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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霖霖-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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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作声默许了,动荡了这么多天,终于感到踏实,什么规矩,什么礼节,都不重要了。
他抬头,“你们收拾收拾,能带走的现在带走,其他的先打包。”又吩咐冷伊道,“你拿些要用的。”
门口又进来两个人,“小冷,你这是要搬走?”房东的声音很是诧异,大概楼下好事的人跑去找了她。
她的丈夫上前一步,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会儿程昊霖,突然站直,“师长!”这一声把房东一惊。
冷伊也被这一声惊醒,觉得自己遇见他,就昏了头,忙对他说,“我,我,还想住在这儿。”
“不行!”他脱口而出,屋子里的空气一滞,而后缓了缓,“为什么?”
清醒过来,就有千百个念头涌进脑子里,可都说不出口,“我哥知道我住在这儿。”她抬头看他。
他一个劲摇头,“这房子租着,你在门口留个字条让他知道你的去处。你跟我回去,楼下那帮邻居太”他当着房东夫妇的面没有说下去,又看向那个男人,“三师的?”
房东的丈夫立得更直了,“是!”
程昊霖拍了拍他的肩,“多亏你们!好好休整!”
“是!”
他又低头看冷伊,“走,现在就跟我走。”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向楼下走去。
汽车缓缓驶过林荫道,停在那座青砖大宅前。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门边,冷伊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里头传来慵懒的一声,“昊霖?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冷伊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里面的女人已经走进玄关,又叫了一声,“昊霖?回来了?”
冷伊猛地甩开程昊霖的手,满眼惊惶地看了看他,转身往外走去,被他扯住胳膊拉了回来。这算什么?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发昏才跟他回来,这里还有一个从来都是他未婚妻的女人。不,她家在金陵有宅子,她为什么在他家里?
女人的声音到门口戛然而止,“这是”
“你见过的,冷小姐。”程昊霖很干脆地介绍。
不得已,冷伊转过身冲她点点头,“唐小姐。”
唐小姐双手交叉抱胸,只穿着件薄薄的白绸连衣裙,身后屋里的热气腾腾地向外散,这个外面看着沉重阴冷的宅子,到了冬天倒是很和暖的,大概因为里面住着亲上加亲的一家人。
“把我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冷小姐住。”他冲下人吩咐。
唐小姐的脸色沉了下来,冷伊不自觉地退了一步,觉得自己过分了,但也是听从了他的,他太过分了。
“哟,冷小姐这是无家可归了?”唐小姐从来不是个吃素的。
“她在外面无依无靠的,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不安全。”程昊霖拉着冷伊往屋子里走去。
唐小姐站在门边,冲着后面拿箱子的佣人跺了脚,算是发了火,她这火发得有道理。
冷伊终于把手抽了回来,停在那里,程昊霖却又握住她的手,让她觉得自己很卑鄙,在别人家这样。
唐小姐已经回过身跟着他们进了屋。“这不太合适吧?”她挡在程昊霖跟前,身材本就高挑,微仰着头看他,表情很是挑衅,“乱七八糟的人往家带?”
冷伊心下微凉,她这语气,这难道已经是她的家了?这样一想,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她真的想抽手,被他牢牢抓着,“你怎么说话呢?”面对这个毫无血缘关系,仅名义上的远房表妹,他变得很不友好,“这儿本来就是我家,我带个朋友回来住怎么了?”
