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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澹如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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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洛宸看了一下远处的蓝清川,眉峰拧起,长长的没入发迹。他皱眉片刻,露出一些笑,“一群女人没什么好对付,捏个由头告她们父母那儿去。”要整死她们的节奏。
他看中的人也敢说三道四,当他是死的吗。他冷着眉目,眼角眉梢都是不善。
好好的一次散心,结果不欢而散。骆杰和周绿知先回去了,以骆杰的性子,一定早早去处理这事儿了。周绿知扔了那会所的会员卡,数落她表哥,“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一点儿也不经事儿。那地方下次不会再去了。”
“谁知道来那女人搅出个这事,我算是见识到什么是泼妇了。”他哼了一声,“这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编排清川,还敢扯上小爷我,你没看见寒三的脸色。看我这次不弄死她。”
蓝清川坐了寒洛宸的车,她倚在座位上,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明显被触及雷区了。
寒洛宸直视前方,语气冷淡,“那种人的话有什么好在意的?左右一个神经病。”
她摇摇头,“我不能容忍她随口侮辱我母亲。”她的母亲蓝元歌,一个美好婉约的女子,倾尽全力给了自己生命的人。竟被这样一对不堪的母女诋毁污蔑。
他压了压眉心,此刻正是城交高峰期,路上堵得一塌糊涂。他干脆转了方向,选了另一条路,路面才稍微顺畅宽阔一些。他的手中松松搭着方向盘,茶褐色的眼珠里,瞳仁黑黑的,像停留了多少年的墨染。这双眼生得极好,这样灵透鲜活,不拘于故。
他说,“找个地方吧,跟我说说你的故事。蓝清川,只要你肯讲,我就愿意听。”他望着她难以平复的蹙眉,连她深深浅浅的呼吸声都刻进了心口,“我们是一样的人,都深知煎熬与孤独。”
第56章 像火又像冰()
他们将车停在路边,两个人并排行走在光秃秃的法国梧桐路上,蓝清川带着手套,指了指一处树下的长椅,“我们坐那边吧。”这里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公园,周围全是高大的树丛。行走其间,仿若与世隔绝。
蓝清川呼了一口气,白色的热气很快扩散在空气里。她双手撑着下颔,眼睛微微凝住那白色水汽,有些失神。
她说,“这种季节太过寒瘦,母亲和我都不喜欢。可我却出生在这个时节。”寒洛宸看一眼她,她的睫毛纤长优美,上面凝结了透明的水珠儿。
“有个老先生曾对我说过,执于旧时,必为自苦。”有个密友跟她说,蓝,你什么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她答不上来。总觉得那些答案太过任性,又过于矫情。
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深刻的伤疤也应该淡化,而不是流血。
可是她一想起母亲,还是难受到咬紧牙关,多少次她幻想,若是母亲还在,若是时光倒流。她不得不去承认,她太过孤独,像一个人的星球。
这般沉默的流年里,她太过渴求的那一点温暖,站于高处,却触碰不得。
