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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星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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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乐了。
他本来还想让董国丈威胁一番呢,没想到使者无意偷听,效果更好。
哈哈笑了一阵,他又苦笑说:“这使者只是高显萨满神通伸出来的触角,用来分析孤和东夏的触角,实际上,他说不说话,说什么话,作用都不大。河对面的人,不能以常人度量。等结果吧。”
正说等结果,博小鹿进来了,嘴里喊着“阿哥”,明里是来拿大氅,实际上是要兵来了,几名侍卫拦都拦不住。
狄阿鸟走到门边,董国丈也跟出来。
他一见博小鹿,有印象,用手一指,张口就说:“这不是你那个小尾巴?”
博小鹿给董国丈行了个礼,顿时借题发挥:“阿哥。老太爷都说我是您的尾巴,尾巴虽然没用,但是可以打打苍蝇呀。可不能让它秃着吧?您可知道,当地兵府给我挑兵,就是把一个乙等牛录整个塞我手里,加上赵过阿哥给我的人,现在不过一千六七。就这么多,阿哥是要降我为牛头长吧?”
狄阿鸟大致了解一点儿。
不过他真没办法再临时调拨人,略一寻思,扭头问董国丈:“老太爷。中原的虎贲有多少人?我记得虎贲中还有一支重骑兵”
董国丈立刻明白过来,捋着胡须往低里嚷:“不到一千人。重骑更少。”
狄阿鸟立刻一挥手,要求说:“博小鹿。你回去给孤再精简,你只留八百。剩下的给你做辅兵,上上水啥的。”
博小鹿却是惊喜交加:“阿哥,咋不早说。你是让我缔造一支虎贲么?”
他扭身就跑,跑两步就又回来,问:“阿哥。你是让我穿越瀚海吧。穿越之后呢?”
狄阿鸟说:“战场太大,作战单位太多,阿哥又不是神仙,你去大本营听他们布战的细节,我只给你说一点。人数少的部队,那是要‘飞夺险要,扰绝粮道,突击散寇,探敌虚实’,瀚海是你保命的地方,一旦情形有误,就给孤缩回去,孤给那么多的大车和骆驼,足可以在瀚海里圈一个驼车城。”
博小鹿想了一下,说:“我懂了。阿哥。你是让我作疑兵。告诉拓跋氏,瀚海里有兵。这种事为啥让我去,博大鹿都有拔城之功。”
狄阿鸟笑道:“让你去,那是你合适。”
他轻声说:“拓跋氏若认为瀚海能行军,十几万大军要围攻高奴,就要防备瀚海,必然怕前后夹击,不敢居北分屯兵马,利于主力迂回,分割他们,这是虚兵。你这一支,却是虚兵中的实兵,十几万大军突然汇聚,后方就完全是空的,利于你长驱直入,扰乱敌后,一旦你快速夺占陈州北部古浪县,就能切断陈州和北方几镇的联系,给祁连他们从容聚众起兵创造了条件,而且祁连也需要你的接应,你要给他传递孤的布局,汇聚成一支偏师,向东接应孤的大军,否则高奴大战之后,青壮回国后,主力西进,兵力还是不够的。这样一来,你说战争结束,你能积攒多少战功?还跟阿哥瞎闹。”
六十七节 逐次增兵()
见完高显使者,狄阿鸟要回自己在东院设的临时书房。
董国丈仍然寸步不离。
狄阿鸟想暗示他一下“孤手边有很多事”,最终还是放弃了。
董国丈根本就没把他当成国王,只是当亲戚,好不容易走亲戚,那是能在一块就在一块儿,需要人陪客。
狄阿鸟倒也不当是坏事,起码有着一份难得的温情存在,尤其是他自己,是不忍心扎断这种温情的。
