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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男妃[穿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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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他没有说,也不敢说。

    男子接着哀哀低述:“这么多年,我害怕了寂寞。”眸光中尽是无奈,与屋中的人对望。

    一颗心,在寂寞里游走,在黑夜里迷茫,

    而你,

    是那一汪烛光。

    清雅男子的眼中只有作为一个倾听者该有的疼惜,哀叹,心酸,可唯独没有情感,长长的睫毛轻闪之际,仿若冰山渐出,冷冷不染情晕。

    赵毅风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看到了暖阳出云,冰山渐消后男子飘然离去的影,不由得不安。

    “玉树,我很贪恋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一响沉默,氛围凝滞。

    他,没有回答,也不能回答。

    一旦承诺,就是一辈子。

    如若做不到,岂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江玉树没有回答男子深情地话。

    良久,良久……

    久到画骨成沙,久到移星填梦,万物更替,沧海变迁,一切都已经随风散去,长埋地下。世人才从《玉书风笔录》的残存碎片中得知那个让人深思的答案。

    承诺是最没有用的,一旦承诺束缚的是两个人的心。

    两人深聊的后果就是:江玉树终于知晓选妃那日,为何自己独选。原是名字犯了忌讳,自己的名字牵涉一段皇家秘辛。难怪皇帝不喜,想要撂牌子,估计后来的不发作,也是看在赵毅风的面子上。而赵毅风选了自己,也救了自己一命。

    来世与君重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这是不是缘分呢?

    劫耶?缘耶!

    赵毅风出宫开府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会笑,会耍赖,会开开小玩笑,不似从前那样面无表情,更多的是人的气息。

    可这些只有江玉树知道,在外人面前他依旧如常。自那次攀谈之后,两人之间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具体的江玉树也说不上来。

    应该是从刚开始的不熟到后来的慢慢了解,或许是两人都在渐渐敞开心扉,试着接纳彼此,更或者是……,江玉树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

    时光匆匆与君语,韶华易逝与君别。转眼出宫已是半月。

    这段时间,江玉树身子恢复的不错,人长开了,长壮了点。赵毅风会武,江玉树有习武的骑马的心思,赵毅风笑着应了。

    江玉树学的认真,骨骼轻灵,多了常人没有的优势,只是赵毅风顾及他身子,不愿他太疲累,只是慢慢的教着。

    两人无事,赵毅风就缠着江玉树煮茶;有时两人也会下棋,只是赵毅风下棋势如破竹,所过之处,狼藉一片,惨不忍睹。

    江玉树落子沉稳,一环扣一环,看似平淡,实则险相环生,赵毅风次次不敌,连连落败。

    而此时,两人在书房里——密谋。

    江玉树坦然道:“殿下,臣一直好奇,凤和之事。”

    男子诧异:“你想知道什么?”

    “凤和的解药是芝云丹,没有解药自行忍过可得解脱,如果是毅力稍差之人,后果是何?”

    男子话语简单:“没有解药,毅力不支,交合之后,力竭而死。”

    江玉树咬牙,似是气急:“好阴毒的手段,想我那时体弱,一旦……,那人是要害我性命。”

    “那殿下为何知晓那就是媚药。”

    “本殿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小时在母后身边,得知一二。本殿只知凤和最为突出的就是遇酒即发,宫里也叫人备了解药。”男子说到此处,话语停下,接着话语虽浑厚,却有着一点温柔。

    “可殊不知,成婚当晚,害你着了道。可本殿从不知凤和是何模样?后宫只管此类药叫凤和。”

    江玉树辗转思量,终是渐渐理清思绪:那人怕是本着天家姻亲,双马并行,独一无二,知晓赵毅风上了心,才会在成婚之日动手。

    一旦交合,自己弱体病躯,力竭而死,就算彻查,也顶多落个行事不当的罪名。而抚国公府只怕会记恨上大皇子一脉,永无归顺可能,挑拨的好手段。

    看似美满姻亲,实则蕴含阴谋。

    江玉树明了,冷笑:“果真好手段,我竟不知自家府邸出了要我性命之人,端的一石二鸟好计策!”

