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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星河-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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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纠缠于这声佛号,冷笑说:“达摩。你真是忘恩负义呀。我阿哥派你去的西土,你回来,不来我们东夏,往长月去,该当何罪?我阿哥要见你,你给再快一些。”
达摩打了个机灵。
他随后话就跟上了,反问:“东夏王是他?强盛的东夏是他你又是?哦,贫僧想起来了,你是小相公的。哦。哦。”
博小鹿直接问:“佛骨有什么用?你好好讲一讲,愿意不愿意献给我阿哥。”
达摩一下懵了。
他再不敢夸佛骨的神奇,讷讷地说:“狄小相公说他想要?”
博小鹿想了一下,阿哥没说要不要呀,就说:“好东西就得留下。”
到了狄阿鸟面前,达摩一阵忐忑,他想拿那么多的佛经和佛骨去靖康敲砖的,献给狄阿鸟,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细细观察着狄阿鸟身躯相貌的细微变化,他一阵恭维,又笑着说:“早观大王有王气。”
狄阿鸟笑道:“望气不是佛家语吧?”
达摩没想到若干年后,狄阿鸟思维敏锐不改,连忙解释说:“佛道本是一家。”
狄阿鸟“哦”一声。
达摩早就想好怎么在中原传道了,他这会西天取经,在路上就在盘算传道的途径,如此正好可以自圆。
他说:“大王恐怕没想到吧。大王有没有听说过老子出关化胡?”
狄阿鸟轻轻点头。
他旋即吃惊道:“老子就是释迦摩尼?”
达摩笑道:“是。也不是。他们都是化身,佛主的化身,也可以叫佛主,也可以叫昊天上帝。也可以叫长生天,也可以叫昆仑神,拓跋神”
狄阿鸟糊涂了,问他:“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信佛呢。”
达摩得意地说:“佛主的化身有先有后,留给世人的东西也不一样,而今的佛教,乃是大乘佛教,是佛主所悟无上般若所以,世间的道理,书籍,术法,义理,巫道儒,都不及而今之佛经,所以要放弃先前老的东西,用新的东西来替换。”
狄阿鸟一摆手,突然冷笑说:“好啦。达摩。别骗孤了,跟别人你大可慢慢宣扬你的佛法,在孤面前,就不要再破绽百出啦。你最后一句话,是老子在黄埔学堂启发众学子所说的,你当孤是你骗得了的呀。”
达摩一抓头皮,说:“大王。这不是骗不骗,贫僧一生所悟呀。”
狄阿鸟说:“我不管你悟不悟。你倒是给了孤一个启发,化身?拓跋神和长生天,昊天上帝?若真是一人?”
他笑了。
在投降仪式之后,安排的有拜拓跋神,达摩的“化身”一说,突然让他觉得不那么别扭了。而且,神事飘渺,拓跋神和长生天,昊天上帝,可以不可以成一个人呢?他拧眉思考,嘴角笑意越来越浓。
最后,他说:“因为你的佛法还不到,孤还真看不上你的佛骨,放心吧,会为你放行的,但你要记得孤对你的恩情,进了中原,要多多呼应我们东夏,最好,一回去,就把西方的风俗地理整理成册,孤想不光孤想要,当今皇帝也想要。”
达摩心神一振。
狄阿鸟又说:“听说佛教在中原越演越烈,信众日广,你回去,因为去过西土,也许能掀起新一轮对佛教的狂热,如果你缺少有才能的人帮你,孤可以派你几个才智之士,助你一臂之力。你这个和尚也不缺才能,如果皇帝要西征大棉,你完全可以做向导,能依据助朝廷灭大棉,你就是靖康的国师,一品荣禄公。那个时候的佛教,可以像儒学一样,成为国教。”
达摩立刻附身拜谢,由衷地说:“多谢大王指点。”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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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节 收取陈州何许人()
达摩的驼队被狄阿鸟交给羊杜派来的使者,这也是在释放善意,虽然很多人受佛骨引诱,建议他留下佛骨,狄阿鸟丝毫不为所动。青唐赞普和青唐国的百姓令他失望,六道轮回对他也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听达摩描述的真实的西方世界,丝毫不见极乐,只见奴隶的疾苦,对于佛经这样精神上的鸦片,他反而流露出担心,倘若东夏人不求自强,反而索要佛主保护,倘若不求问医,只等佛主治愈站在众人面前,听着众人的争执,他宣布说:“佛骨不能够让东夏富足太平,你们与孤一道励精图治,却是可以。”
结束了这场争论,他的注意力又投入到受降入城的仪式上去。
这一段时间,他接见了多数的陈国将领,也与拓跋晓晓也见了一面,就编户齐民,量分耕地交换意见,虽然得到不少人的支持,但也得到不少人的反对。
狄阿鸟心知肚明,那些贵族?
