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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少爷今天入赘了吗(重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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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他一生无忧,被太后娇惯的不思进取浪费了大好天赋,仅有的痴狂都给了沈贞。那日在沈府沏茶出了丑,少年痛定思痛,直接将名师请进家门。

    凤家极大,最不缺的就是广屋。他找到鹤允茶时,身为茶道大家的鹤先生正为衣食发愁。此人最是古板,否则也不会一身茶道功夫连房租都交不起。

    捉襟见肘的日子,妻子半道跑了,儿子买不起新衣服穿。

    凤律问过他,为何?

    鹤先生答:他们拿我毕生心血当做宴乐排场,宁饿死,不为俗人沏半杯茶。

    那我是俗人么?

    鹤先生打量他,不,你是真心想跟我学茶道,不一样。

    凤律看着先生凝神为他讲解品茶之道,心想,若他知我学茶只想为姐姐沏茶,会不会拿起茶壶砸我头?

    “认真!”鹤先生拿眼睛盯着他。

    凤律回过神,道了声抱歉,专注求学。

    从茶室走出来,月上柳梢头。

    阿木等在门口已经有些时候。“少爷,人请来了。”

    说是请,看到画圣衣服被人撕扯成条,目色恼怒恨不得与人同归于尽的画面,凤律摸了摸自己的小身板,好怕道渔前辈冲上来打他。

    “你就是凤律小儿?气煞我也!”道渔年近四十,画道巨擘,哪受过此等羞辱?

    凤律心虚道:“小子们不懂事,前辈有火冲我发吧。我站着不动,认打认骂,只求前辈莫要气坏身子。”

    “哼!”道渔气的冲他翻白眼,“你小子是凤家独子,本座打了你,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凤律腼腆一笑。

    蔫坏!道渔气鼓鼓的瞪他。

    “长琊金笔前辈喜欢吗?”少年问道。

    道渔老脸一红,想说不喜欢,奈何脸皮没那么厚。天底下就这么一支长琊金笔,他要说不喜欢,是对长琊的羞辱。但要说喜欢吧,又觉得是对自己的羞辱。

    干脆不吱声。

    不吱声就是妥协了。

    凤律极为上道:“前辈来喝杯茶?”说着,竟亲自为人沏茶倒水,动作优美,越发衬得那双手漂亮。

    道渔哼了声,一语点破:“你这手艺和老鹤学的啊,才学了几天,也敢拿出来献丑?”

    凤律乖巧道:“心意而已。”

    美哒哒的少年郎为了讨好你,亲身上阵不惜献丑,使得道渔满肚子火气不好再发作。

    看在凤家嫡子的份上,看在长琊金笔的份上,道渔豪放不羁的坐下来,衣服赤条条的堪比随风飘摇的柳枝。

    凤律将茶递过去,抬手解了披风给人披上,“是小子唐突前辈了,事出紧急,不得不为。求前辈原谅凤律不当之举。”

    “……”

    说的道渔都感动了!

    干脆不去看他那张脸,恶声恶气道:“废话少说,什么事,讲!”

    一夜昏睡。

    醒来时天蒙蒙亮。

    沈贞细白的指节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昨日种种如烟花当空盛开。

    “唔,醉了啊。”

    敲了敲脑壳,起身下床,借着微光看清套在足上的雪白长袜,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还穿袜子了?

    听到动静,明容扣门进来,“小姐早上好啊。”

    沈贞道了句:“早上好。”

    “袜子谁帮我穿的?”她问。

    明容轻笑,“小姐醉狠了不记得昨日事了?”

    见沈贞看着她,明容道:“能是谁穿的?小姐动手穿的啊。”

    理直气壮,毫无破绽。

    沈贞不再多想,漱口净面。指尖沾水,恍惚想起来,“我昨天没怎么凤少爷吧?”

    “凤少爷?凤少爷没事呀,好好的呢。不过……”明容想了想,“昨天小姐醉酒,大概吓到他了吧?”

    吓到那孩子了?

    沈贞后悔不已,“他送来的画呢?”

