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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弱女战神-第5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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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陇与王祥的行事风格雷同,领人进屋后,他先命士兵退下才正式说话。
此校尉大人道:“玄奘法师取道坎坷的精神与实践叫人好钦佩,这般艰难之路竟然愿冒险而行,并且丝毫无惧朝廷的阻挠。”
来自朝廷的通牒居然遍布边关的每一个角落!
对方开门见山的话让玄奘的脊背酥酥地发凉!
唐僧暗暗紧张地回话。
“玄奘无逆心去违反朝廷的命令,这番一意孤行乃是迫不得已。眼下世间的佛法太过凌乱,互有抵触,须得用婆罗门国的真经来洗涤与管束。”
“贫道的举动虽有违圣意,一旦功成,却可造福天下苍生,还望校尉大人以大义为重,允许玄奘及弟子通过。”
王伯陇也是爽朗之人,他当即明话道:“诶……通行之事,法师不必挂怀,既是本家让你过来,岂有阻拦之理?我若是寡情薄意怠慢了法师,王祥定会就近断了军需来责罚我不念兄弟之谊,哈哈哈……”
唐僧大喜,“南无阿弥陀佛,万谢校尉大人法外开恩。”
蒙面的武赢天见状也很高兴,“她”知道对方肯定是放行了。
校尉看了看旁边的这个缠头蒙面人,随口问道:“玄奘法师,你的这位弟子也是从京都一道来的吗?”
“不是,悟空是贫道于半路所收的弟子。”
边关素来是罪犯的流窜之地!
王伯陇疑心稍起,他对武赢天道:“这位悟空师父,有道是相逢是缘分,请你把面布摘下来,让我们认识认识,可好?”
话毕,“妖精”无动于衷,其身形依旧稳稳当当,没任何反应。
因为……
“她”根本就听不懂这方言,就算听懂了也不会怕,大不了就是厚着脸皮不让看,或者是闪身溜走也行。
悟空因懵懂而自定,唐僧不然,愣是于寒肃的气温下惊出了一身的细密冷汗。
出家人不打诳语,但这也要看形势。
师父匆忙地替弟子回话。
“校尉大人,贫道的弟子悟空不仅仅是哑巴,他的相貌还出奇地丑陋,实在是见不得人。”
“倘若强行为之……其结果必是既辱没了大人的眼睛,又重伤了悟空他那本就弱不堪言的自尊,还望大人深思与海涵。”
王伯陇严密地打量过去……
他见此人所裸-露出来的眼皮部分与双手俱都是色泽黯淡,皱纹横生,确实不堪入目。
校尉心想:“就算此人是潜逃的罪犯又如何,论起来玄奘也是罪人,连王祥兄都不追究,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笑道:“那好吧,既是不方便就不必勉强。”
唐僧顿时顺气。
他宽心地施以僧礼道:“南无阿弥陀佛,校尉大人既通情达理,又慈悲体恤,贫道代弟子悟空谢过大人!”
王伯陇回礼,道出冠冕堂皇之言:“法师言重了,不揭他人伤疤乃是道德法则使然,是人之常情。”
他略一停顿又道:“现在已是夜深,二位师父不如就地落上一宿,明日再行如何?”
“甚好,谢大人关怀!”
校气,请随我来。”
将人引至歇息的上等营房,王伯陇先行进去腾开床位。
稍后,他出来欠身迎道:“二位师父,因朝廷加强边关的防卫,营内临时增加了士兵,即便是轮值,这……这床榻与被褥的数量还是不足,仅剩一床可用,只好委屈二位将就将就,挤一挤了。”
唐僧见已歇息的士兵都是两人共挤一张小床。
事实如此,出了应承别无他法。
玄奘无奈地强颜欢色道:“无碍,无碍,如此便好,有劳校尉大人费心了。”
“那……法师就好生休息,王某告辞。”
王伯陇带着满腹的疑惑转身离开,在他的暗中观察之下,玄奘法师身边这个号称又哑又丑的缠头蒙面弟子十分另类:其不仅身形与行走的姿态宛若女子!竟还会散发出阵阵令人潜动的香味!
幸亏武赢天易装时就束了凭空长出来的胸,走路也故意使以僵硬,否则真要被王伯陇识破,届时,玄奘法师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淫僧。
唐僧与悟空迟疑地坐到床边。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很久。
为了圆示亲密的师徒之关系……
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合衣躺下!
床不是一般的小……
很挤!
两人均只能侧睡……
还是挤!
共用一被褥之下,两人的体温于紧贴中互相传递。
“妖精”体香薰薰!
