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秘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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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武看着杨照金，杨照金灿灿的说道：“昨日追赶元军到霸塬下，锥形木马和梭子圆木在陡坡上无法安放，现在还得另想办法。”

　　　　李武叹口气道：“兵者，诡道也。战者，天时地利人和也。今我军骑兵在凹地无法和处于高处的元军比气势，梭子圆木步兵方阵又发挥不了作用，明天只能靠我军人数优势开展人海战术了。”

　　　　李武又想起事问崔德道：“今日攻城，红衣人部队对我军帮助巨大。战后又不知所踪，你打听到他们的具体身份了吗？”

　　　　崔德答：“我一再感谢他们，要求他们留下。但他们坚持要回去复命。经打听只知道他们是武林中血雨门的弟子，其他一概难知。”

　　　　李武道：“血雨门，没听说过。名字好像很厉害的。”

　　　　李喜喜道：“前几月我随知枢密院事刘六大人赴陕西探查，曾经听武林人说起血雨门，大家好像都很痛恨他们。”

　　　　李武说：“不管他事，他们帮助我们对付元廷，就是正义之举。今后若遇见血雨门弟子，要像兄弟一样对待。”

　　　　众将应诺。再谈道明日战事如何安排，大家相顾再无言。李武只好命令大家回去休息，养精蓄锐，为明日恶战做好充分准备。

　　　　天还没亮，三更刚过，李喜喜就装束停当，带好李武的亲笔信，告辞众将准备回亳州。众将一一过来向李喜喜道别，许多将士还托李喜喜带回家书。看到离别此番情景，李喜喜不禁热泪盈眶。杨照金把一份家书交给李喜喜说：“见着我的家人，告诉我一切安好，请她们放心。尤其要对我媳妇说，好心教育我那三个孩儿，让他们长大成长。”李喜喜点头说：“杨大哥请放心，我一定亲自把家书给你送到。”李武亲自挑选十二名精锐骑兵护送李喜喜返都。

　　　　李武带兵护送李喜喜一行直到蓝桥乡，方才返回。临别时，他拿出一封书信说：“这是我给我爱妻的一封家书，请你办完正事后给她送去。上面都写有详细地址。拜托了。”

　　　　李喜喜看到李武离别的背影，一阵心酸，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锣鼓号角声响起，一场恶战开始打响。杨照金率先带领骑兵勇猛向霸塬上冲去。元军弓箭手强力还击，箭如雨下，红巾军伤亡不小。红巾军弓箭手还击，怎奈在下方，对元军造成的威胁不大。等到元军弓箭射完，杨照金一马当先，冲到半山腰，元军骑兵从高处快速杀下，势不可挡。

　　　　杨照金看到一员大将向自己杀来，急忙闪身躲过，左手拿枪格挡，右手抽出随身佩剑在对方与自己擦肩而下时，反转一剑向对方后心刺去。元将顿时一名呜呼。

　　　　汪长生奴看到自己爱将他里奇被杀，大怒，策马舞刀从塬上只扑向塬下的杨照金。杨照金躲闪不开，只好冒险用手拿住汪长生奴的大刀，双方用力争夺间都坠落在马下，滚落在山沟里。

　　　　李武在东边，崔德在西边指挥红巾军向塬上杀去。

　　　　一直杀到中午时分，双方依旧塬上、塬下对峙。这时，有一帮身穿黑色铁甲的奇怪武士们悄悄靠近红巾军后队，痛下杀手。红巾军后队顿时大乱。

　　　　李武在半山腰看到突袭己方后队的正是在商州见到过的号称法家护法队的黑色铁甲人们。

　　　　李武大惊，急忙骑马飞速返回后队迎战铁甲人。

　　　　为首的铁甲人正是在商州府衙和自己攀谈的秦栎商。

　　　　李武大喝道：“秦栎商，你为何带人帮助元军，偷袭我军？”

　　　　秦栎商冷冷的道：“你们执迷不悟，对我们的劝说无动于衷，还大肆杀人扰乱百姓们的生活，我们只好行驶法家护法队的职责，把你们这帮匪徒绳之以法。”

　　　　李武怒道：“休得胡言，既然帮助元廷，就是我明教的敌人，兄弟们杀、杀、杀。”