牙扬古就在西院马厩边的耳房里,接到了什么消息,急匆匆出来,一身的白衣他后来接管了张铁头的趟子局,出于摆平官场的需要,曾多次登门去看过董国丈,以狄阿鸟部下的名义笼络感情。董国丈认得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职分,听狄阿鸟出于对他身份的保密,告诉说他明面上的官职——侍从官,自己理解为大长秋手下的二管家,就真当二管家,大老远看着就喊:“小牙。你这管家怎么管的?你看看这院子,刮了一层厚土,快去找几个人撒了水扫扫。”
马上大战在即,暗魂高速运转。
近用鹰,远用鸽,加急快骑更不用说。他一天能接到十数封佐证军报的密奏和数十封敌营情报,为了方便接到消息,干脆把指挥所设在内外马厩旁边,而自己也吃住在马厩边上,哪有人和功夫去管打扫院子?连应声都没应声,站到狄阿鸟身边,就等着狄阿鸟借一步说话,眼看董国丈目光好奇,狄阿鸟伸出头来,就趴过去在他耳边说:“刚刚接到的情报,敌人又增兵两万。”
这是正常消息。
敌人不增兵才奇怪。
高奴一丢,敌人就汇聚了三万人,当天晚上抵达高奴已西,加上拓跋久兴逃遁的一万人也在往高奴靠近,就是四万人马,随即狄阿孝引兵支援,驻扎到高奴东北二十里处,因为高奴北部几个县镇有一些还在拓跋氏手里,狄阿孝与高奴互为犄角虽有点远,但也不影响对敌人的震慑。
从人数而论,敌我双方人数接近,敌人要夺回高奴,是攻城一方,三五天过后,又纠集两万人马属于正常反应。
而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只是牙扬古着急。
狄阿鸟见人家董国丈跟他说话都不搭理,怪他风度和镇定跟不上,脱口就是一句:“找俩人。把院子打扫打扫。老爷子多久才能来一回?让你们打扫个院子都不肯打扫吗?”
牙扬古这才反应过来,给董国丈行礼:“心里着急,没听清老太爷说话。”随后,他正要派人打扫,狄阿鸟一脸凶相,凑过他的耳边说:“那些在监控下的敌人细作不要留了,可以扫干净啦。”
大本营军情处设在将军府对面隔条路的舍房,军情传递丝毫不慢。
狄阿鸟将他们一个放在将军府内,一个放在将军府外,而不是放在一起,就是让他们赛跑的。
牙扬古这边传达完,那边军情处的轮值主薄举着牌子给把守的将士们看,一路小跑进来,整一整衣裳,来狄阿鸟面前通报:“启禀大王,敌人增兵两万上下,不但加派人手砍伐树木,而且攻势加强,几个夺在手里的县镇丢了。还有一支人马主动攻击阿孝宝特的军队,虽然被阿孝宝特击退,却对峙驻扎。阿孝宝特请示大王,是否需要进攻他们营地,将他们彻底击溃?”
狄阿鸟询问:“大本营那边知道了吗?”
军情处回答说:“已报予吴班将军,想必他已传达给大本营诸大将。”
他递交上来一个军匣,自己便退走了。
看来狄阿孝递往大本营军情处的是两个军匣,其中一个转呈狄阿鸟。
狄阿鸟并不肯立刻就拆泥封,尽管董国丈又着急又激动,全在脸上挂着。
狄阿鸟一转身,直奔自己的书房去了,走到跟前,那里有几个参事在忙碌,其中一个在整理书文,其余几个在地图上爬,临摹地形,划线量距,还标注些什么。狄阿鸟脱了鞋上去,直奔自己的书桌,连个人站起来都没有。
董国丈不能理解这种高效运转,但也多见不怪了,也脱了鞋跟上,到了狄阿鸟那边,斜对面有个屏风,屏风底下有把椅子,他就直奔那椅子去坐,到跟前坐上,看着书桌内侧的狄阿鸟在拆军匣,正想好事地问他,感觉到后脖颈里有东西,好像谁在背后伸手一般,登时吓了一跳,连忙调转脑袋。
结果才发现是狄阿鸟贴上的纸条,不是一个纸条,而是贴了个满。
他看到中间的纸是整张的,最醒目,还是红笔写的,扯直去看,上面写着:“添油加水,视敌人兵力逐次增兵,借以吸引敌人大部。县旗单位白日增赴,常设牙兵夜晚行军。待敌人增兵过十万,常设牙兵则夜中穿插,迂回,或奋力进击,直奔灵武堡,切断敌后,则东夏举国压逼。”
董国丈又紧张又激动,手指发抖,忍不住问:“阿鸟呀。圈他十万,咱吃得下来吗?”
