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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弱女战神-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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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婉转的笛声随之而起,忽若羽旗栖琐鸾,忽若玉衡吐鸣和,又忽若飞阶蹑云端,轻轩垂紫霞,垂影沧浪渊。佳人抚笛瑟,直叫人遐想无边。
笛声一止,金谷二十四友再次发自内心地击掌称赞,把酒豪饮。
金谷众友被勾得雅兴大起,不少人当场即兴赋诗,赞人、赞舞又赞曲,于是石崇对于拥有绿珠一事十分得意开怀,笑得那是人震声颤。
孟赢溪也深深地沉入这番美好的意境中,暂时行坐观望。
石崇主话道:“绿珠,耳闻令尊梁正不但善于音乐,他还是村中唯一的私塾先生,有其父必有其女。绿珠可否如我金谷二十四友一般,当场编歌献唱?那个,那个……歌目也叫《明君》,算是歌、舞、唱三全满彩。”
金谷涧主人石崇的话音一落,他自己大笑不已,而金谷众友更是加以喝彩捧奉。
温顺的绿珠又怯容作礼,“是,贱妾遵命。”
孟赢溪暗暗焦虑,这个石崇只要自己高兴,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难为绿珠妹妹了。
绿珠果然是才情非凡的奇美女子,只见她垂目念想了一阵便开始歌唱,喧闹的金谷二十四友顿时静声。
她戚戚忧思深:“我本良家女,将适单于庭。辞别未及终,前驱已抗旌。仆御涕流离,猿马悲且鸣。哀郁伤五内,涕位沾珠缨。行行日已远,遂造匈奴城。延我于穹庐,加我阏氏名。殊类非所安,虽贵非所荣。父子见凌辱,对之惭且惊。杀身良不易,默默以苟生。苟生亦何聊,积思常愤盈。愿假飞鸿翼,乘之以遐征。飞鸿不我顾,伫立以屏营。昔为匣中玉,今为粪土尘。朝华不足欢,甘与秋草屏。传语后世人,远嫁难为情。”
妩媚动人的绿珠唱出了凄凉婉转的词意,但曲调却并不煞欢快的风景,真是文字底蕴深厚,乐理也精湛。
伴随着众人的喝彩声,孟赢溪自己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她完全被眼前这个才艺色三全的绿珠震撼了。
石崇终于放过了绿珠,转而换她人上场歌舞,不过他却命她于已跟前侍酒。醉眼朦胧的石崇似乎忘记了绿珠有亲戚来访一般,根本就不叫绿珠去招呼。
贾谧有七分醉了,忘却了忌讳,竟然出卖另一攀己之友的私话用以打趣。
他傻笑言道:“齐奴可知王恺对你有嫉妒?”
石崇与王恺素来不和,于是两人竞相争豪以较高下:王恺家中洗锅子用饭和饴糖水,石崇就命令自家厨房用蜡烛当柴烧;王恺为了炫耀,又在他家门前的大路两旁,夹道四十里,用紫丝编成屏障。石崇知道后,用更贵重的彩缎铺设了五十里屏障;王恺用赤石脂涂墙壁,石崇便用花椒……
正因为如此,石崇对有关王恺的事情特别感兴趣,他浓色道:“哦……此人有何嫉妒为弟之事,还请长渊兄明示。”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逆血西——绿珠4()
贾谧歪着头痞瞥石崇,干笑了几声后,卖关子似的缓顿道:
“王恺这嫉妒之事有三:其一,众所周知,豆粥是较难煮熟的,可你想让客人喝豆粥时,只要吩咐一声,须臾间就热腾腾地端来了。
“其二,每到了寒冷的冬季,齐奴的府中居然还能吃到绿莹莹的韭菜碎末儿,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此事不单他王恺嫉妒,就连为兄也嫉妒,哈哈哈……骟”
“其三,齐奴的牛从形体、力气上看,似乎还不如王恺府上的,可说来也怪,王恺说他上次与你一块出游,在争抢着谁先进洛阳城时,你那瘦弱的牛竟然是如快马般疾行若飞,竟然远远超过了他那健壮的牛。铪”
石崇听了笑得不行,众友也非常好奇此三事,叫他赶快透底,否则便不轻易饶他。
在众人的强求下,石崇不好隐瞒,于是他在得意之余,饶有趣味地顿句解释,以吊胃口。
“说便说,兄弟之间齐奴无事可隐瞒。这其一嘛,豆是非常难煮的,对!无错。但只需事先预备下加工成的熟豆粉末,等客人一到,先煮好白粥,再将豆末投放进去就成豆粥了。”
众友瞪眼点头称道,孟赢溪暗笑他有些小聪明。
“说说其二,这事乃是齐奴讨巧。呵呵……所谓的冬韭菜不过是将晾干留存的韭菜根捣碎,然后掺在麦苗里,韭菜与麦苗本就形似,一经翻炒加工,就更加无法识分,一般人辨别不出来,当然误以为是鲜菜。”
大家笑他一肚子的鬼点子,陆机夸道:“难怪令尊石苞在临终前将自己的遗产分配给诸子诸孙,就唯独不分给你齐奴,原来令尊对你是信心满满,认定齐奴之才足可白手立业呀!”
