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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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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她而负我,公子稷,有她无我!”如意姬眼中的恨意已再无掩饰,直逼陈白起。
长剑的寒光杀意已晃至陈白起眼前,陈白起一退,便被赢稷牢牢护于臂间,他一掌便绞断了如意姬手中的剑。
那一掌亦如大海里层层叠叠的巨浪,吼叫着朝如意姬压过去,劈头盖脸,势不可挡,她剑断时手臂亦如被一并绞断似的,痛苦袭满全脸,胸膛一阵闷痛,仿佛感到一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
赢稷冷视她:“有她,无你。”
仅淡淡四个字,却尽显张扬的霸道与冷酷。
“呵,公子稷啊公子稷啊,你都为骗我演了那么久的戏了,不是吗?为何却不肯演到最后?!”如意姬嘴角溢出一丝猩红,她按着****,嘶声地哭吼。
赢稷不答,他环视了一圈四周,只见宾席上的所有人都被之前还翩翩起舞的舞姬给挟持住了,一时厅中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舞姬变成了刺客,但靡靡乐声却没有停下,就好像这一场********的宴席仍在继续。
如意姬扔掉断剑,泪流满脸,对着赢稷道:“你可知,我对你是真心的,可你却对我无半分真心,你连骗我都骗得不够真心,你让我如何相信于你?”
“够了!”这时赢虔愤然站了起来:“如意,你是否忘了本君还在此!”
如意姬回头,红着眼看着赢虔,满脸狰狞与扭曲:“也许就只剩这么点时间了,我不甘心,我只想知道我如意艳绝咸阳,到底哪一处如不得他赢稷的眼,我只想问一句”她转过头来,重新望向赢稷,可怜又可笑地,放轻声量地问道:“赢稷,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赢稷从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哪怕如意姬此刻表现得如何情深意切痛苦万分,但他心中仍冷静异常。
他暗自观察着他这方带来的人,他的一众部将皆乃狼虎之师,哪怕这些舞姬出其不意袭击,但他们也不该毫无反抗如此轻易便被人给尽数控制住了,这其中必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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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主公,撩到个同盟(三)()
赢稷笔直的睫毛栩栩,刚棱有力的轮廓半分不见柔和,他锐利的双眸宛如测透了她的想法:“我赢稷要的女人,是能站在我身边,迎剑而挡之人,而非举剑之人,所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选择你?”
冷冷的灯光,停滞在了如意姬的脸上。
如意姬涌出的泪花划过削白的脸颊,她惨笑一声道:“你骗人你还在骗人你只是对她倾了心罢了,她在你眼中,样样都好,若你也能这样对我,我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站在身方的赢虔听到如意姬对着赢稷倾诉着一往深情,而当朝部份朝臣亦在此一并听着,只觉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烧着,他一挥掌:“别再废话了!姬妽,给本君动手!”
“二公子,你在做甚么?”上大夫蓦厄沉着眼,一掌拍在桌案上,当场厉喝一声。
而此次被赢虔邀请一并而来的一众大臣却缄默噤言,如同被剪了舌头的鹦鹉,始终没有吭声。
他们平日里与赢虔走得较近,或多或少都能知悉一些赢虔办的龌龊事情,今夜大胆谋害王室公子之事虽不甚知详细步骤,但也猜得到内情一二,但没办法,今日赢虔将他们叫来,便彰示着大伙乃一条船上的人,除了能同舟同济之外,若翻船便大家一块儿完蛋。
这其中,唯有上大夫蓦厄性格太过刚直要强,他从不主张任何损害自身名誉与卑劣的下作手段,因此赢虔行此事时唯瞒着他。
赢虔震了震,他对蓦厄还是较为尊敬与忌惮的,于是略带恐惶又极力辩解道:“蓦师,你该知道大秦如今是内忧外患,内有周国削藩,外有蛮夷侵略,眼下已不适宜再大动干戈,劳骨伤筋,因此若想办成大事,擒杀住赢稷方乃最佳之法,否则,等它****效仿当初楚灵王领着数万名铁骑杀上咸阳,我等文弱朝臣又如何抵挡!”
