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女相驾到-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就是前世那救了自己、收留自己的静心师太。
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穿着灰色尼衣的尼姑,五十多岁的年纪,就站在她的身边,双手合十,带着善意的笑容:“施主在这里跪了三个时辰了,如今天色已经晚了,小庵要落锁了。”
苏玉竹对着住持一礼,声音略有些沙哑:“小女父母刚刚辞世,所以小女想在这里,为父母祈福,还请师父通融一二。”
静心师父听见她这么说,又见她小小年纪,面容憔悴,心中也有了同情之意,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令尊令堂如今已等西方极乐,还望施主节哀。”
苏玉竹道:“多谢师父。”
静心师父想了想,问道:“只是天色已晚,还是请施主到禅室歇息吧。”
苏玉竹忙道:“不敢叨扰贵庵,只是希望师父允我在这里为父母祈福便好。”
静心师父见苏玉竹生得样貌秀雅却带着大气,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但是举止言谈却很是稳重,本就有佛心的她,心中更生了几分怜惜,便笑道:“既然如此,施主就请自便。”说着,又对跟着她的小尼道,“去准备一份斋饭。”
苏玉竹又是一谢,再次端端正正地跪在了蒲团上。
静心师父叹息一声,便悄声退了出去。
苏玉竹看着高高在上的观音像。
低眉垂目,带着慈悲。
她再活一次,就是上天的慈悲了。
想着,苏玉竹重重叩下头去,默默念道:“此生,定然不会相同了。”
苏玉竹在般若庵住了几日。
静心师父倒是很喜欢苏玉竹,只是觉得她心思太重,愁郁百结,所以便常常劝导于她。
一如前世,劝她放弃仇恨时那般。
苏玉竹虽然不会放弃报仇,但是和静心师父一处谈论佛法,却又觉得心情平静了很多。
直到六月六日,博阳侯夫妻停灵满四十九天的日子,她便辞过了净心师父,向京城而去。
这一次,再不回头。
六月六日,便是苏恕夫妻出殡的日子了。
苏衷由侍婢服侍着,穿好了孝衣,越过妻子乔氏,自镜子看了看自己。
一张本来面若晓月的脸,如今因为饿了这四十多天,哭了这四十多天,两颊已经凹了下去,面色更是苍白得毫无血色。
任谁看,都是一张伤心到了极点的脸。
苏衷颇为满意,勾起嘴角,想要笑。
只要过了今天,苏恕这个人,终于可以从他的人生中,扫除了。
纵然昭明帝并不很看重自己,甚至不太喜欢同他说话,可是昭明帝重情义,他越怀念苏恕,就越会对他这个苏恕的亲弟另眼相看。
尤其苏衷自问,虽然没有苏恕那上马安国下马定邦的本事,但也算是翘楚之辈了。
三弟苏慈是个莽勇之将,可以御敌,却不能安民;
四弟苏念性格比当年的父亲还懦弱不堪,只会跟在兄长后面打转,若不是顾念
苏恕,只怕他那太学掌教的位置,都不稳了;
五弟苏怀是个庶出,进士及第,颇有才干。然而当年父母与姨娘闹出来的那些风云事儿,曾狠狠地害过苏恕,虽然苏恕从不记仇,还对这个弟弟照拂有加,但到底是有个刺横在那儿。
否则,昭明帝也不会将苏怀扔在翰林院,做个小小的编修了。
想到这,苏衷在心底鄙薄了苏恕一番。