怎么甘心将土地和奴隶撒手呢?
不过只要他说要施行,军民百姓就会欢迎他,他不立刻施行,便有人觉得他不可能去施行,而施行不施行,自然要放到东夏能够完全控制形势再作决定。
朱长一头摸来,风声就跟来了,说东夏将掳民卖钱,以补军费。
狄阿鸟不是那种不出门的君王,迅速就得悉了风声,内心震骇,一连召开辕门会议,甚至扩大到陈国将领,在众人面前咆哮:“谁放出来的话?是谁?谁说孤要将百姓卖人?当年北平原的惨剧还要再重演吗?是因为孤没有杀张铁头,给他悔过自新的机会了吗?给孤查,查出来,依律治罪。”
正是找不到源头的时候,说是有个奴隶贩子受靖康差遣,约着要见他。
想必这是流言的来源。
狄阿鸟怎么可能不见?
他吩咐狄黑虎等人备好钢刀,只等人来了,引诱出不该说的话,然后把人一杀,拎出去就给人传阅。
自打朱长得知自己姐姐与东夏王的关系之后,就觉得自己有所依凭,狄阿鸟不但是他表姐夫,说不定还是他姐夫,自家姐姐的生意,背后是三分堂的东家,三分堂的东家,好像又是他东夏王的阿妹,这不是完完全全的一家人吗?
什么话说不开?
生意多好做?
挣的钱,东夏王也能分呀。
往狄阿鸟面前一坐,狄阿鸟根本没想到竟然是朱汶汶的弟弟。
接着,他再谈起他的来意和生意,狄阿鸟就被震到了。还真是一件捞钱的生意,卖个十万二十万人要这样,凉北城还剩多少人?狄阿鸟真想一声令下,按心里所想的,把他砍了,头放出去让人传阅。
想想朱汶汶有着诸般的不容易,他生生压制住杀心,看着朱长,抬手就扬起身边的镇纸。
好在他没扔出去,铜尺镇纸投下去,说不定就是头破血流。
狄阿鸟冷冷地注视着,盯愣吐沫横飞的朱长,结束说:“滚。滚回你靖康国去。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朱长大为畏惧,愣了片刻,立刻抱头趴地上了,心里又不甘心,他一抬头,喊问道:“为什么呀?”
狄阿鸟懒得与他讲。
他都觉得讽刺,朱汶汶拿着他的钱,再跑来找他买奴隶,要说这个朱长半点不知情,当时他和朱汶汶在一起呆着,狄阿鸟半天也不信。
狄阿鸟平静了一下,阴森森地刨问道:“你姐这么安排你的?让你来找孤买奴隶?”
朱长说:“是呀。”
他说:“她没说要买奴隶,就说有啥生意我想做,也可以找你做,你肯定会帮我。”
狄阿鸟脸上阴晴不定,最终还是把杀心给压制住了。
如果说是朱汶汶有这想法,他也不吃惊,朱汶汶又怎么知道他狄阿鸟的志向?如果是从利益上讲,这是一种漂白。
朱汶汶把奴隶买走,把钱交还给他,这想法正常。
朱汶汶在陈州,计划过之后,掌握住风向和自己的脉络,也许能及时纠正,但是放到她弟弟这儿,只能是好心办坏事儿。
狄阿鸟叹道:“朱长。你根本就不是个生意人。天下大事一概不通,滚回靖康,滚到你姐跟前,给你姐说,让她给你娶十个老婆,安心过日子,别再出来瞎忙活。孤要再见到你,就把你抓走,依律治罪。”
他扬扬镇纸,把朱长撵跑,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闷气,闷闷不乐地坐着。
天一亮,他就要入城了。
究竟是入城之后,被自危的陈国人反抗给赶回来,还是朝廷进逼,起义的军民再反水?抑或他会接受漫天的欢呼,作为一位青史铭记的英雄?