唐僧失眠了,彻夜都在腹下念经解脱,终是无解。
武赢天同样很尴尬。
因为……
“她”清楚自己是个“狐狸精”,如此近的距离旁人必然要遭罪。另外,玄奘碰脸就惊慌的体会更是让“妖精”揪心他此刻的感受,失眠也随即降临。
'次日……'
师徒二人迫不及待地早早就起了烦恼之床,去营房外呼吸凉凉的清新空气,他们没有敢互相言语,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王伯陇因习惯起得也早,出门就见法师已站在院中。
他想过去与之打招呼,却注意到对方似乎是在寐眼念经,不便打扰,于是就转身去命厨房赶快准备斋饭。
特供二人的斋饭过后,唐僧言别。
除了面饼与马料,王伯陇还特意去取来军队专用的大皮囊和马夹赠予师徒二人。
他低声提醒道:“恕我直言,法师不必走向第五烽,那里是边关的最前沿,有重兵把守,我与那里的校尉生疏,没什么交情,听说此人冷面黑脸不通人情,又不信佛,恐怕会发生意外。”
唐僧十分动容,“感谢校尉大人提醒,还请大人指点路途。”
王伯陇带人出烽台数里,他使手指路道:“你们可从此西去,约莫百里许有一野马泉,届时去那里取水补充便可。”
几番感谢过后,唐僧与悟空立即驭马西去。
“山川殊物候,风壤异凉温。”
“戍古秋尘合,沙塞宿雾繁。”
从这里开始,师徒二人才算踏上了莫贺延碛。
这碛长达八百里,又称沙河,也就是大戈壁。
“云沙泱漭天光闭,河塞阴沉海色凝。”
砾石铺盖的大戈壁是最为可怕的路段!
巨大的荒漠里上无飞鸟,下无走兽,也无水草,是行旅人最艰苦的途程,甘愿为利益挺而走险的商队大都于此处蒙难。
行出一段路,看着绵亘浩瀚而又杳无人烟的荒凉戈壁,武赢天散了【逆血易】,并随手摘下面布。
“哎哟,哑巴真难装,很长时间不得说话,憋死我了!”
玄奘听声转头,带着愧疚的神色接话,“悟空,昨夜就寝之事实属无奈,还请你……”
“呵呵,互有得罪,毋再提它!”
武赢天迅速打断了他的话,并重起话题,“诶……师父,此前你可曾想过西行之路是眼前这个样子的?”
他苦笑,“想过,却没料到比想象中的更为艰难。”
闲聊片刻之后,两人又开始了外番语的师徒教学。
置身于茫茫的戈壁滩上,眼界的豁达可造就出心胸阔泛而又舒畅。
然而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奢求——那就是对水的渴望。
在这失血般萧杀和枯衰的戈壁滩上时刻存在这种让生物绝望的危机,肌体的表层部分缺水都会使人感到焦躁不安。
渐渐地……
黯兮惨悴,风悲日曛。
两人间的交谈因为身体产生种种不适而只是间歇进行,直至完全终止,两人均失语。
尽管带着水囊,玄奘的嘴唇还是因强光照射和空气过度干燥而干裂出血,喉咙也干哑,说话时很疼痛。
武赢天因拥有特殊的内体,“她”没有出现明显的干裂出血等异常表象,但其头脑却偶尔发涨,眼前也不时灰蒙发暗,不似过去那般端于犀利。
一条条干沟毫无生气地横卧在茫茫戈壁滩,地面布满了粗砂、砾石,马匹踏在上面,沙沙作响,这单调的声音隐约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令人不安。
走出数十里,除了见一些麻黄、沙拐枣等耐旱植物零星点缀其间,鲜有植物生长,动物根本就毫无踪影。
目睹此景,“她”暗暗感慨:“唯有此时方能体会出‘穷荒绝漠鸟不飞,万碛千山梦犹懒。’的意境。”
戈壁滩大多数时间是静悄悄的,静得让人窒息,满目苍凉,毫无生气,偶尔的一股旋风卷起一柱黄沙悠悠升空,更有一股莫名的静寂气氛。
不过……
干涸和苍凉的戈壁滩有时也会狂风大作!
“峥泓萧瑟不著一草木,狞风拗怒都向空中号。”
飞砂走石形如“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那气势似要把整个世界消灭在它的淫威之下,令人畏惧而又无奈,武赢天不得不几次暗下出手拂开砸来的石头。
在寂寞而又痛苦的行程中,昨晚原本就没休息好的唐僧开始产生幻觉,他总觉得奇形怪状的恶鬼围绕在自己的前后。
玄奘的信仰很坚定,认为这是佛主在考验与磨练自己,他没有将混乱的感受言予身旁的悟空,只是诚恳地默诵佛经来安定。
在沙漠中行进,其最大的困难就是容易迷路。
王伯陇虽然指明了方向与距离,但路途中毫无标识,两人走了数天,判断着应有百余里了,仍然找不到野马泉,此刻他们水囊中所存的水已所剩无几。
高能致远。
武赢天在唐僧惊奇的眼神中腾于高空瞭望了一番。
“她”回落后失望道:“真糟糕!我们可能偏离了方向,要不就是还没到附近,这野马泉根本就寻不见。”
玄奘心虚地壮言道:“校尉大人不可能诓语,继续走,兴许就在前方。”
“她”摇摇头,“师父,马已腿软,不行了,你那里还有多少水?”
“唉,仅够一次满喝。”
“这样啊……那还是用我的水来救马吧。”
武赢天强忍着焦渴将余下的水全部喂了马,目前只有玄奘的水囊中尚且有几口可供润嘴的水。
坚持行了半日,还是不见野马泉,二人均很焦急。
下马歇息中,玄奘取出水囊,假饮了两口,然后递给眼望远处的悟空,不想一阵眩晕摔倒于地。
“啊!师父!”