    “哦,奴婢放在书房了。”

    眨眼有了决断,沈贞开口:“吃过早饭,备礼,去凤家。”

    明容神色微动,低声应道:“是。”

    天光大亮,凤律打扮清爽早早坐在大堂等人。一旁的小厮愁的都不知说什么好。

    “少爷,沈大姑娘就是来,也得吃过饭吧?”

    “嗯呀,我等她就是,不急。”

    “不急?”阿木仿佛听到天大笑话。“天没明少爷起床收拾,光衣服试了十三件,佩戴的玉饰精挑细选,这头发,特意找了心灵手巧的梳头嬷嬷捯饬。

    满打满算折腾到现在,早饭没吃呢吧?难不成沈大姑娘来了,少爷要饿着肚子和她说话?画圣前辈还睡着呢!

    您不急,好的少爷,阿木知道您不急,急不急的且不说,饭总该吃吧。”

    凤律小脸微红,一身少年正气,背脊挺直,不像是迎客,那架势,说是等着娶媳妇更合适。

    “画圣前辈竟然还没起床?”少年关注点显然偏了。“去,派人请他起床,起床收拾吃饭醒神,得多长时间?姐姐好容易来趟哪有时间等他?”

    阿木没辙了,看着眼前打了鸡血的少爷,莫名的心疼起后半夜才睡下的画圣前辈。

    从不知,少爷啰嗦起来,要命哦!

    昨夜画圣前辈困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少爷还拉着人家袖子反复嘱咐:姐姐聪明,切不可让她起疑。

    算起来从睡下到此时,过去三个时辰,阿木眯着眼瞅着自家少爷,心道,少爷身子不好,他还敢熬夜?!

    跟着这样一位主子,脑袋简直拴在裤腰带。再不吃饭……我真怕沈大姑娘前脚踏出门他就晕了哦!

    转身欲请倒霉画圣,没料到凤律开口,“等等,别去了吧,让前辈多睡会,嗯……睡到自然醒。”

    自然醒???

    “爷,我没听错吧?我不是幻听了吧?”

    凤律不以为忤,“没听错,就是睡到自然醒。姐姐来了前辈若没醒,就由我陪着与她解闷。

    反正,见不到画圣,姐姐不会离开国公府。前辈晚些醒也不错。对,吩咐下去,所有人都不要吵他!”

    “……”

    哦,我还以为您良心发现了。我错了,原来您只想和沈大姑娘多呆会。

    阿木仗着胆子道:“爷,您不会喜欢沈大姑娘吧!”

    喜欢?凤律想了想,理所当然道:“是啊,我喜欢姐姐,有什么不对吗?”

    不,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是……

    阿木道:“您喜欢就好。”

    “好了,去吃饭。不吃饭哪有精力陪姐姐?”

    凤律站起身,心血来潮,“我这身衣服怎样?”

    “好看,俊逸不凡、玉树临风、谢家宝树……哎呀爷,求您了,奴才没读过几本书,总之,十二年来顶好看的一回了!”

    凤律笑道:“我每天都很好看。”

    “……”

    “走,小声点,别吵到前辈睡觉。”

    “……”

    少爷,您真看不起自个家。凤家家大业大,说着玩的?您就是扯一嗓子,保准音儿传不到客房。

    道渔一觉醒来,睡得脑袋晕沉沉。经验告诉他,这是睡多了。

    心里稀奇,臭小子竟然不叫他起床?瞧昨晚那紧张劲,他今天敢不完成任务,臭小子估计得把长琊金笔收回!

    道渔洗好脸,出门,发现小院静的可怕。人呢?人都死了吗!再去看,哦,有人啊。

    他觉得挺好玩,这些人走路都没声吗?鬼鬼祟祟的。

    “你!站住!”

    阿木身子僵在那,扭头见是睡醒了的道渔,眉开眼笑:“前辈醒了啊,睡得好吗?”

