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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4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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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老见虚一芦这厢作派便知他耐心告罄,欲下死手了,但他与这两人并无纠葛,只摇头道:“果然是生死卦啊,有此等本事,却被人抓住了痛脚,最终逼迫至死。“

    这时阴欄芳眉心一跳,猛地闭上眼睛,犹豫再三,终是双手合什,睁眼时,流光溢彩,拉开的双手咒符咻咻地朝虚一芦挡去。

    那金光符咒围着一堵墙,将急退躲避的陈白起护在其中,虚一芦一掌劈下,符墙却纹丝不动。

    陈白起怔愣了一下,半惊半疑地朝阴欄芳望去。

    而虚一芦则气极败坏地扫向阴欄芳。

    虚一芦见阴欄芳出手,脸色极度难看:“阴少主,你这打算背信弃义?“

    连卜都一脸不认识地盯着自家少主瞧。

    阴欄芳面对众人眼光,气定神闲道:“她欠我的尚未还,她不能死。“

    虚一芦冷笑一声,却沉道:“可老夫却不能放她活着!“

    巫族的人,他见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

    虚一芦垂下眼,运足力道,单膝滑地,直接一掌狠狠劈向身前的崖石,咔——一道指缝宽的裂缝越张越大,风起,一股气流将满地的雪搅得昏天暗地,一片模糊,阴欄芳嘘眼,被迫挡面退了一步。

    下一秒,他则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似乱石碎垮的声音,他心中一急,甩袖掸开面前的空气,却见陈白起与齐王所站的位置已半截塌断,那翘出的石台已被虚一芦拍碎。

    虚一芦击不溃阴阳少主的符咒,便直接断了他们的路!

    他四处巡视一圈,但让阴欄芳吃惊的是,方才一阵视野模糊后,却已不见了那两人!

    卜老走到崖边朝下望,深不见底,却不见任何身影,他顿时目瞪口呆了。

    “人、人呢?”

    掉下去了?

    这不可能吧?哪有掉得这么快便看不见了?

    虚一芦比阴欄芳与卜老感知得更清楚,那两人没有掉下去,也没有找地方藏起来,而是真的在他劈断崖壁时,两道气息便凭空不见了。

    虽不知她用了何种秘法

    “不可,此女,绝不能留她活着!”

    虚一芦面沉如水,没与两人办声招呼,便径直拂袖遁离而去。

    如今他已经彻底将“陈蓉”视为大敌。

    他需急召手中能用的人手,将他们分散下去全力追杀此两人。

    ——

    叮——

    系统:楚军辎重危机已解除*1。(23)

    叮——

    系统:传送门已开启。

    幽水河畔,一道蓝色乍现,便从空中抛出两道身影。

    从传送门中出来的陈白起便径直昏了过去,不醒人事。但齐王却逐渐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第一时便看向身旁的“陈蓉”,停滞不动。

    他看着她时目光很复杂,那幽长的瞳仁烟波浩漾,有柔情、有不解、有疯狂亦有隐忍,他撑坐起,便将人扯入怀中,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

    “陈蓉”

    他哑着声音唤她。

    其实之前他的意识一切都是清醒的,在被大胜的假象麻痹之后,他军中了敌方埋伏,几乎是全军覆没。

    袁平为了救他,也被虚一芦杀了。

    见他还有利用价值,虚一芦并没有当即杀了他,他中了虚一芦的暗招,便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他知道他被倒吊了起来,可是却醒不过来,只能模糊地感知到周围所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有人来救他,他听到了他们喊她的名字。

    陈蓉

    一个在记忆中封尘,但被提起却如此清晰悲喜的名字。

    他知她为救他,投鼠忌器,被虚一芦此等龌龊小人反复地折磨。

    他想醒来,他想告诉她,他不需要她救!

    他让她走!

