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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桐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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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唇角略微上扬,笑了一下,道,“我叫林修远,你到桐和堂就能找到我。”
桐和堂?雪照心里迅速回忆着,怪不得上次那个小伙计能认出她来,还提前给她备好了药,那这样说来,上次救她们的人,也是桐和堂的人?此人应该有些来头,上次考虑不周,到处打听姓林的伙计,恐怕这个人,应该不只是药铺伙计那么简单。
正思索着,忽听林修远问道,“伦公子生前提起你过,说姓于名青,可我听你唤自己作雪照,不知为何?”
雪照低头沉思道,“我和伦公子只见过一面,是他临行前来找我,与我约定,为了不至暴漏消息和身份,如他有信物给我,只说交给于青。他走之后,我从未接到任何音讯,却没想到,在山上遭遇不测。。”
她突然抬起头问道,“公子为什么对雪照如此照顾?”
林修远略微迟疑了一下,笑道,“自是因为伦公子生前所托。”
雪照听了,面色如常,起身道,“我们已经离开城中避于此处,远离世人那些纷争。公子帮了雪照三次,雪照铭感五内,日后定当报答。只是雪照只想过不被人打扰的生活,更怕将来会有麻烦牵连到公子,还请公子以后,不要再来了吧。”
林修远楞一下,目光有些黯淡。他沉默了一会,轻轻起身,看着雪照,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嘱咐道,这几天要好好休息,不能随意乱动。“明日。。明日我会派人送药过来。”
说罢,他转身走出了屋子,院门被推开又轻轻合上,四周又恢复了寂静。
雪照默然坐下,她也不知为什么,最后会下那样的逐客令,只觉内心仿佛有一团棉花堵住,难过的很。
伦家()
伦家大院。
伦老爷坐在椅子上,他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与伦夫人育有二子。伦家世代从商,如今也是江南的药材大户,家境殷实。可是商贾之家地位总及不上仕宦名门,因此伦家总想让儿子考科举,好在大儿子从小喜爱读书,伦家从小就请有名望的先生在家里教习诗书,同时伦家极力攀附城中的符王爷,以期将来能依靠符王爷讨一个小官做,摆脱世代从商的命运。
符王爷已是耳顺之年,平日里生活却是荒淫无度,且极贪得无厌,他的王府里藏了无数通过各种手段得来的奇珍异宝。他和伦万蹇打交道也有很多年了,完全知晓他想要什么,他曾经提出过两个条件,一是寻到一味药草凤尾七,为他配成大补之药,益寿延年。另一个就是把世人传说中于清源留下的那张旷世瑶琴凤尾栖献给他。两个条件实现其中一个便可。
这两个条件一提出来伦家立马犯难了,那药材凤尾七长于高山崖壁之上,极难获得。而那旷世瑶琴本毫无头绪,却得那于老儿主动来攀亲,想来也是想依附他家的财势。伦家看不上已经没落的于家,本想通过别的手段强抢或者逼迫于家献出此琴,而不用搭上二儿子的终身大事,不过后来伦老爷思虑再三,为了符王爷想要的那张瑶琴,最后也答应了。
本来指望伦家二儿子和于清源的女儿成了亲,瑶琴便唾手可得,谁知道成亲前几日,伦世青留下书信说要去凌山寻凤尾七,那凌山山顶苦寒,路途也极为艰险,饶是壮汉回来也得丢半条命。那伦世青自幼娇惯,一去便没回来,伦家等来的只是他冰凉的尸身。伦老爷和夫人大恸,安葬了伦世青,但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二儿子成亲前要以身犯险。眼看和于家的亲事告吹,伦老爷便日日和他的管家密谋,如何将那瑶琴强抢到手。
上次派过去的武士失手了,打草惊蛇,如今于雪照他们没了踪影,伦老爷气得横眉怒目,将那管家骂了好几天,那管家暗自叫苦,上次派去的武士身手不凡,且他们已经探查了好多天,本是志在必得,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汉子,打架也是了得,生生坏了他们的好事。更让人堵心的是,他们到现在也没查出那两个汉子的来历,他们仿佛和于家老弱一起消失了。现下他们只好派人满城搜寻雪照他们的踪迹。
寻了半个多月了,也没一点消息。那管家躬身立在伦老爷身前,又挨了好一顿训斥,赌咒立誓说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于雪照他们的藏身之处。
伦老爷余怒未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问道,“现在城里染那怪病的人有多少了,可有增加?”
