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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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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个斗着毫无意义的嘴,又稍稍修饰了一番,让人不至轻易就认出来后,待天一黑透,便经由去锦宫一带出了宫,先去了夜市灯市一带。
夜市灯市果然热闹喧阗得紧,处处都张灯结彩的,亮如白昼,顾蕴两世以来,还是第一次亲自踏上夜市的地面,纵然一向稳重,也忍不住东张西望个不停,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宇文承川牵着她的手,也觉得今年的灯市去往年更热闹,他知道其实并不是灯市更胜往年,而是因为他身边的人,不由越发握紧了顾蕴的手,越发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惟恐她被人撞着了。
逛了约莫半个时辰,顾蕴有些累了,也有些饿了,满大街都是食物的鲜香,叫人不饿也饿了。
宇文承川遂就近选了个瞧着还算干净的馄饨摊儿坐下,让摊主做了两碗馄饨来,一碗辣的,一碗不辣的,两碗自己都先尝过了,才让顾蕴吃。
顾蕴民间小吃吃得是真不多,一尝之下,鲜得简直舌头都要吞下去,不觉便吃了十来个下去,才放了筷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汤与宇文承川低声道:“御膳房点心局厨子的手艺,还及不上路边随随便便一个小摊儿呢,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混进御膳房的?”
宇文承川笑道:“你也就是吃腻了大鱼大肉,忽然给你清粥小菜吃,才会觉得清粥小菜美味,让你日日这么吃,我敢说吃不了十日,你就要哭了。”
“你才要哭呢。”顾蕴不服气,正反驳他,冷不防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犹犹豫豫,却有几分耳熟的女声:“大、大哥,您怎么会在这里?”
二人忙循声一看,竟是大公主与沈腾,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女的顾蕴也远远见过,正是沈腾的妹妹沈纨,另一个男子应当就是她的夫君了,兄妹夫妇四个都穿得很普通,显然也是乔装了出来逛灯市的。
宇文承川一见沈腾,脸色立时不好看起来,看向大公主淡淡道:“我出来逛逛,你们既然人多,我就不留你了,且逛你们自己的去罢。”可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能遇得上,看来真得尽快将人弄出盛京去了!
沈腾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不待大公主说话,已先道:“大舅兄倒是好兴致,只是大舅兄出来逛,怎么不带大舅嫂,反而带其他不相干的人?”
却是顾蕴看了一眼来人后,立时便低下了头去,她又乔装了的,沈腾没能一眼认出她来,不过据她的身形,却能猜到她是女人,只当宇文承川是背着她带了别的女人来逛灯市,所以为她打抱起不平来。
宇文承川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了,姓沈的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为蕴蕴打抱不平,怒极反笑道:“妹夫这是在质问我吗?大妹妹,你也该管管妹夫了,岂有做妹夫的,管自己舅兄私事的?”
大公主闻言,大是尴尬,忙拉了沈腾一把,小声说道:“大哥说得对,也有做妹夫的管舅兄私事的?大哥自有分寸的,我们还是快走罢!”
沈腾却不肯走,沉着脸还待再说,顾蕴只得抬起了头来,笑道:“大妹夫,你大舅兄带的的确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多谢你的好意了。”见宇文承川皮笑肉不笑的,想着他三不五时就要拿飞醋当水喝,忙借着桌子的遮掩,握住了他的手,以示安抚。
没想到宇文承川带的正是顾蕴,沈腾眼里先是闪过一抹惊喜,继而便暗淡下来,因为他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顾蕴去握宇文承川的手,虽知道二人感情好,却没想到好到这个地步……根本没有任何人能插足他们之间!
沈纨忽然道:“大哥,大嫂,既然小误会已经解开了,我们就不打扰大舅爷与大舅奶奶的雅兴,且先离开罢,我才听说前面有人猜灯谜迎花灯呢,要不我们凑凑热闹去?”
