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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星河-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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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的雕像,拜了一拜,说:“某平生爱财,却知二公看似为财,实则求义,改日若追随两位先公而去,还望多多提携。”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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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七节 翩翩一把火;灿灿强国钱()
黑明亮约谈了吕宫。
他们二人谈些什么,已无人知道,府邸外面围裹得都是绣衣和鱼鳞,不过,最终吕宫举脚出来,却是神情戚戚。走出来,吕宫轻声说了句:“黑先生是识趣的人,自尽了。”说完,他便要和中郎将穆步福一起去三分堂的总堂了,那儿有着堆积如山的账册,虽然朝廷也已经派了兵,但三分堂自己拥有一定的武装力量,为了守卫金银,纪律森严,若不及时赶到,怕人会毁坏账册。
账册若毁坏,多少人的钱没了,怎生了得?
吕宫被人扶了上了马,回头看了一眼,他心里还掀起轩然大波,黑明亮这样为了几个臭钱通匪的人,竟然和自己谈保全同行和三分堂同业,义无反顾自尽服罪,太不可思了,好像以前的过往都是对他的误解一样。
不过,成大事者需心狠,吕宫只是在心里同情一下这个与自己渊缘很深的人,也许还需要回家之后,给父亲说一下。
到了三分堂总堂,一样兵马如林,吕宫下马,正要往里头走,发现一干将领竟簇拥着个身穿铠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连忙走过去,伏地拜见。皇帝却把他扶住,低声说:“朕是要看看三分堂的账册。里头的人识相,见到官兵,已经让开了。你掩饰着朕躬,一起进去。”
人走了进去。
先去的是金库,把守金库的人已经换成了朝廷的官兵,走下去,用力打开厚实的铁门,却又是一道铁门,再打开,又是一道石门,石门打开,又是一道铜门这是钱业上常说的三道关,防水火贼人与神仙。
铜门一打开,全是一只只横板柜,上头金砖银砖一条一条,码得整整齐齐,二人信步直行,走了百余步,竟然还没到头吕宫举起手,死死咬到手背上,这么多的钱,会是多少?天下已经清算那么久了呀。他浑身发抖,被金银闪得眼睛生疼,年后仍是天寒地冻,却是不自觉出了一身热汗。
皇帝也好不到哪去。
尽管是一国之君,但是还是吃惊于眼前的景象,他自言自语道:“国库何来如此多的金银?一入一出,一年能结余几何?朕常问这天下的钱都去哪了?”他兴奋不已,走到吕宫前头数十步,猛地一回头,反问吕宫:“这天下的钱财去哪了呀?而今有了答案,你知道这里有多少?”
他大吼一声:“有多少?”
他伸出指头,大叫道:“清算数日,白银分遣各地,这里还足足还有五万万两以上呀,朕问过,大致这个数,最近清缴的账款就有一万万两上下。你知道吗?朕不答应那些钱庄,将国库的钱交给他们去帮着清算,就是有一千多万的帐还没收回来,一千多万,孤都怕掏空国库,这里有五万万两呀,有了他们二百多万的军队,不用裁撤,根本不用。”
皇帝大笑,笑声中充满着胜利者的喜悦,和富国强兵的雄心。
吕宫却差点忍不住给他索要一点儿,给自己一个零头,自己也是吕半城,吕一城呀。
皇帝慢慢退了回来。
他的笑声,他的激动随着离库门越来越近,竟然一分分收敛,走到外头,就已经显得平淡无奇了。吕宫也一样,高人要有高人的风范。两人一路,渐渐走到账册间,这又是一个庞大的建筑,怕损坏,不能像金银一样往下放,放到一个阁楼中,整整五层之多,二人走过去,还能看到朝廷发遣来算账的人。
皇帝突然间要求说:“让他们先退走,赶紧退走。”
等人都退走之后,却是韩胜一个在一楼整个一排排账册中行走,他是要带这些人算账的,去拿总根出来,突然发现人一下没了,正意外,看到了两个人,潜意识里,他觉得不正常,害怕,连忙躲到一个帐柜的后面。
下头是木炭和石灰,防潮用的,他小心翼翼避开,希望能从别的地方溜出去。走了数步,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吕宫。朕要是一把火把它们全烧了怎么样?待会抓些人来,就说是他们烧的,明天闹市上斩首示众如何?”