石崇美美消受了一番,再道:“这其三就小有名堂了,我的瘦牛车总是跑得快,其实那是因为驾牛奴役的脾气不好。”
见大家眼巴巴地候着下文,石崇干脆故意喝酒来顿话,“这帮混奴性子野,对牛这畜生根本就不体恤。我只是命他们赶快加速,赢了有赏,哼……结果他们暗下用刀尖来扎牛屁股。”
众友的暴笑声打断了他的话,石崇乐得于留了个包袱,“诸位想想,这牛一旦要是拼上了命地逃跑,它还会输吗?唉……这帮无脑子的奴役,牛车争先赢是赢了,却被我狠狠地揍了一顿。哼……这帮混奴也不考虑考虑后果,想一想这样做是否妥当,会不会把车上我这个正值英年的主子给摔死了去!”
“金谷二十四友”齐声放笑,有数人直接笑了四脚朝天地翻倒去后面抽风。绿珠和孟赢溪也被他的此番话逗得开心,具都掩饰不住笑声,随着大家齐乐。
吃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各种珍禽异兽美味,再加上堪为上乘的美酒,久无盛食的孟赢溪肚子似乎有些不适,于是她急急起身,呼身边的侍女带她去寻厕。
穿过彼此相连的宏丽室宇,侍女将她引至一个华美的房室,里面陈设有极讲究的绛色蚊帐大床,以及垫子、褥子等,两旁还有十数位穿着锦绣,打扮得艳丽夺目的婢女捧着香袋等待侍候。
孟赢溪以为侍女听错意,带错了地方,于是她无奈地笑道:“姑娘,老身乃是入厕,你怎地将我引到了内室?”
谁知那侍女歉身道:“夫人,这里便是内厕呀。”
“啊……”
孟赢溪顿时感慨万分,不敢相信似的摇了摇头,然后带着一副吃惊的面孔进去了。
进去之后,老妇人再次慨叹,这石崇的厕所修建得华美绝伦,甚至还准备了各种的香水、香膏给客人洗手、抹脸。
老妇人入厕出来,婢女们拿着一件华服将人围住,并上手帮她解衣。
孟赢溪万般不解,“姑娘,你们这是拿老身做何?”
婢女们卑身释道:“夫人,入厕之后须得更衣,否则不可出去,以免不洁之味带至它房。”
为了不叫这些下人们为难,老妇人只得无奈地依规矩行事,“哎哟……真是讲究!好好好,更衣便更衣。”
上个厕所都弄得人心惶惶,十分不自在,孟赢溪腹咒着回去殿堂。
石崇总算注意到了行走归位的老妇人,他知道今日须得昼夜声色相接,“恒舞”尽兴,这绿珠反正也无法共寝,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他于是装出一副恍然顿悟的神色道:“哎呀,看我这记性。绿珠啊,你有亲戚来访,就不必奉陪了,好生带亲戚四处转转,以尽地主之宜。”
“啊……”
绿珠很是惊讶,她根本就没看到什么熟人,更别说亲戚了。
孟赢溪听力极佳,这些话语尽收耳中,她赶紧招手道:“绿珠,这儿……赢溪看你来了!”