蓦厄利眸一缩,微皱着的双眉显示着许多的心事,他看了一眼赢稷,那昂昂凛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这样的人物却非赢虔能正面抗敌之人啊,思以此,蓦厄像一下子便老了十岁,全身力气抽光颓然坐下,他摇头长长叹息一声。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莫非当真要放虎归山不成?
而赢虔那一声“姬妽”,令孟尝君眼神顷刻间暗了暗,他此刻被一名舞姬刺客用短剑抵于后背,刃透衣物,不得动弹,但眼神却瞥向了场中一人。
而陈白起也听见了,她猛然回神,看向了场中那名面纱覆面的白衣妖姬。
——姬妽,是她?!
白衣妖姬的确就是姬妽,他此番又换了一张更为年轻的美人容貌,他横长软剑,叩指轻敲了一下,笑吟吟地睇着陈白起:“认出来了,还打算继续挡在我的面前吗?之前是为”姬妽慢腾腾地看了一眼孟尝君,又转向赢稷,对陈白起道:“现在便是为这个人吗?想不到,我们小蓉儿倒是挺多情的”
陈白起的确猜测过凭姬妽的本事或许有可能从孟尝君的手中逃走,只是她没想到姬妽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见“陈蓉”没回话,姬妽笑唇含情,便用一截锋利的剑尖抬起她的脸,左右打量那张狐狸面具,道:“若再给你一点时间,凭你的聪明才智,说不定我这次还真又会功亏一篑,可眼下,你到底是没时间了。”
上一次刺杀孟尝君的失败若全算在陈白起头上亦讲不通,但若说完全没有她的“功劳”亦不可能。
虽然最后刺客盟仍旧得手,只是这好命的孟尝君最终还是活过来了,因此他们的任务仍是没完成,但刺客盟接单便从没有放弃的,若非后来顾主弃单了,这孟尝君的命他仍会来拿。
孟尝君的眼神在两人间流转着,听这姬妽的话,“陈蓉”当初投靠他与他讲的那一番话倒并不全然是谎言,只是后来在漕城中他重伤醒来,却翻遍了整个漕城都寻她不到,这令他至今都阴霾重重。
可眼下这种情况重逢,她似有顾及改头换面,而他被暂困于秦身不由已,有许多话都不便敞开来交谈询问,唯忍耐而寻求时机。
“你你怎么认出我的?”陈白起对搁在她下巴上的剑视若无睹,柔声问道。
她略微头痛,她的伪装是否真的很差劲,否则为何一个二个都如此轻易地将她给认出了?
姬妽就喜欢她这股淡定劲儿,哪怕面对生死,他一笑,芳容丽姿更妖娆:“你的舞可是我手把手给教出来的,你说我是怎么认出你来的?”
讲起这个,姬妽这位严师亦算出了一个高徒,见她连如意姬都能给打败下阵来,不得不说,有时候脑子比这舞技更重要。
陈白起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睫毛又密又黑,看人时眼神有光,又敏锐又细致。
姬妽闪耀着猎鹰般光泽的眼睛,亲切而注意地盯着她的脸上,好像在辨认着什么:“陈蓉,我当初对你所讲的话仍旧有效,你虽然不止一次地骗了我,可因为是你陈蓉,我仍旧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陈白起略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只觉他的眼脉脉眼中波,盈盈花深处,华容婀娜。
她顿时一寒,这美女性向好像哪里出了点问题吧。
“虽然很感谢你看得起,可是姬妽,我当不了刺客的。”陈白起既无奈又有几分好笑道:“我手无寸铁,根本也没办法出手去杀一个与我毫无瓜葛、无仇无怨之人。”
她活着的终身职业早就规划好了,当一名谋士,如今下海当杀手,只怕来不及了。
姬妽眼底的柔情绰态一下便凝固起来,他垂下眼,慢条斯理地道:“所以你还是在拒绝我?”
