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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连玉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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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条南北向的宽阔车道,一支丝毫不亚于敏元的仪仗的车队驻在那里,只是,看上去却不是有意要停在那里的。她眯了眯眼,注意到车队前横停了一辆牛车,一个宫装女子正横眉冷眼地训斥着牛车旁的一个小丫鬟。
应当是哪位公主出行了吧,那牛车想必是坏了,挡着她们的道了,也不过是些口舌之争,那牛车的主人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她无心多管闲事,正要放下帘子,便见一个穿着细布衣裳,浑身没什么首饰的老妇人从牛车上有些吃力的下来,对着那宫婢揖礼,像是在赔礼道歉。
那宫婢却冷笑了一下,似是那位公主在车舆上说了些什么,那宫婢讨好地说了几句话,便走到了车舆旁,再走到牛车旁时,手里已经拿了一根鞭子。
她皱了皱眉,对着马车夫道:“停车。”
马车夫不明所以,还是依言停了车,赔着小心:“怎么了,郡主?”
“我有点事情去办,你去跟母亲说,让她们先走,我随后再回去。”她淡淡道,拿起放在一旁垫子上一早备好了的幕离,戴上下了马车。
半月连忙跟上。意映加快了脚步,所幸离得不远,在那宫婢要挥下鞭子之前,开口道:“住手!”
那宫婢冷冷瞥她一眼,手中的动作微顿,复又重新想要挥下鞭子。半月见状,一声不吭地上前钳住了那宫婢的手臂,那宫婢竟一时动弹不得。
意映吃惊地看了半月一眼,那宫婢可比半月高多了,没想到个子小小的半月竟能制得住她。
半月有些不好意思:“奴婢自小在庄子上长大,也做了不少农活,虽比不得男儿,力气比一般的女子却是要大多了。”
那宫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像是从来没被人如此无礼地对待过,尖声道:“哪里来的小蹄子,你可知道这车舆里坐了谁,竟敢如此无礼?”
说话间随行的侍卫已经围了上来,个个面色不善的看着意映主仆二人。
意映赞许地瞧了半月一眼,转向老妇人主仆二人,正要询问是否安然,看见那老妇人的脸时,却愣了愣。
老妇人身边的小丫鬟看见这个架势,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只差给人跪下了。那老妇人脸色也不好看,却也还算冷静,只是面色复杂地看着戴着幕离的意映。
“您没事吧?”意映稳了稳心绪,还是出言问道。
那老妇人一怔,这声音听起来很好听,却也很年轻的样子,她方才就在犹豫,不知道出手救下她们二人的人是有所凭仗,还是只是路见不平的普通人。如今看来,多半是后者,她看了一眼那挂着五彩丝线的车舆,叹了一口气:“我这老婆子惹出来的祸事,倒要连累姑娘了。”
意映听得这声音,心中更加肯定眼前人的身份,只笑了笑:“不妨事。”
那宫婢见意映根本不理睬她的话,急得跳脚:“狗眼不识泰山的东西,你……”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啪地一声,半月冷着脸给了她一巴掌。
“大胆!”车舆内的人隔着薄纱,终于坐不住了,冷声道。一旁的侍卫也纷纷拔出刀来,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意映也因为半月的举动愣了愣,接着便笑了,将半月招到身边来。半月回过神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来,面色有些紧张,嗫喏道:“郡主,对不起,奴婢……”
意映摆了摆手,并没有要斥责她的意思。半月眼眶微红,听话地站在了意映身后。
那老妇人见状神色微动,眉头松了松。
那宫婢被打得懵了,此刻回过神来,听到半月的称呼,恍然大悟,又冷笑道:“怪不得这样嚣张,原来是位郡主,那您耍威风可就耍错地方了,车上坐的可是……”
“是位公主。”意映淡淡地接口。
“知道本宫是公主你还敢这样对本宫的婢女,也不知是哪位皇叔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那车内人轻笑一声,语气冷到极点。
“公主今日在这里意图用马鞭抽打年迈的老妇人,也不怕圣上知道,会责怪您不顾皇家颜面吗?圣上这么多年来,可一直是以德行治天下的。”
车内人一哽,语气微僵:“那也轮不到你管,本宫可是……”
“公主还是不要报上大名为好,免得让人知道了笑话。我身为表妹,也不过是一片好意,给公主提个醒儿,半月。”意映看了一眼婢女。
半月会意,走到车舆旁,轻声说了几句,又掏出一个牌子给车内人看。
那车内人闻言默了一会儿才不大情愿地勉强开口道:“既然是表妹一番好意,我也就不同她们这些人计较了,表妹见了姑母,还望替我请个安。”语气温柔了许多,也不再自称本宫。
意映点点头:“这是自然,表姐先行,我随后再走。”便拉着半月往后退,老妇人二人也退后了几步。
便有机灵的侍卫见自家主子没了生事的念头,跑过来将坏了的牛车拉到了道路一旁。
第十七章 忠心()
那公主见给足了她面子,也不多纠缠,冷声道:“出发吧。”车队缓缓地离开。意映偏头隔着幕离看了一眼,见自家的车队已经消失不见,只有自己的马车在拐角那儿露了个头,心头微松,她可不想再同这位跋扈的小公主攀亲戚,她没瞧见母亲是最好的。
那老妇人见状上前道谢,屈了屈身想跪下给她行礼。她忙拉住了她:“老夫人不用多礼。”
老妇人闻言对这称呼有些疑惑,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意映淡然一笑:“我是敏元长公主之女薛意映,先前承蒙令孙搭救,捡回了一条命,望老夫人得了空替我向令孙道一声谢,今日之事,说起来也不过是我还了个小恩。”
那老妇人更加惊讶,抬了眼睑,一瞬不瞬地看着意映:“不知道郡主怎么认得老妇的呢?”
