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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亦菱-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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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容卿淡淡一笑,似乎对亦菱能够如此聪明如此敏锐地想到这一点而感到欢欣。
亦菱又道:“你之所以知道《如雪传》在齐王府,并且知道其中有关于暗夜宫的记载,就因为你的属下为你收集到了相关的信息。”这一次亦菱用了肯定的语气,她已经能够大致猜出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她还记得从前同容卿一道去云国商都时,总有一些类似于容卿属下的人出现在安乐镇的容宅或是商都的玉竹翠微中,向容卿汇报一些情况,如今想来,那些人定然都是天云雪域的人。
“没错,这些都是他们查到的。”容卿微笑着道。
这下亦菱反而不解了,她疑惑地道:“既然你已经从令尊那里继承了天云雪域的少主之位,那为何还要到沉香阁拜师习艺?”
容卿闻言不紧不慢地移开视线,又远眺起远处的绵延不绝的山脉,缓缓地道:“此事说来话长,其实严格来讲,我并不算剑仙雪公子的直系后人。”
“啊?!”亦菱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她还记得上一次在安乐镇的容宅,管家钟叔告诉她,他家公子容卿就是百余年前剑仙雪公子容雪的后人,这怎么说不是就不是了?
容卿仍旧语速缓慢、声音轻柔地说道:“我高祖父的父亲曾是祁太祖长孙,也就是雪公子长兄的儿子,他的亲侄子。”
亦菱聚精会神地听着,同时头脑中不断地思考着这个中关系。
周朝末年,世家起兵,确立政权,一时间九州战乱不断,各路势力相互倾轧,世家起兵叛乱之初,皇甫世家拥护容家,在周朝残余领土,也就是后来夏国领土的东南边建立了祁国,剑仙雪公子容雪之父便是祁国开国皇帝祁太祖。
可惜好景不长,祁国建立后不久,皇甫家便夺去了容家的政权,改国号为宁。宁太宗囚祁太祖于天牢,不出几日便赐予一杯毒酒,令其自尽,而后容氏一族尽数被诛。而容雪自幼离家,拜澹台天语为师,后云游四海,不曾归家,就连容氏一族起兵反周、自立国家一事,也至始至终不曾参与其中,故逃过一劫。至于容雪的亲侄子,祁太祖的长孙,竟也逃过了那一劫?
亦菱疑惑地看着身侧的容卿,等着他的解释。
“皇甫世家忽然反叛,将先祖一族几乎尽数诛灭,而先祖容玉则侥幸逃过一劫,后来又偶遇他的小叔容雪,在雪公子和阳雪宫的庇护下得以保住性命。后来雪公子将阳雪宫隐匿起来,更名为天云雪域,而雪公子之后的继任人便是先祖容玉。”容卿缓缓地说道。
原来竟是如此……亦菱这才明了。
“家父故去的早,家母又奉师门之命不便教导我文章武功,而沉香阁原本就是雪公子一脉,出自阳雪宫,无论是内功剑术还是谋划之术,皆十分相近,故家母将我送到了沉香阁,拜师学艺。”提起双亲,容卿幽深似海的眼眸中泛起了柔软的水波,似怀念,似温情,又似有淡淡的哀伤。
亦菱痴痴地仰着脸望着容卿。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容卿提及他的父母,光是从他的神情和语气就可以判断出他的双亲在他的心目中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第二百二六章。冰天雪地幽州行(六)()
但是她为何觉得此时他柔软温暖的神情中弥漫着一种虽然浅淡却十分深切的哀伤呢?
