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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不言仙-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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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不远微微一怔。看来他干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个家伙,趁着她不在千河关的时候,到底干了多少危险的事情?!
“呀!这不是秀中三国的三个国主嘛!”围拢上来的士兵们认出了头颅的主人,“恭喜我王!神功又精进了!”
“令诸天?!怎么可能?!”城墙下,一位身着黑甲,身形高大的四十岁左右男子急促地踏出。
兰不远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这个时代的大庆皇帝赵持明。
白阎罗曾设计让她与程近近共情过——那一段被阵前凌迟直至死亡的记忆中,正是赵持明令那两个宦官切割她的身体。
赵持明死死盯住城墙上娇小的女子,目光仿佛能将她洞穿。
兰不远身体微颤,眸中掠过杀意。
正在她蠢蠢欲动时,一只温热粗糙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在她手背上安抚地摩挲了几下。
“不要急,他还有用。”
兰不远还没来得及说话,肩膀已被人握住,整个身体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带着血腥味的男人用披风将她团团裹了起来。
“赵持明,三日之后,孤亲自来取你双目。”
结实的胸膛轻轻颤动,无道的声音带着笑意回荡在城墙上下,令攻城者们心头发寒。
城墙上爆发出一阵哄笑。
“赵持明老狗,拭目以待吧!”
“枪打出头狗!赵持明老狗,王给你三日逃命呢!”
“识相的,夹着你的尾巴滚回大庆去吧!”
欢呼声中,无道用披风裹住兰不远,悄悄离开了城墙。
“赵持明不太对劲。”回到院中,无道嫌弃地脱下了身上的衣裳,从井中取了水,当着兰不远的面冲洗一身血污。
兰不远自觉地把头转开,望着院中的大槐树,“我也觉得。”
“哦?”水流声一顿,无道问,“你发现了什么?”
他赤脚踏着水走向里屋。
兰不远下意识地跟着他走,一抬头,见到男人宽肩窄腰,一条白巾围在身下,满身晶亮的水珠在阳光下散发出五彩的光芒。
她的脸忽一下红了。不自觉地想起他满身汗水的样子。
“嗯?”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就攻城,不太对。大庆金丹修士至多不过二十个,他一下子派了这么多出来,就算真让他破了城,往后瓜分利益的时候,他哪里还有实力和旁人争抢呢?”兰不远忍不住嗔道,“赶快穿起衣裳来!像什么样子!”
无道笑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妻子了?”
兰不远抬起眼睛。
他飞快地接道:“嗯,算是吧。”
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兰不远没搭理他,径直走回屋中坐下,沏了一壶茶。
少时,他穿戴整齐,懒懒地倚在床榻上。
“我本打算捎上赵持明的。”无道的声音听起来快睡着了,“恰好听到几句不寻常的话暂且留他看看。”
“嗯?什么话?”兰不远转头看他,见他已经阖上了眼睛,睫毛的阴影铺在脸上,那张攻击性十足的俊美脸庞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兰不远忍不住凑到近前,发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睡着了?”
他懒懒地睁开了眼睛,睨她一眼:“既然是我的妻子,站那么远干什么。”
他拍拍床沿,示意她坐下。
“我可没那么说,”兰不远不客气地回道,“魅罗要是把你变在狗身上,你难道还真当自己是狗不成?”
“生气了?”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觉得我不该挑破?兰不远,我若不挑破,你是不是就打算像八百年前一样与我相处?不要骗自己了,我说过,我更希望一切发生在你我清醒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兰不远很想哭。的确,她下意识地代入了北风王后这个角色,贪恋他在城墙上的拥抱,忍不住想要自欺欺人,至少在这七日中好好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毕竟此时,两个人都有拥有那些回忆,把它当真又有什么问题呢?
可惜无道并不这样想。
她深吸一口气:“所以需要‘醒世箴’?你想要我清醒状态下的真心,是不是?你的目的和沈映泉、元极是一样的,都想要我死,然后取而代之,是不是?!”
本不该这么快摊牌的。但她被心头的疑问压迫到窒息,只有将它们吐出来,才能腾得出地方来让她缓过一口气。
无道怔住。
他脸上没有诧异,更没有心虚。
半晌,他微垂眼眸:“不是。”
兰不远站起身:“别勉强自己了,你不屑说谎,既然无法回答,那就什么也不用说。算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这件事情。”
她只是站了起来,然而在这一霎那,无道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裂帛之声。
他的心脏重重地抽搐。直觉告诉他,若什么也不做,他会真真正正地,失去眼前这个人。
永远。
第684章 生前旧帐()
兰不远站了三息。
身后只有无道略微变得粗重了少许的呼吸声。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扬起脸,向外走去。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踏着自己的心,将那些刚刚萌芽的情意和缱绻一点一滴挤压出去。
“不是。”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张磨剑的砂纸擦在一起,他重重喘了口气,“不是。我要你的心,只会用我自己的心去换。要真心,就用真心与你换。不是算计。”
兰不远的背影僵住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才极慢极慢地转回身。
她轻轻地走回床榻边上,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下。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总算是灵动了起来,脸上浮起一个缥缈的笑容:“赵持明说了什么,让你感觉到不对劲?”
