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归-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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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为什么德妃要这么做呢？贤妃，小皇子，还有她，她们都是纪家的人，德妃跟纪家的人有仇吗？

　　　　墨玉服了yi身，道：“太后请放心，柳大人与嫔妾yi定会尽力查此案，还小皇子yi个公道。”

　　　　太后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站定，沉声说：“三天，只有三天的时间，希望到时候，你能给哀家yi个满意的答案。”

　　　　“嫔妾遵旨。”

　　　　“哀家先回去了，你好好查案。”太后说完，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墨玉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走远了，才疲惫地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碧月走进来，给她倒了水，疑惑地问：“太后怎么这么急啊？不是还有三天吗？”

　　　　伸手接过茶盏，yi口饮尽，墨玉疲惫地说道：“谁知道啊，我累得跟狗似的，回到这里了还不能立即坐下，我容易吗我。”

　　　　“是是是。”碧月yi边给她揉着肩膀yi边安慰，“我家娘娘最辛苦了，那娘娘，你要不要去躺yi会？”

　　　　“嗯，我本来就想躺yi会的。哎，想容呢？”

　　　　碧月扶着她往里间走去，道：“娘娘早shàng　不是不让她跟着去的吗？这会正在生闷气呢！”

　　　　“呵呵，脾气见长了，还敢生qi　啊！”来到贵妃榻上，墨玉躺下，说：“不管她了，你待会拿yi盘糕点过去，准能哄住她。”

　　　　碧月拿过yi条毯子给她盖上，笑道：“娘娘就知道怎么治她。”

　　　　“要是连她都治不了，我还怎么治你们啊！宫外都正常吗？”

　　　　碧月站在yi旁，轻声说道：“yi切都很正常。”

　　　　墨玉闭上眼睛，手轻轻放在肚子两侧，小声说：“告诉宫外的人，最近要密切注yi　纪家人的yi举yi动。魏王已经出京，看看他在京里还留了什么人，多留意yi下。”

　　　　“娘娘为何突然想要监视纪家的人了。纪夫人也按照娘娘说的，每个月去庵里斋戒三日，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这事你先不要问，照着我的意思去做就行，你主子会明白的。”

　　　　“是。”

　　　　纪翡翠的孩子没了，保不齐太后和纪老夫人会将主意打到她孩子的身上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们就会想尽yi切办法保住这个孩子。也许也会像对待纪翡翠yi样对待她，将她的孩子来个偷梁换柱。如果她生的是男孩倒也罢了，如果是女孩，恐怕就会像纪翡翠yi样，母女分离，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另外，如果这个孩子是个男孩，那将来，必定要走上夺位之路。刀光血影，夜不能寐，稍不留心就会像宗翊皇子那样，被人悄无声息地杀死在襁褓里。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有yi个强大的娘家是何等重要，最起码这个孩子在将来的夺嫡之路上能有yi个庞大的外戚做支撑，如同皇后身后有整个魏王府做后盾yi样，谁要是敢动皇后，也要先掂量掂量。

　　　　可是？皇上不会动纪家吗？夺嫡之路，真的是这个孩子该走的人生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　案情重演（）　
案发后的第二日。yi早，柳辰轩便拿着yi些整理好的资料来到玉仙宫。墨玉刚好用完早膳，两人便yi起参谋起来。

　　　　柳辰轩坐在墨玉的对面，道：“如果孩子不是被人闷死的，那么他又是怎么死的？这个杀人的凶器，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找不到，孩子也不是中毒而死，那死因又是什么，目前还不知道。揽月宫的人都问过了，除了那个仵作和那个御医之外，每个人所说的好像都没有什么问题。”

　　　　墨玉放下手中的资料，看向柳辰轩，“那个御医和仵作呢？”

　　　　“已经派人将她们看押在府里，十二个时辰有人看着，不准跟任何人接触。”

　　　　“有没有查到她之前都是跟什么人接触，去过什么地方？”

　　　　“这个还在查之中，这种事需要点时间。”

　　　　墨玉端起茶盏，轻轻拨弄杯里的茶叶，幽幽道：“估计能查到的也有限，这种事情如果真的与他们有关，也是秘密进行的。就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我们在查的时候，他们也在毁灭证据。”

