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裂痕-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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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

　　　　小女孩，闪着偏绿的眼眸，一只木质弓箭在她的腰间，她的一团微笑在脸上，她的后背我不确定是否有翅膀，因为她的衣裳鼓鼓的，是野草的斗篷吗，反正不是我们地心世界乌岩城深蓝的袍子。

　　　　绿脸怪大脚丫的女儿小满说：“你叫星洡，我看了你剑上的名字，好好听的名字，我喜欢。”

　　　　大虫的眼珠子，就是这里的灯吗？真的好亮，比地下城池乌岩城的油灯亮多了。

　　　　绿色的烟斗，被绿脸怪人大脚丫点上，一阵褐色烟雾，奇怪的味道，不是香薰的花蕊的气味，那是支墨绿的烟斗，是玉石雕刻的，金线缠绕着漏斗，它的轮廓其实像极了制造群星的奇勺，那种宇宙星空里的器皿。

　　　　我不去看房间的每个人的脸，因为在大虫眼珠子照亮的屋内，我很不适应，门口还堆放着几条大虫的尸体，它们的眼珠子就这样悬挂在屋子里面，没有光的世界，彼此借用吧，死去的为活着的人铺路。

　　　　无论是低级或是高级的生命，循环一样在这条宇宙裂痕的五维的k星上完全暴露般地上演，这是环环相扣的生死之轮。

　　　　大脚丫大笑：“那要好好准备了，迎接我们的贵宾，粉饰家族见到我们也一定很开心。小满，你要做好你的针线，粉饰家族的少女可是精彩绝伦的。”

　　　　k星的启示录上说，与自然融为一体你就是自然，你与什么环境共生你可能就是什么。

　　　　多么奇特的民族，丛林间的精灵，他们不会磁力术吗？我想到乌岩城的居民在地下，曾经那伟大地下堡垒的伟岸和这里简直没有办法比拟了，同样的黑暗的世界里，自由与宽阔的视野是多么可贵。

　　　　我说：“各位，我的身体也好些了，我是不是可以到处去看看，k星的表面以前我还没有来过，壮丽茂盛对吗？”

　　　　走到窗户边，那是漆黑漫漫的夜，没有星空，如黑暗的锅底，罩住一个曾经光芒万丈的世界。

　　　　妇人说：“你才苏醒，就先不要出去了，最近风大，你的飞行技术也不好，掉进恶虫堆里，尸骨难存，前面那座横越的山坡，风头越来越猛，连我们这些丛林的狩猎者都不能抵挡，你的工作，负责清洗大虫的眼珠子，时常有光，不然你也不好习惯。”

　　　　在另一扇窗户边上，我却可见到了山峦的山顶亮着稀疏的光，那里是矿藏吧，稀有的金银在黑夜里散着迷茫的灯火，k星定是个富饶的世界，只因在黑暗里沉寂了高傲的容颜。

　　　　绿满家族的女孩小满说：“新来就做这么差的工作，姨娘这是爸爸吩咐你要做的吧，真会欺负人！星洡哥，可不是杂役，你看那把剑，不是普通人才会拥有的，你瞧瞧！姨娘。”

　　　　女孩头上的犄角，很可爱，尖尖的，像两朵含苞待放的湖水中的青荷。

　　　　那位衣着很不整齐的妇人说：“你就会喊姨娘，让他做点杂工是锻炼他，不适应环境会死的，傻孩子！空了给姨娘做件衣服。”

　　　　的确，仔细看看，这些绿满家族的人的头顶上都有两个犄角，青色的，和绿色的头发混在一起，不被发觉，这真是个奇异的族群。鸭脚，绿色的肌肤，褐色的眼仁，头上的青绿犄角，还有特殊的铁质弓箭。

　　　　这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家族，没有那么尊卑严格的等级划分。妇人们在聚会时也随意地咬着花朵或是粉红色的浆果。

　　　　站在窗边，细细看看，远处的也有灯，是另一处树上村落，它们建在一棵参天古树上，像一个大大的鸟窝。那些是翠绿的松柏建造的居巢。如一团绿色的磁力线塞在褐色枝干的老树顶上。

　　　　绿满家族的心脏之地，其实也是在一棵参天大树上磊建的房子，材料是树枝和铁条，既可以瞭望天空的黑云，也可以窥探地面的杂草。大约有几百户人家，都是这样的房屋，都歇息在树上的房舍。

