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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连玉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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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见意映主仆二人进来,忙行礼请安,意晨转过头,才瞧见眼睛里都是赞美之意的意映。
这位郡主妹妹,她今日也不过是第一次见,但是对她而言,却是很特别的人。
幼年时一场近乎荒唐的过继,皆因她而起。当时这薛府里的两房人关系已经十分恶劣,不知是谁,在听说薛意映的病可能治不好了之后,向娘提议,让这个与郡主年岁性情相仿的大女儿,常伴长公主膝下,作为缓和关系的手段,娘答应了。
最初的两年,她看着敏元长公主因失了女儿日日噩梦,梦醒之时,经常将她看作她,但真正清醒的一刻,眼中的悲痛和失望简直足以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该怪谁。世家大族里,女子通常都是作为联姻的工具,为家族做贡献,她成为另一房人的嗣女,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家做贡献,她怪不了娘。痛失爱女,被人强塞了一个女儿,最终出于同情还是接受了,并且将对方视如己出,她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偶尔被当作替代品的难过,她又怎么能怪母亲?
至于薛意映,更是无辜。她从过继到大房的第一天,便明白敏元长公主的心痛绝不会是因为一场病,她的昭沅,分明是丢了。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室女,在不知什么地方漂泊了九年之久,而在这九年里,她霸占着她的父母亲,霸占着她的兄长,霸占着原应属于她的一切,如今她的回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她更无法去怪她。
可是,她却就此,无依无靠,无处可去……
今日三妹妹伤了她,娘的第一反应却是去看三妹妹有没有受伤,那一刻,她的心寒透了。而母亲,从此有了薛意映,也不会再多看她这个便宜女儿一眼了……
这样凄凉的自己,为什么薛意映会对自己露出那样的目光?仿若自己像一件稀世珍宝,明明,该是她才是。
意映见她半晌没有反应,干脆自己坐了下来,问候道:“听说大姐姐受伤了,现在感觉如何?”
意晨回过神来,看见她眼中的关切,心中一痛。杜太医给她看伤的时候,娘也一脸关切,可她却能分辨,那关切里全是担心三妹会不会受牵累,她会不会被责骂,竟抵不上眼前这个近乎陌生的女子,眼里是纯粹的担忧。
她默了默,语气有些低落:“谢妹妹关心,不过是点小伤,杜太医说养个三两日便能好。”
意映闻音知雅,笑着点点头,转移了话题:“姐姐受了伤还看书,想必是个书虫吧,不知这是什么书?”
意晨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她会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刨根问底,倒不料只问了她的伤势便不再多问,看上去倒像是单纯的来聊天的。
“看书也是为了静心,”意晨笑了笑,将书皮翻转过来,道:“这是一本前朝的史书,读起来倒也有意思。”
“史书确实有意思,但若是讲静心,我觉得还是读佛经更见效些。”意映喝了一口龙井,眉眼弯弯。
“妹妹信佛?”意晨讶然,她见过的贵女们,都觉得佛经枯燥,信佛也只是跟着长辈一起应个景儿,倒鲜少有爱读佛经的。
“嗯,”意映笑着点头,“原是不信的,只是后来发现,凡事也是讲求天意的,佛经里的一些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意晨点了点头。既是信佛,相必也不是那等爱掐尖不容人的,这样的性子,她很喜欢。
姐妹二人从佛教讲到好看的花样子,又从花样子聊到精致的玉品首饰,意晨能从意映的眼神举止中察觉出她对自己的善意,又性格相容,一时十分投机,还一起用了午膳。
用完午膳后二人便各自回房歇息,关系拉近了不少。只是让意映不解的是,母亲始终没有派人过来询问意晨的伤。
她若有所思,想起一件事,问半月道:“我们回府之后,于老夫人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第七章 丫鬟()
半月想了一会儿,迟疑道:“奴婢也没太注意,只是听见小丫鬟们说,似乎老夫人身边的冯妈妈今儿上午往大厨房跑了几趟。”
意映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她若是不来找茬便好,若是想作怪,她定让她把脸丢到十里之外!