吕宫几乎是尖叫:“陛下。这怎么可以?”
皇帝吃吃笑道:“非常之人,要敢为非常之事,一把火烧掉,钱财归了国库,军队就有了钱,不但军队有了钱,朕还能修座像样的宫殿为国家积粟。”他要求说:“你去。你去把那边的火把拿来一把,这边他们的灯都做过处理,有罩子,你去找火把,然后你点,只有你点,朕才放心。将来你若泄露出去,是你点的。”
吕宫震惊地说:“我吕宫能干这样的大事?把这里烧掉?”
皇帝哈哈大笑,说:“你问的奇怪,好像很好玩是吧,天下人若是知道你一把火烧掉,会一人一口,啃烂你,咬碎你。你还当好玩?”
吕宫怎么可能觉得好玩。
皇帝说的,他都能想得到,但是和皇帝一起进来,得悉这个阴谋,唯有自己去烧,自己才能活着出去。
皇帝看着他去找火把,突然喊住他说:“你与狄阿鸟为友,你觉得朕与他相比如何,孰强孰弱?”
吕宫停在那里,一脚前,一脚后,小心翼翼地说:“是陛下。”
皇帝说:“朕觉得朕比他要弱一些,领兵打仗,怕是不及他。”
吕宫想也不想就说:“不。陛下。你更强。因为他总是心慈手软,成大事的人,哪能不狠下心?他却是总狠不下。便是今天,你杀了他,他也不会一把火把这里点了,倒是有可能别人要点,他与别人拼命。”
皇帝奇怪地问:“为什么?不点,就是不敢点,为什么竟不让别人点?”
吕宫鼻子一酸,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他轻声说:“这是天下人的钱呀。他?他自以为正义吧?”
皇帝在嘴里咀嚼:“正义?正义就是你不能让人知道。解决国家的财政困难才更重要。不是吗?”
韩胜已经知道这两人是谁了。
他不敢相信,很多时候,他还觉得先生做得不对,却没想到,却是万万没想到,两个人竟是在这样对话。
这是一国的皇帝,为了解决财政困难,竟然起心私吞三分堂的银库。
天呐,皇帝不知道吗?
这是天下人的钱呀,他烧了账册,天下人怎敢罢休?
他们怎么办呀?
知道这里马上就会燃起汹汹大火,他没有起心保护。一个念头涌上他的心头:“我要活着出去,我一定不能死在这里。我要为三分堂洗刷诬陷。这火不是我们点的,是皇帝起的念头,让吕宫执火的。”带着这样的想法,他藏身于黑暗中,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往另外一个出口移动。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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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八节 铁蹄谁能挡()
大火熊熊,木楼开始崩塌。
灰烬之中的账册仍呈片片状,伴随着燃烧上升到空中,在夜空中翩翩起舞,好一番景象,好一番可怕。不明所以的靖康将士一双双眼睛死盯着,接到上级让救火的命令,便有人嘶哑着嗓子喊:“赶紧救火呀。”四邻渐渐惊动,备好锅碗瓢盆,却不见官兵来唤,相互询问,得悉是三分堂起了大火,顿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家有银票的,顿时浑身发冷。
韩胜竟借着混乱走了出来。
他看到官兵正在拉网一样,抓四散的同业僚属,仍趁着地形熟悉,依靠障碍物的掩藏自己,因为对事情的判断与同业僚属自恃清白不一样,他翻高下低,从官兵围不到的方向上摸到边缘这里为了防盗,养不少的狗,已在狂吠,而高墙,格外地高,上面拉着锐刃,但是这难不倒他狗认得他,往日巡逻的人又不会再出现,墙上的锋刃终是死物,在决心无法阻挡的时候,虽然拉挂了一手血,最终翻越出去,来到外头。火光把他的背部照亮,他却有一股置身暗夜的慌乱,难以克制的情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袭上心头,他“嚄”一声,弯腰在一个陷坑旁吐起来,嘴里发出的全是些含糊不清的呻吟。
