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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迪奥有何贵干-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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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有时我很庆幸我能活这么久，但你要知道绝大多数时间，我看这个世界的眼神就和砧板上的鱼一样。”
白泽这么回答道。
“说来，那个英国的小妞去哪里了？”她忽然想起这件事情，这才问着神通广大的西昌都督
“和迪奥·康纳有关吧，接到了「D…10」实验室的联络，就匆忙赶过去了，大概是迪奥·康纳想到了什么办法。”
对白泽来说，迪奥·康纳是个特别的家伙吧。但白泽的期望和若月白并无关系，正如妖怪无法体会她此时的心情一样，她也不对白泽和迪奥·康纳抱什么期望。她推着轮椅来到火炉面前，拿起身侧的纸张扔了进去。
白泽略有性趣的抬起头来，她知道若月白烧掉的纸张上写的是什么，她这才挪动了一下身子，从桌子上小步跳下来，跑到若月白旁边。
“最近身体状况不好吗？”
“难不成你觉得我是为了治好这双腿才答应你的要求的吗？”若月白轻笑着说道，“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渐渐没了对这具身体的怨恨。不如说，如果我的身体不是这么破烂不堪的话，我恐怕早已嫁为人妇，过上平凡的生活，最后平凡的死去吧。”
“我认为迪奥·康纳会出乎你的意料呢，据我所知。。。”
“她早就见过了我的父亲，”若月白马上打断了她的话，“在明帝国，你的能力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能知道的重要信息，我也能知道。”
白泽不满的瘪瘪嘴，或许是因为自己被看轻，或许只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是去了一些价值。妖怪都是自负的家伙，再弱小的妖怪，都会沉醉于自己的力量，特别是在这个充斥着人类的世界里，很容易产生自己很强大的错觉。
“那为什么你还这么平静？”
“因为，我「老了」啊。”若月白回以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尽管外表看上去很年轻，可身体和器官还是随着时间不断老化。今年的冬天还是难得一见的大雪，气温低到令人难以接受的地步，在这种天气里，她冒着严寒去见迪奥·康纳已经是很冒险的行为了。一直跟着她的下属不仅是为了监视她，也是她的贴身保姆。
一整个冬天，她外出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过来。温暖的宅邸才能为她提供一些为数不多的庇护，现在的她，说不定摔一跤都足以在医院躺上一段时间。
更有可能一睡不起。
“迪奥那种人，可不管你是不是老了，她现在派人来暗杀你我也不会觉得奇怪，”白泽耸耸肩。
“她现在杀了我，说不定我会更轻松一点，”若月白缩在轮椅上，本就瘦弱的身形看上去更是可怜，“每一年过冬对我来说都是不弱于世界大战的挑战，我又没有什么必须活下去的理由。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你或许期待我和迪奥上演一些精彩的「故事」以供你「食用」，只可惜，我这把老骨头已经看到结局了。世上的棋手千姿百态，形象各异，迪奥这种只求将死不留余力的人我见过太多。还有一种棋手，只需要看对手下过的棋的棋谱，就能判断出自己能否战胜对手。”
“哦？你有信心吗？”白泽眉头一挑。
“你觉得迪奥·康纳是个棋手吗？大错特错，她之所以超乎你的想象，只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棋手。在她的「棋局」里，她也没有把自己当做棋手。她是自己的「棋子」，不得不说，能做到这一点的她，确实是令人害怕的对手，可也仅限于她真的坐上了「位置」的时候。如果她无事可做，无棋可走，我自然不战而胜。而现在。。。”
迪奥·康纳能做的事情屈指可数，每一样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什么嘛，真是无聊。”白泽叹息一声。
“对，很无聊，”若月白打了个哈欠，她擦着眼角的泪水，困意已经写在脸上，“我手上是半个明帝国，而她手上只有几个成不了气候的雇佣兵。换成我的话，我第一件考虑的事情肯定是撤退的可能性。我也给了她撤退的机会，而且也只需要什么都不做。乖乖待着，自然能全身而退。毕竟，没必要为了一些不重要的事情来找我的麻烦。”
“你的父亲可是向她委托了杀了你呢。”
“我知道，父亲是知道我在监视迪奥·康纳才会那么说的，那是说给我听的，”若月白满不在乎的点点头，“是个不怎么会下棋的愚忠的老头能给我的最大的提示了呢。”
“提示？”
“对，尽管我并不需要任何提示。这是迪奥·康纳能够改变局势的手段，那就是杀了我。”
只要她死了，一切自然迎刃而解。迪奥·康纳只需要杀了她，然后再向朱元芳报告她有可能进行叛乱的消息，朱元芳也会权衡着利弊，最后恐怕迪奥仍然能自如离去。毕竟，半步踏进棺材，还有着以下犯上可能性的西厂都督，不足以让朱元芳放弃目前一片大好的形式。
但迪奥·康纳是不会做这种选择的。因为她不会赌，没有把握，她不会轻易行动，这就是若月白从夏洛克告知她的迪奥的「棋谱」里找出的线索。
