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者收集手册-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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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逐一个联盟成员。”

　　　　“那你们也真是够糟心的了。”袁迟想了想，感觉这个说法也可以理解，但是仍然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

　　　　容昭并没有被分散重点，想到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关心起阿布霍斯来，于是问道：“王哥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不对劲的地方多了。”袁迟一副懒散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关节敲着桌面：“毕竟是个潜在的危险分子，最近又有很多事情可能和他有关，不仅是你们要防范，我们当然也会重点关注。”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调查出来他在国外的履历存疑。”若无其事的仿佛是随口般透露出了一些机密资料，袁迟瞥了她一眼：“不过今天就先不说其他的了，我们现在跟踪到的一些外围线索上，阿布霍斯好像也在寻找严衡的下落。”

　　　　容昭顿觉不妙：“什么时候的事？”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之前从电话里听说的。”袁迟想了想：“别墅爆炸那事儿也没隔多久，应该是那个时候严衡就不见了，然后接着就是阿布霍斯在找他？”

　　　　乍一听到严衡的名字，容昭先是心中激荡了会儿，然而很快的她又冷静了下来，稍微一想就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们的线索恐怕出错了。”

　　　　“怎么说？”

　　　　袁迟本来是来送情报送温暖，顺便讲讲条件企图达成合作关系来着。

　　　　没想到刚刚卖了一个人情，还没有等他开口说到合作的部分，就突然听到容昭笃定的说了这么一句，于是袁迟瞬间惊悚了：“白泽小组的情报系统和官方的很多其他部门都有对接，甚至还包含了一颗监视卫星，除了模糊不清的推测数据以外，只要是他们正式提交上来的报告，准确率向来能达到成以上。”

　　　　容昭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来后冷静的断定道：“那么这一次的就是那一两成，再不然就是你们的官方异能组也被人渗透了。”

　　　　袁迟完全不愿意相信这样的说法：“先说说看，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结论？”

　　　　“阿布霍斯不可能在寻找严衡。”容昭的声音无比平静：“我是以阿布霍斯在爆炸案件背后做了手脚这一点为前提推论的，所以如果你不信的话也可以不听。”

　　　　袁迟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这意思就是要听了。

　　　　于是容昭就接着说了下去：“虽然我并不喜欢阿布霍斯这个人，但是要客观评价的话，若是他对严衡感兴趣并有所关注，那么后者就绝对不可能脱离他的视线。”

　　　　“而要想脱离他的视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严衡对他本人造成了相当严重的伤害，甚至可能是危及生命，因此才会导致阿布霍斯的命令下达有了一段空白，以至于严衡在这个时间段内脱离了他的掌控……”

　　　　不过既然席修远之前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那么想来阿布霍斯就仍是活蹦乱跳的了。

　　　　容昭倒是觉得，与其说是阿布霍斯在寻找严衡的下落，不如说他是在故意混淆外界的视线……

　　　　袁迟手头上的事实依据不足，单凭容昭的一两句话也很难下定什么结论。

　　　　不过对方的人品倒是值得信赖，因此听完这番话后，他也就是从“完全不相信”转换成了“不完全相信”……毕竟白泽小组的纯洁性问题事关重大，袁迟想了下，还是决定先把这个怀疑报告上去再说，后面的事情怎么样就要看调查结果了。

　　　　编辑了一条短信，将这件糟心的事情甩锅给王爵之后，袁迟瞬间又是一身轻松，打了个响指：“行了，咱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

　　　　容昭只觉得无语，感情你觉得刚才一直是在说废话吗？

　　　　袁迟完全没有注意到容昭的复杂神色，或者注意到了也当没看到，径自的将脸色一正：“是这样的，王哥不是打了电话让我注意这边有没有严衡出没的痕迹吗？我想想已经过去这么几天了，如果严衡真的会回来这座城市的话，这会儿应该也早就到了。当然，如果他还没有来的话，那么估计就是有其他的打算，以后也不用太过担心。”

　　　　“所以呢？”容昭不动声色问。

　　　　“所以我觉得为了自己能够住的更有安全感，再加上那个阿布霍斯可能还有截胡的意思，我们不如干脆合作一把，先把g市从内到外的排查一遍再说。”袁迟信心满满：“找得到人当然最好，我们赶在阿布霍斯前面先抢个人头。如果找不到人也无所谓，就当是排查一遍让自己安心，顺便也帮王哥他们减轻调查负担。”

　　　　容昭听着这豪言壮语眨了眨眼睛，本来还想说对方仅凭着十几个手下就敢说出这种话，实在是有些自信心太强。但是后来又想了想，袁迟驱使动物的异能如果能覆盖整座城市范围的话，也未尝不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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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那么需要我做些什么？”

　　　　容昭不太明白自己能够在这个“合作”中提供些什么帮助，不说她现在已经被撤职了，就算是当初还在做着审查官的时候，她手上也并没有什么直系的属下。

　　　　“这不是未雨绸缪嘛。”袁迟毫不脸红的说出自己的打算：“万一要是运气好，真的中了头奖的话，到时候抓捕严衡就要靠你出手了。”