“我反复思索这句话,可我若没有回忆,岂不是连那仅存的一点念想都没有了?”她看着前方白白的一片,闭了闭眼睛。
“蓝清川,这有什么好思考的。不想放弃,那就爱痛交加,全盘承受吧。你不就是这么做的,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样子。”他看她一动不动撑着手掌,像谁也进不去她的世界。
这少年学了她的样子,托腮望着前方,跟她挨得很近,语气轻飘飘的,“有些事情想那么多干嘛,对我来说毫无用途。过去了就算了,我只看到明天。”他一如以往的嚣张肆意,明明也深深害怕孤独,却活得这样鲜活任性。
蓝清川笑了笑,“跟你说,还不如烂在心里。”他真真瞧见她淡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些笑意。便松了口气,将手收回来插兜里,还支起了腿。
“我见过你爸爸。”他回首看一眼她的脸色,并无异样,安静的聆听的神态。“他跟你一点也不像。长了一副坏人的嘴脸,还好是不笑的样子,要笑起来,绝对是笑里藏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家那老头也这样子。”冷冷的很不屑的语气。
蓝清川不置一词。方逾钟一直是记忆里苍白阴郁的样子,这么多年,他未曾改变。
“蓝清川啊,要多亏你母亲,将你生成了这个样子。”我喜欢的样子。他弯了眼睛,“听你的口气,应该很温和,跟我妈完全不一样。”
“小时候,不知道做了什么,惹得她很不高兴。我那时很不服气,喊了她一声‘womanhitler’,被她刮了一耳刮子。”他自嘲着一哂,“可我又偏偏最像她。”也许是过于像她,在他没有达到她的期望时,她才会那样惊怒至近乎歇斯底里。
第57章 雷霆之怒()
蓝清川听完,没有作声。这个少年将自己掩藏得很好,明明心里冷得孤独积雪,外在却炽烈盛放如骄阳。
“怎么样,找到平衡了吗?”他说,“你的母亲能够成为你珍藏爱惜的宝贵记忆,而我的家人带给我的只是苛求和痛苦。可我还是活得好好的。”他满不在乎,却一字一顿。
他的确活得很好,有着她缺失却很羡慕的洒脱随风。而自己,却一直在沉痛和寂静中徘徊,不是离不开,是不愿离开。
蓝清川许久才开口,“寒洛宸,还好能够遇见你。”在那个樱花红透天际的早晨,时节正好。
他扬着如初的精致的眉梢,茶瞳里碎碎的都是这一刻的雪霁光晕,沉沉的,也含了笑意,“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蓝清川。”
方雪在家里毫无精神地跟钢琴老师学完了今天的课程,母亲芝净柔面色晦暗地推门进来,眼神扫到她身上,方雪心里一跳,知道事情闹大了。
芝净柔勉强振作将老师送了出去,转身便关上了方面,声音很大,恨铁不成钢,“真是愚不可及!”
“妈,”她咬了咬嘴唇,辩解道,“我看到蓝清川,实在忍不住……”她还没说完,芝净柔就扔了一张纸扇到她脸上,“蓝清川什么身份,你当着那么多世家跟她作对,尤其还有周骆两家在旁,得罪了他们,你够拿什么去给人家赔礼道歉的?”
方雪讪讪捡起那张纸,是上次那家会所里由于她们闹事而开出的罚单。金额震了她一下,她强压着恐惧,满不在乎道,“就这点钱而已,又不是赔不起。”芝净柔听完就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她修饰精致的脸上毫不掩饰怒意和愤恨,“我怎么养出你这个蠢货!跟你那没有出息的老子秦左一样,都是个眼皮子浅的。这些钱确实不算什么,可你知道背后操作的家族吗?这次你是彻底将我苦苦经营的人脉给断掉了。周骆两边绝对不会放过我们,连同他们的党族世家。这事闹得你方叔叔已经知道了,你还要什么好说的?!”
方雪握着顿时红肿的脸颊,恨恨地瞪大了眼睛,“都是蓝清川的错,谁知道周家关系跟她这么好,还替她来报复我!”
