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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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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小池忙给他擦汗:“成了?”

    娄影闭上眼睛,微微喘着:“放心。那是地磁定位算法的最优解。”

    鸽子识途的方法与人不同,是靠微妙的磁场力辨别方向。

    娄影能够保证,在他对磁场的干扰下,褚子陵放飞的两只鸽子,都会去到它该去的地方。

    事已办成,池小池也放松了不少,拍拍他的肩膀:“我去给你拿吃的。”

    送走第一只鸽子,已经耗费了娄影太多的精力,让他连晚饭都没胃口吃。

    他睡前特意交代阿书,让他炖一点汤,准备几碟小菜备着,一定要清淡些。

    一只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袖子:“不用。我不大想吃东西。”

    池小池忙着穿鞋:“不吃东西不行。我去给你拿。你想要点什么?我让阿书做了几样”

    他刚刚起身,腰身却被一只手臂从背后圈住,一下没能保持住平衡,跌坐在床上。

    耳畔是娄影的声音。

    明明那声音并无实质,池小池却有了被那声音一下下轻触抚摸着耳朵的实感。

第195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十四)() 
池小池后背在微微发抖。

    他小声叫娄影:“先生。”

    那声音有点颤;猫挠人似的挠着娄影的耳朵;像是不刻意的撩人。

    池小池说:“我没有卡了。”

    娄影:“”

    池小池:“那个卡挺贵的;所以就只兑了一张玩。”

    他还记得上次的显形卡是用宴金华开始讨饭后第三天的悔意值兑的。

    那天,宴金华因为没有讨饭经验,占了别人的地盘;被当地丐帮小团体揍了一顿,拆了他好不容易搭起来的窝棚,让他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小镇。

    整整80点;只能换取5分钟的实体时间,是个没什么用的垃圾技能;池小池是为了凑收集才兑了一张。

    池小池说:“等这次任务结束,回到主神空间,我们再做这个。”

    娄影:“做什么?”

    池小池故作轻松的调子有点抖:“就,约那个。”

    娄影抱着他的手松开了。

    池小池背对着他道:“生理需求嘛,我有的时候也会有,很正常。”

    娄影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听不出什么喜怒来:“你刚才说要干什么去来着?”

    池小池站起身来;将未提上的右脚软靴拉上脚踝:“嗯;我去拿吃的。”

    走出帐篷的响动惊醒在了帐篷外小憩的李邺书;不需池小池多言,他便起身去取小菜了。

    池小池面对天空,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故意的。

    故意曲解娄影的意思;故意激怒他;因为知道他就算生气;也不会很生气。

    池小池不是迟钝,他只是不愿牵涉进更复杂的情感。

    只是友情就好了。

    池小池想,娄哥应该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

    但是应该只有一点点。

    娄影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包容,坦诚,骨子里有点清高,却又因为这点清高而愈加迷人,池小池想象不出任何一个人能和他相配。

    池小池像是个穷了很久且以为会一直穷下去的人,突然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宝,财宝允许他享受、挥霍,他却宁愿将财宝收进箱子里,然后睡在硬邦邦的箱子上守着他。

    非常奇怪的心理。

    池小池笑了一声,收起不必要的心思,接过李邺书递来的小托盘,重新进了帐篷。

    帐篷内若有若无的旖旎气氛被池小池的约炮宣言暴力摧散后,倒是让池小池自在了一些。

    娄影也果如他所料,体贴地没有再说些浪漫得让他心跳又无所适从的话。

    一时间帐篷内只有杯碗碰撞的细响和暖汤流入口中的吞咽声。

    娄影的进食动作很文雅,池小池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他们还要睡觉,因此阿书备下的食物分量偏少。

    吃到五分饱,娄影就放了筷:“嗯,好了。”

    池小池撤了放在床上的小桌和碗筷,和娄影重新躺在一起,帮他把被子掖好,随即闭上眼睛,装作准备入睡的样子。

    他想,人吃饱饭就该困了,等娄影睡了,他用一张催眠卡就能睡着

    在长久的寂静中,池小池以为娄影应该睡着了,便偷偷点亮了显示屏。

    当沉睡中的显示屏亮起来的瞬间,身侧突然传来了一个毫无睡意的声音:“说起来,我们约好了?”

    池小池一指头戳歪了。

    这话有点没头没脑,然而池小池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对劲:“约好什么了。”

    娄影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斟酌用什么词汇来表达会更妥当一些。

    最后,他选择借用了池小池的话:“约。”

    池小池:“”

    他觉得情形有点不对劲。

    在池小池原先的设想里,娄影肯定是会拒绝的。

    池小池侧过头去,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沉在黑暗里的眼睛,沉静得像两颗星。

    娄影绅士地征询他的意见:“在回到家里之后?你更喜欢在厨房,浴室,还是床上?”

