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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攻无不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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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雌虫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慕之情,这还算正常。另一边,一名雄虫忽地从里面的办公室奔了出来,满面通红地拽住时叙的双手,表白道:“时叙大人,您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最崇拜的人就是您了!”
于是,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时叙献出了好几个签名,他不禁生出了一种自己可能是个明星的错觉。
“好了,”时叙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们先干正事吧。”
一名雌虫茫然道:“恕我冒昧,请问您是来做什么的?”
时叙:“”
景渊涵养再好,此时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将自己的身份芯片从约束环中取了出来,放在那几个雌虫面前。
“我们是来办理结婚手续的。”景渊的目光在几个雌虫和一个雄虫的身上扫了一圈,他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的情敌中还会出现雄虫的身影。
时叙注意到景渊的情绪,立即体贴地搂住景渊的腰。他把自己的黑色磁卡放到桌面上,他的身份芯片就在磁卡中。
“请为我们办理结婚手续。”时叙微笑着说。
几名雌虫愣了几秒,心里均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羡慕与某种酸涩一齐涌现,使他们安静了一会儿,才纷纷祝贺道:“恭喜恭喜,祝你们幸福!”
雌虫们分工合作,效率极高,很快就把所有手续处理完毕。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雌虫将两本崭新的红色证书分别递给时叙和景渊,他特别真诚地说:“愿两位百年好合。”
“谢谢。”时叙和景渊一起道谢。
办理完了结婚证,景渊把自己的身份芯片重新放回约束环中,在刚刚完成的手续中,包括了将约束环的解锁指纹改成时叙的指纹这一项。
雌虫终身不可取下约束环,所以景渊只能再把约束环戴回手腕上。大约是因为控制约束环的权利已经转交给了时叙,景渊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抗拒被束缚了。
时叙从景渊手里拿来约束环,亲手套在了景渊的手腕上,开玩笑道:“瞧,你被我套住了。”
“是。”景渊无意识地摸着口袋里的结婚证书,这本小小硬硬的东西象征着他的归宿。景渊幻想过这一天,幻想过这样的情景,他以为自己一定会开心到疯掉,但是并没有,他望着时叙,眼眶发热。他低下头去。
时叙执起景渊的手,摸着那个依然冰冷的约束环,说:“我永远不会对你用这个的。”
“我知道。”景渊并不是在担心约束环的事,他抬起脸,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迅速藏进了衣领里,“我爱您,不是因为您是雄虫,不是因为您的身份地位,只是因为是您。”
景渊被时叙抱进怀里,他的眼泪落在了时叙的肩上,时叙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的后背。
第二十一章()