当年沈腾与顾蕴那段渊源,别人不知道,沈纨身为亲妹妹又岂能不知道,见沈腾至今仍是一事涉顾蕴便失态,不由暗暗叫苦不迭,这要是让大嫂瞧出了什么来,大嫂与其兄嫂都不是普通人,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这才会及时开了口。
好在大公主与沈腾都将她的话听了进去,忙与宇文承川和顾蕴行了礼道了别,便转身离开了,沈纨方暗暗松了一口气。
却不知道,大公主自小长在宫闱,察言观色都快成本能了,又岂会瞧不出方才沈腾的异样,心里已是起了疑……
宇文承川经此一事,心情多少受了影响,不过见顾蕴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表露出来,又陪着她逛了一会儿,眼见时辰已不早了,才去了平府。
平府上下谁也料不到宇文承川与顾蕴会星夜来访,平老太太上了年纪的人早早便歇下了自不必说,亦连平大老爷平二老爷也都各自梳洗毕,准备歇息了。
一时都是又惊又喜,上下都好一番忙碌后,才将夫妻两个迎到了平老太太的松鹤居坐定。
平老太太便颤巍巍的要领着儿孙们给二人行礼,说是儿孙们,其实也不过就是平大老爷平二老爷夫妇并平讼这个平家第三代的长子而已,兹事体大,好些事平大老爷都不曾告诉过其他子侄,就更不必说媳妇孙子辈们了,既是因为告诉了他们也于事无补,更是担心他们谁不慎说漏了嘴,坏了大事,很多时候,知道得越少,反而越幸福。
宇文承川与顾蕴哪里肯受,在场的个个儿都是长辈,唯一一个不是长辈的平讼也是长兄,好说歹说,总算说得平老太太等人不再坚持,由宇文承川与平老太太一道坐了上座,其他人方依次落了座。
平老太太便笑着问起宇文承川与顾蕴这阵子可好来,当然老人家主要还是想问顾蕴,只是当着宇文承川的面儿,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好直剌剌的问出来,只得拿慈爱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顾蕴,似是要把过去一段时间没有看到的,一次补回来一般。
所幸宇文承川识趣,知道平老太太必定有体己话儿与顾蕴说,坐了一会儿,便借口‘有正事与两位舅舅商量’,由平大老爷兄弟父子簇拥着去了平大老爷的书房。
顾蕴这才扑到平老太太怀里,撒起娇来,又搬着平老太太的脖子,与老人家讲起她方才在灯市的所见所闻和吃的东西来。
平老太太听得满脸都是笑,慈爱的抚着她的头发道:“虽知道你是个聪明稳重的孩子,势必会将日子过得很好,前儿你大舅母进宫见了你,回来也是与我说的你过得很好,可不亲眼看你一眼,我始终不能放心,如今我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太子殿下也果然是个好的,处处以你为要,你可得好生对人家才是,方才我看你好几次瞪他呢,他都只是一笑置之,便是寻常人家,这样的夫君也是极难得的了,何况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皇太子?”
顾蕴忙道:“我哪有瞪他了,而且我对他可好了,不但给他洗头,还给他剪指甲……”
话没说完,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连自己与宇文承川的闺房之乐都说了出来,不由红了脸,忙忙岔开话题:“咳咳咳,那个大舅母,方才灯市吃的东西虽多,到底不干净,我和殿下都不敢多吃,这会子我觉得有些饿了,您能让人给我们做一碗酒酿圆子来吗?”
平大太太忙忍笑道:“我这就吩咐人给殿下和娘娘做去,殿下的那一碗仍是多放糖吗?”
平二太太则道:“我与大嫂一块儿去。”
顾蕴忙“嗯”了一声,瞧得平大太太与平二太太一道去了,才与平老太太咬耳朵道:“我瞧二舅母气色很不好的样子,莫不是……三表哥还不肯娶妻吗?”
这事儿一日不解决,二舅母就一日会怨着她这个始作俑者,便是哪日解决了,待将来三表哥与三表嫂过得不好了,只怕二舅母依然会怨她……她们娘儿俩之间,这辈子是再回不到过去了!