主仆俩正说着话,却见一个婆子站在门口,腆着脸笑,身后跟了黑压压一群人。
她有些吃惊,忙让半月请那婆子进来。
那婆子一进来,便跪下行了大礼,道:“奴婢姓李,管着府里的人事。奉了长公主的令,给郡主送几个服侍的丫鬟过来,还望郡主不嫌她们粗苯,挑几个合意的。”
话说的很是谦逊有礼,她忙让半月扶她起来,笑道:“李妈妈不用客气。只是我不知道府里的定例,还要劳烦李妈妈同我讲一讲。”
李妈妈忙道不敢,三言两语将府中的定例说了清楚。
按照薛家的惯例,夫人身边应设四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三等丫鬟八人,洒扫丫鬟人数不定,小姐少爷们设两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丫鬟,其余人数亦不定。
但母亲敏元贵为长公主,身边不仅有府里的丫鬟,还有宫里赐下来的宫婢,是以有八个一等丫鬟,其余也均是翻倍,父亲只在书房设了两个伺候笔墨的丫鬟,母亲担心哥哥身边红颜太多无心学业,便设了许多小厮,只有两个中人之姿的大丫鬟和一起子小丫鬟。府中其余人则都循着惯例。
但到她这里,由于是有封地有品级的郡主,也自是与旁人不同,按礼,该照着夫人的定制,即要有四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服侍。
她揉了揉脑袋,除了半月,这入流的就得挑十五个人,可真是件麻烦事。她瞟了一眼外面黑压压的人群,觉得李妈妈至少带了三十余人来。
她挥了挥手,让众人进来。一时间原本很宽敞的大厅竟显得拥挤起来。
她叹了一口气,让半月替自己挑三等丫鬟,一等的和二等的她则亲自来挑。
人群里机灵的,则已看出这位一开始便跟着郡主的丫鬟很是得郡主重用,暗暗记下日后要多礼遇她。
折腾了近一个下午,才将人选挑好。
嫣红,干练泼辣,管着意映的衣物首饰以及房里丫鬟月例的发放;荷香,机灵活泼,善于同人打交道,负责吃食和浆洗之事;照秋,眉目清秀,和和气气的,管着值夜和洒扫之事;而半月,稳重大方,细致果决,则作为四个大丫鬟里领头的人,凡事都可过问。
二等丫鬟则挑了金蕊、小苕、琥珀和兰亭四人,三等丫鬟众多,意映也无心去记,但人人俱是眉目清秀,而性格则各有千秋。
余下的没被挑上的人无不是垂头丧气,心灰意冷的。听说昭沅郡主归京,府里的丫鬟都是挤破了脑袋想往郡主身边钻,毕竟,这可是长公主唯一的嫡女,有封地有品级,不像大小姐,虽显赫一时,但也有随时被拉下马的可能。这样的差事,又稳妥又富贵,谁不想去争一争呢?
李妈妈粗粗打量了一圈被留下来的人,赞一声意映的眼光好,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意映按照惯例训诫了一番留下的人,稍作休整,便带着半月去了上房。
镂云馆在上房的东边,出了院门往西北方向走一小段便能看见一道月亮门,正是连通两个院子的所在。
穿过月亮门,沿着甬道先向西再向北直行,便到了母亲居住的上房。
意映到的时候,敏元正坐在楠木桌旁的绣凳上,同一个妈妈说话,见她来了,忙招呼她过来,道:“这是肖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行事十分稳妥,我正想着把她送到你房里当管事妈妈,你看着可还行?”