　　　　铁甲人们个个能射箭，剑法纯熟，武艺高强。红巾军士兵们那里是对手，纷纷被打败下阵来，死伤日趋居多。

　　　　元军郎中郭择善在霸塬上看得一清二楚，急忙命令元军全军将士们下塬冲锋。

　　　　杨照金和汪生生奴在塬下沟里恶战不止。大批元军步兵跑到沟里支援总帅汪长生奴。

　　　　汪长生奴在自己步兵的帮助下，跑上高处。元军趁机包围沟里的杨照金，用弓箭一通猛射。可怜杨照金，全身被射成了马蜂窝。杨照金望着自己家乡的方向，看到太阳的光彩已被乌云遮挡，他重重的倒下，死去了。他死不瞑目！

　　　　红巾军将士们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大败。李武和崔德急忙指挥兵士们向蓝田县城内退却。

　　　　元军追到县城外止步，对攻城一时也毫无办法。

　　　　大战一天，双方伤亡都很大。汪长生奴害怕半夜红巾军们出城偷袭，在天黑时秘密下令元军们撤回到霸上，明日再图良策对敌。

　　　　

第九十七章　得道多助（）　
红巾军败退回蓝田县城，李武和崔德痛哭失去了杨照金这员大将。晚上清点人马，依然有七万多人。李武说：“我军小败，失去一员大将，但兵士损失不多，我们照样可以攻打城池，杀向长安。”崔德说：“按照原定计划，明天我们向华州进发，避实就虚。华州和同州地界人口稠密，可以借机补充兵员，壮大我们的实力。”李武说：“蓝田小城，不可久留。大军粮草不济。明天我们要分兵行动，各个击破，避免这次大军团行动施展不开，被动挨打。”崔德说：“那谁去华州，谁去同州？”李武说：“我们抓阄，谁抓到那里谁就带兵去那里。”崔德说：“好啊，那就抓吧。”在数十位部将的关注下，李武安排人把写有城池的纸揉成纸团，放在桌上。李武让崔德先抓，崔德选准一个纸团抓到手打开后显示“华州”二字，李武拿到纸条打开给众将看是“同州”。众将欢呼是天意。

　　　　深夜，做好一切分兵部署，李武让崔德守住城池，自己带人到霸塬下去找回杨照金尸体和众多红巾军将士尸体安葬。李武说：“兄弟们英勇作战，不幸战死在这里，不能让他们被野狗吃了。”有将士担心晚上遇到元军偷袭，李武笑道：“元贼已被杀得胆寒，今日虽小胜，但那是铁甲人对我们的突然偷袭造成的。现在他们恐怕连下塬都不敢，那里还敢来偷袭。兄弟们放心随我前去，没有事的。”

　　　　李武带领三千人出了城门，不敢打火把，借着深秋的夜色和星星、月亮，静悄悄来到了塬下的战场。看到尸横遍野，元军没有打扫战场，元军的尸体也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李武骂道：“这帮畜生，就连他们自己人战死了也不管。”有士兵问：“将军，元军尸体如何处置？”李武想了想答：“我们是仁义之师，也把他们就地埋了吧。只不过要分开，以便日后我们祭奠自己的兄弟。”

　　　　从沟里抬出杨照金的尸体，尸首已被元军割去拿到陕西行省府衙领赏去了。看到杨照金满身是箭，李武亲自一支支拔出箭来，哭诉道：“照金弟，你死不能完身，悲哀啊。等弟兄们打到长安，一定给你取回头来，重新安葬。你英勇战死，不愧是我们红巾军的英雄。你安息吧，为兄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战士们把自己的人安葬在东边，把元军的尸体安葬在西边，并分别做了不同的标记。