狄阿鸟想了一下,脱口道:“那孤待会儿改,将十万改成十五万”
他喃喃自语说:“敌人要能增加至二十万以上更好,不过孤怕十五万就是他们的上限,不作切断,会夜长梦多。”
董国丈椅子腿“咯噔”一声,身子想歪。
外头一声“报”,却是大本营又来人了,书房里头的一名参士起身走过去,不大会儿接来一个硬折板回来,来到狄阿鸟面前。
狄阿鸟正在阅读狄阿孝给的军函,头也没抬,低沉有力地命令:“念。”
参士侧身站到一旁念道:“大本营令下,狄阿孝将军应增敌骄兵之心,适可而止”狄阿鸟粗鲁地打断说:“不。改掉。狄阿孝将军可奋力一战,击垮、击溃敌人亦无不可,这并不影响敌人增兵。”
参士回答道:“是。”
他趴到狄阿鸟书桌上,伸出胳膊,用簪笔往狄阿鸟面前的墨盒里揩墨,趴下就写。董国丈是目瞪口呆。这在中原,大不敬呀。他强忍住自己的看不惯,静静地等待下文。参士写完了,站直身子又念:“大本营已着三县旗二万余众驰援将军,将军可任意调遣之。”
狄阿鸟想了一下说:“传话给大本营,孤今日出来见诸将是怕国疑,布战时,要嘱咐今日孤所见诸将,不得泄露孤之行踪。明后日大本营迁至前线,孤亦亲至前线,胆敢有言孤在军中者斩。”
参士又趴到桌子上,因为纸张不够,又从狄阿鸟胳膊底下抽纸用,嘴里还嚷着“大王让让”。
参士写完,直身递交书文,请求说:“大王用印。”
狄阿鸟从腰带上取下一枚小印,蘸了红泥,摁在上面,接着又说:“传令包兰府令,定夏二州官衙,责人分段把守,除却过往军队,不许一人西出,该放出去的消息放了出去,现在该封锁消息啦。”
参士想了一下说:“恐怕不容易执行呀。”
狄阿鸟喝道:“举国一战,不容易执行也要执行,可征调五爵以上爵士至边线,以哨音呼应。擅出者可拘禁,反抗者可斩首。县官,乡官相互分段分责,及时清点把守边线的人数,留意状况,失职者军法从事。”
参士“扎”了一声,又扯纸狂书,书完给狄阿鸟用印,而后一转身,持书文而去。
他一走,董国丈想想自己一路赶来的漫长边线,叹气说:“阿鸟呀。这边线太长了,你这消息能封锁住吗?”
狄阿鸟笑道:“包兰周围的边线封锁住就可以了,他们肯绕路,远了也来不及。”
六十八节 醉生共死()
书房里,静的只有翻书写文的沙沙声。
董国丈坐了片刻,正要告辞离开一会儿,突然发现狄阿鸟打了瞌睡,头猛地一顿,连忙喊道:“阿鸟。”
狄阿鸟抬起头来,目光有点儿茫然。
董国丈才发现狄阿鸟两只眼睛里都是血丝,关切地问:“阿鸟。你多久没睡觉了?”
狄阿鸟挤出一丝笑,轻声说:“上午睡了一觉。”
董国丈“啊呀”一声,反问:“那算睡吗?”他要求说:“你干脆去睡一觉吧。”
狄阿鸟没有立刻吭声。
过了一会儿,狄阿鸟才苦笑说:“真要去睡。却是睡不着。这一仗,我东夏举国倾府库,几个大仓全空了,举民赴刀兵,十五岁以上,几乎全被孤送上战场了呀,孤不瞒您老,胜起败不起。”
他站起来,要求说:“一起走走吧。”
董国丈看在眼里,心里是愧疚的,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狄阿鸟会保存实力,甚至与谁为敌都不一定,现在看到包兰城下,被征集的军民一眼望不到边,自是觉得自己之前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跟上狄阿鸟,走到外面,就是练武场和草亭,几个秦禾身边的女丫叽叽喳喳地在亭子里不知是忙碌还是在玩,董国丈抬头望了一眼,发自肺腑地说:“你也要量力而行呀。其实朝廷对的期望就是你出兵个五六万就可以了。谁都知道,朝廷收复失土,打仗的事儿,朝廷要占大头。”
狄阿鸟负着手,挺立站住,淡淡地说:“兵法云,不动则已,一动万钧。这也由不得孤,灭国之战,并没有那么容易呀。中原若是只出兵六十万,怕是无法荡寇。游牧人都是全丁皆兵。只是不知道拓跋巍巍能不能让他们萌发与朝廷一战的死志。”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朝廷不应该以健布为将。”
董国丈连忙问:“你还在恨亲家?”