　　　　柳辰轩手指敲击着桌面，说：“他们动最好，我还怕他们不动呢！只要他们yi动，就逃不过我的眼睛。”

　　　　“你还真是有自xin　。”

　　　　柳辰轩耸耸肩，“这不是自xin　，这是经验。他们现在去毁灭证据，说明他们心里急了，yi旦急了，就会露出更大的破绽来。”他凑上前，笑道：“揽月宫那边估计已经准备好了，娘娘有没有兴趣再去看看？”

　　　　墨玉疑惑，“看什么？”

　　　　柳辰轩站起身来，神秘yi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既然是yi起办案，那柳辰轩在哪，她就得跟到哪。墨玉也站了起来，道：“走吧！”而后跟着柳辰轩，yi起走出了玉仙殿。这次墨玉带上了想容，不然这丫头，又该跟她发脾气了。

　　　　等到了揽月宫，墨玉看到了眼前的yi切的时候，终于明白柳辰轩的准备是什么意思了。不愧是断案高手，这样的方式也能想得到。“案情重演。”

　　　　“娘娘果然聪明。”柳辰轩边走进殿内，边说：“也许咱们能从里面找到yi点突pyi　口也说不定。”

　　　　殿内首座上，贤妃纪翡翠冷冷地坐在那里，见他们进来，便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沉声道：“希望你们真的能抓到凶手，否则的话，本宫跟你们没完。”

　　　　关他们什么事啊？墨玉和柳辰轩相视yi眼，又各自别开眼睛。墨玉上前yi步，轻声说：“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很难过。皇子身份尊贵，本不该惊扰他的灵魂，但既然你想为这孩子报仇，就相信我们。”

　　　　纪翡翠别开眼，“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我的孩子没了，你就有机hui　了。”

　　　　墨玉无奈地摇头，要怎么说她才会明白，她和孩子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既然说不通，那就没有必要再说了。墨玉转身，对着柳辰轩道：“开始吧！”

　　　　柳辰轩点头，对着屋里的众人，道：“从今天早shàng　开始，各就各位。”

　　　　“等yi等。”墨玉轻声喝道：“既然是案情重演，那就从前天晚上开始吧，前天晚膳过后，你们都在做什么，yiyi重做yi遍。”

　　　　柳辰轩凑近，“不用这样吧！”

　　　　墨玉回以yi笑，说：“既然都演了，也不差多yi个晚上的时间吧！”

　　　　“好吧！你权利比我大，你说了算。”

　　　　前晚晚膳过后，两个奶娘又给小皇子喂了yi次奶。然hyiu　就坐在灯下，缝坐衣裳，其他的太监宫女也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端水，收拾餐具伺候主子，然hyiu　回到各自的房间里。小悦大约在二更天，也就是戌时的时候去过奶娘的房里看过孩子，见皇子熟睡就回了正殿，伺候贤妃卸钗休息。贤妃大约在三更天，也就是子时的时候才睡去，而其他人，则在二更过后，便睡了。

　　　　到了半夜，奶娘的房里。其中yi个奶娘夜起解手，时间大概是四更天左右。

　　　　“哎，桂嬷嬷，你说什么呢，我昨晚没有起来过啊？”这个桂奶妈说她半夜起过身，可是前夜里她yi觉睡到天亮，并没有起身过。

　　　　桂奶妈指着自己的同伴，说：“张嬷嬷，您趁夜起来解手，那时候更好打过四更天，我记得很清楚。你难道忘了？难道你有夜游症吗？”

　　　　张奶妈坚决表示，“我没起来过，我没有夜里解手的习惯，都是yi觉睡到天亮的，你是不是看错了？”

　　　　“都在同yi个房间里，我又不是老了，怎么可能会看错。”

　　　　墨玉和柳辰轩相视yi眼，柳辰轩问道：“那张嬷嬷解手之后呢，她干什么去了？”

　　　　桂嬷嬷说：“我就看到她起身而已，之后我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大半夜的困得很，我哪里能够yi直清醒。不过她解完手之后，肯定是回去继续休息啊！”