“先前有幸见过老夫人一眼,因老夫人风采不凡,我便记下了。”又看了一眼坏掉的牛车,道:“我这里还有些银两,老夫人若不嫌弃,便拿着另雇一辆车,也方便些。”
那老妇人像是接受了意映的说辞,恢复了神色,摆了摆手,笑道:“郡主的一番好意老妇心领了,今日本不宜上香,是老妇执意要出来,如今牛车也坏了,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还是归家去吧。离得近,倒也不用再雇车了。”
意映知晓几分她的性情,也不勉强,笑道:“既然如此,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老夫人好生保重着身子。”
二人客气了几句,意映便转身回了自家的马车上。
那老妇人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缓缓离去的花梨木马车。
“回去吧。”那丫鬟应是,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卧在地上懒洋洋的牛,扶着那老妇人回去了。
意映看了一眼上了车后便欲言又止的半月,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吧,你对我掏心掏肺,我也不会特意瞒着你什么事。”
半月被掏心掏肺四个词说得耳根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担忧地道:“郡主,先前我打了公主的婢女,您不会有事吧?”
“你先前可看出那车内人身份不凡了?”意映故意不回答,先笑着问。
半月点点头:“奴婢瞧了瞧,那阵仗都快赶得上长公主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这样冒失地打了那毛毛糙糙的婢女?”意映敛了笑,看不出喜怒。
半月一慌,就要跪下:“是奴婢的错,奴婢性子太急,见不得别人说郡主的不是,下意识就……”
意映忙挽了她起来,无奈道:“马车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你跪着也不闲憋屈得慌?”又看向她,郑重地问道:“那我问你,咱俩不过认识了这几日,你为何这样在意我的声名?”
半月愣了愣,道:“虽奴婢与郡主不过认识了几日,但郡主对奴婢的知遇之恩,奴婢视若珍宝。先前在田庄上时,郡主不嫌弃奴婢粗笨,将奴婢带到京城,进了府里,不用那些府里的老人,反倒将奴婢这个初来乍到,两眼摸瞎的婢女当大丫鬟中的领头人……这样的机遇,奴婢从前想都没想过……”
意映听着她絮絮叨叨,心中也是动容。最初她决定将半月带回京,一半是因为敏元的示意,另一半则是因为半月性情稳重,看上去可堪大用,这一路上她的有些举动,都让她惊喜。
忠心,心思细腻,有主见,不骄不躁,这些东西都让她觉得她与大多数丫鬟不同,并且隐隐地,她觉得这样赤忱的半月,同前世最初的自己,很相似。赵晴宜没能给她的信任,她想补给半月。也许确然有些同病相怜的相惜感吧。
她双眼微热,对着半月诚挚道:“我重用你,是因为你有这个资格和品行,每一天你都让我改观。我便问你一句,你有没有信心,当好这个在你意料之外的差事?”
半月含着眼泪,点点头:“奴婢一定竭尽全力,当好郡主的大丫鬟。”
意映便笑了:“这就对了,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差事就行了。像这一次,你扇了那宫婢一巴掌,是护主,既然如此,我这个主子也会护得你周全,其余的事情你便不必担心了。”
半月点点头,对意映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意映眉眼弯弯,丝毫没将那公主的事放在心上若她料得不错,那位公主应当就是宋皇后的独女,乐阳公主李桐。这位主前世就是个张扬跋扈的性子,前世她的驸马同府里的婢女私通,被她撞见了,当着驸马的面活生生地将那婢女用鞭子抽得当场断了气。那驸马被吓得闹着要跟乐阳和离,宋皇后自然不肯,用仕途压着驸马的家族,只是夫妻间的不和睦她就管不了了。
乐阳心中不畅快,便养起了面首,日日饮酒作乐,兴头起来了便拿鞭子抽打府里稍有些姿色的婢女,可见是还念着旧恨。
便是她出嫁前,欺凌霸市的事情也没少做,这样的结局,也不知让人该叹还是恨才好。
这个时候,她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皇家公主,目中无人,想来宫里身份上唯一能和她比肩的安阳这些年来也只是蛰伏着,顺着她的脾性,至于那些亲王家的女儿,是更不敢同她硬碰硬的。
先皇子嗣众多,只是被于贵妃铲除的和同当今动过夺嫡的念头的也多,如今剩下来的亲王郡王,要么是当年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过日子的县三皇子,要么是缺胳膊少腿,仪容不佳,难以对当今构成威胁的,要么就是同当今的关系极佳,又走了运没被于贵妃整死的宗亲。
是以乐阳的婢女听到她是个郡主时,仍然面不改色,不以为意地要辱骂她。
只是她的母亲与其他人可不同。当今唯一的胞妹,太后亲女,嫁的人也不是赋闲在家,只会逗鸟遛狗的公侯,而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出身于一门四进士的簪缨之家薛家的薛文复。
娘家婆家都得力的敏元,这些年可从未受过什么冷落。乐阳虽然跋扈,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有些人可以得罪,有些人还得拉拢,尤其是她皇兄的太子之位出现了一些变故的时候,这一点就显得尤为重要。
“继续说,你方才想说什么?”意映含着笑,对半月道。
第十八章 打听()
“哦,”半月回过神来,想了想,道:“奴婢是想问为什么郡主要堂而皇之地告诉那老妇人自己的身份?那老妇人,是什么人呀?”
