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迪奥有何贵干-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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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什么时候准备好，什么时候出发，”迪奥拿出之前十六夜交给她的匕首，“这个你还要吗？”

　　　　“这可是我的「定情信物」，你可要收好了。”十六夜双眼闪着精光。

　　　　迪奥嘴角一抽，顺手就想把这把匕首扔进垃圾桶里，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叹息一声，把匕首收了回去。

　　　　什么时候准备好，什么时候出发，短暂的休息也要结束了，本来迪奥是这么想的。

　　　　可第二天，前往国外的航班就全线停飞了。

　　　　百年难得一见的寒流几乎席卷了整个明帝国，一夜之间整个明帝国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原本就临近明帝国的新年，原本在法定假日期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但对于「D…10」来说，却成了一个大问题。「D…10」和猎人部都没法按时行动，南京前往上海的交通线路正在进行紧急清理，至少得过几小时才能恢复正常运输。

　　　　“。。。这可真是大问题啊。”

　　　　迪奥站在实验室门前，扶着额头。

　　　　洁白的雪覆盖着街道，街头巷尾看不见行人。不仅如此，明帝国的天气预报里，今天半夜还会有一场大雪。灾害更严重的更南方，甚至出现了异常的凝冻现象，道路结冰，机场停运。这异常的天气怎么都不像是正常的，可无论迪奥再怎么怀疑这种天气是认为的，也找不到‘罪魁祸首’。

　　　　“或许，这是明帝国在挽留你也说不定？”

　　　　十六夜罕见的穿着一身红色的冬装，小咲夜和她围着一样的花格子围巾，两人带着同一对连指手套，中间还有一根线连着，即使如此，她还是紧紧握着小咲夜的手。

　　　　“你这喜庆得冒傻气的衣服到底是谁设计的？”迪奥不又叹着气，一脚踹在雪地上，溅起雪花。

　　　　“有什么不好嘛，反正也快到春节了。倒是你，这种天气穿这么少会被当做怪人。”

　　　　“本来就是「怪物」。”

　　　　只是稀松平常的等待，一场雪也不至于影响迪奥的心情。况且，苏苑也已经提醒过她这件事情。迪奥的内心深处却隐隐有些不安，为了把那没来由的不安从心底甩出去，她和十六夜一起带着小咲夜在城里逛了逛。不过，由于大雪和春节的缘故，很多店面都停止了营业。

　　　　下午的时候，铁路总算清理完毕，雨如也带着廖雪晴一众准备出发，这时，迪奥才叫住了她们。

　　　　“廖雪晴，你留下来。”她突然这么说道。

　　　　廖雪晴没有拒绝的理由，雨如也只当迪奥改变了心意，道别之后，她才带着苏苑和梅可欣与老约克等人乘上列车。

　　　　“请下命令。”廖雪晴只是呆滞的看着迪奥。

　　　　“同紫不语和达莉亚一起继续演习，另外保持联络。”

　　　　迪奥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回到实验室，看着坐在火炉边的十六夜和小咲夜，见到迪奥回来，小咲夜跑过来一把抱住她。而十六夜略带深意的看着她，一脸无可奈何的站起来，叉着腰说道：

　　　　“为什么又叫廖雪晴留下来？”

　　　　“只是隐隐有些不安，”迪奥摸着小咲夜的头，眼神却有些暗淡，“我不认为这场雪只是单纯的自然现象。。。只是一种感觉，没有任何根据。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测也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不过，若真有什么事情，廖雪晴或许能派上一些用场。”

　　　　“你指哪方面？”

　　　　“她比我们更了解这个国家。”

　　　　简短的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时间继续流逝着，百无聊赖的迪奥只好和实验室的众人玩着纸牌。

　　　　一天之后，迪奥那不详的预感应验了。

　　　　这一天，若月白在下属的陪伴下光临了实验室，她看上去有些憔悴。杰奎琳十六夜没多看她一眼，也没问她是为什么来，反倒是迪奥第一个问候道：

　　　　“能劳烦西厂的都督大驾光临的，到底是什么事？”