芝净柔又一巴掌将她掀翻在地,几乎是失望愤怒至极的表情,“那也是她的本事,你怎么找不出一两个这样的世家来给你说话?!平日里让你跟圈内人打好关系,你却是个眼高的,怎么也瞧不上人家族。现在出了事,你那些骄奢成性的贵人们怎么不来拉你一把?一个个都赶忙着唯恐躲避不及呢。”她这一次着实是气恨到极点,几乎一口血都要吐出来。
这些年方逾钟留她在身边,她是看出来了,能有什么情分可言,不过是个时不时拿到蓝氏眼前恶心恶心的利用品罢了。但她这些年一直本分规矩,暗下动作也没有越过雷区。否则按照方逾钟的心机手段,早就被驱逐出去了。她已经很久不见方逾钟,满心欢喜地过去,却换来一句冷漠至极的警告,“管好你的女儿。没有第二次。”阴郁狠厉的眼睛,与当初并无差别,却足够让她害怕。这个男人她从来都不曾掌握过,到头来,是她一直在被玩弄于鼓掌。纵然她再不甘,却也抛不下这物质的丰厚繁华,脂粉香窝。
第58章 爱恨之间()
刚用过了午饭,管家过来说,先生过来了。蓝清川放下了手里的书,就看见方逾钟进来,一边脱去黑色落了雪花的大衣。
客厅里温暖如春,铺着厚厚的白色羊毛地毯。她坐在一张花纹精致的榻上,倚着软软的靠枕,正抬眼看着他。
方逾钟坐了下来,接了仆人递过来的茶水。再从她上一次重感冒之后,他便很少过来了,但请的老师会照旧向他汇报她的情况。这一次他过来,很难得,连秘书也没有带,甚至,一开口也没有用命令式的强硬语气交代她事务。方逾钟喝着茶,很平淡地问了一句,“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蓝清川沉默点头,又不大相信他会不带目的过来找她。
“临近会有一次寒潮,管家,你照顾好她。”他吩咐了一声,又说道,“元旦当晚,创智那边会举办一场新年晚会,按照旧年惯例,你最好能跟我去一趟。”
蓝清川知道果然是有着后文等着她呢,尽管这次方逾钟态度并无强势,她也并无多少欢喜。
她抱着杯盏,稍稍低了一下头颅去啜饮杯中煮好的牛乳,回应他的也只要简单的三个字,知道了。
方逾钟只看见她雪白无血色的侧脸。他微不可察低压了压眉毛,“上次方雪的闹剧,我已经知道了。那一对母女的事情,你不用理会,我会处理好。”
她朝他看过去,脸上的表情有些嘲弄,又带些尖锐,“她们跟我毫无干系,谁给她们资格能够口不择言侮辱我的母亲?”她看到他骤然变色的脸,“她们母女实在是对蓝氏无甚影响,阿公瞧不上,根本不会动怒,有她们的存在,也只不过拉低了你。”
方逾钟与她对视,几乎是相同的淡黑色眼珠,里面印着彼此,距离如此亲近,心却隔了万重山。
他早知道这个女儿聪慧敏锐,她渐渐摸索出了他的用意,也越发对他不屑和对立。他们之间,芝净柔母女从来都不是问题,只是谁最终能够妥协的问题。
方逾钟不发一言离开了,他自己开着车过来的,一个人的路上,太过形单影只,方逾钟捏了一下眉心,苍白的脸上越发阴郁。
他回了方宅。这里曾经是他与蓝元歌住了几年的方宅,里面有蓝元歌钟爱的樱花林。她临终时见他,让他将这林子全砍了罢。他一棵也没有动过,却一棵也不愿意见到。
芝净柔带着女儿搬进来后,他便搬离了这里,任由这宅子自生自灭。这么多年,可悲他还是记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的样子。
进去后,里面已经全然变了样。芝净柔接了他电话,下午没敢出去,在这里等他。她抬头忐忑着看了一眼这曾经深爱的男人,忽然涌起了扭曲的快意。呵,这样多好,他谁也没有得到,她们谁也没有得到他。
她甚至笑了笑,“多久没见你来过了,这宅子我翻新了一遍,你看着还满意吗?她的东西,她的痕迹,在这里你是找不到的。”
第59章 良辰可惜()
方逾钟冷笑一声,“你还没有资格跟我提她。”他冷淡至极地看着她这张美人面,“秦雪呢?叫她出来,让我好好听听她说出来的那番话。”即便是准许改了他的姓氏,他还是喊她原名,一直没有变过。明明这样厌恶抗拒,却像惩罚自我一样甘之如饴。芝净柔觉得这个男人自很多年前起,就已经不正常了。
她娇媚地笑了笑,保养适宜的一张脸上,隐隐带着对他的逆反和挑衅,“她出去了,不在家。”
