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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鹿为南-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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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突然心动() 
“都散了都散了,”左良适时出现,驱赶着跑到二楼来围观的吃瓜群众,“没事别出去瞎吵吵啊。”

    “哟,阿良,”一熟客吹着口哨打趣,“这野哥都没说话,你瞎忙活啥,那新欢旧爱聚一堂,我们也想讨杯酒喝喝啊。”

    “就是就是,”另一大汉跟着呦喝,“野哥,你难得来一趟,不表示表示?”

    众人见能讨到甜头,也跟着起了哄,“就是就是,野哥你要不请大家喝一杯怎么样啊?”

    池野正焦头烂额,遇上这么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鼻子里沉沉出了一口气,睨着一旁的彭华开了口,“彭老板,今晚每人一瓶伏特加,记我账上。”

    彭华看着自家老板眉头紧锁的模样,额头细汗直冒,“是是是。”

    “行了行了,”左良关键时刻脑袋还算灵光,“你们酒也讨了,该回哪回哪去啊,今天凡凡和轶哥主场,你们赶紧坐回去,马上开场了。”

    一群人讨了酒,欢欢喜喜地散回了位,想来今夜所见又不知道会被流传成什么模样。

    靳鹿抓了把瓜子在手上,嘴里磕着,眼里盯着十四娘看,越看越是不对劲。

    “优优。”

    柳优优刚坐回座位,吓得又跳了起来,“啊?”

    靳鹿声音冷冰冰的,“我突然发现,十四娘的眼睛跟我长得很像,你说是不是?”

    柳优优心里咯噔跳,瞥了眼池野,假笑连连,“哈哈哈哈哈,靳鹿你这眼神太不好了吧,”她粗粗看了眼十四娘,“你的眸子是褐色琉璃样,十四娘是黑色杏眼,这哪一样了。”

    “是吗,”靳鹿偏头看向池野,“你说呢?”

    池野不说话,喝着酒保持沉默。

    池小风拿了颗葡萄塞进嘴,“唉,女人吃起醋来真可怕。”

    靳鹿转眸看着一直不吭声的十四娘,丝毫未发觉自己此刻已经掉进了醋坛子,挑衅着,“佳佳,你说呢?”

    十四娘听着靳鹿一声佳佳,看着她一脸笑意的模样,其实她在楼下的时候便注意到她了,看着她坐在池野旁边,那眼神只需隔着人海看上一眼,女人的第六感便知道眼前这个骄横的女人对她是充满敌意的。

    她本是清高,却抵不住这个女人公然和自己喜欢的人在她面前亲热,所以明知此番是要被羞辱的,还是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

    此刻看来,她刚才那些故意说出来的过去是反将了她一军了。

    “你说得对,”十四娘明明眼角泪痕未干,模样却与刚才截然不同了,颇有种得意在,“你我的眼睛虽说颜色不同,但神韵是极其相似的,”她瞄了眼池野,池野死盯着她,像在警告,十四娘哪还怕他,她只想看着他们也不快活,“当年我与池野亲密的时候,他亲吻着我这双眼,说是爱极了它们。”

    靳鹿心一磕,指缝间,瓜子便散落一地。

    池野拳头紧握,瞪着童佳的表情近乎咬牙切齿,“你。”

    “怎么了?”十四娘笑,“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厉害了啊,”牧鱼观战观得目瞪口呆,“这下小鹿还不得被气死。”

    柳优优俯身凑到牧鱼耳边,胸有成竹,“你看着吧,谁气死谁还不一定呢。”

    “各位,不好意思,刚才出了点小差错,”彭华站在舞台中央,清了清嗓子,“下面,让我们隆重请出今晚的压轴歌手,洛凡凡and夏轶!”

    “凡凡!凡凡!凡凡!”

    “夏轶!夏轶!夏轶!”