狄黑虎等不到消息,走进来询问:“大王。不杀他?不杀他,我就让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狄阿鸟把眼睛眯缝起来,最后又放弃了说:“由他去吧。如果他立刻回靖康人控制的地盘,那就算了,如果他敢进城,到处活动,给孤抓起来,依律治罪,只要不砍他的头,留条命就行。”
他让狄黑虎离开,闭上眼睛休息片刻。
一闭眼,他就想起朱汶汶母子,就又坐起来,黑着脸问:“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呀?”
不知什么时候睡去。
天还没亮,揉揉眼睛爬起来,就要梳妆打扮了。
没办法,他虽然心里排斥,但是一国之王,蓬头垢面出场,也是丢东夏人的。文参们不知道从哪雇来的几个女子,小心翼翼地用牛角梳子勾住他的头发,一层一层地划拉,他能感觉到这几个姑娘的紧张,就安抚她们说:“是不是没有给一国的大王梳头过?其实也是你们幸运,孤的头发长得快,又长出来了,披肩而下,不然呐,你们是梳不着。大王的头发也就是头发,扯掉几根,孤也不会哭。”
一个姑娘放松下来,兴奋地说:“大王你的头发长得好,光软顺畅,也不分叉,不怕挂着呢。”
狄阿鸟笑道:“还不是做大王的吃得好?头发发亮。”
他问几个姑娘:“你们都是雍人吗?”
姑娘自然都是找来的贵族家女,只有一个是雍女,其余的都是拓跋氏部众的姑娘。
这点让狄阿鸟很意外,他还以为都是雍女呢,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一个姑娘用他的头发使劲绕指头,轻声说:“大王。你为什么不夺了陈国自己来管呢。那样你的百姓不是又多了吗?”
狄阿鸟故意说:“怕你们陈国人不愿意呀。”
姑娘说:“愿意呢。您是个天大的巴特尔,老汗都敬重您。而且人们都说您对百姓好,对士兵好。”
狄阿鸟笑笑说:“关键是人还长得好看。”
姑娘们都捂嘴笑了。
狄阿鸟督促说:“赶紧的。头梳起来没完没了的,都是些娘们,随便给孤挽一下都行。”
姑娘们给他扎好头,早饭送来了,他便邀请几个姑娘一起吃饭,看着面前跟捉蚂蚁一样吃饭的姑娘,他快快吃完,起身走出去。到了外头,狄黑虎一身戎甲靠上来,低声说:“拓跋晓晓已经到了指定地点。”
狄阿鸟抬头看看天色,吃惊道:“这么早?”
不过他立刻就醒悟了,说:“他是向孤投降的,不早不行。由他吧。朝廷的使者呢,派人去请。给阿过传个话,立刻派人把正南的城门占上,除了负责阅兵的将另外,将我们的将领和陈国的将领都集中到那里去,对照名册,一一清点,不能少一个,少一个,就是一个隐患,知道吧。”
狄黑虎点了点头。
狄阿鸟的卫队已经在空地林立,坐骑也是清一色的马衣,外罩明黄,狄阿鸟接过自己的马,翻身上去,走到跟前,从一头横往另外一头,告诉说:“你们与孤一起征战,与孤一起见证陈国的投降,拿出你们最高的风采,去展现东夏的光辉吧。把这光辉笼罩过去,让陈国的军民安定几十年。”
卫队“唰”地亮刀,又“唰”地收回脸前。
狄阿鸟很是满意,瞄瞄,找不到他儿子,问众人:“李虎在睡觉呢?谁去把他揪起来,跟老子走。”
卫队中有人说:“这天不是早着的呢?”
