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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战国之常磐红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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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时空之门扭转了历史,常磐红叶书写了传奇。什么都舍弃不了的人,什么都拯救不了。且看那穿越至日本战国的中国学生,如何在抉择中,开创属于自己的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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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序曲()
第一章 序曲
永禄三年(1560)5月19日,未时初刻,尾张国,桶狭间。
“大人!”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跑向一个肩膀上披着一件满是红叶的披肩的青年。“织田军开始离开中岛砦了。”
青年抬起头,看着天上聚散无常的乌云,和日渐阴沉下来的天空。
“不会记错的,五月十九日,不会错的。”青年喃喃地念叨着。
“啪嗒。”脚前地面上一片暗黄色的土壤突然多了一个黑点。
紧接着,周围的黑点越来越多,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足轻们的铠甲,并越下越大,逐渐演变成了倾盆大雨。青年看着天,任由雨水打落在脸上,也难掩嘴角兴奋的弧度。
“下雨了,没问题,向朝比奈,鹈殿,濑名,葛山大人派出传令兵,说一切计划照常!”披风青年低声说道。
“大人料事如神,”身旁的另一个黑甲武士轻声说道。另外一个身旁的青年拿起一件雨披,轻轻地披在那个身着红叶披肩的青年的身上。
穿着披肩的青年骄傲地回首,在他的后方,整齐地列队了六百士兵。每个人的头盔上都插着一片红叶。他高高举起手边本来插在地上的将旗,兴奋地挥舞着。
“十九日下午,大雨至!”青年高喊了一声,“引织田奇袭!”
“登上高地,面向西北!列阵!”
“嘿!嘿!哦!”六百足轻发出整齐的三声高呼后,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冒着大雨,迅速行进到高地上的各个险要之处。披肩青年将将旗往地上一插,自信地望向西南方,天地交汇之处。
在桶狭间的山坡里,驻扎着一只似乎毫无防备的军队。今川家的家督的旗帜——赤鸟军旗,无精打采地竖立在雨中。周围的士兵三三两两,躲在避雨的树下或者帐篷里,连基本的岗哨都没怎么设置。
在这片山坡的东边山下,同样竖立着一片营帐。另一面迎风高高飘扬的赤鸟军旗正竖立在这里。两千士兵神情肃穆,列队整齐,整装待发。后面则有上万辎重兵来来回回修缮着营帐的防御工事。
山坡的西南,就是青年所在的部队。他们也已经快速地完成了布阵。
而在大雨中,两千打着红色木瓜旗帜的部队,正向着东边等待他们依旧的陷阱,快速进发。阵中将旗之下,只见一人黑衣黑甲,嘴角蓄着两抹凌厉异常的八字胡。刚劲的剑眉下,鹰隼一般的眸子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他丝毫不理睬旁边道路两侧发现的今川家的二引两军旗,只是直直地冲向桶狭间,那个即将决定天下命运的生死场。
命运的际会即将展开,历史的车轮,缓缓地向前滚动。
时间回到两年前的永禄元年(1558)。
雨秋平有一个秘密,一个有关他自己身世的秘密。这个秘密他不知从何说起,也无人诉说。这是一个穿越者不可避免的悲哀与孤寂。
他身处的坐标是永禄元年(1558)年的季春时节,日本东海道骏河的骏府城。换而言之,即是日本最为波澜壮阔的战国时代。骏府城,作为今川家的本城,也是东海道的战略要冲。作为一个发达的商业城市的同时也聚集了大量农民和手工艺者,拥有高达25000的人口。
雨秋平却对这些提不起精神。