　　　　每户之间，会用藤条编织的绳索，搭建成随风摇摆的天桥，互通往来，是纯粹的藤蔓的天梯。高高地擎在天地之间，藤蔓的小径，摇摇欲坠的样子。

　　　　人烟稀少的星体，自然是森林和野草满目，在没有光的地面，能继续长着这样生机勃勃的植物，也是值得尊敬的。它们证明了不畏惧黑暗，也不会死去。

　　　　绿满家族的居民是强悍的，它们结实的身体，墨绿中带着坚韧，行动敏捷，雷厉风行，飞行起来，就如迅速猛烈的天神，那些弓箭也是不一般的武器吗，他们也用剑，更多是弓箭，铁质与树木契合的完美机械，当然也有火枪，一种地面矿物质做的火药。

　　　　绿满家族族长的女儿小满的性格很天真，总是问一些不重要的事，对不熟悉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如果漓在这里，他们会是很好的伙伴。我想起漓，我回不去的地下安全堡垒，在乌岩城的23楼的布满珠玉的古堡里，他一个人怎么办呢？想到这里，我就心慌，抽出剑，那个叫执墨的跪在剑刃上，像是在悔过。

　　　　那是白刃的光，若碎裂的古银。

　　　　执墨说：“我的神，我也不知如何应对这些危机，我们那日差点掉进大虫的血盆大嘴里，痕迹带带我们来了k星的表面，糟糕透顶，原来这里还不如地下安全堡垒安稳啊，我的神，星洡，下一步，我们要忍耐吧。在这样的树屋里，你做了杂役，真不幸！你受累了，我的神，光芒万丈的时候也该来了，你要坚持啊！这一生，我为你而来，五维的世界，让我也领略一下它的光彩，哪怕是宇宙裂缝里，不完全的五维的特质，我也感到荣幸，爱这个世界吧，无论黑暗还要多久。”

　　　　k星表层，绿满家族的树屋还是很别致的，虽然它们看起来不如地心里乌岩城的古堡稳固。

　　　　剑内的随从，执墨他在安慰我，活在我剑身里的人，奇妙的灵魂，我想到少女粉常傻傻地对着她的磁力术的纤体碎碎念个没完，或许里面也有她的随从吧，这个世界毕竟是五维，宇宙缝隙里的五维是非比一般的。

　　　　我问：“留下漓在安全堡垒，我心不安啊，没想到痕迹带牵引我们来这里，设想是去墙中之屋查查我养母的死的，却来了这里。回不去了吧？痕迹带，据说仅支出不回纳。我们回不去了吗？”

　　　　他的白色袍子，散着绿光。

　　　　执墨，跪在剑身上说：“我的神，是这样，我们祈祷吧。愿你的孩子漓安然无恙。”

　　　　不知道现在古堡的油灯下，外星来的少年漓，要如何生活，他一定还按照他的人生指导计划书进行吧。那样奇特的星系，为每一位星际旅行者制定的这一生的人生使命，也是有先见之明的。

　　　　不像我们k星的居民，在黑暗的迷途中，蹒跚着寻找自己要走的路，那是多么的迷茫，在没有星光的夜里，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凄楚。

　　　　——

　　　　树屋。

　　　　这几日做的工作就是清洗那些猎人们打猎带回来的大虫和其他动物闪光的眼睛，一颗颗洗好装进袋子里，留着做绿满族的光源。

　　　　平时的劳作累得我上气不接下气，晚上我就昏然入睡，很多梦又开始袭击我的脑海，我有些以假为真。

　　　　来到了k星的表面，绿满家族还担心地下安全堡垒里在上演曾经历史的过失，听到只有那么少的居民还在地心里活着后，绿满家族的人对此就不在挂念，他们为自己能活着在只有的k星表面而感到骄傲。

　　　　头上长着青色犄角的女孩小满也和我谈着各种曾经k星历史上那些贵族的趣事，她说都是听她姨娘说的，她说磁漫家族是隐秘的贵族，生活在光上的贵族，肃然起敬，曾是k星的楷模，总是高高在上以至于没有多少传说。