    左良:“唉,快看!凡凡他们出来了。”

    靳鹿顺着人群看去,只见夏轶一身白衣,背着把吉他上了台,他整理好话筒,长腿一迈便坐上了椅子,没过一会儿,洛凡凡也优雅地上了台。

    “今天呢,是七夕节,”洛凡凡笑得妖魅,“我跟轶哥呢,算算也有快一个月没来belong了,我跟我哥想了想,打算送我们朋友一首歌,这首歌的谱子其实早在初春就做好了,只是词在最近才填完,”他朝楼上送了个飞吻,“小鹿,听好了啊。”

    靳鹿眼神变了变,“我?”

    柳优优看向左良,“唱给小鹿的?我怎么不知道?”

    左良瞥了眼正闷头喝酒的池野,打哈哈,“我也不知道啊。”

    夏轶指节修长白皙,食指拨动琴弦,音符便如同彩色泡泡,轻盈浪漫着,响彻了整个上空。

    “这是。”靳鹿转头看向池野,“这不是”

    池野眼神迷离,转身握住她的小手,“没错。”

    靳鹿正在气头上,动了动手腕,想要抽离,池野索性又坐近了些,死死将她软糯的小手圈住。靳鹿咬着嘴唇,偏头看了眼已经变了脸色的十四娘,指尖用了力。

    池野眉头轻皱,故意在她耳边吹着热气,“你想谋杀亲夫吗?”

    靳鹿抬眸瞪着他,压了声音,“回去再收拾你。”

    池野看着她坏笑,“哦。”

    十四娘低眸听着两人打情骂俏,握着酒杯的手气得发抖。

    一朵夕阳斜斜挂在巷口

    我徘徊在你家的门口

    有些话已经蠢蠢欲动

    我只想你一人懂

    不想别人在我的眼中

    一片落叶落在我的胸口

    我才知道已到深秋

    洛凡凡嗓音柔软细腻,像是一股清泉灌入人心,整个belong顿时安静了下来。

    靳鹿双目静静地注视着台上一弹一唱的两人,熟悉的旋律萦绕在她的脑海中,一句句歌词像是一卷卷胶片,让她仿佛回到了他和她初相识的那一刻。

    她突然意识到,此刻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命中注定要和她痴缠的,无论从那日的樱花还是夜里的口琴,冥冥中,池野这个名字都是要与她相遇的。

    细细想来,来到樱市的这半年,真的仿若梦境。

    我一直用心在播种

    你浅浅的一个笑容

    让我魂牵梦绕在其中

    我为你心动

    被你感动

    你的笑容像天边的彩虹

    我说过永远不是冲动

    我会珍惜关于你的每一分钟

    突然心动

    有你不同

    我的天空过滤掉了伤痛

    我说过永远当然管用

    我让瞬间停在我心中

    洛凡凡和夏轶对望一眼,低了音,“我说过永远当然管用,我让瞬间停在我心中。”

    “小鹿。”

    池野唤她。

    靳鹿转身看他,满目泪光。

    池野脸色一变,“怎么了?”

    靳鹿擦了下眼角,站起身就往外走,池野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十四娘见状猛地站起来,“池野!”

    柳优优正看着楼下凡凡和夏轶谢幕,一转头,两人就没了,“这,这就走了?”

    十四娘立在原地怔了三秒,抬脚要追,被左良截住。

    “童佳,你行了啊,野哥费尽心思搞的浪漫全被你给搅和了,你也要适可而止,好吗?”

    十四娘被左良拉住,胳膊怎么也挣不开,厉了声,“左良,这是我跟你哥的事,你松手!”

    “童佳,”左良瞄了眼楼下的顾客,压低了声音,“你跟我哥的事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断的干干净净了,你别再自作多情了行吗?”

    “我自作所情?”十四娘冷笑,“左良,我在池野心里是什么位置,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

    左良注视着眼前已经发了疯的女人,忽得笑了,连连拍手,“说得好,你童佳在野哥心里什么位置,恐怕没人比我清楚了,”他站起身来,逼近了十四娘的脸,“我特么就是太清楚了,才知道你童佳不过就是个只会在男人面前装柔弱的婊子!”