无道睁开了眼睛,眼中隐隐有深沉的光芒。他轻咳了一声,道:“他说,‘不惜一切代价进攻,拿他们的命去填,一定要救出程近近’。”
“什什么?”兰不远怔了一下,眼中散漫的光芒急速收拢,“赵持明发疯一样让人来送死,是为了救出程近近?可是把她绑到阵前凌迟的也是他啊!”
“他本来并没有做这件事情。”无道信手抚了下兰不远的头发,“这些鬣狗,只有在最终抢食的时候,才会使出真正的力气来。”
兰不远眯起了眼睛:“你是说他本来没有做这件事情。”
她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却不是毫无意义。
她再眯了眯眼。对方在悄悄地抚她的头发,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正在被人顺毛的动物,整个人懒洋洋地不想动了。
“嗯赵持明为什么变了呢?难不成他和你我一样,都是意外添加的‘变数’?”兰不远漫不经心地说。
“所以我留他多活几天。”无道的语气平淡得好像在讨论晚餐的菜谱,“明日昆池会来找我,你待在我身边。等他离开后,我做一个阵,你准备击杀金妃。”
“咦?”兰不远抬起眼睛看他,“你怎么知道我还可以操纵空间?”
无道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瞥她一眼,“我若像你一样笨,早死千百回了。多吃鱼,补补你的脑子——晚上就吃鱼吧,我给你做。”
没等兰不远回过味来,他已经掀袍跳下了床,大步向外走去。
‘他他做鱼给我吃?!’
兰不远觉得魅罗这一劫恐怕是躲不过去了,无道这是在给她临终关怀吧?!
她思忖片刻,果断将心神沉入了芥子中。
属于程近近的芥子被她打理得很好,她有一点强迫症,一定要把所有的作物栽种得整整齐齐。
进入芥子空间,入目便是大片的地豆,左手边是那条充满了灵气的河流,对岸种着稻米,地豆右手边则是大片的黑金檀木林。
兰不远跳入灵气河流之中,开始修炼。
人类有一个显著的特性,那就是自我禁锢。做那些充满了挑战性的、较为困难的事情时,表现得尤为明显。下意识地,人们总会觉得这件事很难成功,或者需要付出许多努力和失败之后,它才会成功。于是就一直在失败中不断尝试,直到发生一次意外或者出现一次偶然,幸运地把它做成。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成功了一次之后,再遇上同样的事情时,就算没有那些意外或者偶然的幸运因素,也总是能把它办好。
正如兰不远此刻的“顿悟”。
她的修为正在飞升。她轻易地打破了各阶段的壁障,吸纳灵气的速度堪称恐怖。
没有任何阻碍,没有任何束缚。
因为这些路她早已走过一遍。
不需要多少时间,兰不远就把这具身体的修为提升到了筑基大圆满,然后她饿了。筑基后就可以辟谷,但兰不远在筑基之前就已经饿了,满脑子都想着无道在给她做什么样的鱼。
她就着清澈的河水洗了洗脸,让微微发烫的脸颊稍微冷却,然后就离开了芥子空间。
无论在芥子空间里待了多久,外面都只过去一息,无道还没走出院子。
兰不远悄悄叹了口气,越来越理解程近近了。即便知道在里面待得再久也不影响外头的事情,可是那些芥子中的时光却是真实而又孤独地逝去了。外头有这样的牵挂,谁还愿意孤零零地守在里面呢?
然而兰不远并不是程近近。她瞟了一眼无道踏出院门的背影,重新沉入芥子空间之中。
她永远也不会再做一只鸵鸟了。无论前方袭来的是什么,她都要睁着眼睛迎上去,将其碾成齑粉!
‘凤倾绝你等死吧。’
兰不远心中杀意暴涨。
确认了可以在芥子空间中急速提升修为之后,兰不远终于不再刻意回避素卿之死。
虽然素卿死在兰不远的能力下,但兰不远并没有因此而愧疚或是自责,她心中只有对凤倾绝的杀意——回忆那一幕时,兰不远早已意识到,素卿的死本来就是凤倾绝的算计。他算准了素卿不会眼睁睁看他被兰不远杀死,于是故意在素卿接近之后将无道逼入绝境,迫使兰不远对他使出杀招。
他要的结果,本就是让素卿替他去死,以此换得兰不远心神大乱,着了魅罗的道。
所以,杀死素卿的并不是兰不远,而是他凤倾绝!
想通了这一层,更是叫人感觉到浑身冰冷。凤倾绝早已算准兰不远不愿当着素卿的面杀他,除非无道有生命危险。在此前提下,他想找到一个方便素卿替他死的机会再容易不过了。只是,计谋虽好,却是灭绝人性。
兰不远之前刻意不去想这件事情,原因也很简单——若是没有十足把握在七天之内破局离开,那她和无道就会死,自己都要死了,还谈什么找凤倾绝算帐呢?那岂不是可笑的白日梦?