　　　　历史上，绿满家族是生长枝叶上的贵族，是绿色光芒的制造者，据说也曾参与制定其他星系的生命改造计划，而粉饰家族的倡导协议是过多修饰灵魂的完美，曾经遭到显赫的玲珑家族的攻击。因意见向左，在制定某个星系里万千星子上生命改造计划的过程中曾有过血腥的战役，有过一段失败的验证，毁灭过几个星系，也拯救过几个星体。因为还不完善的计划制定，导致了很多星系的一致对抗。

　　　　清晨。无光的清晨。在高耸入云的树屋上。

　　　　我在精心地洗着一颗怪物的眼睛时，我听见小满的姨娘和另一位妇人攀谈说：“他的手法和一个人的非常相像，也是这样清洗。”

　　　　她们的绿色发，像野草，绿色发辫上系着一根根串着红玉的装饰物。

　　　　伸着墨绿的手，那位妇人说：“哎哟，我想到了，就是那个体弱多病的总是咳嗽个没完，影响我们睡觉的，病汉啊！拜疆，拜疆！”

　　　　拜疆！

　　　　我的心一沉，犹如被打进宇宙的深海，拜疆是我养父的名字，他曾经也为他们这个树上的村落做过杂役？

　　　　我急忙地问：“小满的姨娘，你们认识拜疆？”

　　　　他们看着我惊讶地脸，我的微微蓝的发飘在天风里，我的深蓝的袍子压抑着我的心情。

　　　　绿色脸颊，稍作抽搐了一下，一位妇人说：“对啊，他在这里做过三年的杂役，后来消失了。我们想大概是身体太差跌落在树下摔死了吧，没找见尸体，这件事，还被大脚丫我们的族长罚了我们一回。”

　　　　地心下乌岩城的青年人拜疆，曾经到达过k星的表层，还给绿满家族的人做过几年杂役。

　　　　我停下手中活说：“拜疆，是我的养父！”

　　　　拜疆，我的养父，我第一次叫他父亲时，他对我咆哮了，那样的脾气从未有过的暴躁，他不允许我叫他父亲只允许叫他养父，而我的养母也是这样。这样的称谓曾经在我童年的时代里，流过许多泪，在寂寂的微光的床头。

　　　　小满的姨娘叫起来：“蓝头发，你说，你说拜疆是你的养父？？——”

　　　　我点头。

　　　　那是特殊的语调，她们的神情即刻古怪地呈现在褐色眼睛里，很快她们丢下手里编织的工具，迅速离开。

　　　　一些大虫的闪光的珠目，不慎丢落而下，划过古树的枝干，滚落到万丈浓翠的深渊里。

　　　　沿着茂密丛林参天古树之间绵长的绳索，她们去了别处，那慌张的快速的步伐，隐藏着一份阴谋。

　　　　我的养父是在树上的村落里被谋杀的吗？

　　　　绿绿的风，吹拂着空旷的黑暗的世界，在五维的k星，我依然还是个少年，这一年我十万零三岁。

第十四章光雨，野草（）　
2。14

　　　　苍穹的海，一条宇宙裂痕里的k星依然沉浸在黑暗里，纵使是五维，摆脱了物质的三维和虚幻的四维，在这条缝隙的不稳定的时空，我们的命运还在黑暗里挣扎。这是恨还是爱，谁也评判不出缘由。

　　　　我养父母的死是谁谋杀的？

　　　　飞在空中，我凝望着远处的群山和宽广的河流的轮廓，漂流如空踩一物，我的举动引起小满的抗议，她说：“什么都没有听见，你又在偷偷摸摸地飞翔，河里的水有时会飞到半空中，会卷入，你的技术不佳，当心致命，星洡哥，你最近不和说话了，我们不见天日的世界，你就不能说说你知道趣事吗？”

　　　　来到k星表层的这几日，我除了练习飞行，就是观察k星的地貌了。或许有我养父生前留下的印迹，我很想寻找。我想我能报答养育之恩的方式，就是为他们找出凶手了。

　　　　这个世界，黑暗中，是有邪恶的吧？我冰雪的心境要怎么揣测这样的广袤无垠的天地呢。如果哭泣也只能在黑暗里，那真是一种对生命的嘲弄，我心不甘。

　　　　“我正在练习飞行，我不会磁力术，也不知道太多的事情，我连我养父母的死因都查不出。”我敷衍着绿满家族的女孩小满。

　　　　提着一盏小小的宝石灯，我飞向在暗沉沉的天空。

　　　　头上绿色犄角晃动着，小满迎着风追上来说：“星洡哥，我才听说拜疆叔叔是你的养父啊，他是个很好的人，他身上的药味我们都不喜欢，他是被遇害的吗？星洡哥，你的养父母是不是又一次加入了剪切计划？”

