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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独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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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后事还得尧儿你来办,我,把我和你娘合棺就行……”
顾尧这才开口,“这恐怕不成,我依娘的遗言把她送回谢家祖坟了,您过去可不太合适。”
“什,什么!?那阿蕴的墓里……”
“衣冠冢而已,我们每次祭拜都是去的流芳祠,”
顾普抖着花白胡须讷讷不能语,面色灰白,脊背倾颓地歪在椅子上。顾尧心中既叹气又感觉解气,站起身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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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夫人知道了分家的结果,把二房的东西和地契清单给顾恪寄过去,今年的出息盘点了一下送到徐家大哥那。三房的东西送去给袁敏荷,再划拉一下公中的银子,预备上可能有的婚嫁开支和马上过年的花销,拍板下令整个男爵府勒紧了裤腰带,开始过简朴日子。主子们的月例都比之前少了一大半,更别提下人的月钱了,不过谁也不敢多说什么,还能留在府里就已经烧高香了。
除了五夫人带着女儿时不时吵着要从五老爷手里把五房的钱拿过来,男爵府还是很平静的。女孩子们学着当家理事,做绣活,男孩子在顾文恺的带头下,忽然间长大了一样,连最憨实笨拙的八郎顾文恒也认真地捧着书看。
顾翮知道后,很感慨地跟他爹说,早如此不就好了?被顾尧k了满头包。
64 天花()
等顾辞接到顾翮的信,知道分家一事时,已在顾翱的府邸了。他们腊月离开安东城,就是为了能到琅琊城和顾翱夫妻还有小七斤过新年。
顾辞这会正缠着顾翱问分家的细节,尤其是顾悌的赐婚。
这都是太子出的主意,顾翱一点也不想让妹妹知道,也不能说二叔处心积虑要杀她,只好挑些八卦来应付,比如王一清和方太夫人不得不说的故事,顾笈、王燕和方卉的三角缠绵,顾悌和袁念鸿雁传情感动皇帝等等,说得一向端方内敛的顾世子差点破功。顾辞本人听得很满足,武沉秋乐不可支地捂着肚子,七斤不明所以地跟着大人一起笑,在学步车上满屋子乱转。萧律和顾翂早就见机躲出去下棋,他们一路上没少见识顾辞的撒娇神功。
好在谢庆过来拯救顾翱,他带来襄原城桑田织户们的近况,以及一个坏消息——襄原城往风陵城一带最近发现天花,找萧律和九康堂想办法。
顾翱听到报告,召来顾翂帮忙,马上着手安排城中防疫,武沉秋也忙碌起来,不再让七斤出屋子。顾辞和谢庆一起去找师父,直接说了种牛痘可以防天花,并且愿意自己亲自试验,谢庆去往农郊找中痘的牛。
萧律按顾辞的建议做出针筒,虽然针眼粗了些,也算不上真空无菌,还是挺好用的。谢庆找来一位长牛痘的男子,和一匹长痘的耕牛,顾翂在琅琊城外的村庄发现一个感染天花的男孩,已经带人把他隔离在家中单独的屋子里。萧律带着九康堂的大夫和痘牛一起过去,征得病童父亲的同意,取牛痘液给他母亲的伤口种了牛痘,然后这位母亲自愿不眠不休照顾孩子十天都未受感染,父亲和长子三子也种了牛痘,稍有几天不舒服后,也再未发现感染的症状。
可惜男孩还是没救回来。
萧律许以重金,把病童身上的天花痘液直接注射到他母亲身上,等待十天后,果然还是没有感染。九康堂的大夫无不弹冠相庆激动万分,整个村子的人都围在萧律一群人周围,跪地礼拜。
