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世不言仙-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映泉长臂一探,抵住了夏侯亭。
“嗯?”夏侯亭扫了眼临近山顶的火把长龙,哼道,“别磨蹭了。”
“不可。”沈映泉咬牙道,“将军难道没听到她方才的话?此刻杀了她,岂不是叫太子殿下恨我一辈子?好毒的女人!”
兰不远表示不服:“我只是实话实说,如何就毒了?你们二人恃强凌弱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若不是我福大命大,今夜怕是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哈!一个黑球,没把你们两个大男人吓到尿裤子?有事没有?有事没有?哈!名门正道,哈!心系天下苍生!有事拿剑逼着女子上前送死,两个大男人龟缩在后头,可把你俩能的!”
她躲在沈映泉身后,一边把他当作挡箭牌,一边不留口德骂得畅快。
“好不容易脱险了,咱们四个也算是有过命交情了吧?不说日后和我共富贵吧,你们还要过河拆桥啊?!从小到大学的礼义廉耻都被狗吃了吗?明日记得回家看看祖坟,看有没有把老祖宗气得爬出来找你们谈谈心哦!”
沈映泉铁青着脸,陷在剑柄上的五指又白又僵,竭力压制住想要转身把兰不成劈成两片的冲动。心下咬牙切齿:“不不行!非但不能碰她,还得护住她,不叫夏侯亭杀了她,否则定要被太子算在我的头上这他妈什么事!”
夏侯亭收回手掌,有意无意在胸前摩挲。此刻若是动手得连着沈映泉一起杀,万一一击不死,逼着他筑了基,恐怕纠缠时青陵派众人便要赶到,不妥。
不得不说,兰不远这一着棋下得十分巧妙。
若她只是喊救命,事后随便找个理由,叫太子将信将疑,事情就能蒙混过去。可她指名道姓,把沈映泉给架了出来,逼得沈映泉不得不护她周全。
夏侯亭越想越心惊,兰不远一个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是正中要害,轻松让自己和沈映泉的立场变成了对立,若是无心之举倒也罢了,若是刻意为之电光火石之间,便能想出最有效的自保手段,此女很可怕!
眼角一抽,望了望沈映泉肩膀后时不时蹿起来骂两嗓子的兰不远,夏侯亭默默扶额。
是挺可怕。
“罢了。”夏侯亭疲惫地摆手,“我送皇叔回去。今日之事我一概不知,你二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也省得操心。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深深看沈映泉一眼,纵身闪入树林间。
眼神似乎有些同情?
沈映泉叹了口气,仔仔细细交待兰不远一番,譬如途中在兰不远强烈要求之下,沈映泉不得已舞了几套剑法砍坏了路边一些植被,又譬如返程之时,听得后方地动山摇,沈映泉如何帮扶兰不远避到山顶。至于沈映泉胸前的伤,那是为了救跌倒的兰不远,被树枝戳的
兰不远漫不经心听着,头点得应付之极。曲起一膝,足底轻轻踏在后方的树干上,身体倚着树轻轻前后摇晃,两条细胳膊抱在胸前,懒散的模样,叫沈映泉又想起地底那一幕,心头涌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你身体没事?”
兰不远愣了下:“关心我?啊”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扑簌簌往下掉铅粉,“大师兄是否被我深情打动?不着急,等小师叔出关了,你们二人站一处让我对比一番,我再决定跟谁,好不好?”
沈映泉鼻孔出气:“方才我说的都记住了?若是记不住,便说吓傻了,一问三不知就是了。”
话音未落,沈映泉怔了下。兰不远虽然鬼叫得厉害,可她究竟有没有受到惊吓却是根本看不出来。大约是脸上铅粉糊得太厚的缘故?
不多时,见一众管事及内门弟子举着火把来到山顶。
“大师兄!”二弟子孙天喜欣喜地凑上前,“大师兄没事吧?是否发生了山崩?”
“嗯。”沈映泉淡定道:“无事,兰师妹受了些惊吓,我先带她回去了,你们莫要靠得太近,仔细余震。”
“好的!”