与其是呻吟,不如说是心脏在碎裂的声音。
没有固定的音符,自脚底板上哽出来,自喉头吞咽不见。他终于抑制住颤抖,站在外头回头看冲天的火光,夭夭吞噬四周,光灿灿,烈艳艳,脸上的决然与悲愤越来越多,最后,火光在他一半的脸上涂了一层亮,黑夜在一半的脸上涂了一层暗他猛地掉头,大步走去,衣袖在身后一鼓、一鼓的。
他知道几大执业中自家先生与谁近,与谁远,谁有东夏背…景,其它人虽然未必就会出卖自己,让人知道自己自烈火中出来,但他不敢肯定对方能接受这种可怕的消息,这个消息太过于可怕,可怕到三分堂只有背上,耻辱地从长月乃至靖康消失,甚至会被天下人追逐,至于死人,今天在场的,怕是要死一大批,但朝廷会有意无意地忽略,不会不罢休地深究,因为他们自己心虚。
等天下人适应自己的钱从有变无的过程,朝廷甚至会出于稳定民心,补贴官府的钞票来换取百姓手中的银票,施展十二分手段展现自己的仁慈,但是仁慈的背后,却是一张血盆大口,钱不在手里,尤可以这样夺占,要是天下大行他们所发官钞,又何曾让人放心?无疑是想将民众的钱财全部掠走。
但这只会是他们的白日美梦。
韩胜不是第一天接触钱业,在心里,他冰冷冷地笑,东夏的钱为什么能在异国他乡被人持得安心?
因为这世上有一种道,你必须要贴近上,围着转,不会任你心意,无法无天。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第二天,也注定是极不平静的一天。
伴随着朝廷在东市杀人,午门外斩首,消息向四面八方传播。
三分堂内部黑洞巨大,为首黑明亮服毒自尽,账册被同党一把火给烧干净。
消息远播出去,不知多少人痴傻,多少人嚎啕,多少人一遍一遍看看妻儿,无声息地找条腰带,把自己悬到梁上人们开始猛烈冲击三分堂。那些原本被三分堂聘来的人,再也不敢在三分堂出现,不少人害怕被街坊认出来,满街围殴,背井离乡,到处逃窜他们的工作,由官府上人接手,但是清抵已经难以进行,存进来的一百两银子,只能兑走十两,人还发自内心地感激,不断给那些官府上接手的人鞠躬,乃至磕头。可怕的梦魇呀。谁都难以醒来的一段黑夜。
靖康的钱价恢复了。
骤然少这么多的金银,而官府负责的表现,神奇地令官钱恢复,仍能照常使用。
整个京城钱业上的人像看段奇迹,说三分堂与东夏勾结,他们相信,因为一手创建三分堂前身的人在东夏,三分堂里头的水一看就觉得深,至于说烧了存根,他们也私下议论:“莫非这金银都被偷运去了东夏?当时官兵都围满了,还是烧了起来,非是东夏死士点起来的,人也死在里头。”
所有的脏水都向东夏泼去。
狄阿鸟已经率领军队,在白雪皑皑之中,往北方行军了,那北方,极北之地,传说隔着窄裂海子,只有在冬季冰封之时才能翻越,不早走,怕赶不上,说是过了元宵走,实际上没过元宵,狄阿鸟就上路了,抵达拜塞之北四百里的地方,和三军一起过的元宵节元宵结束,便又行军北上。
窄裂海,极北之地,是对东夏的一个巨大考验。一旦翻越窄裂海,冬天过去了,回不来呢?北黑水已有东夏海军的营地,计划是看看能不能搭建通道,不能搭建通道,则看能不能造出往返的大船来作为通道,必要时,还可以调集海军去接应,当然,调集海军是下下之策,海军并未没有往极北之地航行过,就算能去,也要到夏季,否则海水中充斥着浮冰,光撞击就不是木头船可以顶得住的。
很多人没有接触过,也根本没到过更北的地方,还不觉得凶险,这里头包括众多的朝臣,乃至李芷和花流霜,否则他们定然不会让狄阿鸟这么轻易地北征,只有过了拜塞之后,参与其中的人才一脸严峻去探讨这些问题,甚至建议能不能等到明年冬天再北上,一入冬就北上,避免上万军队因为窄裂海子不能回返,深陷绝地,要知道当年的完虎骨达,就是这样失败的,大猛的铁骑,就这样回不来的他们深入荆人之地,后继无援,荆人的兵员却是源源不断,你又掉头不了,岂不只有败北一途?