管家想了想,答道,“来我们这里抓药瞧病的有三四个了,遵从老爷命令,皆下了虎狼之药,回去估计都撑不了几日。近几日倒是没再有来的。”
伦老爷点点头,说道,“此病症状极怪,我有生之年从未见过,有来我们药铺抓药的,来一个解决一个,千万别肆虐开来,以致我们日后受牵连。”
管家低头领命,唯唯诺诺的下去了。
雪照简陋的农家院子里,春光正好,林修远果然没有再来,只是每日一早便有配好的药放在院门口,过了十几天,雪照已经可以下床了,她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看龄伯修整一块桐木。
闽婆给她端了熬好的药来说,“小姐,该喝药了。”
雪照接过药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像个孩子似的抱怨,“婆婆,好苦,我已经大好了,伤口都看不见了,明日起能不能不再喝药了?”
闽婆笑着说,“如果明日林公子不再派人送药来,那估计就不用再喝了。”
雪照听到他的名字,脸有些红,低了头道,“照儿干嘛要听他的命令?他送药来我便要喝?明日起我便不再喝了!”
闽婆仍旧笑着说,“小姐,我看那林公子倒是极通医术的,还是。。。”
雪照打断她,“婆婆,你把我的玉羲拿出来,我想弹琴。”
闽婆依言去取雪照自幼弹的玉羲琴,雪照净了手,坐在院中,素手轻抬,抹挑勾踢,吟猱撞唤,一曲《流水》缓缓奏出。
龄伯和闽婆都停下手中的活,坐下来听雪照抚琴,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时候,那时候老爷和夫人都在,雪照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一曲弹完,几人都沉默在回忆中时,忽听院门被人轻轻叩了三声,仿佛很小心生怕惊到了院中人似的。
三人对视了一眼,皆有些惊惶,搬来这个小村落十几日,和周围邻居村人从不往来,此刻怎么会有人敲门?
闽婆起身到,“我去开门。”
抚琴()
闽婆打开门,见门外立了一个年轻男子,月白长衫,长身玉立,闽婆问道,“公子有何事?”那年轻男子躬身做了一个揖道,“老夫人,在下是住在旁边农舍的,适才路过门外听到里面有抚琴之声,琴声精妙,故而前来拜访隐世高人。”闽婆有些迟疑,转身向里询问道,“小姐?”
雪照轻轻笑了说,“婆婆,无妨,请他进来吧。”
闽婆开了门,笑道,“公子说笑了,哪里有什么隐世高人,是我家小姐在弹琴呢!”
那年轻男子踏入两步,眼前的景象让他怔楞了,之间院子正中坐了一位女子,素衣白裙,鹅黄色的纱罗外裙上隐约绣着一朵朵的鸢尾花,一头青丝向上挽起,一颦一笑间,仿佛映照出满院的春光。此刻雪照的纤纤素手正放于琴弦之上,笑意盈盈道,“公子请坐。”
一个年老长者把椅子放在他身前道,“公子请坐吧!公子?”他才回神过来,又深深作揖道,“在下。。在下唐突了小姐,请恕在下失礼了。”
雪照笑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为何隐居于此处?”
年轻男子道,“在下姓。。。哦,姓仓,名世竹。居于此处只是为了寻一个清净的所在,安心读书。”
仓世竹又道,“敢问小姐芳名?”