走出两步,沈映泉回头:“师傅呢?”
孙天喜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那个师傅他老人家摔到了床下面,说是受了内伤挪动不得,我着急要找大夫,被三师妹拉出来,头都被她拍肿了,说我傻。”
三弟子付玉宁翻着白眼:“可不是傻。”
师傅好好躲在床底下,非揭人老底做什么?太不厚道了。
第27章 往昔事()
另一边,夏侯亭将黄舒送回屋,漏夜下山,忍着胸口气血翻涌疾奔十余里,潜入国师的居处天机塔。
国师歇在第九层。
天机塔的侍从早已得了吩咐,见是夏侯亭,便引了他一层层往上行去。
黑木旋梯,皮靴踏在上面,发出令人心安的低沉“咚咚”声,到了国师的帷帐前,夏侯亭已平心静气。
明明有夜风透窗而入,灰色的帷帐沉沉垂落,却是一动不动。
不见国师身影,只闻其声。
“连夜回来,定是有大的变故”低沉懒散的声音,“说罢,惹了多大的祸?”
夏侯亭低头抱拳,“有负国师重托,太子并没有得到龙气。今日情形极端之诡异,八相聚运阵,竟是”
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不知是不是错觉,但凡提到兰不远种种恬不知耻的举动,帷帐后若有若无,总会传来低低的轻笑声。
夏侯亭说完,久等不见动静。
约摸着过了一盏茶功夫,面前骤然出现一个影子。
国师的手从帐中探了出来,将一只瓷瓶扔进夏侯亭怀里。
“一日三次,饭后,温水。”国师的影子迅速远去,停了下,带笑的声音飘来,“给兰不远带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其余的事,你不用管了。”
“是。”夏侯亭挠着头,眼前不断晃动着国师那只手。修长白皙,指节漂亮,看着很有力想什么呢!懊恼地捶了下头,又想起一事:“国师灵器,我这就还”
听得旁边有人“噗嗤”一笑,青衣侍童道:“既是给你的,又怎会再收回。”
夏侯亭额头微微冒汗:“可,可那是灵器”
青衣侍童又“噗”地笑出声:“那种东西去罢去罢,你这么闲?”
夏侯亭尴尬不已,面对一个侍童,大将军竟是气势全无,呐呐道:“嗯我这便去了”
回到青陵山,夏侯亭失眠了。
他记起和国师的第一次见面。十五岁出征,十七岁打了大胜仗,银甲红缨,怒马归朝,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被卞京少女大嫂们热情的鲜花瓜果砸得纵马疾奔,险些撞到一个横冲到街道正中的孩童。
幸而有位路过的青年信手一拉,不紧不慢,恰到好处地将那孩童拉离了马蹄。青年立在街头,神色淡淡,极随意地扫了一眼,就这么一眼,令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居高临下的年轻将军气势全无,纵身下马道歉连连。
不过夏侯亭没有过多停留。这一次得胜归来,夏侯亭急匆匆想要寻那个新来的国师晦气。
原本他可以率着十万大军将北漠的蛮子清剿个一干二净!但皇上听了国师的话,令夏侯亭即刻回京,一刻不得耽搁,于是眼睁睁看着那群蛮子站在远处山麓,朝着退兵的夏侯亭褪下兽皮短裤,露出一排白花花的大屁ˉ股摇啊摇。当真是奇耻大辱!
这让夏侯亭胜利的旌旗上留下个抹不掉的污点。
夏侯亭进宫之前,被父亲夏侯明反复叮嘱,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在皇上面前表现出对国师的不敬。
然而进了宫,见到那个戴着鬼怪面具,阴恻恻和皇帝并肩而立的家伙,年轻气盛的夏侯亭胸中燃起了怒焰,忍不住向皇帝控诉国师让大庆失掉了良机,本可以将北蛮一网打尽,收复疆土云云。
国师一言不发。
夏侯亭气焰愈加高涨,正说到唾沫横飞时,突然接报,北漠出现千年不遇的巨大冰风暴,留下的五千余人已十不存一!