　　　　容昭：“……”

　　　　“别这样啊，你这表情好像我有多么无理取闹似的。”袁迟一副熟人不用见外的样子：“反正这活你也干的顺手了，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三回手到擒来也不是问题吧。”

　　　　容昭再一次的：“……”

　　　　其实袁迟想想也觉得心酸，如果说之前的那次行动中，在有手下和其他小队的配合情况下，他抓捕严衡的成功率也只是勉勉强强的话，那么在严衡已经被官方异能组升级了一个领域之后的现在，袁迟就真是半点把握都没有了。

　　　　这毕竟不是＋等于2的问题，人家已经从量变进化成了质变，自己这边就算堆个人海战术上去也未必能取得什么成果，更何况严衡又不是真傻，万一打不过了他还能跑啊……

　　　　于是综合各方面考虑之后，能够拖延严衡脚步同时还拥有足够战斗力的人选，算下来可不就只有容昭一个了么。

　　　　容昭叹了口气，对于袁迟想要充分利用自己的打算，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

　　　　毕竟认真说起来的话，她也希望能够早一天抓到严衡，好从对方口中问出当时爆炸事件的真正经过。更何况，就算是从最悲观的角度来看，如果在抓捕严衡的过程中容昭也能够出一份力的话，那么之后若有交涉周旋的情况，她也就好张口提出一些条件了。

　　　　多的不敢说，至少能保住严衡的一条命。

　　　　初步的和袁迟达成合作默契之后，又闲坐了一会儿，容昭就起身告辞离开了。其实就算她不走，袁迟恐怕也坐不了太久，毕竟他身上的电话已经响过了好几次来电，听那支手机的意思，如果袁迟再赖在外面不回去的话，恐怕他的副手就真的要忍不住以下犯上了……

　　　　想要凭借异能找到严衡，也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先不说整座城市包括城郊在内，要全部排查一遍的范围该有多大。就说袁迟自己的异能操作细节以及时间安排等等，这些就不是容昭该问的太过仔细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习惯，每个人也都会有自己不愿意被人知道的底牌，就算容昭再怎么关心进度，有些事情问的太过详细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姑且来说，容昭也只有耐心等待结果，以及随时可能会通知她赶去帮忙助拳的电话。

　　　　而在袁迟开始行动之前，另一个来自陆离的电话就率先的拨进了她的手机。

　　　　“更换监督人？”

　　　　容昭听着手机中传来的说话内容皱了皱眉，其实若是没有接到这个电话的话，她几乎已经快忘了自己以前还有一个监督陆离的任务挂在身上。

　　　　毕竟对方是s级异能者，能力强大且履历模糊，在当时的情况来看，论实力，论资历，无论怎么说也没有人会比容昭更适合。

　　　　可是在卸除审查官的职务之后，因为默认自己在基地中已经是无职人员的关系，容昭一度以为自己之前的工作都应该有人接手了才对……没想到还有陆离这么个漏网之鱼。

　　　　“修远说你的监督人不用更换？”

　　　　听过陆离肯定的回答之后，容昭又想了一下，猜测可能是席修远生怕有人会拿陆离的能力做文章：“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其实所谓的监督只是指一个观察期，对你的日常生活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如果修远说不用更换的话，观察期后我提交一份报告就行了。”

　　　　略微安抚之后，容昭突然想到其实还是有些影响的，于是又更正了一下：“对了，如果你想要在联盟任职的话，到时候我恐怕没有办法再给你推荐，不过你有什么意愿的话可以提前告诉我，我让修远帮忙安排一下流程。”

　　　　“倒是不必麻烦，其实我对在联盟任职与否并没有什么倾向，毕竟现在的正常工作已经够忙了，而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必须在基地才能获取的想要资源。”

　　　　陆离在电话对面轻笑了声，态度轻松随意，听得出他对容昭说的这个情况并不放在眼中：“何况容我说句实话，基地目前的管理阶层整体有些软弱无力，如果把这看成一个公司或者集团的话，它恐怕暂时没有能吸引我加入的发展潜力。”

　　　　容昭叹了口气，虽然陆离说的话有些不客气，但不可否认对方说的的确是事实。

　　　　从异能联盟本身的规章制度就可以看得出来，它的宗旨更加倾向于在普通人当中隐藏异能者的存在，最起码在最近几年甚至十几年内，联盟都没有想要异能者们在普通人社会当中光明正大取得话语权的意思。

　　　　所以与其说没有发展潜力，不如说它根本就没有刻意的想要发展扩大。说白了，异能联盟更像是一个社会群体的互助社团，在其中一部分比较硬派的基地当中，或者看成是帮派也可以……

　　　　“既然不会影响你就好。”容昭又问了一句：“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陆离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认真说起来的话，这个电话都是没有必要打的，毕竟更换监督人的小争执在一开始就已经被席修远掐灭在了襁褓之中。陆离真正好奇的是，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风波，而仿佛一直处在漩涡中心的容昭此时究竟有什么打算？