意映打量了一下肖妈妈。肖妈妈四十来岁的样子,看上去比母亲老了很多,脸型略尖,嘴唇很薄,一双不算大的眼睛却很有神,同她行礼时并未刻意讨好,不卑不亢,一看就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虽定了半月做领头的大丫鬟,但她终究也只是个小丫头,比不得年长的管事妈妈来的有经验,所以这管事妈妈,也是必须要有的。
“母亲挑的人,我看着也极好,”她笑着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半月对肖妈妈道:“这是我房里的半月,管着下面三个大丫鬟,半月,给肖妈妈见礼。”
肖妈妈眉眼不动,暗自记下眼前这丫鬟是小郡主的心腹,二人双双见过礼,便都垂手立在了一旁。
敏元有些惊讶,倒不料沅沅竟把半月这丫头提成了大丫鬟里的领头,这丫头她看着也喜欢,先前还担心沅沅会嫌弃她是农户出身,没有见识,如今竟得了重用,这个女儿可有些让她看不透了。
她笑了笑,沅沅有这份心智,对她适应薛家的生活,有莫大的好处,她该高兴才是。
便问起意晨:“……听说烫伤了,严不严重?”
“我去看过大姐姐,她说没有大碍,只需将养三两日就能好。”意映笑了笑,又道:“母亲这样担心大姐姐,怎么也不派人或者自个儿前去瞧一瞧?倒让我想不透。”
敏元叹了一口气:“去了又能如何?我只要说三娘半句不好,晨姐儿便要为她开脱半天,绝不会让她受惩治,我这个一心想为她出头的,不过是自讨没趣。”
说完突然惊觉自己在沅沅面前太过在意晨姐儿了些,正要移开话题,却听沅沅道:“大姐姐就是心太软了些,才总是被那房人欺负。母亲放心,日后我会帮您看着莛姐儿,不会再让她胡作非为。”
敏元讶然,沅沅这语气倒像是十分袒护晨姐儿,二人已经这样熟稔了吗?
“我今日和大姐一同用的午膳,我们聊得很投机。”意映见她不解,笑着解释道。
敏元很是欣慰,嘱咐了些姊妹见和平共处,一笔写不出一个薛字之类的话,意映一一应下。
她看见母亲这样高兴的样子,心情也十分愉悦。真好,她不过迈出了这一小步,便能解决掉母亲的一块心病,这样的事,她很乐意。
母女俩闲话了一番,待快要用晚膳时,她想起于氏的事,问道:“母亲,我可要去给祖母请安?”
第八章 冤情()
“不必了,她身子不好,需要好生静养,我跟你父亲没事也不会去打扰。”敏元面色淡淡地,一副不愿多提的样子。
意映笑着点头,母亲不提她也不会去于氏那里找不痛快。忽然想起一事。她那日被连靖谦搭救后,告诉了他长信侯府的一个秘密,也不知如今他的事情有没有进展了。
敏元见她出神,笑道:“想什么呢?”
