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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龙宫-第5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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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剧痛传来的，还有一种快速扩散全身的酥麻。
“黑鳍光业，你……”
黑鳍英目露惊骇，他根本想不到黑鳍光业会对他悍然出手，本能的震开他的手腕，蹬蹬蹬推到石壁上，喘息道：“你要做什么？腾哥，不会放过你的。”
“这种感觉很陌生吗？”黑鳍光业懒洋洋的拍拍手：“酥酥麻麻的对不对？你放心，要不了你的命，只会让你变的跟你折磨的那些鲛人一样听话。”
“你……”黑鳍英只觉得劲力全失，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弱感流遍全身。
紧接着，石室中陆续走出三个鲛人，全都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你们！”
“不错，是我们！”
“黑鳍光业，你大胆！你庇护这些囚犯，难道是想造反吗？”黑鳍英色厉内荏的指着黑鳍光业。
“不，不是造反！”黑鳍光业摇摇头道：“是拨乱反正！”
“弟兄们！看好他，我去解救其他的弟兄！让所有人一起见证——鲜血的偿还！”
【第914章】 苦尽甘来（）
逼仄燥热的石牢中，十八位鲛人静静的靠着墙边，脸上都是近乎麻木的默然。他们并不惧怕虐打，因为受到虐打早就成了习惯。
他们在等待着，或者说期待着，期待着黑鳍光业能给他们一个痛快。
沉寂了许久，蓝鳍淳元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不甘心，可是又能怎样？若是他的巅峰时期，是个黑鳍英在他面前，都弱如蝼蚁。
“诸位兄弟，是我连累了你们。”干涩的声音从沙哑的嗓子里冒出来，蓝鳍淳元双目凛然，霍然抱拳行礼一周，视死如归：“此事因我而起，就从我而终吧。”
“我他娘的早就受够了，淳元大人，我愿意同你一起受罚。”说话的是体格魁伟，尾鳍布满星光鳞片的星鳞岳，他曾是星鳞一族引以为傲的第一勇士，连续蝉联众鳞会武道科的魁首六界。
更难得的是，他还是一名出色的铁匠，凭借着超乎寻常的膂力，能够打造出最精炼的神铁。
他的性格如同火焰般爆裂不屈，如果不是父母妻儿都受到黑鳍争流的囚禁，他早就不堪其辱，自裁殉国。
可是现在，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将近一年都没见过父母妻儿，或许他们早就被折磨死了。
“淳元兄，同去，同去！”朱鳍氏族的匠师训导朱鳍潼，虽看起来比较瘦弱，但却是大名鼎鼎的六大神兵工坊之一湛嵩坊的首席匠师，精擅冶炼、锻打、制范、回炉、淬火，几乎所有的工序。
一种莫名的悲壮情绪在狭窄的石牢中被点燃，其中年纪最小的白鳍泊彦，满脸赤红，双目喷火，年幼的他还未担当什么大任，但生性嫉恶如仇，刚直不阿，怒声道：
“诸位兄长！我虽年少，却也不畏生死，如今鲛人一族凋零，已成定局。我等受贼子凌辱，我等父母妻儿受贼子欺压，此我鲛人一族之国耻！”
“如今，诸位兄长，愿意以死明志。我白鳍泊彦，愿同去极乐。”
其余几人也轰然大喝道：“淳元兄，同去！同去！”
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牢门的光亮处传来，黑鳍光业双目中神光熠熠，面含微笑的游走过来，笑道：“真豪杰也！”
白鳍泊彦勃然大怒，戟指怒骂：“光业老狗，我们就算死了，也会在地狱中诅咒你！列祖烈宗也会唾骂你们这些不肖子孙！”
黑鳍光业摇了摇头：“泊彦，你的性子早就该改改了。如此浮躁易怒，难成大器啊。”
“我去你娘的吧。呸！”白鳍泊彦啐了口浓痰，双目血红：“那也比你们这些悖逆人伦，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强上百倍千倍。”
星鳞岳朗声大小道：“泊彦小子，骂的好！”