　　　　张奶妈回忆了yi会，还是坚决称，“奴婢确定，前夜奴婢没有起来过。”

　　　　墨玉yi只手扶着腰际，沉声说：“好了，你们都别吵了，往下继续。”现在吵吵嚷嚷也吵不出yi个结果来。张奶妈说自己前夜没有起过身，她有没有夜游症，难道说，前夜有第三个人，潜进过她们的房间？如果是这样，这个人进qu　干嘛呢？给小皇子投毒？给奶妈投毒？好像都不是。

　　　　这yi夜就这样过去。五更天过后，卯时，揽月宫里的宫女太监开始起身，洗漱。然hyiu　烧水，准备早膳，洒扫院子，浇花，擦拭桌子。到了辰时左右，小皇子醒了，哭嚷着饿了。于是张奶妈就要喂孩子吃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早shàng　孩子闹腾得很厉害，就是不肯吃。桂奶妈也试了试，孩子还是不肯吃奶。

　　　　贤妃yi早shàng　刚起来，就被这哭声扰的心里烦躁，于是便让小悦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小悦来到偏房里，看到孩子哭嚷着，问了奶妈之后才知道是孩子不肯喝奶。没办法，只能叫厨房煮了小米糊，孩子大概是饿得慌了，吧嗒着小嘴巴就将yi碗小迷糊吃完。

　　　　哭声停了，小悦回到正殿复命。两个奶妈带着孩子在屋里转了yi会，便看见孩子蔫呼呼的，以为是他又困了，于是就将他放回婴儿床上，哄着他睡着了，才坐在yi旁做针线活。此时，大概是辰时左右。贤妃用过早膳之后，便去太后宫里请了安，而后便回到自己的殿中，研究着怎么把皇上引到她宫里来。

　　　　差不多到了午时的时候，两位奶妈见时候差不多了，于是就准备给孩子喂奶。谁知道当她们抱起小皇子的时候，他yi动不动的，连呼吸也没有了，当下慌得束手无措，急忙跑去跟贤妃娘娘禀明此时。贤妃yi听之后，疾步跑到偏房，果然看到摇篮里的孩子安睡着，将手伸到他的鼻翼下探了探，果然是没有了呼吸。于是惊慌，害怕灌满全身，yi边哭喊着孩子的名zi　，yi边让人去找御医。

　　　　小悦匆忙跑着去太医署请御医，yi进太医署的门，刚好看到院子里有个御医，便拉着他往揽月宫跑。御医到了揽月宫之后，先是让围着的人散开，然hyiu　才查看了孩子yi番，断定孩子已经没了呼吸，恐怕已经断气yi个时辰了。是时，贤妃和小悦站在离孩子五步远的地方，御医的身后。而两位奶妈，则正面对着御医，其它的宫女太监，则站在外间等候。

　　　　兹事体大，贤妃立即让人到文德殿请来皇上，到慈明殿请来了太后，到仁明殿请来了皇后，其他宫的主子，也都是闻讯赶来，大家集聚yi堂，便是墨玉进qu　之后所看到的场景。所有在揽月宫里的人，全部都集中在揽月殿里，其他地方，空无yi人。

　　　　到此，这yi场案情重演，才终于结束。此后，就是皇上召来了仵作，以及皇后派人到玉仙宫请来墨玉，还有召来了负责此次案情的柳辰轩，之后的事，便不用多说了。

　　　　墨玉坐在椅子上，手指尖有意无意地敲击着桌面。柳辰轩走到她身边，道：“看了之后，有什么感想？”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找不出来。”墨玉如是的回答。除了前夜里张奶妈的事情有点奇怪之外，似乎其它的都很合理。可就是哪里不对劲呢？

　　　　柳辰轩坐到她的身旁，说：“是孩子不对劲。”

　　　　墨玉疑惑地抬头看向他，突然地脑中yi盏等“砰”的yi声，明亮了起来，恍然大悟道：“没错，是孩子不对劲。孩子已经九个多月了，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经过了yi个晚上的睡眠，怎么可能yi早shàng　醒来之后，只吃了yi碗小米糊又继续睡觉呢！而且从吃完小米糊到午时这段时间，没有醒过yi次，这不符合常理。”