冷伊稍稍松了口气,庆幸唐小姐还不是这个宅子的女主人。
“谁才是乱七八糟的人,你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唐小姐低下头,往边上退了一步,却仍然不甘,冲冷伊叫嚷道,“冷小姐,怎么跟丧家犬似的?哪儿有年轻姑娘跟着男人回家住的。”
“你还不是住在这儿?”程昊霖回过头来,皱着眉,将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她也是客人,还不是个受人待见的客人。
对面跑来个四十来岁的女佣,好像是从楼房阴面的小门进来的,见到他俩也不惧,“夫人问前面吵什么呢,后面楼里都听得到。”她皱着眉,仿佛眼前都是她的晚辈。
“没事儿。”程昊霖摆摆手,当着那个女佣的面,俯下脸对唐小姐,“你再说句不好听的我听听?你这辈子都别进这幢楼,回去好好陪着夫人。”
“哟哟,大少爷怎么这么对小姐说话。”那个女佣看不下去了,上前几步,眼神里满是狐疑地盯着冷伊,“为了这么个外人,这样对小姐说话可不好。”
这边唐小姐涨红了脸,气得身子发抖,趁着有人帮她说话,抬手掀掉边柜上一个花瓶,白瓷四溅。
冷伊慌不迭地后退好几步,仍然感觉瓷片碰到腿上。
程昊霖刚想同那个女佣理论,眼见唐小姐一发不可收拾,反而转过身拉着冷伊就走,不再理会她。
“程昊霖,你不是人!你和你爹一样,都是白眼狼!”气急败坏的尖叫声在前厅回荡。
他置之不顾,拉着冷伊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边立着个女佣,满脸的尴尬神色,下面的争论她都听在耳中,却又没法过问。
越是往走廊深处走,冷伊的脸越烫,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夜晚。终于,在那房间前一个门停下,“你就住这儿。”房里当中一张大床,层层窗幔,一色米白,“都是新收拾过的,你把物件放一放,放得顺手就好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耳边只有呼吸的声音,冷伊觉得这儿太静了,静得她心慌,“你”她迟疑了,不敢问出口。
“怎么?”他低下头,那天就是这样的,他一低头,遮蔽了她眼中全部的天地。
“你要娶唐小姐?”
他猛地摇头,只是摇头。
她在等他开口,说些什么让她心安的话。
然而他只是摇头,后面解释的话什么都没说。
她还想问,却觉得只是自讨没趣,心里默念到十,他终究没有再说话,“我累了。”在床边的软椅坐下。
“过会儿下来吃晚饭。”他在她身边立着,没有想走出去的意思。
她不禁往边上靠了靠,“不想吃,胃口不好,我累了。”抬起头,摆出送客的神情,又觉得不妥,自觉自己也是得寸进尺,明明这个宅子里,她自己才是个客。
他一下蹲在她跟前,反倒抬头凝望她,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有些迟疑,抬手想要拂开斜下的刘海,见她不自觉地往边上躲,就收了手,重又站起身,“她的话别往心里去。”往房门外走去,吩咐跟着到了门口的女佣几句,帮她带上门。
冷伊觉得胃里很难受,冲到浴室里干呕了一阵。
唐小姐为什么那样骂他?一副被他负了的样子,他曾经信誓旦旦说和她毫无干系的,但那么多的传言却又是怎么来的?手指按在墙上,小片小片黑色的瓷砖,冰冰凉,像王依去时脸上的黑纱,她临终前念念不忘的木兰围场有什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冷雨霖霖'民国',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
第139章 寄人篱下(三)()
程昊霖的生命像个玻璃球;让他上战场,他不得不上,横竖是玻璃做的生命,仿佛是命运对他的不公。倘若碎也就只能碎,是老天注定的;于是在不碎的时候;他定要让这玻璃球大放异彩;羡煞旁人。年轻的男子,无论文人还是武将;如果能让几个女子为他痴缠一生;定也是可以拿出去炫耀一番的大事。