意映笑了笑,道:“你也听见了,那是我救命恩人的祖母,我把身份告诉她,也好让人寻上门来,好还了这份恩情。”
半月似懂非懂,小心道:“不知救了郡主命的,是什么人?可要告诉长公主一声?”
“不必了。他的身份现在还不好公开,等到日后时机到了,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意映笑着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
方才见到的那老妇人应该就是连靖谦的祖母,老定安公夫人苏氏。前世她在定安公府养病的时候,远远地瞧过她几眼。印象中是个不苟言笑,神态威严的贵妇,但想来作为婆祖母,也是个不苛刻的。
她看到的,是江氏对整个定安公府的绝对掌控,苏氏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不像寻常人家的太夫人,一定要将掌家权牢牢握在手里,以求个心安。不过,江氏算来也是连靖谦的表妹,本就是一家人,苏氏待她这样宽厚也是理所当然。
她嘴角勾了勾,有些期待。不知道江氏现在会在干什么呢,还在被婶娘欺负吗?不过苦日子估计也不会过太久了,等到连靖谦拿到证据,为老定安公平了反,那些连带着受了莫大冤屈的武将也会沉冤得雪,想来朝廷定然有所补偿。
她微微吐了口气,笑了笑,还是先别操心别人家的事了吧,如今的薛家里,可还藏着一个危险的敌人呢。
回了薛家,她先去了上房见敏元。
敏元见她来了,忙将她招到身边来,指着桌上的几匹缎子笑道:“这是内务房刚送过来的蜀锦,你瞧瞧可有什么喜欢的,晚点我让府里的裁缝去给你量一量,做几身秋裳。”
意映走到桌前,挑了一会,指着其中两匹道:“就这两样吧。”
敏元一看,一匹是玫红色紫曲水纹样镶金线的缎子,另一匹则是葱绿色折枝花雨丝蜀锦,便笑着点点头,赞许道:“这两样颜色鲜亮,很适合你们这样的小姑娘穿。”
半月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她分明觉得郡主若是选了那湖蓝色或是月白色的蜀锦会更好看些,虽然穿这样的亮色显得轻快活泼,但郡主的长相分明是谪仙般的样子,衣裳太过艳丽反而压下去了几分颜色。
意映笑着颔首,她选这两样也是看中了它们颜色鲜亮,她就是要用这种颜色,掩去她的容貌。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别人说她漂亮,这样的话只会让她想起前世做妾的因由和受过的折辱,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个花瓶,对家族、对在意的人,没有丝毫的用处。
“原以为是遇见了故人,哪知道竟是我看错了。不过,母亲,你猜我在街上碰到谁了?”意映不等敏元问起,率先开口,笑嘻嘻地道。
敏元听得故人二字愣了愣,以为是意映遇见了周家人,听到后半句时,心头松了松,便笑道:“谁呀?”
“是乐阳表姐,她正巧出行,我们就撞见了。”
乐阳?敏元挑了挑眉,乐阳出行向来大张旗鼓,沅沅认得她的行头也不足为奇:“可说了话?”
“说了,她还让我替她给母亲请安呢。”意映眉梢弯起,又皱了皱鼻子,一副小心的样子:“不过,母亲,我得跟您赔个不是。”
“哦?怎么了?”敏元见她这样子觉得很可爱。
“乐阳表姐的婢女出言不逊,又当着我的面欺负半月,我气不过,便给了她一巴掌……”
半月听着一愣,眼眶微红。
敏元不由怀疑,笑得开怀:“你这娇滴滴的样子,还会打人呢?”
意映被说的不好意思,嘀咕道:“母亲看错了,我脾气坏着呢……”
敏元便忍不住摸了摸女儿的头,笑道:“无妨,你也不用介怀,乐阳身边的婢女都是一个德行,全当没有发生过便是。”
“母亲,真的没事吗?”意映有些意外,虽然她知道乐阳不敢同母亲叫板,可母亲这副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态度也太……
“别担心,还不相信母亲吗?”敏元眉眼弯弯,也是美得惊心动魄:“她在我这里碰了不止一回壁了……”
意映挑眉,原来是被整怕了……便笑着应是,又陪着敏元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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