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穿越前是一个中国的高一学生。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为什么睡了一觉之后就会露宿荒郊野外,还是四百多年前。日本的荒郊野外——那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情。
在惊慌失措和胡思乱想中度过了他最初的两天,也吃光了身上携带的牛肉干。他开始意识到,比起担心父母找不到自己时的焦虑,如何避免被饿死才是眼下更现实的问题。
雨秋平本以为凭借自己在互联网信息时代的丰富历史知识和读书认字以及计算能力,可以轻松地在识字率不足百分之五的古代混一份衣食无忧的工作。再不行也可以靠着自己接近一米八的强壮身体自食其力。
可是他确实被迫流落街头当了乞丐。
原因很简单,他不会日语。
一个衣着怪异,人高马大,操着一口他人听不懂的语言的怪人,自然是无法找到工作的。其实在当时的日本,汉语仍是十分重要的语言,尤其是在武士宫卿等上层集团中。可是问题是当时日本的汉语还是中国的南方口音,和雨秋平的普通话似乎无法沟通。
没有工作也就没有经济来源,也就没有东西吃,也就快死了。
可是从小生长在一个极度重视法制教育的家庭里的雨秋平,一直无法下定决心通过非法偷盗来谋生。他身上唯一的财产是脖子上挂的一个红宝石做成的枫叶挂坠,是他父亲给他母亲的定情信物,也被传给了雨秋平,在不远的将来赠给他们未来的儿媳妇。雨秋平不是没有动过典当的念头,但一想到这块陪伴自己十几年的挂坠的特殊意义——这是自己和已经天人永隔的父母的唯一联系。刚出生时,母亲就把挂坠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于是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对红叶特别感兴趣。等到了记事的年纪,他每年都会去北京香山看一次红叶。家中的各式各样的本子,装饰也纷纷以红叶为图样。不舍得这挂坠的他,还是选择流落街头当了乞丐。
万幸的是,他第一单乞讨的客户,懂汉字。
那个叫做朝比奈泰亨的贵公子,着实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在通过汉字沟通得知雨秋平是来自明国的流浪汉后,主动提出想收他做仆人,保证他吃饱喝足。而他的理由则是。“我还从没招过明国仆人呢,感觉你很有趣。”
雨秋平虽然对日本战国的历史谈不上非常了解,但他隐约记得骏河地区的统治者今川家似乎有冈部家和朝比奈家两大支柱。眼前的这位朝比奈公子,估计就是大家族中的一员。事后证明他猜的不错,朝比奈泰亨正是朝比奈家前任家主朝比奈泰能的儿子,现任家主朝比奈泰朝的弟弟。在日渐堕落腐化的骏河,权势滔天家财万贯的朝比奈家的公子自然有资格招收大量的仆人陪他寻欢作乐。
然而,出身平等自由社会的雨秋平,打心眼里对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生活有一种厌恶感,不希望成为他人的奴仆而丧失人生的自由。
“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雨秋平拜了拜,遗憾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在纸上写道:“但是我无意卖身,只能辜负了公子的恩德了。”
雨秋平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拒绝朝比奈泰亨时,他周围的随从们先是错愕,接着纷纷对他怒目而视,甚至有几个把手摁在刀柄上的样子。那架势着实吓坏了雨秋平。初来日本的他可不知道他刚才的礼仪,举止,言辞都是对朝比奈泰亨的极大的不尊重。而在主辱臣死观念盛行的武士时期,主家的武士完全有理由将一个平民当场格杀。
万幸的是,朝比奈泰亨也是一个怪人。从他对雨秋平不尊表现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
“嘿嘿,”他自嘲地回头对着左右的侍从笑了笑,“愿意当乞丐却不愿意给我当仆人,本公子混的有这么惨么!”
他转个头盯着雨秋平,“还有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遇到咱们今川家的少主了呢,”说着,他几乎若无其事地把将近160斤重的雨秋平用单手揪着衣领给扯了起来,又轻松地把受到惊吓的雨秋平放回了地上。“你这小弟我认了!”他豪放地拍了拍自己地胸脯,又在雨秋平的胸口狠狠地捶了一下,“以后在这骏府城里谁敢欺负你,只管叫哥哥来收拾他!”“快,叫声哥哥!”