冷伊心里冰凉凉的一片,这就是程昊霖;到现在,她才想清楚他是怎样的人。
镜中的自己瘦削了脸、惨白的唇色,打开水龙头,想要抹一把脸,却觉得天旋地转,想要紧紧抓着水池的手逐渐使不上力气;摊倒在水池前的地上;地上好凉好凉。想要起身,却连头也抬不起。
外面传来敲门声;“砰砰砰”那个女佣轻声叫道;“冷小姐;少爷遣人送来的晚饭”。
冷伊想应;却发不出声响。
四周黑色的瓷片逐渐铺天盖地。
醒来仍是夜里;周围很安宁,大概夜已深。
躺在那米色的大床上,被子松软暖和,冷伊生出身在天堂的感觉。
程昊霖坐在床边正看着她,“醒了?”抬头吩咐外头的佣人端饭菜来。
“我不想吃。”胃里依然说不出的难受,倒是想起前几日买了还没吃完,被丢在之前房子客厅茶几上的几个橘子。
他嘴角一挑,“给你做了些有味道的,鱼羹放了不少醋,还有糖醋排骨。”伸出一根手指,帮她撩开遮住眼睛的一捋刘海,又顺着脸颊滑到下巴颌上,只看着她不说话。
她也打量他,看见他嘴角挑起,像是想笑,眉间却锁着,像有烦心事。手指一直在她的下巴上来回滑着,仿佛找到了什么趣味。她伸手想要推开,却被他握住,他拉着她的手,有话要说。
那个佣人把饭菜放在一个炕桌上端进来,冷伊指了指窗边的一对沙发和一个圆几,她慢条斯理地往圆几上摆放。
冷伊刚拉开被子,程昊霖就把一条又厚又软的羊毛披肩给她围上,“在虹雨房间里找的。”见她一脸诧异,他笑着说,“她去的是南洋,这些冬天的东西一件也没带,都留下了。你的披肩也太薄了,赶明儿舒服了,带你重新买,接下来天寒地冻的,可别把我儿子冻着了。”
冷伊愣了一下,见那个佣人麻利地拿着炕桌走出去带上门,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俩。这些天来她最担心的事情果真成了现实。他没有不管她,这大概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她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那个佣人头也没抬,大概在她昏睡的时候她就已经知晓了,那唐小姐呢?她也不好问。蓦地想起吴小姐,刚订了婚,未婚夫就得了个孩子,真是个大得不能再大的一份礼。
“这间屋子你先住着,我让人动起来,把隔壁的房间改改,孩子就放在那儿,请个奶妈照看着,这一面的阳台刚好都是通的,随时都可以去看看。”他边给她盛鱼羹边说着,神采奕奕,“今天刚看了何小姐家里两个孩子的房间,一男一女,女孩儿房间里放了不少洋娃娃,床后面的墙上画的是亭台楼阁,却是油画风格,很别具一格;男孩儿房间里”他一边往她碗里夹菜,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何小姐家的装饰,“我看了连说好,她还笑话我,说我还没会走,都想跑了,这才哪儿跟哪儿啊。不过他家这两个孩子的房间,是找人专门设计的,据说金陵城里,就这么一个人做这事儿,我要是需要她可以帮我联系。”他啧啧叹了两声,“下午刚说到的事情,晚上这就要用上了,也实在是巧。”
冷伊从没见过他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双眼亮晶晶的,说的全是孩子孩子,他自己的神情也像个孩子,也许这会儿他是真的高兴,但是方才紧缩的眉,她是看在眼里的,他担忧过,算计过,只不过这会儿,兴奋取代了那些。等到夜深人静,他又一个人静下的时候,不知又会怎样打算这件事。她没有因为他的兴奋而兴奋,反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少爷,您的电话。”
他起身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后天晚上,军政部的庆功宴,你和我一起去。”
“我?不大合适吧?”失落的心,稍稍兴奋了一些。
“怎么不合适?带个女伴不是很正常的?”