就在这时，星鳞余庆从黑鳍光业的背后走了出来，深深一揖：“诸位，岳叔，请你们冷静一下。光业统领，有大事宣告。”
论辈分，之前被华阳子救下的星鳞余庆，是星鳞岳正儿八经的侄辈。星鳞岳听他口称黑鳍光业为统领，不由得勃然大怒：“余庆，你这小兔崽子，难不成投靠了这些王八蛋？”
“岳叔，稍安勿躁。”星鳞余庆并不气恼，只笑眯眯的扫视着众人。
蓝鳍淳元皱着眉头，沉吟不语。倒是赤尾彤云，面色轻松，笑嘻嘻道：“我说光业，你就别卖关子了。要打要杀，我们哥几个谁要是叫一声疼，谁特么的就是灰孙子。”
黑鳍光业笑了笑，打开牢门，一步跨了进来，满脸肃然的看着他们，突然深深的躬下身子，抱着拳头，歉然道：“诸位哥哥，兄弟。光业惭愧啊！”
这突然的变故，把牢里的人都搞懵逼了。
这特么的什么套路？
先礼后兵？
有人嚷嚷道：“黑鳍光业，少假惺惺的了。你们黑鳍一族，皆是狼子野心之辈。奉劝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少他娘的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你还知道惭愧？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啃了吧。”
一片辱骂声传来，黑鳍光业缓缓抬起头来，深深的吸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卷银帛，徐徐展开。
“天运循环，四海气盛。神龙天降，斩妖诛魔，涤荡九洲，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伪龙敖擎，伪王黑鳍争流，人心离叛，天下厌之……今有南海神龙，克承正统，重振四海，奉祀圣庙，誓将殄此凶逆，救水火之臣民。使我鳞族之民，奋而起之，廓清寰宇，志在讨伪王，除暴乱，使民皆归故土，雪国之耻……故兹告谕，咸使闻之。”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只有赤尾彤云的眼中越来越亮，蓝鳍淳元双目圆睁，似乎不敢置信。
黑鳍光业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妙月女王手谕。”
妙月女王手谕？？？
众人顿时愣住，蓝鳍淳元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了出来，浑身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他是最早知道妙月还活着，且找到了神龙庇佑的鲛人，只是碍于机密，一直都没敢泄露。
此时此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情绪激动的冲上去，一把抓住黑鳍光业的肩膀，喘着粗气道：“你……你再说一遍！！！”
黑鳍光业重重的点点头，双手抱拳，向东方一拜：“神龙陛下已找到五色圭臬，并亲自敕封蓝鳍氏族郡主，蓝鳍妙月，承袭女王圣位。”
白鳍泊彦和妙月年岁相仿，是儿时好友，也和蓝鳍淳元都得到过消息。只是当时不大相信，一直都认为是黑鳍争流的奸计。
如今亲耳听到，如五雷轰顶，张口结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赤尾彤云看起来完全一点儿怀疑都没有，竟然施施然的叩拜下去，高呼道：“微臣领女王圣谕，女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神龙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诸人面面相觑，对于这种神转折，脑子里一片混乱。
蓝鳍淳元兀自处在震惊之中，赤尾彤云站起来，畅快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淳元兄，天真的变了！我们……解脱了！”
星鳞岳偌大的汉子，语气都快结巴了：“余庆，你……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岳叔！”星鳞余庆点点头，字正腔圆：“千真万确！”
“呼……”