躲得倒是挺快。方逾钟的眼睛沉厚晦暗,苍白清俊的面容,却盯得芝净柔后退一步。她听见他冷厉的声音波澜不惊,“不要给我耍花样,你的手段我一清二楚。若还想继续在这个宅子里作威作福,你好自为之。”他的眼神如冰凌,“管好秦雪那张嘴,我养她这些年,可不是容许她去造谣胡说的。再有下次,你是知道我会怎么办的。”
这样一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却至今视她如尘土。芝净柔捏紧了指甲,恨恨地看他离去的背影。
寒洛宸在这期间回了一趟老宅,那里还住着他的爷爷和几位服侍的老人。他好久没有回过这里,发现宅子周围的绿色藤蔓已经爬满了整座宅体,不过此时已经全部落光了。老爷子依旧健在,眼睛还似当年锋利凌厉。他说,趁我还在,你还有机会重新选择。只要你肯低头。他拨弄着紫檀架上的一束罗兰,挑着眉,神色间却是不愿服从的姿态。他大老远来,连杯茶都没有喝过,便被赶了出去,老爷子送了他一句,混账。你迟早要后悔。
“老爷子,下次你再喊我,我还是这样说。”
他抬眼看着压过日光的老宅,表情漠然。他回这里干什么呢,除了他祖母,好多人也都已经离开。
他收了思绪,与小时候照顾他的婶子见了一面后,就云淡风轻地走了。每次来这边,都是一肚子压抑和沉重。他又想起了祖母身上的熏香,还记起了老爷子的扇骨,以及他放飞出去的无数的孔明灯。可是那个容许自在的时光,他永远也回不去。
寒洛宸过来时,在花房里找到了蓝清川。她端端正正地摆着木架,正在作画。浅淡的阳光下,她的眉眼静好,看得他心生喜悦。她这个温室建得很宽敞,在这样的雪光与明媚里,一切犹如画境。他捏了玻璃上落上了一夜的雪花,正正好扔在了她的画布上。
蓝清川皱眉,转过去看他。他一如既往精致到凌厉的面容,神色却有些不对,眉宇间带着远方的飞雪。
“你怎么了?”她看着他走近,将一个小小的绿植放到了室内的铁艺花架上。
“寒冬的樱星草,难得被我碰见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碰了碰上面伶仃的紫色小花,这样小,却燃着希望的样子。
他歪头瞅了一眼她,发现她端着眉目,淡黑色的瞳孔里穿透了温和的光线,一瞬间让他有些眩晕。找了座位坐下,才懒洋洋开口,“没什么,出了一趟远门,上午到,午饭都没吃,就被赶回来了。”他不愿说,想必也是家事,蓝清川便不再问。
第60章 独钟相思()
她将视线转到画上。被砸上去的雪花已经融化,晕染了一片。她叹了口气,也没有了作画的心情,便拿了画布要盖上。寒洛宸凑过来看,画了这满室的玫瑰花,娇艳欲滴,明丽着跳跃着阳光。他捏了画笔给她,勾出些笑意,继续画完吧,这幅画就送我如何。
他又审视了一下被自己破坏的颜色,像胭脂泪痕。蓝清川无奈,抹了深沉的墨绿色去修补,却不料寒洛宸自她身后弯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他看着她沉静望过来的眼睛,微微一笑,“这边用烟紫色会更好。”他调了一记薄雾般的堇色,分外朦胧好看。蓝清川有些惊叹他的手法跟眼光。他握着她的手,动作缓慢,一笔一笔将那处晕染慢慢覆盖,直至与画面整体融入。他点了点画布,又笑道,“怎么样,很不错吧。”
蓝清川收回了手,手背上还有他温热的温度,而他却似乎毫无察觉,桦茶色的眼睛里有着浅淡的笑意,零星闪烁,映着室内灼灼盛开着的玫瑰花。
她的心跳缓缓的,渐渐地慢了下来,以至于鼻息间能够清楚地从花香中分辨出他的气息。她凝神,站了起来,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便占了她的椅子,双手懒洋洋搭在椅背上,双腿过长,于是他像孩子一样伸展开,前后摇晃起来,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吱呀哒哒。他似乎察觉了什么,弯着的眼睛形状美好,像精致的花瓣,看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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