　　　　“。。。如你所见，这异常的天气，”若月白揉着太阳穴，苦涩的表情让人有些心疼，“现在连大部分国内航班都已经停飞，根据预报员的预报，这样的天气还要持续整整一个月。”

　　　　“这不单纯的自然现象吧，”迪奥眉头一挑，“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一点，我讨厌有事相求还喜欢拐弯抹角说话的家伙。”

　　　　“明帝国，乃至曾今的朝代，一直有一个传说。这个国家是由四方的神兽守护着的，我想满腹经文的你应该知道。”

　　　　“然后？你想告诉我这样的天气和那些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有关？”

　　　　迪奥不由的嗤笑着。

　　　　哪怕这个世界真有那种妖怪，也早就前往仙境，与此世再无任何瓜葛了。若真有能引发如此大规模灾害的妖怪，以人类的力量根本无能为力。

　　　　“迪奥不相信吗？”若月白苦笑一声，“本来这也不是该来求外国人的事情，但是。。。现在与「那位妖怪」有瓜葛的人，只剩下你了。”

　　　　“那位妖怪？”

　　　　和迪奥有瓜葛的，有能力解决这种事件的妖怪，其中一位正在十六夜的能力产生的空间里封印着，另外一个。。。

　　　　“那又如何？我可不知道白泽在哪里。”

　　　　迪奥耸耸肩，她接过伊希塔布端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口。若月白看似可怜的表情后面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

　　　　若这样的大雪天气对明帝国真是无法承受的灾难，那么朱元芳会直接召见她，而不是让若月白来找她。而之前让「D…10」去华沙护送某个明帝国重要成员的消息，朱元芳也同样没有召见她。这中间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这事件根本不重要，朱元芳就没想要镇重的召见迪奥；另一个可能性就是这些事情本质上都与朱元芳关系不大，一切都是眼前这个西厂的都督的手段。

　　　　没什么比突然出现在帝国内，受皇帝信任的能人异士更加招人怨恨的了。

　　　　如果不重要，为什么若月白要摆出一副‘实在没办法’的样子？迪奥冷笑一声，放下咖啡杯，不屑的看着若月白。

　　　　“差不多该说说你来找我的目的了。”

　　　　“。。。。。。”

　　　　若月白那苦涩的表情霎时间从脸上消失，她扫了一眼实验室内，然后才盯着迪奥。迪奥了然的点点头，站起身走到若月白身旁，随着她下属一起走了出去。

　　　　实验室外仍然是一片雪地。迪奥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只见她不紧不慢的摸出烟杆，等着下属为她点火。

　　　　她吸了口烟，烟雾与热气混杂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楚那边才是烟雾，哪边才是热气。

　　　　“迪奥·康纳，你认为明帝国除了皇帝以外，权力最大的组织是什么？”

　　　　“东厂和西厂。”迪奥随口说道。

　　　　“实际上陛下手上还有另外一个组织，”若月白拍了拍烟杆，闭上眼睛，“连我和东厂的都督都不知道的组织，那就是陛下手上最强大的武器。”

　　　　“。。。。。。”

　　　　“那个组织的成员是从各个机构选出来的「精英」，说是精英，实际上都是一些‘好控制’的人，也就是说，那些人是陛下的「死士」。原本，像你我这样的‘聪明人’是不可能会被选进去的，但是。。。你说不定有这个机会。”

　　　　“噢？”

　　　　有趣。迪奥微微扬起嘴角。

　　　　“如果没有那个组织的话。。。”若月白斜着眼睛，深邃的黑色瞳孔正窥觑着她自己没有的东西。

第二百二十一章　…　雪过天晴　04（）　
“太慢了！给我重来！”