　　　　一切处理完毕，天将黎明。李武急速带领弟兄们返回。

　　　　果然在一宿忙碌中不见元军半点身影和动静。

　　　　李武回城后稍作休息，就命令将士们打开府衙仓库，给城里百姓们分粮食。并召开万人大会，宣传分田地，反抗元廷的道理。

　　　　百姓们这几天看到红巾军的所作所为，知道他们是自己穷苦人的军队，在李武的演讲下，个个群情激奋，纷纷要求加入红巾军队伍。

　　　　当天还开展了没收地主、乡绅们的财产，给百姓们分土地财产粮食的工作。这些工作都是红巾军们每到一地都要执行的工作，做起来自然顺心应手了。

　　　　奇怪的是元军一天都没有动静。派出去监视元军行动的弟兄们回来报告，昨夜，就是李武带人安葬牺牲将士们时，有一批红衣人在半夜偷袭了元军大营，元军惊慌无措，连夜逃回了长安城。李武高兴道：“必定是血雨门的弟兄们帮助了我们。我们后顾无忧了。”

　　　　忙碌了一天，天终于黑了。李武和崔德命令全军将士们饱餐一顿，带上早已分好的干粮、武器等分成两大队静悄悄出了城。回头再看看蓝田县城，在黑夜中显得静谧、高大。临别时，崔德问李武：“为何不派留守军马守蓝田城？”李武说：“我们远道而来，孤军深入，除了商州派兵留守，防止后路被断外，蓝田孤城，守之无益。今大军一分为二，令元军两方不能顾，我们正好趁机深入关中腹地，扩大影响，壮大我军实力，取得更大胜利。”崔德佩服道：“大将军深谋远虑，末将不能及也。”说完，两人抱拳道别，约定在长安城下相见。

　　　　崔德带领三万人马连夜向华州进军，于第二天黄昏时分到达赤水河的西岸。崔德命令军队依河扎营，取水做饭，休息一晚，明早再行。

　　　　忽然有一队红衣人前来投奔，崔德看时，正是在蓝田帮助自己打开城门的那帮红衣人。为首的红衣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姓朱，单名一个彪字。”旁边还站着一位服装不一样的少年。朱彪介绍道：“他是明月剑派张天明少侠，也是我的好兄弟。”朱彪说：“我们奉仙主之命前来帮助你们攻打华州，可否？”崔德大喜道：“求之不得啊。你们仙主真神人也，怎会猜知我们会来攻打华州？”朱彪高兴道：“仙主非常人，乃是当今女诸葛。不知攻打华州有何良策？”崔德急忙招呼朱彪、张天明等进中军大帐喝茶谈论。

　　　　张天明为何会和朱彪一起来到赤水河？

　　　　原来，自张天明告别张天成、张春碧一家返回秦岭梅岭木屋等待好朋友朱彪相聚。时日飞逝，等朱彪回来时，已距约定时间晚了近十天。张天明正担心朱彪恐遇到危险，准备去寻找时，朱彪抱歉到来。

　　　　朱彪解释道：“红巾军将士们在蓝田鏖战，遇到危险，我带领弟兄们前去救援，来不及通知你。今刚攻克蓝田县城，我就速速回来找你。”

　　　　张天明怒气消了大半说：“红巾军我也有耳闻，不知他们是什么样一支军队？军队纪律如何？”

　　　　朱彪就把这段时间观察到的红巾军们的所做所为一一告诉了张月明。

　　　　朱彪还说：“红巾军是天下穷苦百姓们自己组织的军队，是专门反抗元朝腐朽统治的。他们在亳州拥立小明王韩林儿为王，建立大宋国。虽然他们也是明教统领的军队，明教总执法长刘福通担任丞相，但他们没有武林派别之见，对武林中各门各派都敢于接纳，友好对待，可以说是仁义之师。”

　　　　朱彪接着说：“红巾军纪律严明，沿途不骚扰百姓，不烧杀抢掠。他们每到一地，打开官府仓库，给百姓们分粮食，分田地等，百姓们都很支持他们。”

　　　　张天明赞道：“这样的军队很少见，值得我们支持。”

　　　　朱彪说：“正是。这次我来就是要请你和我一起去帮助他们夺取华州，不知你愿意吗？”

　　　　张天明思考后说：“既然是为我们百姓战斗的，我痛恨元军日久，一心要报父仇，我愿意帮助他们攻打元军。但是，父仇必须要报，日后我还要借助他们的力量，不知他们愿意吗？”

　　　　朱彪大笑道：“日后，整个陕西行省都被他们攻占了，你的父仇能不报吗？”

　　　　张天明恍然大悟道：“好的，我听大哥你的。那我们就出发吧。”

　　　　