“我叫于雪照。刚才听公子一番言论,公子能听懂我琴中音?”
仓世竹笑了笑,转头望向院外远山,吟诵道,“闲坐夜明月,幽人弹素琴。忽闻悲风调,宛若寒松吟。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钟期久已没,世上无知音。”
一首诗诵完,雪照拍手笑道,“公子果然高人,可以为雪照的知音。”雪照虽经历许多变故,然而毕竟是闺中女儿家,心性单纯。她这话出口无心,只是因为有人听出了她的琴声而大感开心,仓公子却眼波微动,嘴边一直洋溢着笑容。
雪照又问,“公子一定也熟通音律,不如也抚琴一首如何?”
仓世竹也不推辞,只拱手说道,“如此,在下献丑了。”
说罢,他坐在雪照刚才坐的石凳上,略一沉思,“铮铮”之声想起,仿若到了云雾缭绕的高山之巅,大气磅礴,听之让人心旷神怡,原来是和流水对应的《高山》。一曲弹罢,众人听得愣了,原来只听雪照弹琴,曲子多以《良宵引》、《凤求凰》等居多,曲风婉转清扬。而今听得仓世竹一曲《高山》,别有一番巍巍乎泰山的气势。
雪照听罢笑道,“高山流水二曲,本只一曲。初志在乎高山,言仁者乐山之意,后者在乎流水,言智者乐水之意。听了公子的一曲《高山》,可见天外有天,公子琴中的气魄和胸怀,远在雪照之上。”
仓世竹听了连忙站起,说道,“小姐谬赞了。世竹听得小姐弹奏的《流水》忽如淙淙的山泉,忽如潺潺的小溪,忽如滔滔的江水,听之心神愉悦,故而忍不住献丑了。今日叨扰已久,心下不安,改日如小姐不嫌弃,世竹再来烹茶煮酒,聆听妙音!”
说罢又作了一揖,拜别了雪照三人。
院门关上,雪照轻轻的笑了,转头看向闽婆道,“婆婆,此人说话老这么斯文,有趣的紧呢。”
龄伯沉思道,“这个读书人,学识匪浅,家世似也不凡,为何也甘心居于此荒凉破旧之处,下次待我打听打听。”
一连几日,仓世竹每天都来造访,或是抚琴,或是品茶,或是谈论诗文,雪照却也开心,院子里经常传出她轻巧的笑声。
她似乎忘记了林修远的不再出现了,也许,自从她上次下了逐客令后,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桐和堂后堂里,刘秩和井然沉不住气了,井然着急的禀报道,“大哥,那村子里住着一个读书人,叫仓世竹,看着细皮白脸的,像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也不知道怎会住在那里!自从前几日到于小姐家去过一趟后,此后每日都要去坐一会,在院子里诌一些酸文章,讨好于小姐。大哥,看这个仓世竹没安好心,要不我们俩去教训他一顿,让他以后少去烦扰于小姐?”
林修远听罢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声音依旧低沉,道,“你们只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至于于小姐喜欢同谁往来,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刘秩不甘心道,“大哥,可是。。。”
林修远抬起头,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回去盯着,若有人再图谋不轨,定要保他们周全。”
刘秩和井然只好领命,井然暗地里嘀咕道,“大哥真是的,明明牵肠挂肚的,还非得表现的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再不动手可就被那姓仓的小子抢了先啦!”
刘秩踹了他一脚道,“你懂什么,大哥心里有数!”
他俩回去继续蹲守在雪照院子附近,时刻留意周遭动静,只是每隔一日下午,便有一人留守,另一人回去向少东家禀报近日情况。
有一日,井然回去见了少东家,说了近几日的情形,无非还是抱怨那仓世竹的不断登门造访,林修远依旧无视他语气里的焦急,听完之后,林修远往窗外看了看,突然说道,“走,快叫上几个人,用车马装些砖石木料,随我去城南!”