    池小池:“先生,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娄影:“我希望你有比较好的体验。”

    池小池试图不要脸:“我没说过。”

    娄影比他更不要脸:“我录音了。”

    池小池:“先生,你这样有点变态的。”

    娄影:“要我放给你听吗。”

    池小池那边没声音了。

    娄影似有所感,在意识里清点仓库,发现果然又少了一张催眠卡。

    明明有失忆卡但是没用,不坏,是个进步。

    他坐起身来,望着陷入熟睡的池小池,微微叹了一声。

    娄影知道池小池的症结在哪里。

    记忆是会美化一个人的。

    池小池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他的心目里,娄影被美化得太过了。

    一个学习优秀、精通机械、脾气不错、没什么架子的少年而已,偶尔会因为自己做错的一道题而苦恼,会因为沉迷做题忘记了锅里的煎鸡蛋,只能对着锅里的一团焦炭望洋兴叹。

    他不想做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娄影也不是神。

    至少神不会死,也不会被格式化,对系统的秘密一无所觉。

    娄影凝望着池小池,嘴角勾起一丝温柔又无奈的笑意。

    “现在,我想我是什么,我就可以是什么。星星,月亮,冬飞鸿,布鲁,甘彧,甘棠,煤老板,文玉京,于风眠。”

    “但是,我不是你的想象。”

    “我想要的有很多,我有欲望,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坏念头。以后,可能要你慢慢接受,多多包涵了。”

    他低头,把池小池前胸有些凌乱的被子整理好,没有任何更亲昵的动作,旋即用胳膊支撑着自己下地,在轮椅上坐定,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之间,苦笑一声。

    做豹子要自己解决,坐轮椅也要自己解决。

    李邺书守在帐篷外,隐隐听到帐篷内有一两声压抑的闷哼,他竖起耳朵细听,却又感觉没听到什么。

    大概是梦呓吧。

    有了大捷鼓舞,将士们的行军速度快了许多。

    整整半月后,他们抵达了南疆的一条江边。

    因着春日渐深,冰雪消融,江水挟冰裹玉,湍急而下,一如无缰之马。

    “无疆之马”,也是当地原住民对这条河的称呼。

    在队伍中也有不少常年负责押运粮草的老兵,顺着江水,越往前走,队伍内的切切察察声越大,好像大家都在小声讨论一件事。

    严元衡有些奇怪:“他们在说什么?”

    时停云骑在他的白马上,银盔上的白穗被江风吹得刷拉拉作响。

    他答:“回十三皇子,渡口要到了。”

    渡口?

    是了,看此地地形,若他所记不差,前方便是一叶舟渡口。

    严元衡陷入沉默。

    在他尚在幼年时的某个冬日,南疆养精蓄锐,发动了一场战争。

    南疆骑兵军优越,是有备而来,时惊鸿那时也不过是个二十刚出头的青年将军,初领兵权不久,鏖战中与大队伍失散,沿江且战且退,于一叶舟附近发生激战,以时惊鸿一方险胜暂结。

    那一战,血染盈江。

    追兵随时降临,满地尸首实在无法安葬,时惊鸿又恐南疆人会戮尸践尸,只好忍痛下令,将中原士兵尸首推入血红的江水中。

    孤魂沿江而行,终有归家之期。

    次年,天下太平。

    一名在北府军做了多年火头军的老兵,在某日清晨请见时惊鸿,见面便拜,语无伦次地道,多谢时将军,多谢时将军。

    时惊鸿一头雾水,扶起他来,问是何事。

    他举着一封信,泪眼滂沱道,他妻子昨日来信,信中说,她梦见了儿子回家来了,穿着染血的铁甲,浑身透湿,也不说话,只在门前磕了三个响头。

    醒来后,他的老妻蹒跚着来到门前,跪在儿子刚才在他梦中跪拜的地方,抚摸了又抚摸,好似那里还有残留的水迹。

    那火头军泣不成声,说,若无时将军引路,他儿子魂魄难返,多谢时将军厚恩。

    他久久听不到时惊鸿回应,抬头一看,愕然发现,上位的时惊鸿也在饮泣不止。

    自此后,北府军定下规矩。

    凡北府军路过一叶舟,都需得下马,牵马而行。

    主将需得跪在渡口前祭衣,卫江中战士亡魂,披衣回家。

    除此之外,还有三不祭。

    战时不祭,急情不祭,不敬不祭。

    上次严元衡率军驰援时,同样路过此地,因为战况紧急,一路都未曾停歇,直接从一叶舟赶了过去。

    待返回时,他心中挂记受伤的时停云,一路驰过,也没有人提醒他。

    毕竟他不是北府军人,就算是,以他过分翻涌的心绪而言,也算得上“不敬”了。

    严元衡分神想着昔年之事,不到一刻,前军便停了下来。

    他身侧的时停云偏身下马,身上赤色披风一闪,便被江风向一侧掀起。

    一叶舟到了。

    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渡口,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顶部的篷布被带着暖意的江风刮起了一角,而因为江水有所加快,木制的渡口甚至有些松动,随着时停云踏步而上微微摇晃着。

    他看着时停云摘下银盔,放在渡头处,旋即撩袍下拜。

    动作干净利落,是少年军人独有的意气风发。

    身为军人,他们无需燃香招魂,只需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时停云解下了他那件薄披风。

    红底金纹的披风,仿佛一道红云卷入江中。

    有士兵响应,将头盔、鞭子,甚至老娘临行前缝制的鞋袜投入江中。

    老兵带头喊起话来,新兵们纷纷响应。

    渐渐的,散乱的呼喊,变成了振聋发聩的齐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祭衣完毕,时停云单手夹起银盔,牵马向前,直到后军过了渡口,方才飞身上马。

    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严元衡问他:“做过多少次了?”