　　　　南京小型演习场，代替迪奥指挥的达莉亚挠着脑袋，愤怒的朝着对讲机吼着什么。她也稍稍体会到迪奥当时的心情了。

　　　　大雪没能让她们停下训练，反倒可以提前适应一下积雪的环境。紫不语也好，廖雪晴也好，对现代兵器的了解差不多等于零，紫不语可以不在意热武器，可廖雪晴不行。由于人数不足，达莉亚在参加演习的同时，还得指导这两个没什么作战经验的蠢货。

　　　　“你他娘的知道什么叫找掩体吗？书架能当掩体？除了遮挡视野以外，一旦被发现你就和死了没有区别！”

　　　　不管达莉亚怎么说，廖雪晴都不会反驳。要是她反驳一句两句也好，达莉亚还能认为她还‘活着’，可这个姑娘看上去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体力没有问题，也不会因为一些嘲讽暴跳如雷，也没有什么过于天真的想法，从这方面，可以说廖雪晴并成为士兵并没有什么阻碍。虽然专业知识有一些欠缺，但那是可以逐渐学习的知识。可她现在的样子，不过是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生，为什么活着，手握力量也无处可用，甚至对这个世界本身也产生了怀疑。

　　　　这样的人在恐怖/分子里倒是很多。达莉亚冷哼一声，拿下作战服胸前别着的对讲机，拉开领子透着气。

　　　　天气很冷，但她感觉很烦躁。

　　　　这时，对讲机传来联络，她随手按下通讯键，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里是「Delta…1」，请讲。”

　　　　“这里是「Delta…10」指挥部，情况怎么样？”

　　　　通讯器那边传来迪奥的声音，达莉亚微微一愣，才深深叹了口气，她就像是积累了很多压力一样，向迪奥倒着苦水。

　　　　“那丫头到底是什么毛病？我简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好了，没有任何求生意志，好像觉得自己死了也无所谓一样，行动方式和那个紫不语几乎一模一样，我都快怀疑她是不是觉得自己不会死了，像个白痴一样。”

　　　　“真是难得，我以为你会说得更过分一点。”

　　　　“除了专业的知识以外，各方面的能力都远远超过基准，但是因为个人原因浪费自己的才能，这种人我才懒得多管。”

　　　　达莉亚不耐烦的说。

　　　　“这种人世界上有的是。我想问的是，你觉得她问题最大的是哪个方面？”

　　　　“心理上吧，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战场上呆了三十多年，周围的同伴全死完了的老兵，明明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每天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心烦。”

　　　　“这种人世界上也有的是。”

　　　　这家伙想说什么啊？达莉亚憋着嘴，这一切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她很想这么说，不过，这也不是需要她说的事情。迪奥比她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并不需要给她多余的关心。只是这显而易见会影响「D…10」作战能力的问题，迪奥一直没有着手解决，饶是达莉亚也忍不住了。

　　　　“你到底想要她干什么？如果她在你的计划里有用，那就好好拿着用。”

　　　　“她早就没用了，换句话说，她只是个「累赘」。我原本期待着她能有点骨气，可现在看来，她已经和死人无异了，我没兴趣对一具尸体多说什么。我让她呆在这里只有一个理由，这里离她的家乡最近，不需要我们费力把尸体运回来。”

　　　　“。。。这可是你一手造成的。”

　　　　达莉亚捏紧了通讯器，迪奥的话着实让她有些耐不住性子。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告诉了她应该知道的东西，能成什么人，要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连这种事情都分不清楚，就不要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到处骗取同情。她要真是想学，自然有地方能学，如果她自己连「求」的心都没有，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在她身上。会管这种人的，只有义务教育。”

　　　　“她现在可正是义务教育的年龄，和舰长一样。”

　　　　通讯器那边沉默了片刻，才发出声音。

　　　　“有些意外呢，我觉得你应该看不起她这种半吊子。”

　　　　“我还是新兵的时候说不定还不如她，每天被那些老兵嘲笑，如果她是那种每天被嘲笑就不会做事情的人的话，上战场更是痴人说梦。连这个程度的嘲讽都受不了的话，早早回家种玉米得了。”