假仁假义罢了,抬着老五,要全他自己的好名声,倒是对他这个亲生的兄弟不肯
好好扶持,让昭明帝并不待见他。
而且依着苏恕的本事,本可以自己谋个爵位——比如昭明帝刚登基那年,就想过要封苏恕为忠义公,更要拜其位上柱国将军,统领雍朝百万军队。
可偏偏苏恕不肯,只愿带十万将士,去镇守四疆。
别人打仗总是人越打越少,只有苏恕打了几年的仗,守了几年的疆,十万军士,愣是成了十六万人,成了雍朝有名的“镇边军”。
昭明帝大喜,还要再封赏苏恕的时候,苏恕再次推辞了,只带了一万人马,要到据海关上,守海疆。
至今年苏恕死之前,他已经为雍朝建立了一支六万人的水师,足以震慑海盗了。
可苏恕越强大,苏衷就越不高兴,就会越嫉恨这个兄长。
而且,这天下,没有几个人不嫉恨苏恕的,只不过苏恕这人,就连最苛刻的御史,都挑不出他半点的问题。
那些陈年往事让苏恕心中很是烦闷,但是转念一想今天的日子,他心里的那点儿烦闷,都成了欣喜。
苏恕死了,他大哥终于死了,断子绝孙的死法,横在他面前最大障碍不但死了,还成了他向上爬的筹码。
“咳咳。”镜中,乔氏轻咳两声,以帕子擦了擦红肿的眼睛,道,“去看看小姐。再将厨房做的粥端来。”她侧过头,对着苏衷道,“老爷这几天如此辛苦,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第十五章 出殡()
苏衷立刻明白自己方才差点儿失态了,忙将嘴角从向上勾变成了向下弯,长叹一口气,眼眶也适时红了,哽咽道:“不但是我,夫人也要保重才是。”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底了。
这时,方才被乔氏遣去看苏玉桐的侍女回了来,道:“回老爷夫人,三小姐如今哭得厉害,嬷嬷们都劝不住呢,要不老爷夫人去看看吧。”
苏衷听见,先是有些皱眉,旋即又高兴了起来。
自家亲女儿这个样子,更没人怀疑了吧。
想着,就见乔氏先站起身,面露忧色,脚下有些踉跄,道:“走,去看看。”
苏衷忙在侍女之前扶住了妻子,双双向着苏玉桐的房间走去。
没等出屋,就又有人来报:“老爷、夫人,太子府、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齐王府、定北公、英烈公、勤勉公家都派了人来,就在前面,还有三省六部的大人们也都来了,京城卫的曲将军亲自带了人来祭奠故侯爷,四老爷在前面忙不及,特意遣小人来叫老爷快去。”
话中,倒是带了些怨气。
这个仆人也是苏家的家生奴才,平时就是苏衷的心腹。自家老爷为了侯爷的事情,忙了这么多天,到今天更是三天都没合眼了,好容易进来歇了一会儿,就让四老爷先在前面照顾着,结果四老爷却还是差点儿出了幺蛾子,只得叫自己老爷先出去。
乔氏哪能听不出这仆人语气中的不满,却并不点破,而是一脸诚挚地对苏衷道:“老爷先去前面吧,我去看看三丫头。”
苏衷点点头,全然没有已经连着三夜没有合眼的样子,只是道:“夫人千万劝着些三丫头。”
说着,便匆匆向着灵堂走去。
乔氏目送了丈夫离开,以帕子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虽然面上带着难过,心中只怕比苏衷还要高兴些。
今天之后,她就是这偌大侯府,真正的女主人了!