在此次试验后,萧律把严格的操作记录、针筒的制作和使用注意事项、几人的脉案药方整理好,发给九康堂每个分部。顾翱具本上奏,恳请让太医院推广牛痘。琅琊城的九康堂在萧律的指导下,开始给人们种痘。
许多人家自发出资,给萧律建了生祠。
顾家几人也不例外的种了,除了顾辞发了几日低烧有些难受,其他人几乎没事,连七斤都比她精神。
其实顾辞是坚决反对七斤这么小就种痘的,顾翱坚持己见,一方面是相信萧律,觉得萧律在比较好,另外也是想立刻推广种痘,树立民众对牛痘的信心,以免再发生小男孩的悲剧。顾辞在知道武沉秋还在给七斤喂母乳后,才勉强同意。
不过她还是拉着二嫂说了顾翱一堆坏话,怂恿七斤尿他的官袍,弄得顾翱哭笑不得,最后特意休息半天,才把她哄好。
种完痘已经过了二月二了,顾辞在床上多躺了几天,开始琢磨她的桑基鱼塘和‘珍妮纺纱机’。
桑基鱼塘其实就是建立个小型生态循环系统,塘里蓄水养鱼,建好灌排水系统,必要时可以用上水车,基上养桑蚕,蚕沙和蚕蛹可以喂鱼,蚕茧用于缫丝业,鱼粪肥泥可以种甘蔗,榨糖养猪。加上蚯蚓的作用,可以很好的弥补地势不好不便种粮之地的缺陷,而且都是经济作物,在南方不愁销路。可能会有的副作用就是一旦经济作物获利高,会挤占农田的空间,这个得靠官府和大商贾来平衡了。
田老头听说要搞纺纱机,还没过十五,就不辞辛劳地带着学步车和推车的图纸来了,一边在琅琊城热卖知州大人家独子都在用的京里来的‘好东西’,一边跟她探讨改良纺织机。顾辞只知道是摇一个纺轮带动七八个竖直纺锭的原理,因为她见的是博物馆的实物,生活中完全没接触过,根本说不出一二三四。还是专业人士田老头根据她的描述,钻营了半天,搞了个雏形让织户们去试用。
顾辞想起英国织工们对珍妮机的抵制和打砸,提醒谢庆在推广纺纱机时,要兴办蒙学,特别是给女子办专学,不需要学四书五经,而是教算术、木匠、画画、绣工、调香、制皂、烹饪、医术等技能,以免失了活计谋生艰难。
萧律和谢庆很是欣慰,为了奖励她,特意嘱咐两兄弟带她出去踏春过上巳节。
武沉秋听说了也和顾翱感慨,“阿鸾可真喜欢格物经商之道,心思巧妙不说,想得面面俱到。”
顾翱很宠溺地说,“她的心思全在这上头了,其他时候笨得让人担心。”
武沉秋带着七斤和顾辞坐马车,顾翱和顾翂骑马,一起去城南的琅琊台。
琅琊台据说曾经是越王勾践的国都,后因地震而荒废,秦时始皇帝南登,琅琊的行宫、望越楼和徐福出海所建的徐福殿、海神庙等建筑依然还矗立着,因为云梯和观龙阁保存完好,周围林木茂盛山青景美,是郊游首选之地,累了还能去杂草丛生的断垣残壁古旧宫室歇歇脚,颇有野趣。
游玩一天回来,居然看见任确带着弟弟任硕正在和萧律喝茶。几人互相见完礼,顾辞就陪着武沉秋一起送七斤回屋休息,她也要洗洗身上的尘土和头发,再晚怕头发不干。
晚上也是姑嫂俩带着小娃娃自己吃,饭后,武沉秋问,“阿鸾可知道任家兄弟来干嘛?”
顾辞摇摇头,好奇地看着笑眯眯的二嫂。
“他们来种痘。”
“哦,任叔父也太过小心了,安东城的几个大夫都很不错。”大虞四方边境重镇,九康堂派的都是最好的大夫。
晚上武沉秋和顾翱闺房私话,“任国公是有意撮合阿鸾和任确?”
顾翱没好气地说,“他和池伯父都想得太多了。”
“为何?两家孩子还不错啊?”
顾翱沉吟一会,认真地说,“我觉得阿鸾不会中意他们。”
“阿鸾怕是还没开窍呢。”
顾翱郁闷了,脸黑黑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武沉秋揽着他胳膊笑,“女孩子总要嫁人的,阿鸾打小就有小郎君追着跑,以后更是迷倒一片。你这个做哥哥的,好好挑捡也就罢了,可不能阻拦。”
顾翱板着锅底般的黑脸恼怒地反驳,“难道什么狂蜂浪蝶都能靠近阿鸾?!”