    赵毅风看江玉树沉默良久,只怕他想明白了里面厉害。

    “江玉树,不可……”

    男子恢复神态,悠然自若,径直拿了《百草纲目》翻阅,眼皮不抬,手上青筋浮现。悠声道来。

    “欲害我命,必然还之,我一向公平。”

    赵毅风见眼前的人淡然神情,可话里是倔强。

    “江玉树,如若查出,累及于你……,你?”

    “殿下,臣决定的,不改变,不后悔!”

    赵毅风沉默,不知作何劝说。他静静的盯着眼前的人,试图记住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轮廓。这个淡然却又倔强的人,人此刻就在,可心……

    罢了,只要你还在身边,就够了。

    不要山盟海誓,也不需锦书难托。

    唯愿你,繁华过后,眉眼如初。

    清雅的男子见不到刚才的愠怒,此刻收敛了戾气,似一朵青莲泅水而出,眉目坚毅,不染风华。

    “殿下,可愿配合?”

    赵毅风回神,看着眼前淡然的人。

    江玉树,你知道,赵毅风是愿意的。

    只要你的要求,赵毅风都会应和。

    因为你,不是别人,是江玉树。

    红尘中唯你!

    男子浑厚回应:“当然,本殿自是乐意。”

    于是,两人在书房里,一会浅笑,一会儿寂静,一会儿叹气……

    终于在半盏茶后,两人精神抖擞的出了落英阁。

    江玉树唤了春浓,说是给抚国公府送一封信,务必亲手交予江天远,春浓得令去了。

    赵毅风传唤林元,言明给皇后娘娘带话,自己三天之内回宫请安,林元得令走了。

第二二章 应诺知音() 
“殿下还记得那日说的品茶吗?今日时光大好,殿下可愿做陪?”

    “哈哈,那有何难?本殿应你。”

    赵毅风阔气爽朗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香浓,你且去把茶具取来。”

    香浓得令,不一会就搬来了茶具,江玉树接过,一应摆放完全。

    赵毅风席地跪坐,一脸惊愕:“玉公子,这茶壶,本殿未曾见过。”

    男子执壶,悠然道来:“臣说过要与殿下品茗,自是要一应都是好物招待,这样才显诚意。”

    赵毅风:“这壶不似寻常之物,很是小巧精致,可有故事。”

    江玉树抬头径自一笑,手上动作不停:“殿下,聪明!”

    赵毅风不自然的撇了撇嘴。

    男子持壶,淡然解释:“此壶也叫筋纹壶,全身皆是山水纹理,俗名又叫‘冲罐’,也有叫‘苏罐’的,是宜兴紫砂壶中最小的一类。”

    “最小?”

    江玉树静待炉火,接着说道:“此壶虽小,可盖乾坤。”

    赵毅风一门心思只在故事上,“故事是何?”

    江玉树轻抬头,斜看了他两眼,最终徐徐道来:“相传百年前,一村庄,长年无水,农妇需到离家二十里的地方取水。一日,村中一妇人取水归途,见着一白发老者,老者双目无亮,唇角破皮,只留一口气渴求妇人施与援手,妇人思及取水不易,当即犹豫。”

    “妇人没有救老者!”赵毅风直直一说,给了答案,江玉树不想自己稍一停顿,就听到赵毅风斩钉截铁的答案,兀自一笑,低头又给炉子添了火,“殿下,太过绝对!”

    “那是如何?”

    江玉树浅笑:“殿下,不可急躁,煮茶品茗讲究静心养气,天地合一。殿下请看,樱花环绕,翠绿遮掩,春光细碎。难得好风景,煮茶自是绝佳。殿下,静心,且听臣说。”

    赵毅风惭愧,为自己的心急绝对有一瞬间的脸红,收敛之后,“那后来如何?”