武赢天转身将他扶起,伸手去探额头,“师父,你是生病了吗?”
“水……水……”
他突地一挣,跌身扑向水囊。
可惜……
那仅余的最后一点水已经全部渗入了碎石间。
“千里之资,一朝斯罄。”
僧人怀抱水囊,干哭无泪。
玄奘那绝望的表情叫“妖精”泛起一阵阵的心痛!
“她”咬着干干的嘴皮,揪心地暗思:“唐僧历来都表现得很坚定,可眼下他竟也不能自制了。没想到这鬼地方会这么恐怖,每时每刻叫人萌生退意。要是再寻不到水,别说是唐僧,连我也死定了,除非……”
玄奘突然起身,神色极严肃地道:“悟空,我们此刻便回第四烽尚有一线生机,否则必将葬身于此。”
武赢天从他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哀伤与恍惚,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好,我们先回去,然后另想办法。”
回头走了十余里,玄奘忽然停下,寐目,不断地叨口念经。
因为……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对自己与世人允诺下的誓言:“不到婆罗门国求取到真经,决不东归一步。”
玄奘深刻反省:自己这番回头根本不配作为一名虔诚的佛教徒!正确的做法是,宁可西进而死,决不东归而生!
“师父,怎么了?”
“妖精,我们师徒缘分已绝,贫道只能送你至此,你回去吧!”
突然生变的话口叫武赢天脊背乍寒,他已不再称“她”作悟空,而且还要将人撵走。
“她”明知理由却故意嗔道:“你又要赶我走……为什么?”
唐僧的赴难之心已然铸下,他不想因一己之私累及无辜的延西仙子丧命于此。
困境逼得出家人再起诳语之念。
于是……
违心的话在凛容绝情中道出:“玄奘至此方才醒悟,佛妖不同道,眼下的困境皆是因你这个妖精而起,除非远离祸源,否则佛主不容,贫道终不可到达佛法圣地……你快点走吧!别耽误贫道的大好前程。”
“你……”
武赢天又气又急却不愿同他起争执,愣是憋了个满面通红。
“她”知道对方赶自己走是善意,却不承想这话说出来会如此之重,完全是毫不留情的全盘否定式指责!
令其深为痛苦的是:此话是他人所说也就罢了,可它却偏偏是出自于一个自己千方百计去照应的高僧之口。
“那好,玄奘法师一路保重,妖精去了!”
悟空头也不回地策马东去,唐僧噙泪挂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于石山之后。
他那有生以来最为剧烈的情绪波动犹如滔天洪水,冲得佛法戒池岌岌可危,曾经无比牢固的根基几欲决堤。
“啪!”
高僧为刚才的思想越界与诓言恶口自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驱话送别那人。
“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戒为无上菩提本,应当具足持净戒。”
“延西仙子,贫道犯戒之举实属菩提善念,希望你能平安地返回中原,回去那四季都遍布着花海的滇部故里。”
离行只是应急的权宜之计,一心追寻唐僧西行的武赢天于山坳后方视力不及处驻了马。
“她”恨恨地诌道:“好你个唐僧,就是想撵我走也不用说这么恶毒的语言吧!什么佛妖不同道……什么祸源……什么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真是气死我了!”
武赢天很妖地凭空抓来一块石头将其“喀嚓”捏得粉碎!
妖颜对地苦笑,“哼……既然说我是妖精,那我就不能辱没其名,妖精的行事就要妖孽!”
碎石灰向天撒去,话语也跟着向天呼出:“唐僧,你想死……门都没有!即便是灌你喝马血我也不会让你渴死,没有马,就是扛我也要将你这个大和尚扛到西天去见佛祖。”
唐僧守望了一阵,确定延西仙子当真走了,这才叹了叹气调头继续西行。
“妖精”凭借着非凡的视力远远跟着孑然一身,寂寞孤行戈壁的唐僧,“她”的怒意很快消散,仅落下无尽的牵挂。
就在老马不堪骑行而牵随不久,可作为路标的骨堆再现,玄奘大喜!
他心念:“方向没有错!继续坚持!”
行了又行。
四野茫茫。
夜幕降临。
水源……
杳无踪迹。
前者在向上苍祷告:“玄奘此行不求财利,无冀名誉,但为无上正法来耳。仰惟菩萨慈念群生,以救苦为务,此为苦矣,宁不知耶……”
后者也在祷告上苍:“苍天在上,求您大发慈悲,将玄奘引至水源吧!我武赢天死不足惜,但他却不能死,他若是死了,那这份撼动天地的精神如何留存于青史?”
夜晚的遍地磷火烂若繁星,唐僧虽无惧这些却不敢停歇,他彻夜都在前进。
因为……
在找到水源之前,每停一步就离死神近一步!
从日落行至日升,又从日升行至日落,周而复始。
白日里有散如猛虎的惊风拥沙如影随行,夜里则有烂若繁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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