这语气徒然下调了几度,听着令人毛毛的。
但陈白起这一次,倒不含糊其词了,直接颔首:“然。”
姬妽妖冶勾勒晕红的眼角顷刻便染上了戾起,他一剑便抵于她的颈间:“所以你也不想活了?”
赢稷与孟尝君见姬妽的剑覆上了一层杀意,同时脸色一变,姬妽武功不弱,赢稷怕贸然出手会伤了湘女。
而孟尝君则一开始想探知“陈蓉”与姬妽的关系,看姬妽对“陈蓉”颇为容忍,因此亦于一旁静观事态,眼下见姬妽态度转变,亦开始忧心起那个“嘴笨”硬挑实话来讲的“陈蓉”来。
会不会好好讲话,舌头被鸟叼走了吗?就算要拒绝,那也等安全脱身之后啊!
陈白起两眼忽悠忽悠有神,偏头瞅着姬妽:“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这种时刻能问什么话?
姬妽一时不慎又被她的眼神给勾住了,他松了松剑,问:“何事?”
虽然他让她问了,可他根本没打算会回答她。
若她要问刺客盟的事情,当初如何逃出漕城,或者当初是受何人指使去刺杀孟尝君,他自是不会与她讲真话。
陈白起仰起头,秀长的睫毛仿似幼鸟身上最柔软的羽翎,她道:“名字,我想知道你的真实名字,你不该叫姬妽吧。”
系统对他的标注只有一个——高级刺客,什么性别啊、年龄啊等资料全无,她想看看,若让他主动报出真实姓名,系统会不会显示出他的完整资料来。
名字?姬妽一度错愕地看着她,着实没想过她要问的事情是关于他的。
当然,其它人也一样。
稽婴:“”“湘女”啊,我早知你不是个普通的姑子,可这个时刻交换姓名,你也心真够大的。
蓉儿?赢稷方才听到姬妽口吻亲密地唤着湘女蓉儿,她却没有反驳,反而顺势与姬妽攀谈起来,两人之间之前是认识的,但关系却瞧起来扑朔迷离。
先前稽婴怀疑“湘女”,如今看来,这个“湘女”的确并非原来如意坊的那一个。
“我知道这个名字是别人的,你的名字呢?”陈白起问道。
姬妽缄默,久久不语。
气氛莫名有些小紧张。
就在陈白起以为这刺客盟是否有明文规定不准人对外讲真名时,姬妽方淡淡道:“我自小便没有名字,而这个妇人在死前,她答应我,只要我替她报了仇,她便将她的名字送给我,所以我便叫姬妽。”
至于报什么仇,这个姬妽没讲,而他究竟何时与真正的姬妽相遇、调换身份并潜伏在临淄田府的,也是一个谜团了。
陈白起眨了一下眼,她着实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当然也没想到他会将这件事情如实告知于她。
忽然一下这么耿直又坦诚的姬妽真挺令她陌生的,因此一时之间,她也找不着话题接了。
“姬妽,你难道也着了这贱人的道了吗?!赶紧杀了她!”如意姬见两人竟似相熟般叙旧,心中略感不安,便疾言厉声道:“你莫忘了,收人钱财替人卖命,你休得出尔反尔!”
陈白起无语——嗳,连她这样一个见惯大场面的人面对一个杀手都得轻声细语,但这如意姬却敢这么跟刺客盟的高级杀手叫嚣,这胆子比她可肥多了,她甚为敬佩。
姬妽闻言颦眉,继尔又轻笑一声,睨向如意姬,他的眼神很暗,又很冷,像鸷鸟一样税利,直刺得如意姬脸色瞬间苍白,双臂一挥,双唇轻颤地踉跄退了一步。
姬妽见她这副怂样丑态,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都完全与“陈蓉”无法相比,估计赢稷也只有眼瞎了方能看上她。
“倒不是我不动手,而是你们只给了钱让刺客盟杀公子稷,那这多出一人的钱,由谁付?”姬妽顾盼浅笑时,其艳若何,眼波动人。
如意姬也想起了眼前之人乃一个杀人不眨眼,只看钱不看人的杀手,她攥紧手心,忙道:“我付,只要杀了她,多少钱我都付!”