　　　　“我有一个主意。”

　　　　听到迪奥这句话，达莉亚心里不由得一紧。

　　　　“你负责她的心理辅导和专业知识教育，雪停了以后我来检查成果。”

　　　　不用多说，迪奥的计划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好应付的差事，可现在她才是上司，达莉亚也不好违抗这种正经的命令。

　　　　“但是。。。为什么？”她还是问了理由，至少，迪奥只要想说的话，那肯定是真话。

　　　　“刚才西厂的都督来告诉我，这种天气至少会持续一个月。这雪天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我和十六夜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里，有成果的话再联系我吧。不过，似乎没有点赌注也不好。。。那就这样吧，如果雪天结束的时候，她至少能正常完成演习，并通过我特制的测试的话，就算我赢。赌注的内容是你藏着掖着的酒。”

　　　　“啊？”

　　　　达莉亚不禁捂着自己的嘴。迪奥对酒没什么兴趣，她也从来没说过自己有收藏酒的习惯，那迪奥又是怎么知道的？她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一个奸笑的银发少女的脸，随即便决定了事情结束以后要把那个百合女按在地上打一顿，由于事情败露的‘愤怒’，也暂时忘记了在近身战上面对上十六夜，她其实没太大的胜算的事情。

　　　　“当然，我不喝酒，不过我可以让你看着十六夜喝。”

　　　　“你不如干脆杀了我。。。”

　　　　“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还有什么比看着别人屈辱却没法反抗，又经不住诱惑露出渴望的表情更美妙的呢？你就尽管努力吧！如果你没能成功的话，我会毫不客气的嘲笑着你的无能，然后把你的珍藏全部倒进下水道。”

　　　　这家伙。。。达莉亚咬牙切齿的盯着已经挂断的通讯器，心理不由得诅咒她下地狱。。。不，就算把她丢进地狱里，也不过是等她驯服了地狱所有恶魔，然后披上魔王的战衣和冠冕再从地狱里爬出来罢了。

　　　　她仅存的美德也只剩下‘诚实’了吧，只是。。。她的诚实只会让人更深切的感受到她的恶意。

　　　　达莉亚现在明白了，诚实根本就算不上美德，说出残酷的真相令人悲痛欲绝的事情，哪里算得上美德。

第二百二十二章　…　雪过天晴　05（）　
结束通讯，迪奥深吸一口气，她盯着已经没有声响了的通讯器一动不动，直到一个身影突兀的出现她身边，在她毫无反应的情况下一把从后面抱住她。

　　　　“这不像平常的你啊，居然这么温柔。你和若月白说了什么吧？”十六夜的嘴唇凑近她的耳朵，故意在她耳旁吹着气。

　　　　“你终于开始动用你那1TB的脑容量思考了啊。”迪奥冷哼一声，不满的想要甩开十六夜，只不过十六夜抱得很紧，就算拔枪出来这家伙也不会怕，她也就任由十六夜这么做了。

　　　　“要夸奖我的话就不会坦率点吗？”

　　　　“你认为这是夸奖？我来教你一件事吧，如果换算成字节的话，人类的脑能记忆的字节理论上有10的12次方。”

　　　　“字节？”

　　　　噢，这家伙不懂电脑啊，迪奥这才想起来这件重要的事情。这世界的电脑尚未普及，绝大部分民众，甚至包括若月白这种指挥者未必也就能熟练掌握电脑的使用方法，她有着大把的下属为她做这些事情，她本人不一定会去深入学习这种‘新兴产品’。咀嚼着这本应该牢记在脑内的信息，她吐出一个烟圈。

　　　　“十六夜，你觉得若月白是为什么来找我？”

　　　　“嘛，我觉得理由很多，比如想看看你是个怎么样的家伙啦。不过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是她感觉到了威胁吧？”

　　　　“恰恰相反，我只是一个不可能受重用的外国人，朱元芳表面上看起来对我颇有兴趣，但那只是表面上。若月白比我想得要远，她想借用我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