第九十八章　三剑定华州（）　
崔德安排军士摆设宴席招待血雨门弟子和明月剑派少侠张天明。推杯换盏间，崔德谈到在霸塬下红巾军遭到一帮神秘铁甲人的偷袭，损失惨重。崔德问：“你们谁认识铁甲人，也就是自称为法家护法队的那帮人？”朱彪说：“前段时间听武林人谈起过，但却不曾见过，更没有接触过。”张天明也说：“我也不认识，也没有听说过。”崔德叹到：“武林浩瀚，门派众多，藏龙卧虎。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况且我们红巾军历来与法家没有任何交集，也就没有仇恨。他们突然偷袭我们，与理不符合江湖规矩，与事不符合武林道义，真令人气愤啊。”

　　　　时间又到了出发的时候，崔德整军带领朱彪、张月明等向华州进发。

　　　　华州属于陕西行中书省奉元路管辖，州治所位于秦岭东部，关中平原南部，渭河南岸。下辖蒲城、华阴、渭南三县。西周时，此地为郑桓公封地，即郑国。这里人口稠密，土地肥沃，自古以来都是粮仓。张良弼曾经占领过这里，在朝廷的调停下，他撤军返回华阴，所以华州还在陕西行省直接管辖下。陕西行省为了防止张良弼再次偷袭，故派遣有三万精兵驻扎在这里。华州守将即达鲁花赤名叫赵明德，有万夫不当之勇，就连张良弼兄弟也惧他三分。

　　　　红巾军前队到达华州城下，赵明德早已得到探马来报，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不论红巾军如何冲锋，赵明德都下令坚守城门不出，用弓箭和石头、垒木、火油等还击攻城的红巾军。红巾军无法攻进城区，干着急。

　　　　副达鲁花赤阔阔台问赵明德：“我们兵多将广，大人为何不开门迎敌而固守城池，让贼寇嘲笑我们胆怯？”

　　　　赵明德摸摸自己飘胸的长髯说道：“贼寇锐气正盛，我军宜避其锐气，以逸待劳。待其锐气消失，则就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总帅汪长生奴逞强，和贼寇开展肉搏战，不是丢了蓝田，败回长安去了吗？”

　　　　阔阔台笑道：“大人高见，一切听从你的调遣。”

　　　　崔德安排士兵咒骂赵明德，意图激怒他开门迎战，不料赵明德不为所动，反倒离开城楼回府衙喝茶去了。

　　　　如此连续叫阵三天，赵明德就是不出城迎战。连续攻城十几次，徒增加伤亡，始终无法攻进城去。

　　　　傍晚，崔德回到中军大帐，异常焦躁。朱彪进来说：“元军不出，如之奈何？”崔德说：“华州城池本不太大，加之元军有三万人马防守城池，四门被防守的密不透风，我军强攻伤亡太大，一时我也想不到良策应对。”这时，粮草押运官周泰进来汇报说：“我们离开蓝田时，都把粮食分给了穷苦百姓们，我军将士们带的干粮都不多。现在三日已过，所剩粮食还能坚持两日，若两日后得不到补给，我们就会断粮。断粮势必影响军心，希将军速做安排。”崔德听后更是愁眉不展。

　　　　张天明在门外听到了粮草押运官的谈话后，进来拱手说道：“在下有一条计策，不知崔将军想听否？”

　　　　崔德正在无计可施时，就急忙说：“小兄弟计将安出，请快说与我听。”

　　　　张天明说：“离此不远就是渭河，那里有许多大鱼。我们不妨明天移驻渭河边。一来取水方便；二来可以捕鱼缓解粮食不足；三来借此麻痹赵明德，诱使他前来偷袭。只要我们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定叫他有来无回，华州破城就不在话下了。”

　　　　崔德听后大喜道：“张兄弟此计甚妙！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你帮我解决了大难题。”

　　　　张天明补充道：“只是此计目的要万分保密，防止被元军奸细探知。”

　　　　崔德点点头说：“张兄弟请放心，我们红巾军历来行事稳妥，底下兄弟们都是可靠人。”

　　　　当晚，崔德就召开了秘密军事会议，对明天的行动作出了周密的部署。

　　　　红巾军秘密军事会议后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