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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江山不负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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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卿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喝水，听到少阳君被阉，一口水喷射而出，继而大笑不止：“哎呦呦，当真恶有恶报，那个小色鬼居然落得这个下场，真是报应啊！看他以后还怎么做贱女子，何人如此仗义，竟是替天行道了。”
慕容夜躲得及时，只让那层水雾在面前三寸处飘过，无奈的摇摇头，小七在他面前就是如此毫无形象可言，“那罪魁祸首是倾城雅舍的掌事也是头牌朱雀姑娘，传言朱雀姑娘长期只服侍宁远侯一人，是宁远侯的宠姬。据说是少阳君垂涎朱雀已久，昨日见仲孙离默不在，便起了色心对朱雀用强，朱雀不从一不小心就把少阳君给那个了！”
看那天去倾城雅舍的情形，那朱雀应该也是仲孙离默的人，想起小昭的遭遇，顿时有些担心朱雀的处境，仲孙离默不在她要不要代为照顾他的人，“那晋阳王府如此蛮横，想必不会放过朱雀的，她现在如何了？”
“不会放过也得办的到才成，那朱雀伶俐得很，知道自己犯了大事，连夜投奔宁远侯府，朱雀既然是宁远侯的宠姬，自然不会让晋阳王府的人拿了去，更何况本来就是少阳君不知天高地厚动了他的女人，但此事还有另外一个说法。”慕容夜淡淡道，他出手救了少阳君一命，知道得倒是比旁人多一些。
“此中难道还有蹊跷，快说来听听。”凌卿语知道慕容夜向来说话有凭据，恐怕这另一个说法才是真的。
“据少阳君醒来的说辞，当时是朱雀勾引得他，那朱雀是个难得的美人，他虽然垂涎，可也晓得宁远侯的女人碰不得。原本以为是郎情妾意的事情，偷偷春风一度人不知鬼不觉的也算是如了愿，怎么知道竟是差点害得自己小命不保。”慕容夜突然觉得有些可怜少阳君，纯粹就是个没脑子的傻蛋，这么明显的算计竟然还傻傻的钻进去，蠢得让人同情，若不是他出手，凭那朱雀胡乱下的黑手哪里是不能人道，只怕小命也不保。
凌卿语略略想了想，觉得这事八成就是仲孙离默设计好的，少阳君的版本约莫才是事情的真相，但是宁远侯是不会去相信的，作为一个男人当然愿意相信自己的女人忠贞于他而不是红杏出墙，再说朱雀三年都只忠贞于他一人，而少阳君的恶名乃是璇都人尽皆知。
但作为晋阳夫人自然相信自己的儿子要为少阳君讨回公道，朱雀如今有宁远侯的庇佑应该无甚大碍，只是可惜了那倾城雅舍，原来仲孙离默是这样把朱雀送进宁远侯府的，难怪他说倾城雅舍要被查封，一早就安排好了雅舍里诸位美姬的出路，还拖了她帮忙，按照晋阳夫人的作风，铁定会被迁怒的。（。）
第七十八章 风雨欲来（）
“晋阳夫人跟宁远侯翻脸，我倒真没想过，王后，晋阳夫人宁远侯因为太子而联结在一起，本来应该是合作无间，但是有不争气的太子跟少阳君在，一个被软禁即将被废，一个被阉终身为废人，如今只怕他们再不如从前这般彼此信任了。”凌卿语起身，望向窗外，她已经嗅到了璇都风雨欲来的气息，璇都的天要变了，她不知道阿离要掀起多大的风浪，但是能瓦解宁远侯的实力，推倒太子党，她便会竭尽全力顺手推舟。
因为太子王后被废那将意味着天璇与玉衡将斩断关联。要知道天璇的邻国只有天枢玉衡，与天枢交恶与玉衡断交，摇光国在西北被隔绝基本难有助益，那么天璇便会孤立一方，难有作为。同时没有了宁远侯这样够狠够毒的权臣压制，前期被过度剥削的底层平民一定会有反抗之举。