到了出殡的正时候,苏家的四个老爷并家人,都到了灵堂。
昭明帝身边的总领太监金福,替昭明帝给苏恕的牌位进香后,又念了昭明帝写的悼文,紧接着苏衷又给苏恕夫妻的灵位上了香之后,便带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其中,排行第三的苏慈是一个大胡子,同自己的长兄一样都是行伍出身,还曾经在苏恕帐下作过令官,他性子豪爽莽撞,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所以此刻他跪在那儿,哭声最大;
行四的苏念一直靠着兄长们过活,性格最是懦弱,此刻他想着大哥就这么没了,不知道以后又要怎么过活了,于是一边哭大哥英年早逝,一边哭自己前途无望;
行五的苏怀是庶出,如今跪在几个兄长的最后,想到苏恕平时的为人,也是低着头,哭得厉害。
而这些人中,以形容枯槁的苏衷哭得最厉害,几次险些哭得晕死过去。
而孟氏的两个兄长,苏玉竹的大舅舅孟琅昆和小舅舅孟琅仲,并孟琅坤的次子孟休明就在苏衷的身边,没有苏衷哭得这般死去活来的,却也是泪流满面,尤其是孟琅坤身子骨并不很好,听说妹妹一家出事后,大病一场,此时只能驻个拐杖,靠自己的弟弟和儿子搀扶,方能站稳了。
孟氏闺名眉,孟家历代虽然人丁不旺,但是却少有女子。昔年孟眉是孟家三代以来,唯一的女孩子。
是以,孟眉是被孟家人捧在手心中长大的人。
如今却天人永隔了。
孟琅昆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内心一阵绞痛,眼泪扑刷刷地留着,哭道:“没了,就这么没了”
孟琅仲又心疼妹妹又担心大哥,听见孟琅坤这么说,也是哭得不能自持。
而一旁的孟休明扶着父亲和叔父,他性情温软,所以就站在那儿,垂着头默默落泪。
仆役丫鬟都穿了孝服,有些老家奴,更是已经忍不住了哭声。
苏衷虽然哭得情真意切,内心却非常清醒,只是默默地记下是谁哭得最厉害。
到时候,这些人,都要慢慢除去才好。
而灵堂之外,苏恕曾经的同袍、一起出生入死的将领、并一些晚生,想起苏恕平时的为人,也都红了眼眶。
尤其是曲恩山,带了一百名京城卫,头上绑着白巾,就站在苏恕的灵堂之外,两排而立,一直站到了大门之外。
这也是昭明帝的旨意。
而此刻,上官子湛也在京城卫之末,甲胄之外披着孝衣,抬头看着苏府上面的匾额。
正楷的博阳侯三个字,透着古意。
上官子湛听师父说起过这个很是传奇的侯爷,但毕竟感触不深。可如今见周围人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过世不久的师父,心中也是一疼,便低下头,默默垂泪。
偌大的苏府老宅,此刻当真是愁云惨淡。
灵堂内,渐渐平复了情绪的苏衷,由家人扶着走了过来,对孟琅昆道:“孟兄千万要节哀”说着让人节哀的话,自己却先哭了起来。
孟家兄弟哪里知道苏衷内心是和等心肠,如今见他这副模样,反而过来先安慰着苏衷。
待时间差不多了,那一众僧道也念好了往生咒,便由苏家兄弟们亲自抬棺,孟氏兄弟并孟休明在后面跟着,齐齐向着苏家的祖坟走去。
街上,路祭的官员、京城的百姓、来来往往的海外商贾,都在看着这支声势浩荡的队伍。
而就在这送殡的队伍要出城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追了上来,还伴随了一个女子的哭声。
“爹!娘!是女儿来迟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一个女子骑着一匹矮马自城南飞奔过来,拦住了送殡的队伍。
只见那女子从马上摔了下来,从爬起来,跌跌撞撞,哭着冲到了博阳侯夫妇的棺木之前,抱着棺木大哭道:“爹!娘!你们怎么不等等女儿!你们就这么走了让女儿今后可怎么办才好!”
众人都还在震惊之中,面面相觑,就连自诩冷静的苏衷都差点儿将棺椁摔在了地上。
苏玉竹苏玉竹竟然还活着?!
第十六章 纷乱()
相较于苏衷的震惊,孟琅昆却在一惊之后醒转过来,连忙分开人群,走到苏玉竹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认真地打量了一阵子,抖着声音问:“竹,竹娘?你是竹娘?”