夏侯亭当即被这个噩耗冻成了一尊冰雕。被迫回京,他自然是不甘心的,便留下了五千最精锐的士兵,割蛮子一个屁ˉ股,赏银百两!
这五千人,被他害了啊。
那时,夏侯亭曾动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念头,幸而好险若是十万大军没有及时撤离北漠,后果不堪设想!
国师道:“功过相抵,可不赏不罚。”
皇帝点头如捣蒜。
夏侯亭浑浑噩噩出了宫。
之后几年,这位国师以雷霆手段铲除了为祸多年的宦官之首海巨富,又助皇帝颁布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利民政策,夏侯亭说不清自己对这个神秘怪异的国师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分明行的是正气之事,为何要藏在鬼面之后,连个名姓也不敢告知天下?
莫非是什么江洋大盗,或是哪里逃来的邪修?存了这样的念头,夏侯亭总是有意无意留心着天机塔的动静,结果更是叫他惊奇。国师手下的人,似乎都不爱出门,除了进宫,便是待在那座九层的琉璃塔中,日出则起,忙忙碌碌清理雕花木窗和那旋转的黑木梯,有时能看见起伏的脊背,应当是在擦地。日落则息,除了第九层,天机塔从不点灯。
国师这个人,似乎只想将自己隐于世间之外,只给予、不索求。
前往青陵山的前夜,跟在国师身旁那个青衫小童悄无声息潜进夏侯亭卧房,说是国师有请。
青衫小童大咧咧撩了衣摆行在前头,夏侯亭忐忑跟随,一路看见无数探子暗哨昏迷在墙头壁角。
在天机塔第九层,夏侯亭看见了国师的真面目。
原来,国师就是那个从夏侯亭马蹄下救走幼童的书生模样的青年,那个只望了夏侯亭一眼,就叫桀骜将军心底微颤,念念不忘的青年。
不知为什么,夏侯亭当场泪如泉涌。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见到最亲的亲人,哭得伏在了国师脚下。委屈、孺慕、景仰,甚至有些不言可说的爱恋。
便是这一次,国师交待了八相聚运阵的事宜,又令青衫小童赠他那玉兰花瓣一般的灵器。
这灵器足以轻松对付四尊神兽。
夏侯亭回忆着往事,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国师方才赠的药被揣在了胸口,和玉兰花瓣一起。
夏侯亭珍重地将双手交叠放置在这两样宝物上,心跳拱得它们微微地震颤着
天机塔。
“不弃,你的品味,一如既往的差。”青年倚着榻,曲一膝,以手扶额。左边眼角下,垂一行细若游丝、似有若无的血泪,妖艳无双。
青衫小童撇嘴:“一时间,我上哪里弄灵器去啊,你看看这里,除了桌子椅子什么都没有,若不是小依非要往我扣眼里塞朵玉兰还能凑合一用,那我是让夏侯亭搬个桌子回去,还是抬把椅子回去?还说呢,少了一瓣,叫小依看出来,又得嘀咕半天说我不爱惜她的心”
念叨一会,青衫小童又笑问:“什么是‘太阴冲虚、荧惑耀赤’?怎么从来也没听说过?”
黑衣国师愣了片刻,狭长的眼眸弯了起来,轻笑道:“我编的。”
青衫小童:“”
第28章 了不得()
从后山平安归来的兰不远辗转反侧。
“大师兄,你在这里,我睡不着啊。”她又一次翻向外面,双眼直勾勾盯住坐在桌旁的沈映泉。
“我并没有看你。”沈映泉微露出忍耐的神情,眼皮不动继续调息。
“不是看不看的问题。大师兄你想像一下,如果你蹲大号时我坐在边上,不管我看不看你,你也解不出来不是?”
沈映泉:谁能收了这个妖怪!
他深深吸气,解释道:“我若是走了,恐怕夏侯亭对你不利。”
兰不远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就知道你担心我,早说嘛。大师兄,对一个人好,光用行动是不够的,还得勇敢地说出来!”