届时太子年幼，唐家过于仁义，天璇王缺乏主见控制不了大局，那天璇久被压榨而成的富庶表象将彻底破灭，接下来只怕无暇他顾，永远得退出争霸之路，以后端木擎苍攻下天璇将会容易得多，相对的牺牲与代价也会小得多，如此那便让她再加几阵风让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小七，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慕容夜打了个哈欠问道，无论小七要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
“趁他病要他命！夜哥哥你做得太好了，那少阳君活着可比死了有用得多。不过他们的事一时半刻消停不了，再如何东郊马场的事情仍然是第一位的，我今日且去找王三爷一叙，夜哥哥烦请你与唐家五小姐再往陈家走一趟，尽全力医治好陈家的老夫人。”凌卿语知道后来陈家的人再来相请，夜哥哥都用各种原因婉拒了，如今让唐五与他同去，没得再提点他们到底谁才是对他们陈家最好的。
凌卿语说完许久没得到慕容夜的回应，好奇的望过去，只见夜哥哥以手支头，眼睑低垂，呼吸平静，想来他一夜未睡定是瞌睡得很，竟就这般睡过去了，以至于都没将自己后面说的话听完。
凌卿语轻笑一声，也不能由着他这般跪坐着睡着了，等会儿醒了只怕腿都要麻了，起身架起慕容夜往自己的塌上走去，慕容夜若有所感，抬头望向凌卿语，朦胧了一双眼睛，那长长的睫毛若逆光的羽翼微微扑动，“唔，小七”
“夜哥哥，你睡吧。”凌卿语将他放在自己的塌上，为他脱下长靴，盖好锦被，温言道。
慕容夜躺在塌上，嗅着她独有的香气，感觉她对自己的体贴，甚是愉悦满足的进入梦乡。凌卿语凝视着慕容夜那微轩的剑眉，俊雅的容颜，那迷人的嘴角淡荡着些微笑意，不知做了什么美梦。
他真的很好看呢，据说慕容家的公子公主都生得若天仙下凡，虽则如今只剩下夜哥哥一人，但能担得起这六国妙手医仙的名号，想来这传说也非空穴来风。
正欲起身，慕容夜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握住了她的手，似是感知到她的离去而做的挽留，但又缓缓松了力道，那温度划过指尖似乎带着不舍的无奈与遗憾。
凌卿语再怎么迟钝这么多年了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她又不是石头怎会不感动，怎会不动心，这十几年来只怕再冷的顽石也该捂热了。
可是当她看见爹爹年复一年落寞的背影，看见哥哥们因着娘亲的命令拼命隐忍，看着六国那些最底层的百姓时常经历着家破人亡与无休止的杀戮，她无法回应夜哥哥，逼着自己绝情弃爱。
想到凌云宫上下几万人全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寡妇或是战场幸存之人，若没有凌云宫的收留早就成为了路边遗骨或是那饿殍，而这仅仅是六国苦难之人很小的一部分，这乱世真的该终结了，个人幸福与家国大义相比而言真的太渺小了，她不仅把别人当成了棋子，更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筹码，要压在关键处。
凌卿语微微叹息，柔柔拂开慕容夜的手，轻轻起身拉下帐缦出得门去，吩咐小昭好生看顾，不得进内打扰，便领了墨玉青檀，唤上凌祺辰，押上成大往王家三爷的府邸出发。
王家的三位爷都位于九卿之列，故都有各自的府邸，只是都离得不远，可见王家的人都团结的很，即便分了家也要一处，也正因为家里人丁兴旺，家族和睦方能在朝堂占据一隅屹立不倒。
王家的宅邸包干了城内的东南角，王三爷名唤王远之，在王家排行第三，府邸最靠里侧在街尾处，凌卿语向管家表明了来意，便被请进了客堂，等了大半个时辰方等到王三爷回府，随同一起的还有那北宫澈。
那王三爷下了朝便被北宫澈请去好好夸奖了张麻子一番，自己的马被医好了将人还回去顺便嬉皮笑脸的奉承了一把，给足了王三爷面子，再寻了个理由想上王家做客，那王三爷自然不会拒绝便带着北宫澈一起回了府。