粗重的呼吸声在牢房中此起彼伏，众人心中翻江倒海，久久不愿意平复。如同困行在沙漠中人，忽然看见了绿洲，心中满是渴望和向往，却又生怕那是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
患得患失！
一声爽朗的大笑由远而近：“我鲛人的儿郎们，你们没有让老夫失望！”
仙风道骨的华阳子，手捻胡须出现在众人面前，欣慰的打量着每个人鲛人，满是心疼道：“孩子们，老夫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如今，苦尽甘来了！”
“龙龟爷爷！”
“龙龟爷爷！”
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呼唤传来，饱含着委屈和狂喜！无一例外的热泪盈眶，尤其是星鳞岳，堂堂第一勇士，哭的泪人一般。
蓝鳍淳元双目垂泪道：“龙龟爷爷，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看着这些饱经折磨，却依旧傲骨铮铮的鲛人二郎哭成一片，华阳子也眼眶发酸，重重点头：“真的，都是真的！”
白鳍泊彦抹着眼泪道：“妙月她，妙月她真的找到了五色圭臬，当上了女王吗？”
“当然！老夫便是见证者！”华阳子朗声道：“南海正统神龙，在先祖神殿，亲手为妙月加冕！”
“真的！一定是真的！”
“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
众人震惊的无以复加，随机心底里蓄积依旧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又苦又笑的在牢房里乱做一团，抱头痛哭。
所有的苦难，在这一刻，彻底的宣泄出来！
华阳子却厉声喝道：“孩子们，伪王不死，逆贼不诛，却在此哭天抹泪，岂是血性男儿所为？若是我鲛人英杰，不屈男儿，当追随神龙陛下，女王殿下，诛伪王，屠贼逆，光复众鳞渊！”
哭声戛然而止，仇恨之火熊熊燃烧，一双双眼睛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异口同声：“诛伪王，屠贼逆，光复众鳞渊！”
“诛伪王，屠贼逆，光复众鳞渊！”
“诛伪王，屠贼逆，光复众鳞渊！”
“诛伪王，屠贼逆，光复众鳞渊！”
【第915章】 瓮中捉鳖（）
“光业，将这些漩潭龙眼都分发下去吧。”华阳子长袖一甩，现出个锦囊，轻飘飘的落在黑鳍光业手中。
沉甸甸的袋子里，装满了晶莹剔透的漩潭龙眼。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漩潭龙眼，是南海龙宫最珍贵的丹药。
黑鳍光业之前也是算是鲛人中层领导，可活了二百多年，别说拿这么多的龙眼，见都没见过这么多。
当袋子打开的一瞬间，柔和的光芒将阴暗的石牢照亮。沁人肺腑的幽香弥散开来，驱散了寒冷、潮湿，还有众人心中的疑虑和阴霾。
咕噜，咕噜。
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这龙宫的珍宝，生怕一眨眼，就全都没了。
华阳子满意的点点头：“尔等都是我鲛人中坚，陛下特意叮嘱了，漩潭龙眼尽管吃，不要心疼。待光复众鳞渊之时，要举行盛大的漩潭宴！”
尽管吃？
不要心疼？
众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虽然还没面见新君，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冲击。
漩潭龙眼是信民之力凝结而成，享用漩潭龙眼可是龙子龙孙的特权啊！
这简直是莫大的恩宠啊！
赤尾彤云率先三跪九叩，连声高呼：“陛下定是圣君降世，有惊世之能，才有漩潭龙树丰硕繁茂之象啊！实乃苍生之幸，女王殿下之幸，鲛人族之幸，万千水族之大幸！”
是啊！
龙眼越多，证明龙君越是贤明，受到信民的景仰爱戴！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圣君降世，福泽苍生！”
“圣君降世，福泽苍生！”
三跪九叩，恭恭敬敬的行礼之后。众人接过分发的漩潭龙眼服用下去，体内的腐毒被强大的信仰之力驱散，生机渗入骨髓、肌肉、鳞片。
啪啪啪……
锁链震碎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个鲛人身姿挺拔，红光满面，颓势一扫而光，取而代之是勃勃生机，浓浓自信，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淳元兄，小弟惭愧啊！”