沈映泉:“快去睡!”否则老子豁出去了!和你个妖孽同归于尽!
“嗯,我睡了呀!”兰不远背过身去。
沈映泉定定坐了两个时辰。
终于缓缓起身,走到木床边上,居高临下看住兰不远均匀起伏的后背。
斟酌片刻,轻轻拿起兰不远放在身侧的右手,一缕轻柔和缓的内力探进她的脉搏。
空空如也。
“怎么会没有经脉!”沈映泉面露震撼,“天底下竟然当真有如此废材的资质!”
喘了几下,他瘫坐在床沿,喃喃自语:“难怪难怪没有爆体而亡,没有经脉的话,进入躯体的灵力无根可依,即刻就散掉了吧竟有如此奇事!”
沈映泉两颊微微耸动,脑子里纷乱地闪动着念头。
一时觉得祸害遗千年,像兰不远这样的人,恐怕是老天也不愿收的。一时觉得幸而她没死,躲在女人身后,终究是耻辱,日后恐生心魔。一时又后悔没能当机立断杀掉她,留下无尽后患,总不能保护她一辈子?
思来想去,愁肠百结。
便在这时,一阵酥麻的恐惧袭上心头,沈映泉抬起颤抖的视线,发现兰不远果然醒了,直勾勾地盯住他的手。
“大师兄,你趁我睡着,除了牵我的手,还做了什么?”兰不远掩了掩胸前的衣裳。
沈映泉两眼发黑。
“我只是看一看,那黑色灵气对你身体有无影响。”
兰不远挑着眉,笑得意味深长:“那有没有呢?”
“暂时没有。”
“那就好。”她快速转走了头,“大师兄下一次想要抚ˉ摸我之前,记得先征得我同意哦。”
“谁他妈抚”向来云淡风清的沈映泉气得胸膛乱鼓,恨恨吞下一口闷气,憋得胸前剑伤隐隐有崩裂之势。
兰不远把脸埋在了被褥里,继续装睡。
她的心情有点复杂。回顾完这一夜的出生入死,再想想方才沈映泉那句“难怪没有爆体而亡,原来是没有经脉的废材资质”,兰不远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自从吸纳了那黑色光球,兰不远便开始犯困。之前在自己屋中吸纳灵气之后,感觉精神充沛朝气无限,而这一次吸纳了黑色光球,却是神思倦怠暮气沉沉。鉴于这两次吸纳灵气后精神状态的迥异,兰不远大胆地推测,这便是情绪给人带来的影响。
心情愉悦,人就来精神,不渴睡。反之,则浑浑噩噩,便是醒着,也如行尸走肉一般。
就好比,若是寅时要被拎起来念书,自然是万般不愿呵欠连天,与被褥缱绻缠绵。但同样在寅时,若是约了三五知交,要去寻一些久违的乐子,那自然神采奕奕,说不得早已醒了多时,等得心焦了。
这一次,过程虽然凶险无比,却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二人都受了重伤,自己却平平安安得了那么多灵气,兰不远原是窃喜的。便是那灵气之中挟裹的负面情绪稍微影响了她的状态,令她精神不佳很想睡觉,她也愉快地忍了。可若是如沈映泉所说,其实灵气半点没捞着,那可不要太糟心!好比雁过拔毛,雁没逮着、毛没捞着,却淋了一头鸟粪,这个有点不能忍。
兰不远默默叹了口气。
吃了这么个闷亏,总得寻个地方找补回来才是。
她悄悄用手抚了下前胸,那里藏着地下洞窟中捡来的四个小纸人。
喜气的大头娃娃,每一个身上都带着焦黑的致命伤。
四个纸人、四方神兽。黑色光球上方那几蓬仿佛被击散的浓郁灵气
沈映泉和夏侯亭认为地下的不是八相聚运阵,一是因为那黑色的怨气显然不是龙气,二便是阵中没有守护光球的四方神兽。
但这本不该出现在阵中的纸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