进了门堂，管家禀报凌家兄妹在前厅等候，王三爷不禁心里打了个突，他是郎中令，司宫中禁军守卫与凌家应没有交集，最近东郊马场的事情不是应该找二哥这个廷尉才对吗？这个时候上门是怎么个意思？
王远之与北宫澈进得前厅，几人依礼相互见礼相互寒暄一番且按下不提。
待王远之坐上了主位便开门见山问道：“不知凌家贤侄贤侄女前来府上，招待不周多有怠慢还望见谅，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王大人，今日上门叨扰实乃无奈，日前东郊马场的事情想必您自是知晓，凌家在十五日内需要查明真相给大王一个交代，经过这三日的查探已有眉目，可是却颇有蹊跷，似乎有人不仅想诬陷凌家，更是往王家，特别是王三爷您身上泼了一盆污水。”凌祺辰这话说的委婉客气，成功引起王远之的好奇。（。）
第七十九章 洗耳恭听（）
“哦？此话怎讲？”王三爷端着茶盅洗耳恭听。
“凌家已经查出此次马瘟的罪魁祸首，也套出了他的目的动机，按理应该带到廷尉大人处，只是”凌祺辰故意沉默了一下表现出极大的为难，吊足了王三爷的胃口。
“六哥，还是把马场的副执事叫来回话吧。”凌卿语适时的插嘴，墨玉便将那成大提了上来。
王三爷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凌家兄妹唱得是哪出，但是好奇心大起，直觉这或许与自己有关，但是他并没有插手东郊马场的事情啊。
“成大，这主位坐着的是王家三爷官居九卿之列的郎中令，侧首坐着的是摇光国的公子北宫澈，你做了什么便交代清楚，莫说我们凌家冤了你。”凌祺辰正了脸色，沉声问道。
成大这几日早已被夜魅折磨得精疲力尽，倒不是凌家用刑，若是*上的摧残他倒或许能忍上一忍，也不知道凌家哪里学来的刑讯办法，不许睡觉不许如厕，关小黑屋，密闭的空间无人说话不知白天黑夜，那静谧的恐惧让他几近崩溃，再加上咄咄逼人的问询，只一日一夜他便将自己知道得招了，他知道自己还在凌家手上，横竖他是被牺牲的棋子招不招也无甚区别。
“启禀各位大人，这件事是我做的，当年我爹与凌家做生意死于匪祸，我因对凌家怀恨在心，特意带了病马进马场，原想着死几匹马让他们受到责罚，没想到竟是蔓延成了马瘟，是小的鬼迷心窍，只求诸位大人能饶小的一命。”
“该死！只怕今次你死都难辞其罪，你爹死于匪祸又怎能怨怼凌家，真是恭喜凌家终于能洗脱罪名，还自己一个清白了。”王三爷还是不太明白凌家的意思，只不过不是他们做下的事情，这对大王对天璇都是件好事。
“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王三爷且耐心听下去，我且问你那病马哪里来的？”凌卿语淡淡一笑，微微摆手阻止了王远之的恭贺，冷声问成大，接下来几个问题夜魅问了他数十次绝对生成了条件反射，他不会说谎，而且这几个问题问的巧妙，成大只道是牺牲自己，认了此事，但是他不知道凌卿语因着他的话设好了致命的后招。
“那是王家丢弃的病马。”
“谁把病马给你的？“
“王三爷家的马厩执事伍四。”
“为什么他要给你病马？”
“因为要陷害凌家，让凌家滚出璇都。”
“含血喷人！你这贱民，居然敢如此冤枉本官，人来给我拖出去打死！”话问到这里，王三爷再不明白凌家兄妹上门的意义他这郎中令就白做了，这番话若是传到大王的耳朵里，他们王家必受牵连。
“且慢，王大人，此次我与舍妹暗地里亲自上门，没有直接押到廷尉大人的跟前，也没有带着直接面见大王直接洗去凌家的污名，就是给三爷留了几分面子，如今要杀人灭口是几个意思？”凌祺辰不满的起身，护在成大的面前，阻止了王家的护卫动粗。
“六哥，怎可如此无礼？三爷息怒，小女子不才替兄长代为赔罪，还请三爷海涵。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还请三爷手下留人，听完后再决定要不要打死此人。”凌卿语盈盈起身，唱双簧的套路谁也玩不过她跟六哥，这龙凤胎的默契不是什么人能比的上的。
“是啊，郎中令大人，把话听完再说，我虽与凌家不熟，但觉得即然他们私下来此，肯定便认为此事与三爷无关的，否则早就闹到大王那里去了，何必多此一举？”北宫澈也适时帮腔。