　　　　“别的问题倒是没有。”陆离似玩笑又似认真的道：“不过你既然还要提交我的观察报告，那么长时间都不来亲自确认一下，这样真的好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容昭问。

　　　　手机对面沉吟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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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容昭是陆离在异能联盟所接触到的第一个人，同时又是他自己的监督者的关系，所以无论于公于私，陆离会对容昭产生一些探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这并不是出于什么恶意，或者把它看成是初来乍到一个新环境后的本能谨慎也完全没有问题。

　　　　而容昭的事情在异能联盟当中本身就充满了传奇性，不管是因为她小小年纪就身居高位，还是因为她当年崛起时的戏剧性，这些都足以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于是陆离想要打听到对方的过往经历时，这中间的过程真是一点困难都没有。

　　　　事实上就算没有他的询问打探，异能联盟也已经快要把容昭的故事吹编成小说了，而且这小姑娘毫无疑问拿到的还是升级流男主的剧本……

　　　　在搜集到的信息越来越详细之后，陆离将它们总结起来捋顺归纳了一下，最后居然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小姑娘居然从来没有犯过任何一次错误。

　　　　多么不可思议对不对？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犯错。也许是能力问题，也许是因为有私心，更多的情况还是因为情绪起伏影响而导致当时做下的决定不够客观冷静。

　　　　但容昭却就是这么一个没有私心，并且持续几年时间里，都从来没有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过的人。

　　　　哪怕偶尔可能也会有她能力不足的时候，但那也不妨碍容昭第一时间就按照标准的流程制度进行了补救或者上报，完全没有过逞强或者不甘心的时候。她不仅能够冷静的剖析别人，也能够冷静的剖析自己，就仿佛是没有七情六欲一般，最最能够看出情绪波动的时候，也仅仅只不过是日常间偶尔因他人打扰而来的“低落”或者“无奈”这样的程度而已——

　　　　……强大而无欲求，坚定而无信仰。

　　　　如果非要找出个形容的话，陆离觉得容昭更像是在一个傀儡的空壳中被人输入了设定好的程序，比如立场，比如对错，比如亲疏远近……而她一直以来，也只不过是毫无差错的执行着这些程序规则，所以才会给了人“活着”的错觉而已。

　　　　而直到了最近，略感无聊的陆离才发现这个傀儡好像真正有了属于她自己的“情绪”……

　　　　“因为不太了解你的口味，想来在规矩太多的高级餐厅里，应该吃的也不会很痛快，所以我就选在了这里。”

　　　　到了约定吃饭的时间之后，下了班的陆离先是开车去接了容昭，然后也没有询问口味和饮食忌讳什么的，径自就驱车带人到了现在的这家餐馆。二人进了预先订好的包间，将菜单递过去之后，陆离就笑着先开口道：“说起来，虽然我是你带进联盟的，但是我们私下里单独见面的机会倒是不多。”

　　　　容昭正看着菜单，闻言不解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需要私下见面？”

　　　　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不太关心眼前的这位联盟新成员，容昭将菜单先放在桌上，又严肃问：“是不是最近你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有其他的麻烦？”

　　　　“……为什么会这么想？”陆离被噎了一下，继而扶额无奈的失笑道：“在人际往来中，所谓的‘交情’这回事，本来就是要靠日常的点滴熟悉来维系的，比如说一起吃个饭，一起看个电影，一起逛逛街……你总不能临到头有事的时候，才去希望一个跟你不熟的人会为之伸出援手。”

　　　　容昭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你说的也没错。”但是与之相应的，若是平常交际往来的熟人太多，那也就代表着在他们犯错的时候，需要她通融甚至“伸出援手”的机会也会很多。

　　　　而这个“熟人”所包括的范围越大，她所需要拒绝和面对对方求情甚至是不理解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说到底，这其实就是商业心态和执法心态的区别。在前者的眼中，人脉也属于资源的一部分，而后者眼中却不然，要不要和外界结交，完全是凭他们自己的喜好而定。

　　　　虽然不明白陆离为什么会突然跟她提起这种话，但是听出来并不是对方有了难解决的事情，于是容昭也就没有再追问，不置可否的回答了那么一句之后就重新拿起菜单，认真挑选自己喜欢的菜色。

　　　　被冷落的陆离倒也没有觉得不自在，反正他只是出于好奇，才想要把人约出来看一下对方的变化究竟有多大。但想想也知道，要整个性格完全颠覆是不可能的，单就目前来看的话，大概只有在特定人选或者是特定事件之前，容昭才会有与以往不一样的反应吧……陆离就这么饶有兴致的在一边仔细观察，顺便十分有耐心的等着容昭慢慢挑选。

　　　　容昭本身对周围环境并不敏感，而陆离虽然敏锐却并不介意，于是两人都十分自然的坐在这个由外人看来气氛十分僵硬的包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