“五年前,因为师门发生的那件事——沉碧应该同你说过吧,就是恩师郭浩同师叔郭淞的那件事。”容卿轻叹一声,接着道。
“嗯,说过。”亦菱连忙点头。那是去年他们三人一同离开宁军军营去商都,返程的时候,在一片林子中歇息时,洛沉碧给她讲了这一段沉香阁的往事。
容卿略微点了一下头,道:“就是在那件事后,恩师带着我离开了沉香阁,而师父因为一身武功已废,没有了内功,压不住从前习武时留下的旧伤,身体变得很差,我便带着师父回到了天云雪域,那时候我才回到天云雪域正式继任。可是没过一年,师父便因病去世了。”
亦菱有些伤感地道:“这个沉碧也告诉我了,他说他的父亲洛汶当时虽然知道那件事定然不是你师父所为,但为了给阁内众人一个合理的交待,他只得废去你师父的一身武功,并将他逐出师门。”
容卿惊讶地看着亦菱,“沉碧同你说,洛汶师伯废去了恩师的一身武功?”
“是啊,我记得很清楚,沉碧就是这么同我说的。怎么了?不是这样的么?”亦菱也感到很惊讶。洛沉碧也犯不着在这种事上说谎啊。
容卿略一沉吟,道:“看来沉碧也不知道此事。当年的情况其实是这样的,郭淞师叔暴毙后,恩师自知洗脱不掉嫌疑,也知道洛汶师伯不可能下令处死他,十有八九是废去他的武功,然后逐出师门。恩师为了让自己的一身内功不这么浪费掉,于是就统统传与了我。他也因此失去了所有内力,废了武功。而洛汶师伯将他逐出师门的那日,不过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真的下手废掉恩师的武功,而且洛汶师伯也并不知道恩师那时候已经自废武功了。”
“原来是这样。”亦菱点点头。不禁感叹道,“由此可见,你师父和沉碧的父亲,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定是十分深厚,不仅对彼此了解至深,而且还如此惦念多年情谊,故意手下留情。”亦菱可以从容卿和洛沉碧的描述中感受到当年洛汶也是很不情愿但迫于无奈才将他的师弟郭浩逐出师门的。
“是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比起我们这一辈弟子,要好得多。”容卿清雅的面容中浮现出淡淡的哀伤,“只可惜。他们都已经故去了。父亲过世了,恩师过世了,师叔和师伯也相继过世了,如今我同家母也失去了联系。”
亦菱关切地问道:“令堂同你失去了联系?怎么会呢?”
容卿眸中闪过一抹担忧,“家母同你一样。师承濯玉宫。从前我在沉香阁习艺之时,家母时常会来看望我,后来我回到了天云雪域,正式继任,便在五国各地四处游历。很少见到家母,如今濯玉宫被上官绝尘和赵子允剿灭,我也同家母失去了联系。”
亦菱听得都傻了,容卿的母亲竟然也是濯玉宫女弟子?她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亦菱惊讶万分地问道:“令堂是谁啊?”
容卿看着亦菱道:“你肯定认识家母,家母姓林,名晚晴。”
啊!亦菱惊讶地长大了眼睛和嘴,容卿的母亲竟然是七姑姑林晚晴!
难怪她从前在濯玉宫的时候,发觉七姑姑每年总有一段时间不在灵霄山,原来是去沉香阁探望她的儿子容卿去了。
难怪容卿方才说他的母亲奉师门之命不便教导我文章武功,濯玉宫的确有这么一条规矩,濯玉宫女弟子成亲生子之后,不得随意将自己在濯玉宫所学传与自己的孩子,除非得到濯玉宫的允许。而这一条规矩下,其实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就算濯玉宫批准了女弟子将自己的武艺和才学传授给自己的孩子,那也只能是女孩儿,不能是男孩儿,因为濯玉宫世代传承的武功性寒属阴,适合女子修炼,而不适合男子修炼,故濯玉宫禁止将本门武功传授于男子。
待惊讶的情绪过去后,亦菱也开始担忧起来。濯玉宫被灭,死了多少濯玉宫的姐妹们,大姑姑白芷也命丧灵霄山,而她的皇祖母、她的奶奶蓝汀染,还有七姑姑林晚晴至今也是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我们现在也在联系那些失散的濯玉宫人的下落,不过我们至今没有联系上七姑姑,不知道她在哪里。因为不确定她的大致去向,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该向哪里发出联络信号。”亦菱一筹莫展地道。
如今她这个继任宫主快憋屈死了,现任宫主和好多人都下落不明,濯玉宫又被围剿,死了那么多人,连灵霄山上那天宫一般美丽绝伦的屋宇楼阁都尽数被烧毁,她现在这个所谓的继任宫主几乎就成了一个虚名,有名无实,没有属下,没有部众,没有据点,没有总址。就算是高空之中盘旋的鹰隼,它也有个老巢吧。就算是深山之中狂哮的猛虎,它也有个老窝吧。她这个继任宫主,连濯玉宫百余年来所在地都丢了!能不憋屈么?