雌虫很少落泪,他们对痛苦的忍耐力比雄虫强上数倍,他们是无所畏惧的战士,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威名远扬于整个宇宙。
但是,忍耐力强,并不代表他们不会痛。他们很少落泪,也不等于他们不会难过。
时叙轻轻拍抚着景渊的背,直到景渊在他的怀里渐渐平静下来。他第一次见到雌虫哭,雌虫展现出来的脆弱的一面,使他的心跟着柔软起来。
“抱歉,雄主。”景渊当然不至于嚎啕大哭,他只是想到这几年一闪而过的时光,如今他得偿所愿,不免感慨万千,略微情绪失控,掉了几滴眼泪。
时叙看看景渊微红的双眼,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湿巾,撕开包装袋,给景渊擦了擦脸,然后翻了一面,把湿巾对折,叠成一小块,捂住景渊的眼睛。
“自己压住,”时叙抓着景渊的手,有意逗他笑,“压一会儿,眼睛就不红了。我们马上去照结婚照,你这样红着一双眼,别人还以为我跨越物种,和一只兔子结婚了呢。”
景渊笑起来,把湿巾换到另一只眼睛上,说:“您又寻我开心。”
“那你开心了吗?”时叙一边说,一边牵着景渊上楼。
民政局自带的照相馆在三楼,拍完即时出照片,只要撕掉照片后面的一层薄膜,就可以把照片贴在结婚证书上了。
照相馆此时只剩下一位工作人员,那是一名雌虫摄影师,他看到时叙和景渊的时候,显然非常诧异,可他很快收起了吃惊的表情,站起身来,礼貌地问:“您好,请问两位是来拍照的吗?”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不拍结婚照,谁会到这里来?不过,雌虫摄影师还是决定问个清楚,省得闹出误会。
时叙应道:“是的。”
雌虫摄影师笑着说了一句“恭喜”,这才让时叙和景渊分别在两个摄像头面前坐下,仅仅花了十秒钟的时间,照片就照好了。摄影师将两张照片放在光脑屏幕上给时叙和景渊看,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便把这两张照片打印出来。
时叙和景渊将新鲜出炉的照片贴在各自的结婚证书上,又交由摄影师在照片上盖了一个钢印章,到此,结婚证书正式生效。
完成了最后的手续,两人起身欲走,却见雌虫摄影师稍显犹豫地走上前来,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要做吗?”时叙以为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
“不是的,”雌虫摄影师看看时叙,又看看景渊,“请问,我能否和两位合影一张?”
景渊望向时叙,若是时叙同意,他当然也不介意。
“可以。”时叙点头,他往边上让了一让,示意那名雌虫站到他和景渊的中间。
雌虫摄影师大喜过望,他小跑两步,站到两人中间,手捧光脑,用光脑自带的照相机拍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定格了雌虫摄影师眉飞色舞的表情,以及时叙和景渊脸上温柔的笑意。
那个雌虫把照片保存起来之后,对着时叙和景渊鞠了一躬,语调欢快地说:“实在太感谢了!”
“没什么。”时叙笑道。
时叙和景渊收好结婚证书,离开照相馆,走出民政局。
时间不早了,他们干脆在民政局附近选了一家餐馆,点了三菜一汤。菜肴口感清爽,汤也炖得鲜美,一顿饭吃下来,两人都觉得很合心意。
吃饱之后,时叙和景渊驾驶着飞艇,返回时家。他们还要抓紧时间公布婚讯。
然而,当飞艇平缓地降落在时家门口时,时叙立即注意到了那个不速之客。
来人竟是宁骅!
宁骅是宁家家主宁成的第三子,他的上头有宁豫这个大哥,还有一个雌虫二哥名叫宁铄。宁骅是雄虫,还是宁家最小的孩子,他与时叙同岁,可惜是雌侍所生。
时叙见过宁骅几次,印象中未曾与他有过交谈。宁骅长相艳丽,细长眉,丹凤眼,眼尾长而上挑,满眼风流气,漂亮得略有咄咄逼人之感。他个子挺高,却格外消瘦,脸色苍白,双唇却极红。大部分虫族都是黑色发色,但他不同,栗色的短发似乎衬得他的脸更白了。
宁骅看着时叙和景渊下了飞艇,往前走了两步,他上下瞅了景渊几眼,轻佻地说:“景渊少将,你的伤全好了?我真是羡慕雌虫的恢复能力呀!”