狄阿鸟却显得乐观。
因为他有他的卓玛依。
卓玛依离开家乡的时候,已经是大孩子,足以回忆起很多极北之地的见闻,他们家族,她的阿爷还曾是一个小部族的首领,只是部族极为混乱,后来她祖母继承了部族,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部族又跟着别人跑了卓玛依的祖母和扈洛儿老人却又共同生活,现在,两个老人都不在了,关系有点掰扯不清。但是,卓玛依能把习俗一一讲清楚,能把荆人的典故复述很多,能细细讲解那里的捕猎和生活。
他们被圈于孤地,记得祖先不在这儿生活,而是一再北迁才抵达那儿的,看似食物并不匮乏,但捕猎异常凶险,甚至不能居住,冬天可以在雪地葺冰窟,到了夏天,气温上升,冰屋已难穴居,苦不堪言。于是他们每一代都想出来,都想回归乡土,不断迁徙出来,与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交战,因为气候迥异,即便能够战胜,也没用,最终被游牧人并吞,成为他们驱使的奴隶,慢慢地融合进去。
据说草原上某一支色目人在血统上就与他们异常相近。
卓玛依也告诉狄阿鸟他们荆人的一个古老传统,身上有王室血统的人,区别于极大多数色目人,他们头发会全白,眉毛也会白,白了之后,还能再生出些许黑发,黑与白夹杂着,极为古怪,因此,在他们之中流传出一句话,白顶必王,白黑必圣。现在,像奇迹一样的事情发生到卓玛依和钻冰豹子身上,钻冰豹子的头发竟然全白了,眉毛也在渐白,卓玛依却没有,金发还是金发,只夹杂一些白丝
有时候狄阿鸟认为,这是他俩跟着自己时,钻冰豹子年龄小,吃得好,就给长成这样的,有的时候却又觉得可能是那些说不明白的原因。
最要紧的是,卓玛依生下来的孩子狄妖妖,头发已经茂密,头发一生下来就是白的,内有成撮的黑,极为怪异,若不是他是狄阿鸟自己的儿子,怕人家非当妖魔不可,兄弟姐妹们戏称妖妖,从头发现出古怪之后开始叫,结果变成了他的名字狄小妖还在牙牙学语,但是继承了他父母家族的血脉,虽然生下来没有李虎重,却有一样的势头,又壮实又不畏寒,被狄阿鸟母子一起带上,一路都在母亲怀里乱跳。
这是狄阿鸟心中认为的优势。
他可以扶立钻冰豹子做荆王或者荆部首领。
当年完虎骨达是为了征服荆人北上,自己却不是完虎骨达,不会那样粗暴地想驯服他们,荆人的诉求,就是想南归,自己能给他们南归的最大保障,而不是像先前的荆人,一路流离作战,到了中原,却又水土不服,不知耕种前些年,几乎等于是在异国他乡等死,悲怆之极。
而且东夏也不是大猛王朝。
东夏工匠精良,卓玛依所形容过的窄裂海子,最窄的地方比南方的通天河宽不了多少,这对工匠们来说会有难度,但他们还是有足够的条件来征服,不管是架宽浮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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