容卿清雅的眉宇间也隐约浮现出忧色,“我已经派人四处找寻了,以灵霄山为中心,不断向外扩散寻找,希望能尽快找到。不过……”
容卿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亦菱心里顿时一沉,“不过什么?”
“不过,现在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容卿轻叹一声,幽深似海的眼眸中闪过一片哀痛,但仍旧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希望。
“你是说……七姑姑她可能已经……?”亦菱不敢相信地问道,眼前蒙上了一层水汽。她在濯玉宫长大的那七年间,七姑姑最疼爱她了,就像待亲生女儿那样对待她,总让她想起一直养育她到七岁的母妃姚宛月。
如果说她的生母冷若雨是她的第一位母亲,那么母妃姚宛月就是她的第二位母亲,而七姑姑林晚晴就是她的第三位母亲。如果七姑姑……她不敢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情形。亦菱使劲吸了一口气,拼命地将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不能哭,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哭,如果她就这么控制不住地哭了,那么容卿肯定比她更难受,那可是他的母亲啊!况且还有希望,她坚信七姑姑一定还活着,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处,等着他们去找到她,同她团聚。
北国的寒风呼啸而过,刮着亦菱细腻稚嫩的脸颊,刮得生疼,不过很快,亦菱就已经冻得没有感觉了。她抱着双臂,思考着容卿方才所说的一切。
又一阵寒风卷着地上的积雪咆哮着刮过,亦菱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雪白广袖在半空中飞旋展开,下一刻,她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容卿竟然张开双臂将她搂入了怀中!亦菱冻得红红的小脸埋在容卿胸口,她瞬间瞪大了眼睛,心忽然漏跳了一拍,随后就加速“嘭嘭嘭”地猛跳起来。
自从她听到了容卿和洛渊的对话,知道了他接近她、亲近她纯属另有目的之后,她和他之间便再没有过什么亲密的动作和热络的交谈了,更不要说一个温暖的拥抱!
“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一点,嗯?”容卿温柔轻缓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
亦菱不知所措地靠在容卿怀里,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已然无法思考了。她的脸埋在容卿的胸口,可以清楚地听到容卿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还有自己疯狂快速的心跳声,她甚至还能听到寒风刮起容卿衣襟的飒飒声,能够感觉到容卿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拂过她头顶的发丝。
似乎是这温暖的怀抱让她冻僵的身体暖了过来,同时也让她不灵光的头脑缓了过来,她从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便开始思考,思考自己现在的行为究竟妥当不妥当。
她和他的关系可谓海边潮水,涨涨落落、起起伏伏。经历了多次波折,有欢喜也有悸动,有误会也有伤害。
在她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就已经暗暗在心中对他产生了好感和淡淡的仰慕之情,但当她得知他竟是敌军的军师,而且同大哥岳悠然和二皇兄赵子安的死有着一定关系的时候,她自然而然地同时也是不知不觉地将自己心中刚刚萌生的那一份连她自己都尚未意识到的感情埋入心底,她告诉自己,他是敌人,绝不能同他亲近。
然而在她听到他只是准确地预测到了宁军的下一步动作,并写入了锦囊,让陈格交给了上官绝尘,这才使得上官绝尘赢得了那一战,但他却从未建议或者要求上官绝尘除掉岳悠然和赵子安时,她完全地相信了他。