“多见识些才知道分辨好坏,不会轻易被哄跑了。”
“她还小!”
武沉秋不以为然,“以前没和你定亲时,我还督促沉扬努力努力,好把阿鸾娶回去呢。”
这话提醒了顾翱,“任家想得太美了!阿鸾可不会跟他家换亲!”
“若是阿鸾自己愿意呢?这么说,沉扬也有希望呢!”
脸色快滴墨了的顾翱说不出话来,气咻咻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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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懿接到明秀派人送回的信,里面有顾辞的一大包书信,也有明秀自己写的薄薄一张纸。他犹豫一瞬,还是先拿起明秀的看。
先是看到顾辞主动提议第一个试验种痘,连着好几天的发烧反应,他腾地站起来就想叫人,接下去看到她已经活蹦乱跳,还有两个任哥哥陪着,彻底黑脸了。压着情绪坐下继续看顾辞的信,他一字一顿,好像要把信纸盯穿一样,最末页是她对着穿衣镜画的全身像,一身男装,羽扇纶巾宽袖直裰,竹冠玉佩,双手环胸,扬着得意的小脸,还特意在旁边注明,她身高四尺五了!
袁懿刚才的怒气烟消云散,没忍住还是狠狠刮了画中人一眼。不再是粉白面团一般娇嫩娃娃,而是个风华初绽眉目婉约的绝色小佳人。
他的小丫头长大了。
里面还有一封顾辞专门给顾尧写的信,说了她让谢庆在南方办专学的建议,然后给顾尧出主意说,家学虽然没去过,但想来拿人手短,老师们肯定不敢对衣食父母下狠手教育,所以不如敞开了办。
首先,学生不限于家里孩子,也不用收高额束脩,只需要出一笔启动资金即可,若是担心鹤鸣书院有意见,就以丹青阁名义做。
其次,学院设立一个叫‘青云道’的奖学金,用于奖励各种考试前十名,没钱的孩子可以少交钱进来读书,若拿到奖金可抵束脩。护国公府可以自己负担这笔钱,当然其他有钱人,比如皇帝,愿意掏钱也是很赞。
再次,所有在书院读过书拿到俸禄的学生,须给书院认捐一百两,如果顺利的话,这些钱足够维持学院日常运作。
最后,学生的服饰、用餐、用具全部统一,书童小厮伴读什么的一样可以学。按入学进度考试分班,按身高排座次,半年一考调整班级。每个科目满分十分,去掉最低分和最高分,取平均分作为最终成绩,五分为及格,七分为优秀,九分为杰出。三次都不及格,或依其自愿,可转去专学。
至于专学,男子这边还得增加律学、武学、音律、堪舆、历法、匠技等,一家肯定办不起来,得靠朝廷……
如果说鹤鸣书院是走的精英育才之道,他们就弄个大众路子,家里的兄弟们若是连仆役之子都不如,那何必浪费师资单独给他们?若真能好好念书,相信鹤鸣书院也不会拒绝多收个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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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顾尧接到女儿的信笑得欣慰,想到身边目前就顾翮一个儿子,如今已是正儿八经的从四品锦衣卫少尉,在汝南郡王手下办差,还和顶头上司的侄女覃岫咏订了亲,肯定没时间来管这么鸡毛蒜皮的办学之事,遂把消息透给其他侄子们。
顾忻犹豫多日,与四夫人和乔阁老商议后,没接这个茬。顾文恺很想应下,却明白自己挑不起大梁,只上门表示愿为副手。反倒是正在翰林院备选的顾翃听说之后第一时间找了过来,愿意一力承担此事,带着顾文恺开始干活。
顾珝听说后,特意从鹤鸣书院赶回来问顾翃,“哥,你还要馆选,这不是因小失大么?”