    “没睡好,睡得脑子发懵。你们少爷呢?沈大姑娘来了没?”道渔咧嘴笑开:“你们府里的人怪有意思,一夜之间变成猫,走路都不带响。”

    阿木赔笑:“这不担心扰了前辈睡眠嘛。”话说完,跺跺脚,猝不及防的喊出一嗓子:“前、辈、醒、了——”

    霎时,小院由静转动,一下子活了过来。

    道渔:“……”

    下人们按部就班走过来准备伺候道渔用饭,样样齐备,就连崭新的鞋帽也有。

    什么毛病?道渔心想。

第14章 扬名() 
第14章

    大堂。

    沈贞看着对面的少年,歉疚道:“昨日失态,凤少爷不要见怪。”

    她从袖口取出锦盒,“权当给凤少爷压惊。”

    凤律欣喜,忙不迭的将锦盒接过来,眼若星辰,忽闪之间发自心底的开心唬不了人。“姐姐不要喊我凤少爷,叫我阿律就好。”

    “阿律。”沈贞从善如流。

    少年喜不自胜,“道渔前辈爱睡懒觉,熬夜这习惯要不得。”心思一动,问道:“姐姐不熬夜吧?”

    沈贞笑笑:“不熬夜,早睡早起。”

    “嗯,姐姐说的甚是。”昨晚熬通宵的某人一本正经说道。

    “姐姐得了荣华小宴魁首,想不想威风一把?”

    “威风一把?怎么个威风法?”沈贞挺喜欢和少年聊天,哪怕不说话,就这样面对面看着也还好。

    不尴尬,少年长相好,让她想起小时候的阿峥。

    “姐姐想怎么威风都行。”少年挺起胸膛,小手拍的响,“凤律愿为姐姐效犬马之劳。”

    “阿律说笑了。”凤家嫡子,哪能为她效犬马之劳?沈贞看了眼手边的茶,作势端起。

    凤律出言打断:“茶凉了,我给姐姐沏茶。”

    茶凉了?

    沈贞感受着从指腹传来的温热,笑了。真是个孩子啊,怪有趣的。

    提到沏茶,下意识想起上次之事,沈贞嘴唇动了动,“很疼吧?没有下次了,是我做的不对。”

    换个人来许不知她在说什么,凤律一手沏茶,语气颇有几分漫不经心,“那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疼不怕。是我反应慢,姐姐明明提醒了,我还咽下去。”

    沈贞的注意力渐渐被他一手沏茶功夫吸引。凤律亲手将茶端给她,眸光闪烁着期待,“茶温正好,姐姐请喝。”

    “你为何总喊我姐姐?”这话藏在心里很久,此时才问,很大程度是沈贞被少年温厚纯良打动。

    “姐姐先喝茶啊。”凤律催促道。

    “好吧。”沈贞无奈,茶香绵延,入口甘甜,和上次比起来,进步迅速。

    “怎么样?”

    “好喝。”沈贞赞道。

    茶是好茶,功夫是真功夫,心意纯粹,这是她喝过最好的茶,没有之一。

    凤律唇角上扬,“那我下次还给姐姐沏茶。”

    见沈贞认真凝望着他,凤律坦然道:“因为觉得姐姐亲切。不仅是这两个字亲切,人也亲切。”

    亲切吗?

    沈贞没再计较,凤少爷开心就好。

    “姐姐得了荣华小宴魁首,理当被人知,我来为姐姐做词扬名如何?”少年小声道:“夫子说我文采还成。”

    沈贞本想说‘区区小宴魁首不值得宣扬’,抬头看到少年真挚诚恳的目光,话到嘴边转了心意,“随你吧。”

    “嗯!我会用十二分心力来做!”

    劳动凤少爷为她扬名,可以想象,词成之后会引起怎样的轰动。文采不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写词之人。

    天底下敢说沈贞不好的多如牛毛,敢说凤律的呢?

    背后站着太后、皇上两座靠山,谁敢?

    她该拒绝的。

    怎么又同意了呢?

    沈贞想了想,将症结归在从小养孩子。二十年的习惯让她无法拒绝天真纯粹的少年,一如弟弟望着她的眼神。

    对,眼神。

    他的眼神和阿峥很像。

    道渔进来时,见到两人安静坐在那,不言不语,气氛融洽的让人咋舌。

    沈贞收敛情绪,端庄大气朝着画圣行礼,“沈贞见过画圣。”

    一晚上的折磨就是为了今日,被少年看着,道渔哪能敷衍?不够尽心都不行。

    “三年不见沈大姑娘风采更胜往昔,不用这些虚礼。”

    凤律守在沈贞身侧,“姐姐,要不要让前辈给咱们画幅画?”