谨慎，残忍，自负——这一切全都是伪装。那副美丽的躯壳下装着的东西，只有名为欲望的东西，渴望着力量，权利，金钱，一切的一切。。。就像若月白自己一样。她咧起嘴角，不由得笑起来。
太简单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样是成不了气候的，迪奥·康纳，你还得学会一件事情。。。
第二百二十七 … 生命与荣誉的尽头 02（）
明帝国总算迎来了大雪后的第一个晴天，一切都才从这雪中复苏，停止的时间这才要开始流逝。若月白总算能享受自己生命中剩下不多的阳光，她推着轮椅，来到阳台的圆桌旁，有些炫目的阳光让她有些不适，她摸着烟杆的侧面，思索着最后一站路的路途。白泽不知道去哪里了，夏洛克也不在，偌大的宅子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突兀的，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但那实在太过绝望，如果事情真的和她一闪而过的想法一致的话，她的败北几乎不会有任何悬念，她抽了口烟，闭上眼睛。索性不去想就好，若是事情朝那个方向前进的话，她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过了一会，西厂的成员前来她的宅邸，说是要报告相关的情况。
“都督，迪奥·康纳那边出了些问题。。。”前来报告的正是和她一起参加演习的狼妖郝罗。
“说。”若月白平静的问道。
“她似乎患上了什么病症，向在在「D…10」成员的陪同下接受明帝国御医的诊断。”
病症？若月白摸着下巴，她记得很清楚，迪奥·康纳是个‘吸血鬼’。虽然消息的来源是夏洛克，但在猎人部的佣兵资料里，也记载着同样的事情，她是个不惧怕阳光的‘吸血鬼’。从来没有患过什么疾病，身体素质优秀，也有一手精湛的枪法。据白泽的说法，她还有着能够暂时暂停时间的可怕力量。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个迪奥·康纳患上了什么病症？
“继续监视，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是。”
冬日的严寒刚刚过去，她就开始了行动么。。。不，这应该并不是什么‘计策’。若月白深呼吸着，烟雾缭绕中，方见真相。
朱元芳是不会配合迪奥的计划的，就算怀疑自己有叛乱的可能性，比起让迪奥·康纳来做，不如派出锦衣卫比较实在。那些神出鬼没的家伙才是若月白真正忌惮的东西，那么，假使迪奥·康纳是真的因为奇怪的体质患病的话，她会不会借用这个机会做些什么？
换成若月白的话，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下一个消息马上就传进了她的耳中，这个消息却让她愣了足足半分钟。
“都督。。。就在刚才，迪奥·康纳被确认「死亡」了。”
死亡？迪奥·康纳？她感觉有些可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个「怪物」的寿命至少远超她这样的残次品，有着极高的恢复能力，说死就死？这白痴一样的手段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别说要让她相信迪奥·康纳已经死了，就算是她真的死了，若月白也不会觉得轻松。
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如果迪奥·康纳真的死了，那这死会不会也在她额计划之内？不，不会，迪奥·康纳不会牺牲自己。那。。。如果这死亡是不可抗力，那她会不会用她的死来做最后的一件事情？她到底在想什么？
无法想象。
她吸着烟，脑海里闪过无数种猜想，最终还是没有下定论。
死亡。。。呢。若月白瘫在轮椅上，无奈的闭上眼睛。她想不出来，若这一手是迪奥的计划，确实令她淬不及防。即使如此，这对她的叛乱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很容易就能想到利用这‘假死’能做什么事情。最简单的一点，就是已死之人不会被怀疑。
迪奥是打算借着这个时候来杀了她吗？太过明显了，令人想发笑。她不知道自己宅邸的构造，也不知道自己的宅邸有多少‘守卫’，贸然行动只会白白暴露自己。
等等。。。她并非没有知道的可能。
夏洛克·福尔摩斯，那个家伙在前段时间离开了宅邸后，接到了迪奥·康纳的消息。那时迪奥·康纳似乎就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这一点，若月白马上找到了那一天的报告书。
夏洛克和迪奥是在医院见面的，那时迪奥已经住进了医院，若月白眉头一挑。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不切实际的猜想，但那些猜想并未被她否定。
“调出这一天前后所有有关迪奥·康纳的行动记录。”若月白马上下达了命令。
——大约半个月前——
“是低氧血症。”
看上去并无大碍的迪奥随口说道。
“我并没有呼吸，杰奎琳说着对吸血鬼来说也不是不可能出现的症状。虽然临床表现不太一样，不过根据血液里的氧气含量来判断，可能正是这种病症。”
“吸血鬼有可能发生的病症吗？”夏洛克闭着一只眼睛，看着病床上的迪奥，“虽然我还是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嘛，这种时候我也懒得计较了。你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健康。”
“是吗？”迪奥叹了口气。