绿珠心中一阵扑腾,提起名字这人果然有几分神似赢溪,声音更是象,但她怎地这般老了?莫非是易容而来?
她半惊慌半猜测地谢过石崇,然后赶紧带上人迅速离开。
出去后,绿珠忐忑地小声问:“你……你真是赢溪姐姐?”
孟赢溪咬回道:“我是啊!不过我用武功易过容,所以你难以分辨,就象石崇府中绿莹莹的冬韭菜碎末儿。”
绿珠惊喜万分!她即刻就想与恩人好好说说话,可是金谷涧虽然大,却到处都是人,除了侍女、巡守、还有石崇后房的那几百个姬妾在四处游走。
这些穿着刺绣精美无双的锦缎,身上装饰着璀璨夺目的珍珠美玉宝石的姬妾们用很讨厌的目光和嫉恨的嘴脸盯看着此二人。
这些姬妾四处游走并非全因风景,有大半的理由是为了瘦身,因为石崇喜好身材纤细的女子。
为了逼姬妾们主动去瘦身,满脑子都是奇思妙想的石崇琢磨出了一个歪招,他将沉香屑洒于象牙床,让所宠爱的姬妾踏在上面,没有留下脚印的赐真珠一百粒;若留下了脚印,就让她们节制饮食,以使体质轻弱。因此,闺中姬妾皆相戏说:“你若不是细骨轻躯,哪能得到百粒珍珠?”
为了便于静心谈话,绿珠只得带着孟赢溪去往自己的住处——崇绮楼。
园内筑百丈高的崇绮楼,可“极目南天”,石崇将绿珠安置在这最高大,也最豪华的建筑里,足见他对绿珠的喜爱。楼里面的装饰以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为主,可谓穷奢极丽,就连皇宫都似乎不及此处富贵,孟赢溪看得是一阵阵地神不守舍。
进入风光绚丽的香阁,并上茶以后,绿珠遣走了所有的侍女,房中只有两人,她们临窗而坐。
心情复杂的孟赢溪道:“绿珠妹妹,我看这石崇待你不薄啊!”
绿珠扪心回:“嗯;确实如此。尤其是对我爹爹;他将我爹送到荆州最好的郎中家养病,光凭这一点,绿珠就无以为报。”
“哦,竟有此事!那么……绿珠妹妹恐怕并不想离开此地了。”
“赢溪姐姐,当你报出称呼后,我立刻就认识到你肯定是来救我的。”
说着,她便下椅施大礼,“绿珠这里万谢姐姐!”
孟赢溪赶紧释礼,“妹妹不必如此,或去或留,任由你凭心选择。”
绿珠泪道:“绿珠虽是被强绑而来的,但石崇大人重金搭救爹爹之恩却是永生难忘,再则他待绿珠也极好。所以……白让姐姐走一趟了。”
“呵呵……无事无事,我进来这金谷涧以后,思绪万千。妹妹过去的日子反而不及眼下,说实话,姐姐也忧郁要不要带你走。你既意下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
绿珠低眉道:“姐姐不嫌弃绿珠势利卑贱吗?”
孟赢溪微微苦笑,“哪里的话?生活艰难,你能有此改变,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决不嫌弃。只是……”
绿珠见她欲言又止,求话道:“姐姐有话请讲,不管是何,绿珠都愿听。”
孟赢溪实在无法将一件未来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就算说了也没用,因为绿珠父亲的病得长期倚赖财大气粗的石崇。再说这金谷涧防卫严密,她一个不会功夫的人要想在劫难发生之前逃走是不可能的。
她又想:即便逃出去以后又能怎样?这个时代现实如此,一个美貌的弱女子是无法与之对抗的,迟早又是一场新的灾难在等着她。如果沦落为勾栏,还不如幸福一天是一天,最后留得美名于人世间。
见对方在出神发愣,绿珠小心地使话敲她,“姐姐……你怎么了?”
“哦……我是在想,当你年老色衰时该怎么办?”
绿珠笑了,“原来姐姐是担心这事呀!那才好呢,届时我就时时刻刻地去陪伴爹爹,哎……想着就很美。”
绿珠那豁达的思想反倒叫孟赢溪惭愧自己的扭捏了,她回以一笑,“绿珠妹妹不愧是流芳百世的女子,当真与众不同啊!”