    可他喊不出来,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垂下眼,他视线在她的脸与手处流连,他看得到,她伤得很重,而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是为了救他。

    这一刻,齐王卑劣又自嘲地发现,他既心痛又欢喜,像被一根线左右地拉扯,分不清哪一面更多些。

    他抱着她,胸口像塞满了湿澱澱的棉花,抬头望天。

    天昏蒙蒙地,压得很低,估计过不了多久便会下雪了。

    若不找个能遮风避雪的地方,只怕他们两个人连一晚上都熬不过了。

    齐王站起将陈白起背在了背上,他身上也有伤,但至少比陈白起轻些,还能动。

    他想,她救了他,他哪怕还能喘上一口气,也该护着她的

    两人一路沿着渺渺覆冰的河岸前行,枯草萋萋,四野寂静,直到找到一个暂时适合歇脚的地方,齐王才放下陈白起。

    不知过了多久,陈白起醒了过来,但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痛醒的。

    “啊——”

    脑袋像开裂般的痛楚,令她根本受不了,她控制不了自己,直想砸破自己的头。

    “陈蓉!陈蓉!住手,你冷静点!”

    “你怎么了?你告诉我。”

    “痛,头好痛”

    “头痛?哪里痛,头顶还是额头,别再打了,你醒醒,你告诉我,究竟哪里痛,是受伤了吗?”

    齐王蹲在她跟前,抓住她的双手,不停在她耳边焦急地叫喊着。

    可陈白起此刻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只想将脑袋砸破,看能不能减弱些头内蹿动的痛楚。

    齐王眼见唤不醒她,只能一只手抓住她的双腕放在身后,只一手将她环抱住,不让她再自虐式的捶打自己的脑袋。

    他看着面色惨白,嘴唇乌紫,整个表情都痛到扭曲的“陈蓉”,眼眶瞿红,颤着眸心,像发誓一般低语轻哄道:“忍忍,陈蓉乖,莫再自残了,你再忍忍,孤一定会想法子治好你的。”

    叮——

    系统:即将到达任务点三,鉴于人物主线任务未完成,系统特意将精神力反噬的痛感调低50%,恢复其意识清醒,直到任务完成失败。

    系统的提示音刚完毕,效果便是立竿见影的,陈白起等脑袋的痛意稍减,才像窒息的人重新获得空气一般,大口且贪婪地喘着气。

    虽然此刻脑袋依旧痛得让她有种想要吐的感觉,但好歹不至于像先前那样要生要死那么严重。

    这一次的精神力反噬比任何一次都严重,这既是她自己该受的,也是系统对她作出的提醒。

    她对这具躯体的过度使用,这种透支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导致了它的损耗超出正常数值,如此一来,先前契合的灵肉将出现排斥行为。

    换句话来讲,那就是她再继续不要命的硬刚上,那么“陈焕仙”这具身体等不到寿终正寝,便会变成破布娃娃似的骨骼俱碎经络尽断,最多支撑个三次,到时候她的灵魂就会被强制弹出来。

第764章 主公,身死(十九)() 
在系统将痛感调降了50%后,陈白起才逐渐恢复了神智。

    她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中,她身体汗津津地冰冷着,却被另一具烫帖厚实的身躯紧紧地环着,以一种守护安抚的姿态。

    他的头与微凉的发丝轻轻地依偎在她肩耳旁,身上的温度与气味也一并熏染在了她的身上。

    她有些不自地动了动,却被更加温柔又不失力道地重新抱紧。

    她眼看挣扎不了,便干脆停了下来。

    她并没有被传送门送走之后的记忆,醒来只看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陈白起睁眼一双透着疲惫血红的眼,看着前方。

    他们待在一个算不上天然的山洞、只能算是个人为挖掘有遮头的地**,位置很狭窄,两人需屈膝半蹲方可抬头,地面铺着泛黄的蔺草还算干燥,四周很黑,外面也不见月亮星光,唯隐约在不远处的起伏轮廓处渡了一层光。

    凭着这丝微弱的远光,她看见地穴外簌簌地下起了雪。

    雪花若隐若现,飘落入地静谧无声。

    叮——

    系统:请人物注意任务时效!