但此刻,兰不远对破局已有了近十成把握,那便不用再压抑自己了。
她一定会替素卿讨回公道,亲手把凤倾绝送下去,让素卿亲自与他算一算生前旧帐。
兰不远端坐河水之中,双手结印,周身气势暴涨,金丹结成!
第685章 来得及()
破妄还真境只出现了一瞬。
无道的剑直指她的心口。
“不。”兰不远不以为意,用自己的胸膛迎了上去,“就算要杀我,他也绝不可能偷袭。”
妄境破碎,金丹之上七色光芒炽盛。
兰不远心念一动,只见金丹边界开始模糊,不多时,便化成了一个盘膝的小人儿,七魄印痕流光溢彩。
灵气或许还需慢慢积累,但她对三魂七魄的体悟却是伴随着神魂而来,无论更换多少躯壳,它也不会改变。
成婴之后,芥子空间中的灵气已远远不够了。兰不远上了岸,发现地豆和稻米早已经化成了地里的肥料,黑金檀木比她入定之时生生长高了五丈有余!
原来已经过去了很久
她闭上眼睛,离开了芥子空间。
“咔擦”。
这枚半透明的浅绿色芥子在她手心里散成了碎末。
兰不远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个险恶的世道!每次在她感到“老天待我不薄”时,总要狠狠割掉她一块痛肉!这样逆天的芥子空间,说废就废了
兰不远抹了把老泪,在院中的大槐树下面刨了个坑,把芥子的尸骨小心地埋了进去。
无道端着木托盘进来时,见兰不远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不禁抽了下嘴角,凉凉地问:“你在葬花?”
兰不远正要回嘴,忽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伸长了脖颈一看,只见无道手中的托盘上端端正正摆了两盆鱼、一桶米饭。
一盆是煮鱼,几点青翠的绿色飘浮在乳白的汤面上,赤红的小枣子半浮半沉,肥嫩的白鱼若隐若现;另一盆是油煎的鱼,焦酥的皮已被挑开,露出被辣汤汁浸透了的细嫩鱼肉。
兰不远的眼睛直了。
就像一尾上了钩的鱼一样,她被钓到了无道身边,亦步亦趋跟他进了屋。
还有酒。
他从木柜里取出一只小泥罐,倒出碧绿清澈,散发出竹香的醇厚酒液。
这是兰不远吃得最美的一顿饭。
煮鱼细嫩鲜甜,煎鱼香辣入味,乳白的鱼汤泡着饱满的米饭,间或饮一口美酒,直叫人忘记了今夕何夕。
无道饭吃得多、鱼吃得少。
兰不远弯着眼睛吃个不停。一些曾经不起眼的回忆泛上心头,让眼前的美食更加意义非凡——鱼。在临岭施玉如家中借住时,碗中突然多出来的鱼腹,不必说,一定是这位嘴硬心软的家伙夹给她的;白焰令她饥肠辘辘时,厨房里无端多出来的那一锅香浓的鱼,与面前这一盆味道相去无几;荒原上,那头高达十丈的巨大鱼妖,毫不反抗地任她大快朵颐
这个家伙,从头到尾都在嫌弃她,找到机会就帮她“补脑子”!
这些事他不说,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只做了这些吗?恐怕未必。
兰不远突然眼鼻发酸,闷闷地说道:“你也吃呀。这个身体会饿的吧。”
他定定看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唇角一勾,道:“会。”
于是兰不远假装饱了,双手托着下巴看他吃。
他吃饭的样子很好看,动作优雅,却吃得很快,三下五除二桌面上的饭菜被吃得一干二净,连汤也喝光了。兰不远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的脸,就把视线落到了他的手和喉结上,不多时,看得自己面红耳赤。
他放下碗,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怎么,发病了?我不介意好好替你治一治。”
兰不远一惊,羞得逃出了屋子。
身后响起无道的愉快的笑声。
正当他以为兰不远不好意思再出现的时候,只见她板着脸,蹬蹬蹬又返回来了。
无道惊喜地挑高了眉梢。
却见兰不远端起木托盘转身就走,给他丢下一句:“做饭的人不洗碗,这是规矩!我来收拾。”
无道摇着头,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夜,兰不远没敢去屋子里睡——其实她也不需要睡。
‘才不是怕他呢。他又打不过我。’她跑到大槐树的树冠上躺了,晃晃悠悠地欣赏大漠中的异常璀璨的星光。
这个夜似乎特别长。
兰不远时不时用眼角瞟一瞟下方的窗户,直到那道单看影子就知道很漂亮的身影灭了灯上了床榻,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魏严来了。
兰不远从树冠上跃下,把他堵在了院外。
“王后,赵持明在城下叫阵,跟疯了似的,要与王一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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