    “你。”十四娘扬起左手就要扇在左良脸上。

    “十四娘!”柳优优一把制住她,眉目恶狠狠,“你敢动我男人试试。”

    “佳佳。”

    洛凡凡和夏轶上了楼。

    十四娘早年和凡凡最为要好,一双眸忽得就蓄了泪,“小凡。”

    洛凡凡把吉他放在沙发上,未曾看她,“你走吧,别再打扰野哥了。”

    “小凡,不,”十四娘摇头,“你不能跟他们一样,你不能这样对我。”

    “童佳!”洛凡凡厉眼扫向她,“你非得让我把话说明白吗?!当年如果不是你,黑豹子根本不可能找到野哥。”

    十四娘瞳孔紧缩,“你说什么?”

    左良:“哼,没想到吧,我告诉你这件事野哥早就知道了,没扒了你的皮也是看在你和他好过的份上,趁他没动真格前,我劝你早点滚蛋!”

    十四娘身体一软,瘫坐在地,眼泪直往下淌,“不,不是这样的,他还是爱我的,他会原谅我的”

    洛凡凡和十四娘是音乐上的知音,看着她这般模样,心里也着实难受。

    夏轶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凡凡,“优优,牧鱼,不早了,我们送你们回家。”

第七十一章 原罪() 
“小鹿,小鹿,你等等我。”

    池野奋力追上靳鹿,一把拉住了她,靳鹿紧抿着唇,一双眼红通通的。

    “怎么了?”池野企图抱她,“怎么突然就哭了?”

    靳鹿使劲挣着他的桎梏,“你别碰我!”

    池野哪能由她,双臂环住就狠狠将她抱在怀里,“我填了两个月的词,你就这样对我?”

    靳鹿闷着声,眼泪刷刷往下落,“谁让你填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池野一愣,忽得笑了,大掌托着她的脑袋,亲吻着她的额头,“小傻瓜。”

    “池野,”靳鹿抬眸看他,“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

    池野注视着眼前这个脸颊湿润着的小东西,她执拗计较的眼神像是一拳打在他的心扉,软软糯糯的,让他开心得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知道吗,你现在这副吃醋的模样,”池野把头伏在她耳边,“让我只想就地把你要了。”

    “你。。”靳鹿怒眉而对,黑粗粗的眼线早就花得一塌糊涂,“你混蛋!”

    池野只看着她笑,笑得胸腔都阵阵颤动,他侧眸看向灯火辉煌的九堤街,“小鹿,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你,我真的不知道,你说,喜欢一个人需要为什么吗?”

    靳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桃木门,红灯笼,人潮涌动,他和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纵是穿插于这浮世之间,周遭的一切,似乎与他们毫不相干。

    是啊,此刻的他们,瞳孔里照着的,只有彼此。

    至于真心,哪还用得着说与对方听。

    只一个眼神,爱意就势不可挡地涌入了一颗心脏。

    “我不管,”靳鹿还在啜泣,看起来十分孩子气,“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突然蹦出来个十五娘十六爹的,你必须老老实实地都给我交待清楚。”

    “好好好,我都给你交待,”池野低着眼帘看她,言语宠溺,“也不知你这些年是看了多少小说,小小年纪发起狠来,竟没人赢得了你。”

    “你说谁?”靳鹿斜眼瞪他,“秦媚?还是刚哭得丑兮兮的童佳?”

    “没,”池野举双手投降,“没谁,当我没说。”

    靳鹿鼻子里哼哼,“野男人。”

    池野:“”

    “把刚才那歌给我唱一遍。”

    “好。”

    “好好唱,我不让停不许停!”

    “好。”

    池野拉了她的小手,走在九里长街,歌声沉稳安宁,莫不静好。

    **

    “同学们,新学期开始了,大家的心情怎么样啊?”

    众人看着台上笑得眼睛都快没了的涂小伟,拖长了尾音,“生不如死。”

    涂小伟直摇头,“你们这群猴孩子,天天就知道玩,从现在起你们就是高三了,育才中学的学长学姐,可要给学弟学妹们做好表率啊。”

    “伟哥,”郭旭托着腮,很是苦恼,“我听说高三连晨跑都没了,是真的吗?”