狄阿鸟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狄阿鸟回答说:“他对游牧人曾有过过激的行为,这几年伐陈都是他,都是先胜后败,这是为什么?不是他不够善战,各部害怕他战胜之后屠光杀尽。游牧人是最松散的联盟,各族各部全无效忠之念,若分化瓦解,伐兵伐交伐谋伐商,陈朝则不堪一击。孤就怕拓跋巍巍借用这一点,用来号召诸部的仇恨,如果孤是中原皇帝,孤就会用羊杜代替他,羊杜平南,手段温和,举世皆知。”
董国丈想了会儿,硬着头皮评价:“你也别小看别人。”
狄阿鸟点了点头,又说:“还有一个原因。健布德高,可以镇压诸将,加上年事已高,子孙凋零,战胜必不求封赏;若是羊杜,正当壮年,已有灭国之功,若是再灭陈国,皇帝该作何赏赐呢?”
博大鹿在自家院子里还是栽了几棵树的。
两人拣上林荫,走了一会儿,董国丈发现自己心里全是狄阿鸟的话,纷乱乱的,却也不知道狄阿鸟讲的在不在理,只知道想这些就是大不敬,就埋怨说:“本来好心让你量力而行的。你却扯上朝廷的安排。”
狄阿鸟笑道:“出兵五、六万,孤就得等朝廷上大战扯住拓跋氏的兵力,否则这荒漠一马平川,敌人汇聚兵力数十万,孤可没把握败敌。以拓跋巍巍的大略,肯定是收缩中线,求西线战胜孤只能长期屯兵观望,若是孤等下去,皇帝疑孤否?到时陈州还没收复,皇帝都会摆兵十万防孤了。孤终是要早早表态。”
他不会告诉董国丈他靠判断,突然抓住了敌人的破绽,只论是非。
董国丈不由脸红。
不但靖康皇帝,靖康诸臣,就连他也既担心又害怕,不敢相信狄阿鸟,狄阿鸟若无论怎么催都不出兵,那还真难说。
董国丈连忙问:“这一回你举国大战,有把握没有?”
他判断说:“是不是你也没有。若是有,连睡一觉都不敢?”
狄阿鸟笑道:“大战中不可知的变化太多,孤亦不知,但孤还不至于吓得不敢睡觉,而是诸事谋划都要放在战争之前,战争之前多一分筹划,战胜的把握就会多一些。孤现在一躺下,脑袋里就会将自己的安排过一遍,看看有什么遗漏没有,一想多,就发现有的地方没注意到,连忙爬起来补救。”
紧接着,他叹道:“毕竟是倾全国之力呀,孤东夏五年所攒积,却全用于一战,孤心疼。”
董国丈要求说:“阿鸟,咱们喝一杯,你也放松、放松。”
狄阿鸟同意说:“喝点儿。从父辈起,拓跋巍巍就已经纵横草原,几十年声名如日中天,与这样的不世巴特尔角逐,岂能少了豪气,不喝醉不痛快。何况这一战也能彻底还清中原皇帝的扶持,也是我狄阿鸟在信守誓言。”
他先一步往草亭走去,大声喊道:“谁在上头?去给大王弄点酒菜。”
草亭的女子们嬉笑而散,将草亭给让了出来。
狄阿鸟请董国丈上坐,而自己坐到一旁,正容振声,道:“今日也不称孤道寡与您老人家虚伪下去,只想求问老爷子,阿鸟自幼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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