孟氏嫁给苏恕之后,就一直在东奔西走,便和娘家人,也是书信往来多过见面。
上次见面,还是七年前,苏玉竹的外祖母七十寿诞的时候。
那时候小小的苏玉竹也不过七岁,奶声奶气的,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酒窝,对他说:“大舅舅好。”
孟琅昆认真打量着苏玉竹,依稀还能在眉眼之间看见小时候的样子,而越看,越觉得能看出自家妹妹的样子。
就在这时,苏玉竹哭着叫了一声:“大舅舅”
饶是孟琅昆素性冷静,听见这一声,也掌不住,抱着苏玉竹哭了起来。
苏衷也反应了过来,过来拉着苏玉竹,一边喊着:“天可怜!我的侄女竟然还活着!大哥大嫂,竹娘还活着!”
苏玉竹如今情绪激动异常,突然听见前世恨极的苏衷的声音,顿时就觉得心头一阵剧痛,两眼一黑,差点儿就要晕倒。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她抬起头,手扶着父母的棺椁,泪眼婆娑地看着苏衷。
前世目盲太久了,她都有些忘记了这个仇人的模样。
如今她能看了,当然要将这个仇人的模样,先看得清清楚楚的,再将所有的恨意、疑惑、面对仇人时候的痛苦,都藏在了眼泪之后,然后低声地说了一句:“二叔”
说完了这两个人,苏玉竹才终于坚持不住,昏倒在了父母的棺椁之上。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苏衷此时表现了他作为代苏家家长的冷静,招呼人立刻将苏玉竹抬回苏府,奏请太医,又让人告诉乔氏,先回府照料苏玉竹。
不远的地方,坐着女眷的马车之上的乔氏,听完嬷嬷说了前面发生的事情,暗中握紧了拳头。
怎么竟然回来了?
而此刻京城的东门之外,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人捧着个四四方方的托盘,上面还盖了层布,正踮着脚,焦急地向城外张望。
这人是四皇子丛是行府上的僮仆招儿,自早上城门未开便等在了那儿。
终于,一道身影随着马蹄声由远而近,马背之上,风尘仆仆的戎装少年刚到城门口就翻身下马,将系在腰间的圣旨举起。
城门军纷纷拜倒,少年却只是将圣旨收好,走了进来。
“四公子可算赶上了。”招儿从地上跳起来,忙不迭地就把托盘上的布拿开。
是与京城卫一样白布。
丛是行看着东西,叹了口气,将头盔卸下给了他。
他本来随着云骑将军钟路在东水道巡防,谁知就听到了苏恕举家被害的消息。
丛是行与苏恕的关系不一般,昭明六年的时候,十五岁的他就同苏恕去了据海关,待了两年多的光景,去年年底才回京的。
他亲眼看着苏恕是怎样建立起了可以下海作战的水师,所以对苏恕额外钦佩。他性格跳脱,一贯看轻礼仪,便不顾苏恕的推辞,只叫他为“师父”。
自据海关回京的时候,他还同苏恕说,“等师父师娘回京的时候,徒儿要用最好的酒迎接。”
也对苏玉竹说:“大妹妹回京后,若我还在京中,一定带你去集市玩儿。”
没有君臣之分,只有师徒兄妹之情。
可是,在据海关的事情,随着苏恕一家的意外亡故,就这么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忆。
那个温润如玉、骁勇善战、体恤民情的侯爷;那个为人刚毅、细心体贴、笑如清
风的夫人;还有那个喜欢骑马爬山,性格爽朗大方,会叫他四哥哥的女孩子,就这么没了。
丛是行发疯一样地想要回京,却不可以。
就算他是皇子,颇受昭明帝的喜欢,也不可能违抗军令,从军中擅离。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没有封王,只能被叫做“公子”的皇子。
是以,丛是行漏夜写了奏章,只求能回京,送苏恕一家最后一程。
他在东水府等了近一个月,才在十天前,终于等到了昭明帝调他回京的诏令。
他毫不敢耽搁,一路狂奔,终于在今天赶回到了京城。
此时,招儿已将白布缠在了丛是行的帽子上,将红缨遮住,又给丛是行戴好。
丛是行正了正冠,问道:“队伍到哪儿了?”
“一个时辰前就从侯府出来了,不过公子莫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