景渊很不喜欢宁骅不正经的语调,他看了看时叙,没有理会宁骅。
宁骅毫不在意,他转向时叙,抬了抬下巴,语气更加甜腻道:“时叙大人,我是来找你的。”
“哦?”时叙猜想宁骅来找自己,多半与宁豫有关,但他仍旧装作不懂,“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就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吗?时叙大人,你至少应该请我进去坐坐呀,”宁骅眼波流转,语带暧昧,“我口渴了,也站累了。”
景渊听着宁骅的话只觉刺耳无比。
“大人”一般是雌虫对雄虫的尊称,当然雄虫也常常会称呼身份地位高于自己的雄虫为“大人”,然而,宁骅没有必要称时叙为“大人”,更何况,宁骅的声音和长相配上“大人”二字,实在有些蛊惑的味道。
时叙也听不惯宁骅这样说话,他清了清嗓子,对宁骅说:“直接喊我名字吧。”
“好呀。“宁骅声音清脆,不过简单的两个字,在他说来,竟婉转动听。
时叙上了台阶,站在自家门前,按响了侧边的门铃。
时家的管家立刻打开大门,将三人一同迎进时家。
原来,时怀清去公司开会了,顾珏自然陪着他,所以,家里没有主人。宁骅来访,管家没有得到任何来自主人的许可,是以不肯放宁骅进入。任宁骅巧舌如簧,管家自岿然不动,宁骅吃了个闭门羹,又不愿无功而返,因此,就守在门口,等待时叙回来。
管家给他们倒上了茶水,茶几上的水果和糕点都是现成的。
时叙在长沙发上坐下,景渊随之坐到他的左侧,而宁骅早已主动地坐在了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他翘着腿,微微晃动着脚。
等管家退下去了,宁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地说:“我希望你能把宁豫告上法庭。”
时叙惊讶于宁骅居然如此直白,他抬眼看着宁骅,说:“我告他做什么?法律保护雄虫,我告他一场,就算是赢了这官司,他至多去坐几个月牢,有什么意思?”
“要是宁豫手上也有雄虫的命呢?”宁骅撑着脸,漫不经心地说,“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宁豫曾经将一名平民雄虫虐待致死,不过,那个雄虫父母双亡,只有一个雌虫哥哥还活着,他受到威胁,敢怒不敢言。”
“所以,你希望我以此起诉宁豫?”时叙摸了摸景渊的大腿,想了想,说道,“我要告宁豫,罪名应该是他故意伤害我的雌君,如果捎带上虐死雄虫的罪名”
“顺利的话,他会被判无期徒刑。”宁骅打断时叙的话,嗤嗤一笑,“反正只要他活着,生育功能还在,就能为帝国做贡献,并不拘泥于环境。把他关起来,说不定用处更大些。”
时叙皱着眉思考,他以为宁豫只是喜欢虐待雌虫,却没想到宁豫还虐死过雄虫。这样的恶劣行径,几乎可以说是闻所未闻,假设宁骅说的都是真的,那宁豫只怕是要倒霉了。
时家和宁家在生意上有些合作,这合作对双方都有利,若不是因为嫌恶宁豫,时叙也不会想要终止与宁家的种种合作。时叙看了宁骅一眼,他并不觉得宁骅会是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但跟宁豫比起来,至少宁骅看着顺眼多了。
宁骅知道时叙不可能一口答应,所以继续劝道:“宁豫废了,宁家就是我的了。往后我们俩家的合作项目,我可以全部让利百分之五。”
“百分之十。”时叙斩钉截铁道。
宁骅眉梢轻扬,柔柔地笑道:“不用这样难为我吧。”
“百分之十,”时叙说,“否则免谈。”
“景渊少将,”宁骅的视线移到了景渊的身上,“你不帮我说句话吗?你被困在宁家的时候,是谁给你送的食物?你就不记得了?”
时叙闻言看向景渊。
景渊有点讨厌宁骅对时叙说话时卖弄的样子,但又不得不承认在宁家时宁骅确实帮助了他。他对上时叙望过来的目光,解释道:“我在宁家的时候,宁豫停了我的一切饮食,而宁骅偷偷给我送过几次营养液。”
假如没有宁骅的帮助,自己可能真的撑不下来。想到这里,景渊又对宁骅说:“之前的事,多谢了。”
“小事一桩。”宁骅潇洒地挥挥手,“我知道你与时叙的关系,才帮你的。”
在宁豫作死时,宁骅已经为自己谋划好了这一条路。只要时叙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干掉宁豫,拿下宁家,他志在必得!