但接着,他出现在上官绝尘的黑甲铁骑兵中,站在她和她恨不得手刃的仇人上官绝尘之间,阻止她冲动而疯狂的行为时,她又一次地失望了、受伤了、痛苦了。他终究还是站在了同她对立的一面。
第二百二七章。冰天雪地幽州行(七)()
但随后他给出的合理解释又一次让她选择了相信,相信他并非真的支持她的仇人上官绝尘,并非真的站在上官绝尘那一边,他只是在维持一个平衡的局势。
而且待她后来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也确是如此,她不能就在那么一冲动之下杀了上官绝尘,这样产生的后果会很严重,之后波及到的人会很多,云宁近些年来本来就纷争不断,黎民百姓深受其难,她这个当时的宁国镇国大将军杀了当时的云国平南王上官绝尘,会加剧两国之间的仇恨,甚至会彻底打破五国维持的平衡局面,使得天下大乱,到最后受苦受难的还是天下苍生。
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那么她就是一个罪人。而绝非英雄。
容卿继承了恩师郭浩的遗志,选择一个合适的人支持并为其出谋划策,帮助其统一五国,但正如容卿当时所说的那样,时机尚且不成熟,不宜动作。
因此,她又一次地选择相信他,又一次地原谅了他的欺瞒和背叛。就算陈格临终前告诫她要当心容卿,就算她对他仍旧怀有猜忌和防备,也一点一点地被瓦解了。当他引领着她在雪白的花海中舞剑,当他带着她在漫天飞沙走石的迷阵中穿梭,当她穿着他宽大的衣服靠在他怀里娇笑,一切又仿佛回到了从前毫无隔阂的时光。
然而,当她无意中发觉梨香阁后院的小屋,听到他和他那位所谓的师父洛渊的令人震惊的谈话,她彻底地绝望了,仿佛从高高的天空急速坠落,失去支撑的感觉,震惊、恐惧、失落、绝望、痛苦、愤怒、悲伤……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双巨大的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那一刻。她恨透了他。恨透了他的虚情假意,恨透了他的伪装欺骗,恨透了他的温柔暖意。恨透了他的承诺誓言。
可是为什么,在那之后。她还能够冷静下来,平静和气地同他告别?
可是为什么,在那之后,她还能微笑着将那支系着大红蝴蝶坠子的翠玉笛交还给他?
可是为什么,烟雨朦胧中,他出现在灵霄山山谷的小木屋前,向她伸出手的时候。她还能缓缓地伸出手去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中?
可是为什么,在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信任他时,看到他为了保护她。被刺客伤到,她还会不由自主地担忧和关心?
可是为什么,在她已经决心不再理睬他并且已经好几月都不曾理睬他之后,她还会自然而然地主动开口对他说话?
可是为什么,在她感觉到那两个黑衣人身上爆发出骇人杀意时。还会产生紧张和担心的情绪?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突然抱住了她,她竟然没有挣扎,也没有试图挣脱?
亦菱茫然了……她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理解,就好像她的理智告诉她要离开他的怀抱。而她的身体和心却贪恋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而她对他的感情却好似一团笼罩在半山腰的迷雾,她看不透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仍旧愤恨着、气恼着,还是仍旧喜欢着、爱慕着?
亦菱觉得脑海中有两个声音在争吵、在抗争,一个道:“你应该防备着他!免得又一次被欺骗!”另一个道:“什么欺骗不欺骗的?此事一定另有隐情!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对了!”
亦菱茫然了、混乱了、不知所措了……难道她仍旧渴望去继续爱慕他?难道她很怀念那种爱慕着他的感觉?难道她不仅仅是……喜欢他?
忽然,容卿方才所说的一句话蓦地跃入脑海之中!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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