平老太太叹道:“就昨日,母子两个还闹了一场呢,你二舅母定要谦哥儿此番不走了,说横竖再有几个月就是秋闱了,就在家里念书也是一样,还能顺道把亲事定下来,秋闱后正好双喜临门,谦哥儿却说什么也不答应……哎,也不怪你二舅母着急,谦哥儿都二十三了,再拖下去还能娶到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偏他又是个死脑筋,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他才能想通了?”
本来今晚上平老太太是不打算让平二太太来见宇文承川与顾蕴的,可回头她若知道了,想着一样是平家的媳妇,凭什么平大太太能做的事,她就不能做,势必要多心,平老太太实在不想二儿子一房再生什么枝节了,这才会让平二老爷带了她一道过来。
顾蕴闻言,对平谦的死脑筋也很头疼,这么多年了,三表哥到底喜欢她什么啊,她改还不成吗?皱眉思忖了片刻,才道:“外祖母,您能打发个人去叫三表哥过来一趟吗,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平老太太忙道:“不行,让太子殿下知道了,指不定以为你们有什么呢,你如今已经是成了亲的人,该避讳的还要避讳……你别再说了,我不会答应你的,我虽心疼谦哥儿,却更心疼你,你若实在想劝他,就与他写封信留下,我明儿转交给他,让他当着我的面看完,再当着我的面把信烧了,他若再想不通,那就由他去了!”
顾蕴见外祖母一脸的坚定,只得打消了与平谦面谈的想法,只是待纸笔摆到自己面前了,她又不知该写什么才好了,犹豫半晌,才提笔写了一句话:“我与殿下很幸福,希望三表哥也能与未来的三表嫂白头偕老,幸福一生。”
等顾蕴将信写好装好,平二太太亲自端着个托盘回来了,上面几个碗都冒着腾腾的热气,香气四溢,笑道:“大嫂给殿下和大伯老爷送去了,娘吃不得圆子,我特地让人做了一碗杏仁露,娘与太子妃娘娘快趁热吃。”
平老太太点点头:“辛苦你了,你也坐下一块儿吃罢。”
娘儿们三个遂坐下,各自握了调羹吃起来。
一时平大太太也回来了,大家说笑间,不知怎么的说到了孩子上,平老太太婆媳自然都希望顾蕴能早日有孕,少不得又说了几句那张方子,平大太太因说道:“有一件事忘记告诉娘娘了,顾家大姑奶奶初五那日,诊出有身孕了,祁表妹高兴得什么似的,一叠声的说得亏及时发现了,不然回头又是跪灵又是哭丧的,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岂非后悔也迟了?娘娘如今总算可以放心了罢?”
“真的?”顾蕴闻言,喜之不迭,“怎么大伯母都没打发人送个信儿给我呢,我也好打发人送些药材补品什么的给大姐姐啊。”
平大太太道:“想是这些日子太忙了罢,办丧事原就是最繁琐最劳心劳力的,等过几日忙过来了,祁表妹应当就会打发人给娘娘报喜了。”
顾蕴点点头,心里是真高兴,又庆幸这孩子来得及时,若迟些日子发现,难免被人怀疑会不会是在孝期内怀上的,夏家是清流,夏纪在庶吉士馆待满三年后,如今正在吏部任给事中,任谁都看得出他志向远大,名声可不能有瑕疵。
一直在平府待到快交四更,眼见再不回去实在不成了,顾蕴才依依不舍的辞了平老太太等人,与宇文承川一道回了宫去,总体来说,这一晚还是很愉快的。
只是这愉快只持续到翌日傍晚,便被一个不好的消息给冲得荡然无存了。
“慧生妹妹病危?”顾蕴差点儿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虽知道韩慧生身体不好,可她毕竟还那么年轻,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她都病了这么多年了,也好好儿活到了现在,怎么会忽然就病危了呢?