看在景渊的份上,时叙重新开价:“百分之八。”
“我是真的没什么钱好赚了。”宁骅眨眨眼,想试试看“美人计”管不管用。
时叙压根不为所动,坚持道:“百分之八。”
宁骅一狠心,再一咬牙:“成交!”
尽管宁骅对最终谈下来的比例不是太满意,但本着时间那么长,指不定哪天就能上升几点的乐观精神,宁骅内心还是比较高兴的。
时叙不忘提醒宁骅:“你要把我们适才说好的内容用白纸黑字写清楚。”
宁骅笑了起来:“放心,我说话算数的。我会尽快将合约拟好,交给你过目。另外,我手里的证据,明天会传送给你。”
“好。”时叙点点头。
宁骅站起身来,看了看时间,说:“不早了,我不能离家太久,你们不用留我吃晚饭了。”
时叙和景渊其实都没有留宁骅吃晚饭的意思,但又不能这样说出来。
宁骅朝着时叙伸出右手,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时叙回答,他和宁骅轻轻地握了一下手。
宁骅体温很低。时叙触到他的手时,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时叙觉得宁骅的身体肯定特别差劲。
宁骅告辞而去。
“我们可以相信他吗?”景渊从后面环住时叙的腰,把有点尖的下巴放在时叙的肩上,他怕会硌疼时叙,所以微微收着力道。
“我不太相信他,但我相信他是真的想成为宁家的下一任家主。”时叙回过身来,抬手握住景渊双肩,“不过,我们之后再说这些。现在是时候把我们结婚的消息推送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了。”
景渊笑得眉眼弯弯,凑上来亲昵地蹭蹭时叙的鼻尖,说道:“您讲得不对。您应该说,现在是时候接着做我们早上未完成的事情了。”
时叙摸着景渊凹陷的腰窝,从善如流地说:“我们可以两个都做。”
第二十二章()
通过星际网流量最大的媒体平台——“头条资讯”,时家正式宣布了下一任家族继承人时叙与军部少将景渊的婚讯。
在简要精练的公告下面,还配上了一张两人手持结婚证书的照片。照片之中,时叙与景渊并肩而立,两人均是黑色正装,同样的俊美优雅,景渊略微歪着脑袋,而时叙伸手搂着景渊的腰,他们看着镜头微笑,眼里像是点缀着揉碎的星光。
这条爆炸性的新闻一经发出,一个小时之内,便点击过亿,转发也即将突破千万。
这段时间以来,景渊身处舆论漩涡。在刺伤宁豫之后,无数新闻报道都将他与他的雌父联系在一起,说他若是有了雄主,最后一定会走上他雌父的老路,甚至还有新闻诬蔑他与他的雌父有特殊的反社会基因。
景渊在几天前曾对此进行回应,他表示自己早就对时叙使用了强制婚配权。景渊行使权力在先,宁豫暴力强迫他就范在后,所以刺伤雄虫实属无奈之举,他所做的一切均是为了不背叛自己未来的雄主。
这确实可以解释时叙前往俱乐部,强行带走景渊的原因,也可以解释景渊反抗宁豫的原因。毕竟强制婚配书放在那里,景渊基本可以算是打上了“时叙所有”的标记,尽管有些雄虫愿意把自己的雌侍送出去待客,可时叙显然没有半点这个意思,作为景渊的未来雄主,他要带走景渊,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然而,这样的解释不但没有平息风波,反而给景渊带去了更大的争议。不少网民都在担忧,时叙会不会压根不愿娶景渊呢?假设时叙不喜欢景渊,那强制婚配书的存在无疑是一种强迫行为。再加上,景渊有过伤害雄虫的黑历史,要是以后他又伤到了时叙呢?
宁豫的名声不好,景渊刺伤了他,有些雌虫和雄虫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可是,听了景渊的回应之后,各种声音都冒了出来。
在很多雌虫心中,时叙代表着雄虫的完美形象。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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