她拿起摆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在夏洛克眼皮底下轻轻划破了自己手背的皮肤，鲜血随之渗了出来。夏洛克不解的看着迪奥莫名其妙的自残行为，随着迪奥手上渗出的血液稍稍多了起来，她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夏洛克一把抓住迪奥的手，皱起眉头仔细观察起来。
直到血液顺着她的手背流进夏洛克的手心里，她才愕然的抬起头来。
“这。。。”
“我现在比普通人还要脆弱，”迪奥耸耸肩，“吸血鬼是用皮肤‘呼吸’的，很多吸血鬼无法在流动的水里保持呼吸。这种病症并非第一例，对妖怪的病症颇具造诣的明帝国自然有治疗的手段，只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享受到明帝国‘先进’的医疗手段。因为血液的含氧量地下，行动力和身体机能也随之下降，之前我在实验室里几乎接近冬眠的状态过了整整半个月。”
“有治疗的手段吗？”夏洛克皱起眉头。
“不知道。再说这种病症的先例不过十位数，所有治疗手段都处在实验阶段，治愈率尽管有一半以上，但死亡率也有接近百分之十。这方面的专家正在明帝国的皇宫里享受俸禄，谁知道还有没有治愈的机会。”
迪奥看上去对自己的病症并不太在意。她笑了笑，拿起一旁的绑带把伤口缠起来，躺在病床上。
“你准备怎么做？”夏洛克眯起眼睛。
“什么都不做。反正也是个偷懒的好机会，我可不想每天都一头扎在阴谋和争权里。”迪奥打着哈欠，回答道。
“不，我是说你的病。”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花钱找人医治，难不成我还会等死吗？你是白痴吗？我敛来的钱财和权利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请给我请来明帝国最好的医生。”
第二百二十八章 … 生命与荣誉的尽头 03（）
夏洛克并没有说太多。如果是平常，她肯定不会相信迪奥的话，可现在她却宁愿是自己被骗了。她站在床边，看着对自己的病情毫不在乎，拿着一本《基督山伯爵》在手里翻看的掉。在伦敦的时候，她也很少在白天出门，大部分时候都是窝在家里看书吧。
没过多久，十六夜也带着小咲夜来了。原本这种病症是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进行治疗，只是迪奥一口拒绝了医生的提议，‘买下’了一间病房，一个人住在这里。十六夜提着一些水果之类的慰问品，一手牵着小咲夜进到病房的时候，迪奥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厌恶。
那厌恶并不是特别强烈，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她嫌麻烦吧。夏洛克相信，迪奥至少对小咲夜是有接近亲人的感情的。
“你想让害死我吗？人类的食物对我来说除了增加身体的负担以外，能够提供的营养屈指可数。”
马上她那股厌恶的来源就被判明了是十六夜手上那些慰问品。
“你不吃小咲夜可以吃啊，”十六夜不满的把慰问品仍在床头柜上，“而且你以为是谁帮你发现的病症啊？”
“杰奎琳。”迪奥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我！你爱的人十六夜月！看着我的眼睛！你是我的，你的头发，你的嘴唇，你的身躯，你的灵魂，一切都是我的！”
“啊，《呼啸山庄》吗？”迪奥打了个响指，“真是怀念呢，已经十多年了吧。艾米丽·勃朗特这个传奇级的诗人呢，一生并没有特别复杂的经历，而且也没有受到过系统的高等教育，所谓的教育专家厌恶的作家。真是有趣，明明没学过什么，却还能写出令人沉醉的诗篇。不，这应该归功于勃朗特三姐妹之间的关系。因为贫穷而互相扶持，尽管艾米丽因为肺病去世，可她的精神却被其妹妹所继承。尽管并不富裕，生活也异常艰苦，她们仍然目不转睛的朝向渴望的未来。”
“咦？是这样吗？”十六夜脖子一缩，显然，她并没有了解过书的作者的生平。
“迪奥。”
小咲夜趴在病床边，一直看起来呆呆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些担心。迪奥的表情柔和，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十六夜也叹了口气，微笑着注视着她们。
这样的平静持续了片刻，夏洛克看了一眼这看似和睦的‘一家人’，闭上眼睛。迪奥转头看着十六夜。
“十六夜，如果。。。”
“不用说了，我知道。”
十六夜打断了她的话，迪奥楞了一下，脸上还是因为十六夜打断了她的话而浮现出不满，但她还是把话收了回去。
“勃朗特三姐妹或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纯粹，”夏洛克摇摇头，“也许她们的努力只是出于嫉妒。”
“啊？原来你还在啊。”
迪奥一句话把夏洛克气得差点跳起来。
“嘛，人类本身就不是纯粹的东西，期待人类身上出现纯粹的感情本身就是痴人说梦，我可不是朝着不可能的目标原地踏步的人，”迪奥微微一笑，“但，哪怕一瞬间也好，人类可能会绽放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光芒。姐姐，妹妹三人，在儿童游戏室度过了她们不算太快乐的童年，艾米丽·勃朗特也在这里写完了《呼啸山庄》。书出版后，勃朗特家唯一的儿子因为酗酒和毒品去世，艾米丽患上肺病，她拒绝进行任何治疗，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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