王远之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觉得他们几个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微微颔首看着凌卿语，表示他同意她继续说下去，凌卿语清清嗓子道：“我且问三爷，这府上是否真有名唤伍四的马厩执事？”王三爷点头认了。
“那伍四是何时买入府邸，可有卖身契？在王家做了几年，可否忠心可靠？”凌卿语假装不知道伍四的真实来历，慢慢引导着王三爷回想起伍四的来处。
果然王三爷沉吟半晌，似终于想起了伍四实则并不算是自己的家仆，卖身契也不在手上，当即沉了脸色，“此人是若干年前陈家的马倌，当年因医治本官的爱马问宁远侯讨要而来来，卖身契不曾在本官手上。”
“原来如此，我道是为何，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王三爷，凌家查出此事事关王家没有第一时间告知大王知晓，便是想不通这其中关键，王家与凌家即便不如唐相一般亲厚，可也无冤无仇，也无利害关系，实无必要陷害凌家。唯一的可能便是替别人背了黑锅，被居心不良之辈借刀杀人而不自知。
那伍四如果是陈家的人，想来卖身契还在老东家的手里，被胁迫被威逼利诱都在情理之中，那陈家与宁远侯一道，与凌家不对付，已经是璇都人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如此一想便是真相大白了。”凌卿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将一切推理得合情合理，可是王三爷到底与宁远侯有着交情，若没有铁证自然不会听信这一面之词。
“凌家小姐此话可有凭证，若是信口开河，岂不是污人清白？”王三爷冷了脸面，话语间带着不悦。
“对，此事是我一人做下，与旁人全无干系，莫要血口喷人，是我为报父仇做出的事情！”成大此时脑筋活络起来，忙一力担下罪责，若是此事败露他们一家就都不用活了。
“为报父仇？你的生身父亲到底是谁你真的不知晓吗？”凌卿语冷冷一笑，回眸朝王三爷福身道：“他便是最大的证据，此人口口声声说为报父仇才陷害凌家，实则他的生身父亲乃是那伍四，若这事是真的，那他之前的理由自然不能成立，也没有了动机。犯下此事，纯粹是因为陈家通过伍四陷害凌家，妄图再把这盆脏水泼到王家身上！
王三爷，大家都是聪明人，凌家蒙冤被大王重惩，即便能全身而退想来也不会再留璇都，交还东郊马场职权，此中受益的人是谁？这才是最实在的动机跟理由吧。”
王三爷一怔，觉得凌卿语说的话有理有据，心里开始有了想法，便继续问道：“如何证明他是伍四的私生子，又如何证明他知道伍四是其生父？”（。）
第八十章 先入为主（）
北宫澈默契接口道：“此事我似乎听那张麻子提起过，他照顾我爱马时曾聊过几句，似乎对那伍四颇多怨念，还说他滥用职权厚待自己的私生子，想来那成大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东郊马场的副执事，定是离不开伍四的帮扶，具体什么情况不如传上来一问便知。”
凌卿语快速的与北宫澈对了一眼，透出赞许之意，某人痞痞一笑很是受用，王远之传了张麻子上来，那张麻子自然将知道的添油加醋说了出来，而成大自然面如死灰，全然不知道他们竟将这般隐秘的事情说了出来。
事情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明显，王远之的心直往下沉，已然又信了几成，凌卿语觑着王三爷的脸色，绝对不能让他有一丝的疑惑去找宁远侯对质，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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