    涂小伟:“嗯,是真的,校领导开会才决定的,为了让你们有更多的时间学习。”

    “啊。”全班都在哀嚎。

    “完了完了,”牧鱼哭丧着脸,“以前还老抱怨晨跑,现在好了,晨跑改成了自习,指不定被老师折磨成什么样。”

    “可不是吗?”夏厦生无可恋地摇着头,“前几天我妈带我去看心理医生,说我要多休息,不然失眠只会越来越严重。”

    牧鱼:“失眠?夏厦你怎么就失眠了?”

    夏厦:“哎,别提了,这个暑期我妈给我报了四个班,全天补习,补得我一上床,脑子里就全是xy动量方程abc,根本睡不着。”

    “啊。。”牧鱼皱眉,“这么严重啊。”

    “她只是一时疲劳过度,”靳鹿侧头看过来,“夏厦你让你妈别给你上什么补习班了,放学回家吃了饭就早点睡,保证管用。”

    牧鱼,夏厦,“你怎么知道。”

    靳鹿翘着腿,“我当然知道,初中那会儿我一个暑期五个班呢。”

    牧鱼和夏厦面面相觑,“难怪啊,少年你的过去真是令人心疼。”

    “切,那还用你们说,早跟你们讲过,我今天的悠闲可是当年用血泪换来的,你们偏不信。”

    牧鱼双手抱拳,“大神好。”

    “不过,”靳鹿盯着台上一个劲傻笑的人,“伟哥今天咋了,跟上了发条似的,笑成了花。”

    “春天来了呗,”牧鱼看了眼将沉默发扬光大的苏铭安,“我听说,伟哥经过一个暑假的不懈努力,女魔头终于愿意将他收入囊中了。”

    靳鹿笑,“是吗,那是该乐呵乐呵。”

    “对了,”牧鱼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明天姑奶奶生日,你们都得来哦。”

    夏厦意外,“哟,牧鱼,今儿是怎么了,还请我们去你家,你不是从来都不带朋友回家的吗?”

    牧鱼斜眼看她,“你少来挖苦我,总之明天必须到场。”

    “是是是,大佬发话,不敢不从。”

    “那个,我就不去了吧。”

    秦小萱声音细细的,一如既往的给人一种自卑感。

    “小萱,”牧鱼噘着嘴,“咱俩都同桌两年了,你就不能给个面子吗?”

    “我”秦小萱支吾着,“我家。。”

    “你家货到了,你要回去帮忙走不开是不是?”牧鱼吐槽,“每次有活动你都这样说,你家是有多缺人啊,非得你帮忙?”

    “牧鱼!”靳鹿立马开了口,看着秦小萱眉眼忽得沉了下来,“小萱家里有事,就算了嘛。”

    秦小萱埋着头,声音有些阴测测的,“我家穷,请不起人帮忙,怪得了我吗?”

    牧鱼脸色一赧,生了气,“你又来了,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心好意请你到我家玩而已,你为什么这样说。”

    秦小萱沉了气,“那我谢谢你。”

    “你。”牧鱼拿了包就往外走,“莫名其妙。”

    “牧鱼!”靳鹿瞥了眼秦小萱,跟着追了出去。

    **

    “小鹿,我好心好意请她来我家玩,她干嘛做出一副我欠了她什么的模样!”

    “好了,”靳鹿把剥好的橙子塞进牧鱼嘴里,“小萱不想来就算了嘛,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是我要故意和她生气,你看她,每次说要一起去哪玩的时候就那副表情,又没人说她什么,穷怎么了,我们也没人嫌弃过她啊,她总是想着要与我们划清界限,我们对她那么好,做人不能讲点良心吗?”

    靳鹿推着自行车走在林**上,想起那日在筒子楼外听到的争吵,“你从小就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唯一的烦恼就是你的风哥哥,小萱的心思,你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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