“什么?流芳百世!姐姐真会褒奖说笑,如果那样便好了,可惜绿珠只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的不能再小的贱妾而已。”
孟赢溪忽然间功力大增,她知道自己又到了月下离去之时,于是急口辞别道:“绿珠妹妹多多保重,赢溪要走了!”
说着,她向窗外一跃,消失了!
【后记】数年以后,贾谧被诛,石崇因为与贾谧是同党而被免官。而依附于赵王司马伦的孙秀早就暗慕绿珠,过去因石崇有权有势,他只能就着别的女子意淫一下而已。现在石崇一被免职,他便明目张胆地派人向石崇索取绿珠。
石崇清楚自己现在不比当年,已经属于落势,于是将他姿貌上佳的数十姬妾叫出,让这位使者任意挑选。
使者绕着这帮美女看了一圈,询问道:“石大人,你这些姬妾个个都艳绝无双,小人无法辨别。小人受命索取之人是绿珠,不知哪一个才是?还望石大人明示。”
本就委曲求全的石崇忍无可忍,勃然大怒,“绿珠乃是我的挚爱,其余人要谁,要多少都可以。绿珠……哼,办不到!”
这位使者也算善良和隐忍,他好言相劝石崇,“君侯博古通今,当知取舍,还请三思。”
石崇屁股对人,坚持不给。使者哀叹,只得空手回去禀报。正是如日中天的孙秀哪里受得了这个窝囊气,恼羞成怒之下,谗言劝说赵王司马伦诛杀石崇。
赵王司马伦为了帮心腹除恶气,很快就派兵马前来杀石崇。
在士兵们的团团包围之下,石崇节节败退到百丈高的崇绮楼,他对绿珠叹息道:“唉……我现在这般悲惨,全是因为不舍将你送人而获罪。”
当绿珠知道是自己给恩人带来了灾难后,她不知该如何去化解,便痛苦地流泪道:“贱妾愿效死于君前。”
话一说完,她便坠百丈高楼而死。石崇想拉她,可惜为时已晚。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逆血东——《璇玑图》1()
'时间:东晋;地点:秦州……'
告别绿珠,逾越了时间和地点的孟赢溪睁眼起身,她发现自己在迤逦的半山上,四下林木蓊郁,古柏苍翠拂地,巨槐尉然参天,完全是一幅清幽雅然的画面。
她于山色美景中行出一段,听得附近有水声,过去一看,只见泉自石罅涌出,泉眼深七、八尺许,荇藻交横,流如碧玉。这自地下石隙中涌出的清流,如沸水翻滚,喷雪溅玉,流经之处清澈见底铪。
“嗬……这么美妙的泉水,我还是第一次见,得尝一尝,不然可惜了。骟”
孟赢溪探身下去,将甘甜无比的泉水喝了个够,然后又洗了把脸,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她就着兴致飞身掩荫含翠,郁郁苍苍的林木之上,逆势登至山顶,结果发现远处暗灰色的城市建筑群。
孟赢溪喜而出声,“不知这是哪座城池,时间又是什么时候?好期待……希望又可遇到奇人异事。”
折回到半山的时候,孟赢溪察觉有人行走之声,她便隐秘地悄悄靠过去。
原来是遇到了两个携带水囊前来取泉水的老者,这两位老者身体还算健朗,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也稳稳当当,他们正你一言我一句地在闲谈。
因为自认山中无人,所以此二人话语的内容也颇为大胆无忌,甚至可以说是犯了杀头之罪。正因为如此,孟赢溪不自觉地被吸引住了,一直暗暗尾随窥听。
“我才不信文武双全,一心为民的窦刺史会忤上,唉……深为百姓拥戴之人竟一被抄家,二被发配到那沙漠戈壁包围的沙州,真叫人深感惋惜和同情,这背后定是那大秦天王苻坚另有图谋。”
“窦滔毕竟是前朝之臣,这个苻坚总有些放心不下吧。”
“昆伯,你的想法太过迂腐,什么叫放心不下?我看这苻坚怕是看上了窦刺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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