    “四次。这次是第五次。”时停云略有遗憾道,“去边疆探望父亲的时候做过。打仗那次没有拜,回来也没能拜成。”

    严元衡说:“那次你受伤了,又病得昏沉,镇南关百废待兴,一时无药,时伯父托我看护你,特许你不用下拜。”

    严元衡笨拙地试图用一个“时伯父”的称呼拉近与时停云的关系。

    许久没听到了,他有点想听他叫自己一声元衡。

    果然,时停云道:“那次多谢元衡了。”

    严元衡低下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忍不住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抬起头来,他又是一派冷肃,再接再厉道:“这些日子,时伯父一直未曾来信”

    说话间,前方忽有马蹄声声。

    看打扮,那是一名北府军中的信使。

    那送信人迎面看见了少将军,飞马至前,似是有急情要报,脸上因为受了些风,肌肉有些僵硬,也看不出是喜是忧。

    时停云俯身:“何事?”

    信使喘息两声,抱拳道:“回少少将军,镇南关又有捷报!前几日,邕州白副将截了一个南疆探子,从他口中探问到要紧情报,将裴州拿下了!”

    时停云闻声喝了声彩。

    裴州不算什么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却是分割开定远和邕州的一把利刃,如今裴州拿下,定远与邕州打通,便能构建起新的防线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这是将军写给您的家信。少将军,小的要赶赴国都报喜,先行告退。”

    在严元衡看来,大捷后,时伯父给停云写信,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严元衡目光偶一转,发现一直骑马跟随在时停云斜后方的褚子陵,虽也有喜色,然而脸上光芒有些黯淡,那喜色看起来也有些勉强,着实奇怪。

第196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十五)() 
信使离去;时停云满面喜色地拆起信来。

    褚子陵微微低头。

    几日的担忧;如今坐实了。

    自己的谋划;宣告落空。

    他的面上即使不显,口里也难免有些苦涩,违心道:“恭喜公子。”

    他安慰自己;本来也不是什么十拿九稳的事情,不必费心去遗憾。

    若是时惊鸿看过信后净了手再用饭食,或是没有按习惯舔舐手指翻页;那毒也进不了他的口中。

    仅仅是落空而已的话,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怕只怕时惊鸿他察觉到了什么

    越想;他抓马缰的手指便越见僵硬。

    那信分明不长,时停云为何来来回回看了那么多次

    在他惊疑间,时停云突然开口:“阿陵。”

    褚子陵蓦然一惊:“公子?”

    时停云把信折好,放入怀里:“通知下去,裴城大捷,今夜庆祝!”

    一阵冷风吹过,褚子陵打了个激灵;才发现自己软甲内的衣服被冷汗沁了个透湿。

    他捏紧了湿滑的马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欣喜:“是。”

    严元衡晓得不能在他人面前驳了时停云的面子;因此等到褚子陵离去,方才问道:“败而不怨,胜而不骄;胜了自当欢喜;但是不是该收敛些为好?”

    他也非是有意质疑时停云的军令;不过是以他个人性情出发,就事论事而已。

    时停云本欲策马前行,闻言驻马回身。

    白马在他胯下喷吐着热气,马蹄铁在地面踏出一道道半月形的灰印。

    时停云笑道:“此地非是战地,此时非是战时。战士们行军日久,难免疲劳,若有喜讯,庆祝一番,于士气有大益。”

    他又道:“元衡,我与你不同。你谦谦君子,我粗人莽夫。你能行圣人道,我做不到。我时停云胜则笑,败则恼,一切听凭心意。世间万事,都抵不过‘我高兴’三字。”

    严元衡看他这般恣肆,一颗心跳得越发失序:“抱歉,是我不晓军中事,唐突了。”

    “元衡,你与我之间莫谈唐突二字。”那白马少年握紧缰绳,坦荡荡道,“我驰骋天地,只愿保你高坐庙堂,做一世圣人。”

    说罢,他一抖缰绳:“驾!”

    白马受令,扬蹄驰突,激起一团朦胧尘烟、

    严元衡没听过一个人能将“驾”字说得这般潇洒。

    他望着时停云驭马一路疾驰至前军处,扬声说了些什么,远远隔着也听不大分明,但严元衡想,他一定是去通报喜事的。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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