“小伙子你别害怕,我们公子收小弟都是这么粗暴的。”旁边另外一个跟班心有戚戚焉地补充道。
于是乎,雨秋平莫名其妙地认了一个大哥,而他的那个大哥则帮他在骏府城的南大街上开了一家店铺,专门给各家商铺算账的。不仅如此,挥金如土的朝比奈泰亨还给雨秋平在店铺的里间安置了一套家具,算是让雨秋平在日本有了个落脚之处。而为了让雨秋平能够早日适应日语,也为了他能够和来算账的商人进行沟通,他还安排了一个叫做近藤康庄的懂汉语的小侍从来给他当翻译。
在大概学会了日语之后,雨秋平也为自己的来历想出了一个解释。自己是华侨商人之子,出海时遭遇海难,漂流到了日本。至于自己的奇装异服和没有束发的特点,朝比奈泰亨没有多问,自己也就没有多说。
一切似乎都安顿了下来,生活又再次平静。虽然夜深人静时依然会梦到过去的世界,但醒来时的无奈与悲伤还是让他逐渐平静和接受了自己穿越的现实,不在困扰于对父母亲朋无休止的思念中了。
这是一段全新的人生。
第二章 债务()
第二章 债务
将思绪从回忆中拉回,雨秋平揉了揉太阳穴定了定神,继续拿起小木棍在沙盘上列起竖式,核算着上午一家料理店送来的账目清单。这单生意可以给他带来35文钱,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足以应付一天的开支还有结余。
但是雨秋平看了看身后的那套昂贵的家具,嗯,总计26贯,也就是26000文。这他要挣多少天才能还钱给朝比奈泰亨啊。
“诶,”雨秋平哀怨地叹了口气,左手把额前的刘海别到左侧,加快了落笔的速度。“做完这单今天再去那家丝绸店帮忙算账好了。”他心理暗中盘算到。
忽然,握着木棍的右手被人拍了一下,写到一半的竖式也被划得乱七八糟。雨秋平有些无奈地再次抬头看向右手侧,就坐在自己柜台边上,把二郎腿翘在桌子上的朝比奈泰亨。老实说,朝比奈泰亨其实长得还算是英俊,浓眉大眼,但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痞气却让他更像是一个黑社会老大——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刚才那个,怎么算的?”朝比奈泰亨用缓慢的日语提出了问题。其实虽然雨秋平日语练了一个月还不够好,但是对于这句话而言却不用朝比奈泰亨放慢语速就能听懂——因为他已经缠着雨秋平问了四天不下百遍一样的问题了。
自从朝比奈泰亨在五天前一次打猎归来碰巧路过雨秋平的店铺,发现雨秋平算账的方式非常新颖后,他就有了新的爱好——看雨秋平列竖式算账。一整天一整天地坐在雨秋平的柜台边上,像小孩子一样死死地盯着每一个步骤,并随时对不懂的进行提问。
这一反常现象引起了整个骏府城的关注。骏府城的居民们惊讶地发现那个整日趾高气扬的朝比奈二公子好几天没有在集市上嬉闹,城门的士兵也开始疑惑为什么好几天没有看到朝比奈泰亨和他的侍从们带着大量的猎物回城,城里的鲸屋的歌姬们也茫然为何朝比奈泰亨好几天不来寻欢作乐了。甚至连朝比奈泰亨的哥哥,朝比奈泰朝也因为弟弟突然的转性而不知所措,据说此事还惊动了今川义元,今川家家督,三河,远江,骏河的统治者。
等人们发现朝比奈泰亨已经连续四天窝在一家账房店铺后,雨秋平的店铺的生意一下子火爆了起来。原本两三天才等来一单生意的他现在一天就要接两单或者三单生意。本来是件好事没有错,可是身边这个朝比奈泰亨没完没了的打断和问题却让他的计算效率急剧下降。
“大哥,我们能不能过会儿再说,先让我把这单生意算完?”雨秋平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推开了朝比奈泰亨的手,看得身后的近藤康庄冷汗直流。如果一开始雨秋平不懂礼貌还可以认为是他不懂得日本礼仪也不知道朝比奈泰亨的身份有多尊贵,那么一个月后他还是那副“你我平等”的态度未免就有一些过分了。
然而,一向很爱面子的朝比奈泰亨唯独对雨秋平的无礼不生气。“行吧”,他郁闷地把手收了回去,继续来回晃荡自己的凳子,“看在你喊了一声大哥的份上,让你先算着吧。”