淋雨()
一行人车马很快到了城南桑林环绕的村庄,停到雪照的院子外面,林修远皱眉看了看屋顶和院墙,吩咐道,“刘秩,你带俩人去修屋顶,井然,你带俩人去修院墙!要快点,还有两个时辰就要下大雨了!”刘秩和井然先是目瞪口呆,接着恍然大悟,少东家对雪照小姐的照顾绝不仅仅是受人之托啊,估计早就留意到了这农舍的危险,所以赶在大雨之前帮他们把房子修整一下,确保他们老弱无虞。
刘秩和井然立马带人行动起来,这次带的都是干活的好手,雪照住的院子也不大,在大雨来临之前应该能把最容易漏雨和倒塌的地方都修整一遍。林修远去敲了院门,和龄伯、闽婆说明了来意,龄伯和闽婆自是感激涕零。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林修远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便问道,“于小姐怎么还没回来?如果走太远了,恐怕有危险。”闽婆也着急道,“小姐每日都要到独自到桑林去散散步,平日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不知道今日为何耽搁这么久,我这就去寻小姐去!”
林修远看了看天色,拦住闽婆道,“快下雨了,我去吧!”闽婆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林修远穿上蓑衣斗笠出门了。夏日的天气变化极快,而且这个时节极容易下大暴雨,林修远出门时,天色暗沉,狂风卷地而起,他出门前问明了雪照常去的方向,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的找寻。
走了半个时辰,狂风大作,已经看不清方向,还是没有找到雪照的影子,林修远心想雪照会不会已经返回,可他如果此时折回去,万一雪照没有回去,岂不是耽误了时间?他继续在暴风雨中往前走,内心越发焦灼不安,每次看到树下或者石头前有人影晃动,他都要冲上前去仔细辨认。他深知有雷电的野外,如果稍有不慎,便有生命危险,想到这里他不顾狂风怒吼,在树林里大声呼喊起雪照的名字来。
雨越下越大了,豆大的雨点打在林修远的脸上,他感觉呼吸受阻,仿佛每走一步都会窒息,他的衣服早已经湿透,冰凉的贴在身上,压的他透不过气来。他似乎要绝望了,雪照的影子不停在脑海中浮现,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背的诗、说的话,撒娇的,温柔的,坚定的,无助的,全都像抓不住的幻影,林修远有生以来似乎从未这般无助过,他已经不知道脸上淌下来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他在内心里有过一千遍想许诺她一世安稳,可是这么快她就让他食言了么?!
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在他已经濒临绝望的时候,突然在一块石头崖壁下面发现了一个蜷缩的白色小小的身影,他踉跄的踩着泥和水奔过去,几乎摔倒得扑在那个身影面前,果然是雪照,她抱膝蜷缩在那里,湿漉漉的头发都贴在肩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对拍打在身上的雨水浑然不觉,林修远慌了,他摇晃着她瘦弱的肩膀,唤着她,“雪照!雪照!!”雪照轻轻的抬起头来,眼中一片茫然,仿佛不认识他似的叫了声“林。。。林大哥。。。”林修远强硬的内心已经完全被融化,他一把扶起雪照,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拥进怀里,嘴唇凑到她耳边说道,“雪照,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走,我带你回家!”雪照身体已经湿透冰凉,她无力的靠在林修远怀里,走一步路都有些艰难,林修远看了看四周,拉开外衣把雪照紧紧的裹在怀里,向着来时看见的一间破旧废弃的农舍走去。
依靠()
破旧的农舍废弃已久,林修远把雪照轻轻放下,把还没有被淋湿的一扇窗框用力拽下来,从贴身内兜里拿出打火石,生起了一堆火。他的动作沉稳熟练,经常在外奔波,他做这些事情轻车熟路。
雪照看着他的侧脸,他的肤色略有些暗,睫毛却长,衬托得他的眼睛非常柔和。他脸上棱角分明,眉毛浓黑,在跳动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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