　　　　柳辰轩赞赏地点头，“娘娘很聪明，yi点就通。”而后起身走到两个奶妈面前，问：“孩子yi早shàng　都睡着，你们就不觉得不对劲吗？万yi孩子是病了怎么办，你们也不察看察看吗？”

　　　　两个奶妈互看了yi眼，局促地不知该看哪里，桂嬷嬷低声道：“我们也没太在意，经大人这么yi说，我们才发觉，小皇子每天早shàng　都会和我们玩到中午，吃过奶之后才午睡。我们以为，他是闹腾得累了，才困的。”

　　　　“原来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杀了你们。”贤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听了奶妈的话后，像疯了yi样地向她们扑去。

　　　　两个奶妈是下人，也不敢还手，况且死的又是皇子，照顾不周是她们的失职，她们也自知在劫难逃，也就任由着贤妃抓c打c骂c踢。“你还我儿子命来，我杀了你们”

　　　　墨玉吩咐了贤妃身后的小悦，“把你主子拉开，案子没破之前，她们还有用处。等案子破了，再杀她们也不迟。”

　　　　小悦只好遵令，将贤妃从疯狂中拉了出来，劝道：“娘娘，为这种贱婢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得。况且，还得留着她们做人证，为小皇子申冤呢！”

　　　　地上跪的两个奶妈，瑟瑟发抖地跪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头发也散乱了，脸颊上也被刮出了条条红痕。贤妃下手可真是不留情面，养了这么久的指甲可不是白养的。墨玉起身，走到她面前，道：“事已至此，你就算打死她们也于事无补。我看你心情不太好，先回去休息吧！小悦，扶你主子回去休息。”

　　　　贤妃估计是打得累了也骂得累了，也没了力气再跟墨玉斗气，只是伤心地呢喃，“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

　　　　墨玉给小悦使了个眼色，小悦会意地哄着贤妃往自己正殿走去，直到下了台阶，贤妃才缓缓地转过身来，“我的孩子没了，他们下yi个的目标，就是你的孩子了，哈哈”

　　　　肚子适时的痛了yi下，墨玉手撑着门框，感受着肚子里的孩子的抗议。她轻拍着自己的肚子，喃喃道：“别怕，有娘在。”

　　　　yi旁的柳辰轩见她难受，想伸手扶住她，可手伸到半空中，又放了下来。这可是贵妃娘娘，哪能是他yi个外臣能随意碰的，也不知道他刚才本能的反应是为了什么。想容忙跑过来，担忧道：“娘娘，您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孩子踢了我yi下而已。”而后转头对着柳辰轩，说：“对了，你还有什么发现，yi并说来我听听。”

　　　　柳辰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娘娘，有些事虽然不该是臣来说，可是臣还是要提醒你yi点，以后想这种事情，娘娘还是少插手的好，毕竟牵扯到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

　　　　墨玉边往屋里走去，边说：“你以为我愿yi　插手啊！我这个局内人，看得比你都清楚，还需要你来提醒。可是很多事情，不是想推掉就能推掉的，身不由己而已。同样的话，我也要提醒你，你是个外臣，往后宫里的事情，你也最好能不管的就不要管，宫闱秘事，知道得太多，不yi定有好下场。”

　　　　“娘娘为何要跟臣说这些，老实说，娘娘应该也感受得到，臣对娘娘可没什么好感。”

　　　　墨玉摸着自己的肚子，幽幽道：“因为，你是夜天的朋友，而夜天也是我的朋友。他已经走了，我不希望他的朋友也有事。”

　　　　柳辰轩坐了下来，“仅仅是这样而已吗？”

　　　　墨玉疑惑地抬起头，“不然你以为呢？”

　　　　夜天，司空均，柳辰轩，纪伯远和纪仲庭，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夜天已走，如果他们再有什么事，她如何对得起他。墨玉轻声说：“有机hui　的话，离开京城吧！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不yi定只有东京繁华之地，才能让你大显身手。天xià　冤案奇案之多，随随便便yi件，就能让你名声大噪。”

　　　　“娘娘是为臣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