狄阿鸟说:“胜者不骄,方能再胜,拓跋晓晓卑谦至此,半夜就率人出城了,我们怎能傲慢到让人家等到中日之午呢。”
很快,卫队的人便鸣叫了,表示即将出发,很多文参跟出来,代表东夏的文臣,要一并前往,他们最终还是凑了一些战车,纷纷上车。而护送他们的军队,开始鸣角呼应,表示他们也准备好了。
狄阿鸟往东望了一望,那里只有一抹残霞。
他默默地亲吻自己的宝剑柄部,告诉自己说:“这是对孤的东夏进行的考验呀。这是对孤的考验呀。”
他所说的对东夏的考验,是指对东夏国威的考验,若是众人认可东夏的强大,自然不会生出大的动乱。
他所说的对他的考验,是指他个人的声誉和信用,如果他能够获得千万军民的信任,自然也不会生出大的动乱。
仪仗也准备好了,斧钺钩叉,金瓜云旗,青牛狼身的怪兽,张牙舞爪的蟠龙,成排的牛角手,成排的箭筒士。
狄阿鸟看过去,觉得很威武。
但他肯定,威武不全出于此,他扭头,发现嗒嗒儿虎穿了一身孩子铠,骑着马并过来,就微笑着迎上去,带上他心爱的儿子,放展披风,走马过去。
倨傲的战马,竟显得无比的轻慢和斯文。
大王动了。
三军齐声高呼,牛角不停奏鸣。风扬起云旗,映上如血般的霞光。狄阿鸟迎风吟哦:“大旗漫卷西风闻,中军雷动徐如林。朝阳添威燃血火,收取陈州何许人。”正在追赶他的靖康使者已经走到他的旁边,听他吟哦,陡然立马,定定地望着他霞光中的身躯,竟复吟道:“好一个收取陈州何许人。”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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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四节 为千百人生而一人辱()
受降的地点定在东直门外的官道上,因为那儿靠近石门县。狄阿鸟率军赶到,拓跋晓晓已经率百官阵在原地,白衣扎带,即为君王殇,也为陈国哀,拓跋晓晓不是君王,不能在脖子里挂上象征他们权力的陈国传国玉玺,就让让一排掌玺的内官侧站一旁,将为首的传国玉玺用青布遮盖,其余玺印一字排开,大量的文书籍册被整理在一个个案子上,象征陈国的白云吞天旗被一排一排放到脚下。
和狄阿鸟一样的心里,这是一个冒险,谁能清楚投降就能让百姓安乐呢?谁能清楚投降就能保住性命呢?而唯一能保证这一点的,只有东夏王狄阿鸟的信用。山岳一样的拓跋晓晓继承了乃父的粗壮,额下黄须飘散,目光中有一种深切的哀痛,如果他是一个昏庸的,丝毫不知世事的孩童君王也就罢了。没有那种辜负列祖列宗,辜负陈国苍生的痛楚,但他不是,所以他是泪珠滚滚的。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忍辱负重感。
引首系颈,亦是一种英雄气量。
前几日,他有幸和狄阿鸟见了一面。当时因为双方都抽了个团体在场,并没有作过多的私下接触,他的印象留在狄阿鸟对条件的苛刻坚持上,只一句话,交出军队才是诚意,这种强势让拓跋晓晓肯定狄阿鸟是一个霸道的,决不妥协的人物。
而伴随着这种强势和控制欲,其人多是傲慢不好相处,无论郭嘉说了多少好话,这种印象再难改变。
因而,拓跋晓晓感到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都放权,好无筹码之后,对方会不会折辱自己,折辱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以自己刚烈的性格,能不能顶得住。
为此,他再次扬扬自己的脖子,大好头颅,大好男儿,该做的都做了,一死而已。
东方霞光漫天,如松林落针般安静,陡然间牛角震天。
骑步兵推进,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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