半个时辰后,雨秋平尝出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木棍,在账本上用毛笔写下了最后核算的几个账目。一旁等候的料理店掌柜连忙拿过账本,草草地翻看了几页后,不由得赞叹道:“算的可真是快啊,比我们那些拿算盘的伙计可是快多了。”
“只是这些符号,诶,真的是,”那个掌柜挠了挠头发所剩无几的脑袋,看着雨秋平沙盘上的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符号叹了口气,“诶,老了啊,看不懂这些是什么呀。”
掌柜把报酬递给雨秋平后,雨秋平转手把其中的一部分放到了身边装钱的袋子里,然后拎起袋子放在桌上,推到了朝比奈泰亨面前。
“公子,这是一贯钱,先还给你好了,”雨秋平边说边把剩下的几文钱揣进了兜里,“剩下的25贯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还清。”
“啥玩意?”朝比奈泰亨眉头一皱,反手就把钱袋子推回了雨秋平身前,“谁让你还钱了?那些家具是送你的!”
“公子你…”雨秋平话刚出口,就立刻被朝比奈泰亨打断。
“叫大哥!”他哼了一声。
“好好好,大哥,”雨秋平笑了一下,“大哥你好心帮我安顿下来,我已经很感谢了。至于这些家具我可真的不敢要,慢慢挣钱还给你。”
“小子,你什么意思啊?”朝比奈泰亨瞪了雨秋平一眼,“你看不起本公子吗?我朝比奈泰亨还差这几个钱?”
“大哥你差不差这几个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欠你钱。”雨秋平不依不饶地把钱袋子推回到朝比奈泰亨面前,“我不是很喜欢被人施舍的感觉,我想要自食其力,不然我在大哥你面前会觉得很不自在,这是我的原则。”
“诶呦,可把你小子厉害坏了,白送的家具还不要,这可是普通人家两年的生活费啊,”朝比奈泰亨哭笑不得地连连摆手,“算你小子有意思,当时果然没看错你。”
“算了算了,”朝比奈泰亨耸了耸肩膀,“我把这些家具拿回去自己用,给你换一套便宜点的,两三贯钱就够了的那种,行了吧?”
“那可是多谢大哥了。”雨秋平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总算不用吃土两年来还债了。”
“吃土?那是什么意思,听起来挺有意思啊哈哈哈哈…”朝比奈泰亨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柜台后跃到了柜台前,“好啦,大哥我去找点土吃了,晚点再来问问你这些东西是怎么算的。”说罢,急匆匆地离开了。
迫不及待摆脱了烦人的朝比奈泰亨后,直到两分钟后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那袋子钱还放在桌上。
“怪不得走的那么快,我还真以为是去吃土了。”他幽怨地嘟囔着。
“平君,那个丝绸店的掌柜来了。”近藤康庄指了指南街远处走来的那个圆滚滚的人影。打断了雨秋平的沉思。
“好的好的,”雨秋平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便把被朝比奈泰亨踩脏的柜台擦了擦。“继续开始吧。”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雨秋平已经渐渐融入了日本战国时期的社会,欠下朝比奈泰亨的债务也终于还清了。没有了债务压身,雨秋平忽然觉得工作的动力小了很多,疲惫也如潮水般涌来。永禄元年(1558)5月28日,雨秋平算了一上午的账后觉得异常疲倦,脖子酸的几乎直不起来,于是他吃完午饭后就挂出了打烊的牌子,打算到骏府城里四处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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