    陈白起听到了系统的警示声,她闭上了眼睛冲缓了一下心绪,便双手抵胸,轻轻地推开了抱着她的齐王。

    外面天已大黑,这表示她至少昏迷了一个下午,离任务完成的时间十分紧凑,虽然她一面盼着不那么快完成任务,可以靠着系统的暂时庇佑来减轻痛苦,但一面又知道这样做也是无济于事的。

    “主线任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有长有短,有急有缓,而这一次她接了任务,由于任务点与她的定位相差甚远,为保证任务有足够的时效性,系统便会开启“传送门”进行位移。

    从接下任务开始,便计算时效,超过时效即便任务完成亦算失败,会降临相应的惩罚机制。

    陈白起,以她现在的这种身体状况,若再任务失败,只怕会撑不过任务失败的惩罚。

    “我已经好多了”

    陈白起开口讲话时,声音像破锣般沙哑,在寂静的空间内忽然响起,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抽了一下嘴角,估计是之前精神崩溃时歇斯底里地喊叫将声音被喊岔了。

    齐王任着她推动的动作,有些怔然与紧张地看着她。

    见她满头虚汗,面色晄白,但没有像方才那样莫名一直喊着头痛,无论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样子。

    他痛惜地捧过她的脸,望进她的眼睛里。

    眼白中的红血丝有些明显,但眼神清明若月,分明已是冷静正常了。

    “不痛了?”他放低声量,抚着她汗湿的鬓角问道。

    陈白起感觉他此刻看她的眼神有一种令她毛骨悚然的深意,顿时勉强笑了一下,轻轻摇头。

    骗人,实际上这种软绵撕扯的痛意根本止不住。

    可她能忍。

    人比动物残酷之处在于,人除了能放肆天性任意妄为之外,更能自控到纹丝不动的地步。

    陈白起抓住他在她脸上不住“骚动”的手,问道:“齐王,我们如今在哪里?”

    齐王睨了她抓着自己的手一眼,感觉挺舒服的,便任她抓着没动,他心里藏着些事,便漫不经心道:“应当是弱水附近吧。”

    其实他并不辨四野,但之前他们在天线一险之中,若论脚程变故,大抵也没走出多远才对。

    可事实上,他们早偏离轨道许久了。

    陈白起暗地里打开地图,见系统地加载新的“区域地图”,便又重新关闭上了。

    她猜测这应该是在大溪泽,“传送阵”不会无的放矢,他们投放的位置必定在第三支辎重部队的行径路线。

    陈白起方才在思索事情,所以没注意到两人交握的手,这会儿回过神来,自然立即松开。

    却不想,她刚松开,又被人抓了回去。

    陈白起诧异地看向齐王。

    她不动,偏拿眼神看他,而齐王权当没瞧见,他的手有自主意识地揉捏了一下那仿似无骨的柔荑。

    陈白起还在看他,但眼神明显开始有了力度。

    齐王惯来脸皮厚,亦不脸红,但在“陈蓉”那漆黑认真的眼眸注视下,他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不能在此处久留,我们继续走。”她拖着沉重的身躯起身。

    齐王见她一刻不停地要出发,抓住她垂落的手,便问:“如此心切,是何缘故?”

    陈白起站了一半被拉住,她如今状态不好,头痛跟牙痛一样,是整个脑袋的活动,简直能折磨死个人了。

    所以她也编不了什么好理由,也没耐性去编段子,便诚实道:“这次我付了些代价侥幸从虚一芦手中逃脱,但他与楚国孙鞅私下笃交,尔又因兄长之故害了孙鞅之命,必是会迁怒与我等,追杀之举必不罢休,倘若被他们追上,恐”

    她顿了一下,没有将话讲完,但她相信齐王会懂得。

    齐王听到这么大个消息倒也是沉默了一下,他知道了她的顾虑,也颔首道:“虚一芦这人来历不明,但却也是手段了得,目前他掌握了楚国大军,手上人手充裕,倒是不宜对上,谨慎潜夜而行倒也妥当,只是你的身体?”