    道渔看他,嘿,臭小子,你昨晚说的没这出啊?

    沈贞垂眸看他,“今日我有正事。”

    “哦,那改日好吗?”

    凤律也不知自己这样叫不叫趁火打劫,明知姐姐急着要从画圣那印证,他还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不把握良机,道渔跑了怎么办?

    “再说吧。”沈贞终究没应他。

    虽然失落,也在情理之中。凤律大大方方道:“那姐姐忙,我先去喂猫。”

    道渔看着她,故作惊讶:“沈大姑娘有何事?难道要本座为你作画?”

    沈贞摇头,认真道:“有几个冒昧的问题要同前辈求证。”

    “你说。”

    ……

    凤律欢欢喜喜将沈贞送出门,恨不得自己跟着回沈府,“姐姐,下次记得来玩哦,我一般不出门,我在家等姐姐。”

    沈贞被他天真做派逗笑,“回吧。”

    丫鬟明容搀扶着人上了马车,回头站定朝凤律行礼离开。

    马车离凤府越来越远,直到消失长街尽头。

    凤律愣在那好一会,转身,大步流星踏进道渔前辈的小院。

    “姐姐问了些什么?”

    少年眼睛发亮,看的道渔心惊,“没什么,无非是你昨夜嘱咐的问题。”

    他把玩着长琊金笔,笑:“你小子,聪明不用在实处,让本座帮你骗人,下不为例。”

    “姐姐没问其他的?”

    凤律盯着他的眼,然道渔好歹近四十的人,人称画圣,地位尊崇,要不是有长琊金笔作为跑腿费,谁请他也不来。

    “臭小子,敢质疑我画圣信誉?”道渔一副要翻脸的架势。

    凤律缓了缓,客气道:“小子不敢,就想问清楚,不过前辈既说无事,那便无事。凤律谢过前辈搭救了。”

    “滚滚滚,少来烦我!”道渔没耐烦道。

    他这段时间要长住国公府,总被个臭小子拿捏哪行?不翻脸不知他脾气暴,再折腾几回,头发估计得秃!

    “前辈好生歇息,想要什么直管开口,小子告退。”

    阳光刺眼,凤律回到房间,乖巧的脱衣服躺回软榻,闭上眼,沉沉睡去。

    阿木守在门口,叹道:少爷在面对沈大姑娘的问题上,怕是太用心了。

    用心过度,是好事吗?

    少爷是老来子,从娘胎生出来身子就弱。自小养在府里,朋友不多,如今碰见个沈大姑娘,就和魔怔似的,阿木不知道,任由发展下去,如何收场?

    房门内凤律睡得香甜。

    国公府静悄悄。

    回到家,宁管家恭敬的将请帖递过来,“小姐,池家姑娘邀您后日赏花。”

    “赏花?”沈贞翻看帖子,想到池小姑娘在荣华小宴的表现,“好,派人捎口信,我一定去。”

    管家接着递来一张帖子,“大后日白家酒宴,请小姐前去。”

    沈贞挑眉,“她们商量好的么?”

    “有可能。”管家耿直道。

    “去,时间上错开,谁请我都去。”

    皇帝的意图她差不多琢磨透了,一代仁君,名垂千古。她若低调行事,在这盛京,谁还晓得沈家得了天子莫大恩惠?

    飞的越高,摔的越狠。那位心思毒辣,沈贞不是第一天知道。

    父兄惨死,她和阿峥被宋勉欺压,那时候她就懂了。当朝天子,其心凉薄,实乃罕见。

    皇上想让她高调嚣张,出了事有他兜着,兜来兜去,天下人哪个不说今上仁义体恤忠臣之后?

    他能坐稳龙椅,杀了多少功臣,流了多少无辜人的血,现在想起要好名声了?

    沈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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