“谁也不认识,说错话,或者怠慢了人怎么办?”他深思熟虑、工于心计,无时无刻不在筹划,身边的一棋一子全都打算好了,甚至不惜出入战场,不就是为了得一个康庄大道?带上她这么个什么也不懂、全无眼力劲的人,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皱了皱眉,“介绍你跟别人认识的时候,你跟人招呼一声就行了,其他的别担心。”
她迟疑一下,偷偷撩了撩披肩,看了看自己,这些天来,她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无来由的胖了,却只胖在一处,这也是她几乎夜不能寐的缘由,现在一切都明了了,然而她却没有合适的衣裳穿去那样的场合。
他即刻看穿了她的心思,“明天去做几身衣裳吧,接下来都要穿的。”
他的洞察如此仔细,她却没有半点欣喜,反而脸上燥热,如同手指上的冻疮一样,窘迫不堪。
他让佣人端了小半盆热水,从自己的屋子里拿来一盒子药膏,把她的双手浸在热水里,痒痒的,有点难受,想要动,却被他恶作剧似的按住。过了片刻,他用块干毛巾裹住她的双手,把水全部吸走。她伸直了十指,他从盒子里挖了一小块药膏,在自己的掌心抹开后,细细地抚过她的手背。
“这个药膏管用得很,不出几天,手又像从前一样,在外面打仗,这个帮了大忙的。”他拉着她的手,仔细地打量,“弹古琴的时候,这双手可漂亮了,可别毁了。”
她的心被敲了一下,在他跟前弹过古琴?好像有过一次,金陵佳丽终赛的时候,他好像是坐在画舫上远远的看来着。他当真见过她这双手弹琴,看的怕不是别人的手。内心深处有一点恐惧,却又无法逃避,只能不去想。
他拉了一下她的手,顺势揽住腰,俯下身就吻住她的双唇。
她睁大了双眼,看见房门不知何时带上的,耳边飘起一阵悠扬的钢琴声,是从宅子后面传来的,轻轻咬了他的舌头。
他吃了痛,放开她,脸上有点恼,但见她脸上还是笑着的,又缓和了些,侧耳听了听,“大太太又在让茹梦弹琴给她听。”茹梦听着有点刺人,是唐小姐的名字,虽然知道他定不能如冷伊一般“唐小姐”“唐小姐”地叫,那才叫生分得奇怪,可茹梦听起来太亲昵了。
“唐小姐是来照顾大太太的?有点奇怪”
他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她年纪大了,又受了打击,跟我不亲,想找个自己娘家的晚辈来照顾,情有可原。”
“受了什么打击?”她把一心要撮合的人放在了一个屋子里,想要人照顾难道不是达此目的的借口?
“尔跃在新郑被炸死了。”
冷伊捂住了嘴,怎么会?那个花花公子味颇重的唐尔跃,如果是出了车祸、醉酒、亦或者是花柳病而死,她都不诧异,可他居然是被炸死的,战场那是听起来与他毫无相关的事物。“我听说,还是大太太给他在军里找的差事?”
程昊霖握着她手,趁势把她整个搂紧,用沉沉的声调讲了许多事情。
辽东方面,大小军阀林立,势力高低轮转,关系盘根错节,程姓唐姓也是其中枝叶繁茂的两支。唐尔跃虽是唐家继承衣钵的男丁之一,却又不是地位最高的那一支——他只是唐老虎隔了两层的堂侄子。
程家大太太看中这个远房侄子,没满十岁就带在身边,一直候着准备在程昊霖父亲去世时伺机分一杯羹,自然早早在军中也占了一个坑,更是在南迁之时紧紧跟随来了金陵。先前一直在陆军后勤部负责采购,真真是个肥缺。可大太太深知愈是安稳愈是没有风险也就愈是希望渺茫愈是没有惊喜,眼睁睁看着这个排行老大的庶子在军中如日中天,自己培养了一系人脉,彻底无需父亲或唐家势力,已是看得到的了。
终于得了中原战乱的机会,大太太忙不迭地托关系、卖人情将唐尔跃也弄到军政部,而后紧跟在程昊霖身边。不得不说,这一招妙得很,进了三师紧跟着程昊霖,大家都晓得他是师长的表弟,奉承程昊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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