姬妽颦眉,似有些不信地摇头:“可她很贵哦,只怕你付不起。”
如意姬闻言,脸色一下涨红,气得心尖发抖。
她如意姬随便勾勾手指便有富贾高官为她奉上千金,她会没钱付?
“你你连秦国公子赢稷的命都肯接下,凭什么她的命便贵得付不起,莫不是她比一秦国公子的命还贵不成?!”
赢虔此时亦脸色不虞地开腔道:“姬妽,无论你开什么价格,只要杀了她,本君便如数付给你。”
“赢虔”赢稷看向他,冰冷孤傲眼神冰封千里,整个人显得冷酷淡漠:“你若还有一分脸面,便收回方才的话。”
赢虔一对上赢稷的眼,瞳仁便缩了缩,他怕赢稷,一直都怕,可越怕他便越不能让他活着。
赢虔强忍着心底蹿上的寒意,扯动着僵硬的脸皮笑着:“赢稷,你害怕了?”
赢稷脸色阴沉并无回话,而孟尝君笑哼一声,道:“太难看了,赢虔。”
赢虔咬着牙,愤视向孟尝君:“当初你若肯帮我,我何至于孤助无援,难看?哼,再难看只要最终能赢,那也是好看的!而你们,则会死得很难看!”
“公子虔,当初刺客盟只接了赢稷这一单生意,这多出的一人我可不接私活儿。”姬妽最终还是拒绝,但他又接道:“但接下的生意,刺客盟自会完成。”
言毕,他也不再耽误正事,松开了陈白起后,便举剑猛地刺向赢稷的胸膛。
赢稷见此,倒是松了口气。
只要不牵扯到无辜,哪怕所有的危险都朝着他一人而来,他亦无惧。
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长剑一出便挥出一片极光寒幕,他常配剑名月星河剑,剑身缀有七星,亘星相连七珠,一剑便能搅动夜色天幕动荡不安,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那星光汇成一片冰河斩灭了****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
姬妽敛了敛神色,身似轻鹞飞转而下,避其锋芒。
赢稷面不改色,长剑再度挥洒,剑气将那薄透的灯罩尽数撕裂,霎时整个厅堂光芒乍现,而七星似吸足了周围的光,剑芒徒然腾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也似与漫天坠落的星辰接洽成密集的剑网,兜头朝一方毁天灭地炸鞭而去。
姬妽虽有耳闻赢稷的武功已化至臻,以一敌千亦不畏矣,但当真正与其交手方知,此人果然名不虚传。
而赢虔、如意姬与一众朝臣听到震耳欲聋的打斗声,都一并被骇得面无人色,他们到底常年处繁盛安稳的城中度日,鲜少见过这样气势磅礴的打斗场面,尤其当赢稷动剑时,似能荡尽群邪,诛灭敌党的架势,只是吓得抱头慌乱地蹿逃至最安全的角落,生怕会被这场战斗给波及到。
这时之前挟持着赢稷下属与孟尝君等人的刺客舞姬见情势不妙,都放下手上之人,一跃而上,跳至赢稷身后,她们齐齐出剑,一套剑法使得飘逸流畅,便赢稷牢牢锁于剑阵之中。
姬妽突然大喊一声:“撤阵,速退!”
只见随着这一声急喝,阵中的赢稷,动作矫捷得似一道黑影融入深黑的夜里,身形难辨,如闪电般移动的怪物,冲向了众舞姬。
接下来一面倒的撕杀开始了,她们的速度比不上赢稷的速度,因此根本什么都没见到,只见寒刃于空气中一闪而过,便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啊——”如意姬见到满地的血便两眼发懵,忍不住捂耳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
赢虔被这尖利的叫声给吓得一抖,转地头怒瞪着如意姬:“你叫唤什么?!”
如意姬此刻已经失了神智,根本听不进赢虔的声音,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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