    江玉树见炉火旺盛,当即舀了清水,灌满一壶,接着燃煮,“妇人犹豫,思及取水不易,抬脚准备离去,不予施救。”赵毅风听到此处瞬间笑了,一副我早就说对答案的得意表情。

    江玉树摇了摇头,接着笑道:“妇人见老者还余一口气,不忍心他就渴死路边,念及自己就是再多走一趟,可老者性命一去就无,立即原路返回,把陶罐的水都给了老者,老者被救活了。”

    男子感叹,话里依旧好奇:“原是这样,那与此壶有何干系?”

    “殿下,莫急。”

    “那老者喝了水,性命得救,妇人见水一滴不剩,遂就原路返回,又去取水。”

    “她为何非要取水?”赵毅风疑问插话。

    “妇人家里,婆母甚是凶悍,妇人稍有不顺,便是言语打骂,说尽休书下堂之话,妇人无奈,每日起早贪黑,皆为用度。”

    “原是这样,她那婆母也太厉害了些。”男子不平,愤懑轻显。

    江玉树叹了口气,笑道:“殿下,话不可如此,只道人事皆不易。她也没奈何。”

    “那后来呢?”

    江玉树见第一壶茶水煮好,手持茶壶,倾倒在茶下座排之中,又舀了水接着燃煮。

    “妇人思及婆母怪罪,取水回来之际,竟没见着老者,山路慢慢,左是荒村,右是断崖,老者就那样消失了。妇人大惊,只道天色已晚,唯恐豺狼虎豹,加紧步子,赶回村庄。”

    “老者是不是被人救走,或是掉下断崖?”

    男子看了眼茶水,接着说道:“妇人回家,婆母依旧唾骂,难听之语不能入耳,妇人本是老实人家,本着孝道受了。

    第二日起,走至院中,竟见到昨日的老者,老者得她救助,不似昨日,气力恢复,见着妇人,又欲讨水。妇人见他无助无依,都是可怜人,遂叫老者等候取水归来。”

    “那老者怎的又来,纠缠不休。”赵毅风不乐意了。

    江玉树轻笑:“非也”

    “待妇人取水回来,老者静候院中,妇人将水递予,老者也不推举,顺手接过,妇人跋涉长途所取之水,瞬间消失。妇人无奈,原途返回,回来已是天黑,婆母又是一番打骂,妇人不耐,发誓不欲救治老者。”

    “本殿就说,长此以往,耐心皆没。”

    江玉树低头观看石桌上的茶水,因为自己大意已经沸腾,遂又倒了茶水,再添燃煮。

    “妇人不欲施与,可哪曾想?老者似是在妇人家中安待一样,每日只是喝水,饭食皆不过。妇人每日家中起早,都会见着老者,老者总是将她清晨所取第一桶水喝光,久而久之,妇人也是把老者当做自家之人一般。”

    江玉树见水已沸腾,当即取杯,沸水如杯,一杯满,再添一杯,静待冷却。

    “你快些说来!”赵毅风催问。

    “殿下,听故事和品茗一道,切忌急躁。嗯?”

    赵毅风端坐,脸上浅红。

    “妇人一是心内不安,救治老者,却还要忍受婆母打骂,身心俱疲,日渐消瘦。老者将一切都看在眼中,至某日清晨,妇人走至院内,老者不再是老者,一身白色衣衫,仙风道骨,手持拂尘,原是一仙人。

    妇人见此,心惧不已,恐那人夺取性命,老者念及妇人仁慈,当即赐予她一茶壶,妇人不明,老者笑答:‘我本是玉帝坐下一仙草,因偷食甘露被贬下凡历练,静待有缘人施与半月之水救助,你救了我,我将此壶赠与,已报恩德’。

    妇人颤抖接过茶壶,见是小巧,不似常见之物——硕大浑圆,想着仙人所赠之物,定是精贵,也就好生隐藏。”

    “就这样?”

    江玉树浅笑,月白衣袍翻飞,动作行云流水,不带拖泥。

    将石桌之上的冷却茶水倒了,又执壶,将所有杯子用沸水涮洗一道,查看炉火,见火势太旺,拿了镊子,夹了一块炭出,舀了早已备好的深藏雪水,装入壶内,开始温煮。

    赵毅风见他神思专注,一心倒弄,不言语,心里很是好奇那妇人后来如何,那茶壶于此有何干系。

    “那妇人后来如何?”