    他颦眉地盯着她,他不傻,自然知道她说的不痛是假,看她连讲话都轻颤着音便知道,她是克制忍耐着去考虑事情。

    陈白起不敢再摇头了,怕会吐出来,所以她只能木着脸,轻音吐字道:“无碍,我还能走。”

    “可这黑天瞎火,连方向都辨不清,若是迷了路只怕会更危险。”

    “你若信得过我,便由我来带路。”

    见陈白起执意如此,他也没再坚持。

    “还是我背你吧。”

    齐王越步在前,便撩袍蹲下。

    陈白起愣了一下。

    齐王偏头,睫毛洒下一片阴影,他夜下的轮廓减少了平日的棱角,变得柔和了起来:“上来。”

    陈白起有些迟疑,她道:“你是兄长主公,这般纡尊降贵之举,着实”

    齐王闻言似笑了一下,邪魅的眉眼像钩子一样,透着别样祸水。

    “不过背你一段路,我还嫌抵你那救命之恩不足,你莫不是想让孤欠你欠多了,最后还不上,便只能以身相许?”

    见他连这样的歪理都扯来讲了,再推辞好像有些不知好歹,于是她缄默着趴了上去。

    陈白起搂着他的脖子,小声道:“失礼了。”

    齐王将她背起,只觉这重量着实太轻了,之前见过她那么多机智彪悍的一面,但真正将人背起来,才觉得她远不如看上去那样坚不可摧。

    齐王辨不清此刻心底涌上来的情绪是什么,他不懂感情,也觉得感情其实是一种很廉价的东西,但这样廉价的东西已经干始干扰起他的思绪时,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措而无力。

    走着时,他问:“你兄长焕仙如今在何处?”

    陈白起低头无力地耷拉在他肩上,时不时像牙痛一样倒吸着冷气,听他讲话,倒也可以转移些注意力。

    她闷声闷气道:“兄长在洛阳王城内遇上了变故,人如今在千里之地,恐赶不及,便传了信让我过来相助齐王。”

    怕齐王觉得“陈焕仙”办事不力,陈白起又赶紧补充道:“兄长其实已经将一切安排好了,至于陈岁深暗伏设卡,野心极大,力主一击剿灭齐部与魏军队伍一事,兄长的确失责,并没有及时传回消息。但齐王请放心,陈蓉定叫陈岁深最终无功而返,还会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功补过。”

    齐王却没动怒,他想到拼死护他的袁平,还有放血惨死的宫卫,沉声道:“只要他平安归来,我便无甚好责怪了。”

    陈白起听懂了这句话,她收紧了手心。

    总归齐国还是太势单力薄了,虽有富饶的土地跟粮食,但能用之人却甚少,大部人只可堪于下品用之,朝政调将之人却难觅几人。

    她有时候当真是分身乏术,若六国联盟爆发的事情再晚上数年,等她将国内事局慢慢调度培育完善,这样一来,战事方可面面俱到,不至于忙了这头又丢了那头。

    正因为知道齐国暂不具备参战的资格,所以其它国也没有强硬他们参战,只需大力提供辎重与御寒物资,但阴差阳错之下,齐国还是参战了。

    既然参战了,那之前的想法便通通不作数了,她不能再以休养生息的心态来应对。

    六国联盟共伐楚,这意味着诸侯大国已经开始有了统一的征兆,她齐若退之幕后,倒可暂避锋芒,如今既已出鞘,便必要以锋芒撼世,见血封喉。

    否则,以后齐国将是诸侯国的笑柄,亦是箭靶。

    国无威则不立,国势不涨,最终只会变成一块众人蚕食的大饼。

    所以这一威,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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