“我的名次并不高,将将在二甲最末,翰林院比我优秀的人多得是。而且我已有郡马都尉的爵位,外任是不能的了,京中职位估计只能得个八品虚职,还不如给家里搭把手。再说太子也很关心此事。”顾翃耐心地跟弟弟解释,“我问过父亲,他也赞成。这件事做出来,哪怕不是名垂家史,也能在族谱里记上一笔。咱们已经分家了,三房就靠咱哥俩,若能在兄弟间结下善缘,以后也不会疏远了。”
65 琅琊谢家()
钱富贵今年十三,他爹是顾老太爷的首席马夫,从前管着护国公府的马厩,那时家里日子比现在好过得多。他爹每次见到贵人骑着高头大马来府里,都会叫他两个哥哥去牵马,得的打赏比月钱多多了。可自从大老爷承爵后,上门的人少了,钱爹伺候完顾老太爷的十几匹老马,就回家抱孙子。大哥去城北管个十来亩的小庄子,二哥去了通达货行,他被母亲使了大钱,想办法塞到净屏役,专管收清颐院马房的马粪。
通达货行倒了之后,一家子再没见过二哥夫妻,只留下个三岁小侄子。母亲哭天抹地捶胸顿足,后悔不迭。全家人跟着顾老太爷去了男爵府后,母亲又一次哭天抹地捶胸顿足地后悔不迭。等四夫人把他们一家和许多人家都送到大哥管的庄子上,母亲再一次哭天抹地捶胸顿足地后悔不迭。
庄子上十几间小院子顿时人满为患,还都是没了进项的人家。大哥闷着头吸水烟,谁来找他都不说话。
众人见庄子上没戏,各自散去,次日开始自己找门路赚钱。管方太夫人库房的老涂带着几个年富力壮的儿子去隔壁山头的女婿村里找活,五房十一姑娘的奶娘打算明天和儿子去西市牙行看看有没有人牙子缺人少,她去牵个线赚个打赏。平日里养尊处优跟小姐一样的姐姐丫鬟们都拿起针线,托从前在门房管茶水的老魏带去其他村里卖钱。
富贵也想干些活,可他能干啥呢?
以前往清颐院跑的时候,马房的倒座房里有间小屋子,不当值的哥哥们都会跟着一个叫桤木的小厮认字。据说是郡主安排的活,还给他们每个人准备了三本书和可以擦写的石板炭笔。桤木是郡主身边二等丫鬟甘茗的弟弟,若郡主是个郎君,他说不得就是贴身小厮了。
他跟着桤木断断续续学了两年,小屋里也有一个他的固定座位,现在将将把三字经和千字文认全,说文解字才学了个开头。字写得丑,毛笔没用过,算盘打得也不好,不过找个地方当学徒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他期期艾艾地把话和父亲大哥说了,钱爹一拍大腿,冲进里屋一边抽打他母亲一边骂,“让你伙着顾三家的做昧良心的事……现在还想着找什么燕大爷!……怎么不把咱老二弄活了?……你看看人家还教你儿子读书识字!……大伢不肯跟你干坏事,你就把他扔这儿……现在还不是得靠他养!……我打死你个黑心肝的蠢妇!”
他想进去看看嚎得异常凄厉惨烈的母亲,但大哥跟山一样挡在门口,他弱弱地又蹲回地上。
第二天,钱爹出去了一趟,带来了桤木和另外几个人,把他和鼻青脸肿还断了右腿的母亲带走了。他和桤木两人坐在崭新的大马车里,桤木对他还是很和善,给他吃很香的点心,喝很好闻的茶水,问他怎么回事,他哭哭啼啼地把昨天的事情说了。桤木安慰他,让他以后继续在清颐院的马房干活。后来他得了一天假,回去葬了他二哥,听大哥说,二哥身上没一块好皮,二嫂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母亲的断腿没接回来,躺在床上骨瘦如柴,每天就抱着小侄子,双目无神地反复喃喃自语一句话,“娘对不起你,娘不该贪那一百两银子……”
回清颐院后,他默默地想了七八个晚上,终于找到桤木问,是不是那个燕先生害死他二哥?
桤木斟酌着说,“那个燕先生曾经对国公爷不利,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没人晓得他的真实情况,只知道牵扯宫里的人。”
他说自己知道燕先生住哪里,把桤木惊呆了。
那次他不过是送完马粪,看见母亲从二哥干活的铺子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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