黑鳍光业双手抱拳，在蓝鳍淳元面前深深一揖，面露惭色：“卑下听信谗言，鬼迷了心窍，以致铸下大错。这几年来，日日夜夜，都梦见兄弟姐妹们诘问，老祖宗唾弃，备受煎熬。今天是我唯一觉得舒畅痛快的一天。”
说罢他一把掏出腰间的佩剑，双手送到蓝鳍淳元面前，深吸一口气道：“卑下自知，罪恶滔天，实乃饶恕。愿死在兄长剑下，以慰兄弟姐妹们的在天之灵！！”
“淳元兄，动手吧！”
他的举动让众人都愣住了。
“这个，光业兄！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是啊，是啊！你肯幡然悔悟，弃暗投明，便还是我们的兄弟。”
“你本事黑鳍族人，受到裹挟，如今悔悟正是时候啊！”
华阳子则捻须微笑望着蓝鳍淳元。
蓝鳍淳元沉默了一下，缓缓的伸手握住了剑柄，目光扫视着锋锐的刀刃。
黑鳍光业夷然不惧，掷地有声：“淳元兄，动手吧！卑下无悔！”
蓝鳍淳元脸上浮起笑容，摇摇头，搀扶住黑鳍光业的臂弯：“光业兄，这便是你的佩剑筑波吧，听说是你们的家传六代之神剑，果真是一口好剑。如今我的兵刃遗失，正好借来一用，想来光业兄，不会吝啬吧？”
“自然不会！”黑鳍光业朗声笑道：“区区一口剑，别说借，送予淳元兄又有何不可？”
蓝鳍淳元点点头，爱不释手的摩挲着宝剑，目光中闪烁着冷冽，一字一顿道：“光业兄，但求一死，又有何难？古人云，死有重如泰山，轻如鸿毛。黑鳍一族，也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他们的许多人都和你一样，是被迷了心智，信了谗言鬼话。”
“你要活着，必须得活着！你的兄弟姐妹，还等着你带领他们弃暗投明，重回鲛人大家庭的怀抱！这对你，对我，对鲛人都是一桩大大的功德。纵有千般不对，万般不是，也可抵得过了！”
其余人轰然道：“淳元兄言之有理，光业兄万不可自暴自弃。咱们兄弟联手，先斩了黑鳍争流的首级，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为圣君献上一番厚礼！”
黑鳍光业百感交集，面对一双双鼓励、宽容和信任的面孔，眼中隐有泪光，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弟愿与诸位兄长，拨乱反正，讨伐逆贼，万死不辞！”
小小的石牢中，各大氏族的中坚力量，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
第一件事，在黑鳍腾归来之前，解放整个熔炉基地中的鲛人！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恢复力量的二十一位鲛人，本身就是各族的佼佼者，在黑鳍光业的率领下，以迅雷之势，突袭了残余的黑鳍狱卒，顺利的控制了整个区域。
而第二件事，就是从诸多的狱卒俘虏中，剔除罪大恶极，不思悔改之辈，全都灌了腐毒，关押在石牢之中，严加看守。
而剩下的一件事，也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伏击典狱长——黑鳍腾。
计划简单直接，饮下漩潭龙眼，恢复元气的鲛人继续带着镣铐伪装成奴隶，维持被奴役的状态，由黑鳍腾率领心腹手下，充作巡逻狱卒。
只等黑鳍腾归来，陷入包围之中，猝然发难，来个瓮中捉鳖。
修为深不可测的华阳子亲自压阵，以防有漏网之鱼，逃回去通风报信。
是夜，典狱长黑鳍腾率领三十亲卫，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全然不知这里早已变天。当他踏入甬道时，黑鳍光业早已等待多时。
为了引他入骰，黑鳍光业装模作样的迎上去，恭恭敬敬的施礼：“大人，王上有什么吩咐？”
黑鳍腾的心情显得极为烦躁，一双黝黑的脸上，斜着一条三寸长的伤疤。这条伤疤，就是叛乱之处，他率军剿灭赤尾一族时留下的。
那一战，他斩首三百级，受到黑鳍争流的褒奖，加封为忠勇侯爵。从那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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