    江玉树抬头,一面看顾茶水,一面娓娓道来。

    “那妇人将茶壶隐藏,终叫她婆母发现,婆母瞧那茶壶珍贵,倍加珍惜,也就天天放置室内观赏。

    妇人依旧取水归家,口渴难耐,见桌上茶水,就做倒了一杯,茶水温凉却甘甜,缓解疲乏,妇人大喜,细细打量,通体光滑,才知那壶竟是老者赠与自己的,当即倒了茶壶的水,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那茶壶之水似泉涌一般,滔滔不停。

    妇人大惊,感其宝贝,私藏于内。妇人婆母归家,见茶水满屋,又欲责骂,侍奉左邻右舍皆来取水,妇人拿出茶壶,一一赠与,后来妇人仁孝之名显扬,村庄再也不缺水,一村和乐。”

    江玉树说完,似是累及,看了茶壶,青烟袅袅,径自抬壶,雅声询问“殿下,喜欢何种茶?”

    男子不假思索:“千岛玉叶”

    江玉树持壶的手一顿,茶水倾洒在石桌上,晕染细小灰尘,男子笑笑,左手取来千岛玉叶,放入一陶瓮之中,加水冲泡,盖了壶盖。“殿下,原来喜欢君子茶,千岛玉叶,如其名字,茶水清净,不搀杂质,茶叶尽在水中沉浮,远远看去清水绿叶,很是清透。”

    赵毅风看他执壶的动作一顿,满心无奈,径自笑道:“然也,千岛玉叶,泠泠清水,玉叶飘摇,似君子,温淡如水,不染世俗色彩。”

    江玉树回笑:“殿下,乃臣茶中知音。”

    男子浅笑,心里微波漾开。

    男子将陶罐中的茶倒入白玉青花杯中,顺带用杯子倒扣,来回翻转三下,茶好,飘香。

    “殿下,尝尝。”

    赵毅风执杯,清尝,眉头一皱。

    “殿下,如何?不对胃口?”

    男子摇头,表情深沉。

    江玉树笑道:“殿下,是被臣的故事吸取了精魂,所以品不出感觉,臣要是不说结果,估计殿下是品不出臣这茶中滋味了,呵呵!。”

    赵毅风笑了,瞬间把杯子放下,一副静候详情的作态。江玉树摇了摇头,白玉琉璃簪在墨发中岿然不动,似人心坚刚。

    “她那婆母不喜她广施仁德,在某日,与那妇人争吵之际,茶壶碎了,霎时间洪水漫天。

    妇人拼凑碎片,双手紧握,将水止住,妇人怕水又发,常年紧握,在妇人死去之际,双手也没放开,一座雕像矗立村口,可那壶中就再也无水可取。

    村人为求水似当年,捏土烧窑,想还原那壶的原本,可是每每烧出之物,皆有裂痕,像人体筋脉纹路,后世流传,名叫最小紫砂。又叫筋纹壶。”

    “本殿此时才知这壶竟有这样的渊源。可叹,可叹……”

    “殿下,既知结果,现在可以安心品茶了吧,不然臣一番心意,岂不浪费?”

    男子爽朗阔气:“哈哈,好,本殿应你。”

    “殿下可知,煮茶禁忌?”

    “本殿很是好奇,可说来听听。”

    “不了,今日煮茶心不静,气不顺,不能说喽。”

    “殿下,请!”

    男子执杯,清入一口,沉淀浮躁,退却喧嚣,闭目轻触。复而豪气涛涛

    “茶过之处,皆唇齿留香,入口青涩,回尾清恬,人神清明,好茶,好茶。”

    “那殿下,多饮几杯。”

    “不了,本殿怕多喝之后,以后入口之物皆无味道,天地万物皆为之失色,没有清玉的茶,本殿活不下去。”

    江玉树见他这话无赖,暗里明里,都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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