　　　　剪切之战，在k星上看来闻名遐迩，连这个率皮肤的小女孩都略知一二。把k星的生命体整理成一，那个时代的王，也的确疯狂。有光的年代，为王者是不是更会肆意妄为。也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日他的子民要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长久地哭泣。

　　　　我站在枝头上说：“小满，我们在地下安全堡垒的居民就一千多了，没有剪切计划啊！”

　　　　地心下的乌岩城真的还有剪切计划？这怎么可能，只有一千多活着的居民，什么计划可能都实行不了了吧。幽暗暗的古堡里，都快要空无一人了。

　　　　“应该有呀，有一次，我们绿满家族举行完家族会议后，拜疆叔叔和我的爸爸在通往我姨娘家的那条天桥上，我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呀，说是有的，还说剪切计划很残酷。”小满也立在树梢上，她不相信我的话。

　　　　大地上的野草，如深深的绿色海洋，过于茂密的世界，也是一种威胁吧，幸亏可以飞行。仿佛站在群星的天际，绿色的星辉探过星系妖娆的枝头，谨慎，旋转，逃离。

　　　　“k星的历史上有过一次残忍的剪切之战，又名协同效应，需要各国居民达成一致，但是还在自我发展中的各国，并不能立刻同意这样做，就出现了杀除异己，求同舍异的战争。那是一次操之过急的王者命令，没有给予过度的融合，就寻求共荣，导致的悲惨案例。”我整理着飞乱的蓝袍子上的带子，诉说着我曾在养母的床边看到的古籍。

　　　　山峦的绿绿的风，吹着山脉上的遒劲的老树，那枝干高过云隙的天际，像是要把黑色的苍穹刺穿。

　　　　绿色头发闪过她绿色的脸蛋，小满问：“好残忍，可是你们只有一千多居民了还进行这样的计划啊？”

　　　　她手里拉动着的弓箭，暗处的怪兽立刻逃开，那是秃鹰，偶尔会袭击我们。

　　　　“不会，你听错了，我们的生命变得很珍贵，而且这一千多人，也是以前在k星表面生活的后人啊，是各个国的后裔，并不是一国的子民。”我否认小满的猜测。

　　　　在小满的脚踝下拉着一根长长的绳索，几颗大虫的眼珠子，照着脚下的世界。

　　　　风，忽然大了，小满说：“你要想知道就去问我的爸爸吧，不过这几天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昨夜才回。”

　　　　是太累了，我接过小满的几颗怪物的眼珠子，照着飞行的亮光，我们去看了附近的一些溪流，她说要抓几条鱼回去给姨娘，姨娘最近受惊吓了，需要滋补。

　　　　深绿的河水，在幽暗的光下，滚滚地流淌着。

　　　　在宽广的河的两岸，我们飞了许久，终于用钩子勾到一条小鱼，却被飞来的夜鹰抢夺而去，小满用铁枝扫射，我用剑驱赶它们，费劲了好大力气，我们抓满了一筐小鱼，河水从镂空的竹篮哗哗流出。

　　　　我们飞翔着一直赶回小满的家，在路上，没有多说什么，小满似乎绕了远路，新鲜的鱼在风里都快吹成鱼干了。

　　　　走上藤蔓编织的天桥，小满回头说了一句：“你的养母是不是特别喜欢穿红色的袍子？”

　　　　摇晃的天梯，在风中像是一段没有回头的路，绿色的藤条编织物，坚韧有力，在没有光的世界里像是依靠。

　　　　我说：“是的，小满，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天空的几只飞鸟，带着黑色的羽翼，落在天桥上，我的养母在k星的绿满家族家喻户晓吗？

　　　　“拜疆叔叔说，她喜欢红色，说热烈的红很醒目，他说他们聚少离多，怕你以后不记得他们了，他们其实很爱你。虽然你是捡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