宇文承川满脸的沉重:“东亭是这么说的,还说义父义母立等着我过去一趟,倒是没说让你去,可我想着,义母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难过,连个可以安慰她的人都没有,所以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你立刻换了昨儿那身男装罢,我们即刻出发。”
顾蕴忙点头:“好,你等我片刻,我马上就好。”去净房快速换好了昨日那身男装,待天一黑,便同宇文承川一道出了宫,直奔韩家。
一时到得韩家,季东亭早已在二门处等着了,瞧得顾蕴一身男装跟在宇文承川身旁,一开始还没认出来,待认出来后,心里便暗暗叫起苦来,他不是与殿下说了,最好不带太子妃来的吗,怎么殿下还是将太子妃给带来了呢?
宇文承川与顾蕴自听不到季东亭的心声,待季东亭给他们行过礼后,宇文承川一边问着他:“这会子慧生怎么样了?义父义母在哪里,都在慧生的院子里吗?大夫在不在?”,一边已牵了顾蕴的手,径自往韩慧生的院子走去。
季东亭无奈,只得跟在了他们身后,一一答道:“说是情况很不好,大人与夫人都在她屋里守着她,三个大夫也都在。”
宇文承川“嗯”了一声,加快了脚步,不一时便抵达了韩慧生的院子。
韩卓闻讯接了出来,瞧见顾蕴,怔了一下,才引着二人进了韩慧生的屋子。
就见靠窗的螺钿拔步床上,一个面容与韩夫人生得极为相似的少女正静静的躺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呼吸微弱得近乎让人感觉不到,显然就是韩慧生了。
韩夫人则红肿着双眼坐在她床前,时不时拿帕子掖一下眼角,脸色难看得比韩慧生的好不到哪里去。
顾蕴不由心里一紧,忙上前几步轻唤了一声“义母”,道:“您别担心,慧生妹妹以前能熬过来,这次也一定能熬过来,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
韩夫人没想到顾蕴也一起来了,下意识说了一句:“蕴姐儿你怎么也来了?”顿了顿,又道:“你来了也好,终归这事儿也得先征得你的同意……”话没说完,眼泪又来了,忙抬手拭起来。
门口宇文承川已远远看过韩慧生的情形,在低声与韩卓说话了:“义父,前几日不还说慧生已经好些了吗,怎么今儿忽然又加重了?大夫怎么说,还是说她忧思过度,郁结难消吗?大夫能不能弄醒她,让我和蕴蕴劝劝她,蕴蕴与她年纪相当,也许蕴蕴的话她还能听进去几句呢?”
韩卓闻言,眼神复杂,片刻才点头道:“我这就让大夫过来弄醒她,也许见了你,她心情一好,病势真能有所好转。”打发人请大夫去了。
第一百五三回 坚定()
一时大夫来了,小心翼翼的给韩慧生施了一回针,韩慧生便幽幽醒转了过来,第一句话便是问床前的韩夫人:“娘,哥哥来看我了吗?您和爹爹答应了我,待我醒来哥哥就在我床前的,您可不能骗我。”
虽气若游丝,声若蚊蚋,顾蕴因隔得近,还是听见了,心里攸地一“咯噔”,已直觉将韩慧生的心结所在猜到几分了,难怪她从**月里就开始发病,难怪在自己和宇文承川大婚当日,她会再次发病,发得比以前都厉害……不由暗自苦笑,瞧韩慧生的样子,巴掌大的小脸,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一双大眼睛天然漾着一层朦朦的薄雾,让她莫名就想到了方雪柔,虽然两人之间毫无关联。
顾蕴自问前世单论相貌,自己绝不比方雪柔差,可董无忌就是能一眼都不看她,眼里心里只有一个方雪柔,究其原因,就是方雪柔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柔弱,极大程度的满足了他男人的自尊,所以前世她便得出了一个惨痛的结论,有一类人,你得一辈子防着!
何况韩慧生比方雪柔还要更漂亮些,因为打小儿病弱的缘故,想来也要比方雪柔单纯得多,换了她是男人,只怕也会不由自主怜惜她的,——自己才新婚不到一个月,就遇上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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