意映勾了勾嘴角,眨了眨眼睛,低声问敏元:“母亲,您觉得老定安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敏元一怔,不由道:“怎么突然问起他?”又示意丫鬟们退下,脸上闪现出了一些复杂之意。
她摇摇头,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我自小听说了不少老定安公当年奋勇杀敌的事迹,不太相信他会谋逆……”
老定安公连老太爷,就是连靖谦的祖父。他年轻的时候披靡沙场,所到之处,无不以敌方全败投降告终,是真正的战神,是以他在世的时候,周边小国皆不敢用任何由头对南明有半分不敬。
当时的皇帝,也就是先皇,以丹书铁券证,赐了他世袭的国公爵位,定安公府一时成为超然的存在。然而,定安公过了三十六岁便退隐了,不再过问朝事,平日里不恃宠生娇,更不居功自伟,先皇由此对他更加看重。
谁知到了定安公四十岁那年,京城却发生了轰轰烈烈的景宁政变,而这次政变的主角,便是定安公连老太爷。
没有任何迹象和征兆,在一场在长信侯府举办的宴会之后,先皇突然找出了一大串定安公试图谋逆的证据,将他下了大狱,没过多久便判了他斩立决,将这一代枭雄斩于铡刀之下。
更为蹊跷的是,官兵前去封住定安公府时,竟然已是人去楼空,府里的主子全都不见了踪影。后来定安公世子夫妇在逃亡的路上被抓住,还没来得及押解回京,便得了瘟疫病死在回京的路上。至于定安公夫人和定安公世子,以及定安公二儿子那一房人则都逃之夭夭,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事情到这里却还没完。于贵妃借着这次政变,大肆排除异己,将昔日拜在定安公门下的诸多武将和素来喜欢弹劾她的御史文官之流皆扣上了定安公同伙的罪名,与定安公亲近的人家多被诛了九族,实在扯不上关联的也被停了职,贬为了庶民。
这场牵连面极广,破坏力极大的政变几乎将有能耐的武将文官全部清除,先皇也因此彻底失去了民心,各地都开始出现叛乱的山匪和百姓,官兵镇压无能,眼看着这南明江山就要礼崩乐坏,彻底崩塌,这时,常年镇守边疆的安王李越却突然在未得诏令的情况下回京勤王。
于贵妃大惊失色,想要用自己养的私兵彻底拔除掉这个眼中钉。但日日在京城花天酒地,只会吹嘘卖弄,纸上谈兵的士兵,怎么比得上在边疆蛮荒之地日日舔刀尖上的血过活的将士呢?
答案不言而喻,于贵妃大败,安王以绝对的兵权入主东宫。先皇不愿退位,但一来兵力不敌,二来,素有贤名的大儒宋景然重新出山,向天下百姓诉说这些年来安王在边疆奋勇抗敌,守卫国家,善待当地百姓的种种,宋景然门下弟子众多,许多都在朝为官,口口相传之下,也让安王成为民心所向。
先皇得知天下百姓都是恨不得他马上去死,让安王即位后,气得吐血,当夜就去了。
安王于景宁十九年四月即位,改元宣治,同年大赦天下,不计较景宁政变后叛乱者的罪名,政局愈加稳固。
这些年来,当今也陆陆续续推翻了不少景宁政变中无辜的受害者的案子,可谁都明白,那些得以沉冤得雪的人家,多半只是些不入流的官员,真正牵动着朝局的,便是以老定安公为首的一派被冠上谋逆罪名的诸多武将的清白。然而当今却似乎没有一点要查的意思,一直搁置着,也就没人再敢提起。
她今日问起这件事,也是想借母亲的反应,看看当今的态度,虽然前世连靖谦确实如愿为祖父翻了案子,可由于她的重生,已经出现了不少变数,她无法肯定,在这件事上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帮人帮到底,她既然已经卷入了这件事,就没想过毫无用处的脱身出去。
敏元默了半晌,沉吟道:“在娘心里,连老太爷也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昔日,她与苏老夫人那样恩爱,建立了功业之后便一心在家教导子孙,实在没有去争那个位子的必要……”
“那皇帝舅舅呢,他也觉得连老太爷是冤枉的吗?”她心头一跳,脱口道。
敏元看了一眼她期待的眼神,却无奈地摇了摇头:“娘只敢肯定皇上有五分是信的,剩下五分,却是不得而知了。”
意映心一沉,这就是帝王之道吗?万事皆不可全信。
她不死心地道:“娘,如果,我是说如果,连老太爷的后人拿着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去见皇上,皇上会为他恢复爵位吗?”
敏元想了想,问:“你是说连家的二爷和孙少爷?”
意映点点头,却见敏元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件事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大事,当时涉及的武将数目之多令人咋舌,如今皇上也不大看重武将,平反的多是些还有些用处的文臣。再者,若是连老太爷的后人处置不当,没准儿会引来另一场灾祸。”
意映皱了皱眉,敏元却不再说下去,换了个话题同意映说了几句,意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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