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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史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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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里，耳边只能听到风吹落叶的唰唰声。
竹子凹陷下去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沈君侧脸看着走上来的夜轩。
“你怎么过来了？”她问。
“想和你聊聊。”夜轩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并排坐下。同她一样抬头看着，从枝梢里透出来的朦胧弯月。
“聊什么，聊你在我这里赊的账？”沈君带有揶揄意味的说。
“赊账？”听到她的话，夜轩感到疑惑，“我以为，已经多到你记不清了。”看来还要继续，多到记不清还不完。
“说！”沈君忍不住笑，“你是不是一直，奔着这个目的来的！”
“沈君，和我在一起。”夜轩深到看不见底的黑眸盯着她。
在一起？沈君沉默，夜轩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答应他代表她选择留下来！
再来夜轩为什么，用那么肯定的语气锁定，她会答应他！“轩，你一直知道，我没放弃过回去的想法。”
“沈君，不要骗自己，你心里很清楚你回不去了！”既然已成事实了，就应该坦然接受，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轩，我不想漫无目的活着。”她不甘平凡，“希望你理解我，我不想一辈子都和野兽为伍。”
“看来你的想法还没改变！”夜轩的黑眸，看向逐渐在云雾里透出来，慢慢变亮的月亮。“沈君你记住，我们和你一样是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君尴尬的解释，她真不是这个意思！
“你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当我的配偶。”
说完夜从竹楼走下去，没看一眼阿娃摆在木墩上的食物，直接走进睡觉的地方躺下。
阿娃看着首领在她面前走过去，吭都没吭，她现在要是没眼神头的朝枪口上撞，准是最悲剧的炮灰！
狐猴瞅着爪子里的榛果，在瞅瞅已经隐匿的夜轩身影，抬起爪子抓头。
首领有情绪波动，十有**来自沈君，沈君脾气执拗。认死理她要认准一件事情，估计连野象都拽不回来。
她跟着族人闲聊，有人偶然提起过。首领第一天把沈君带到她们面前，她们就知道，这个人对首领来说是特殊的。
首领的名字没人敢叫，沈君却亲昵的称他轩，真不是她们多想。是她的行为举止让人误会，以及对待首领的态度让人误解。
怎么说呢，沈君对首领的态度，就像他们部落里已经配婚的族人，肆无忌惮、抵掌而谈。她不明白明明首领有那个意向，为什么他们至今没在一起。
他们部落一向奉行以强者为尊，唯夜轩马首是瞻，他若是放话，相信沈君不能不从。更何况部落里的及竿女子，是由首领先行挑选的，这个习俗一直到首领这一代，被首领推翻摧毁。
沈君在石阶前踌躇，犹豫今晚要不要上去睡，在三思索她决定上去。表白遭拒很正常，夜轩都敢说出来，她为什么没勇气上去。
沈君轻手轻脚回到山洞里的时候，阿娃已经在自己的隔间熟睡。
侧躺在床上，她盯着竹筒里的兰花。在感情上她比较保守，不会主动所以她的恋爱经历很少。即使是她有好感的青梅竹马，也没的到特殊对待。
上午沈君在小餐馆前，挂上歇业的牌子，背着竹篮出去采野菜。她走的不远，在加上族人经常在附近出没，所以相对安全。
夜轩得到消息，也只是睫毛动了动，没有多大反应。“跟着，尽量在暗中保护她，别让她受伤。”
擦一把额头上冒出的细汗，沈君的杏眼因为上升的温度，略带焦躁的打量四周。
诶？那黑黑一团是什么东西，她伸手拨开杂草是一窝小兔子，有四只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哺乳的母兔。
脱下罩在外面的衣服，把几只可爱的兔子包进去。
笑的开心的她，没有发现身后的草丛的异动。
“沈君你还不回部落吗？”打猎路过的沙瓦喊她一声。
“噢，马上。”沈君大声应着，手指轻轻碰触不足月的小兔子。放进后面的小框里。
背着编筐快速跟他们汇合，怕兔子乱跑沈君把它们养在竹楼二层。早、中、晚、会上去放一些草料，一天换一次水。
这几天山洞里潮湿的厉害，整个森林空气里都夹杂着湿气，树下的石头土壤表面，湿的一片一片的。不仔细的话，抬头往上看的时候，叶子上水滴会滴进眼睛里。
沈君把铺的盖的，搭到藤条上晒。手里捏着草递给乖巧温驯的兔子，兔眼红红的很是可爱。
夜轩站在沙滩上，看着海平面看半天觉得没有异常，打算捉几条鱼逮几只螃蟹回去。刚回身夜轩看到海边的礁石，眯起黑眸。没记错的的话上次，它离水平面有十数米远，现在距离缩短到短短几米。
深吸口气夜轩浅进水里，往深处游发现水下暗藏玄机，不像海面平缓。
海平面比平时高出二米左右，感觉到胸口滚烫，夜轩旋身游到浅处站起。腰以下还泡在水里，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面的蟒颜色变得滚金，像一枚烙铁烙在上面一样。
“轩呢！”在部落里转一圈，没看到夜轩沈君问阿娃。
“不知道，你去问怎沙瓦，他应该知道首领去哪了。”阿娃拿起空碗，把煮净水的的熟肉，盛进碗里。
端去给等在位子上吃饭的族人，沈君怎么说来着是客人。
“算了！”找他那么麻烦，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正奇怪狐猴去哪了，一抬头才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竹楼上面用爪子，一下一下往框子里面戳。
沈君扔下手里的东西，跑上去让狐猴玩还了得，都是没满月的兔子。
狐猴见沈君匆忙的跑上来，随手抓只拽着从树上垂下来的藤蔓，荡到地上。
夜轩回来就看见，沈君追着狐猴满部落里跑，狐猴手臂上还圈着一只兔子。
“夜轩快，帮我捉住这个猴崽子。”太能跑了，她累的都快喘不过气了！
揉着额角，夜轩无奈的加入追狐猴行列，狐猴也聪明见跑不过夜轩，荡着藤条把兔子扔给他。
攥着藤条的手，极速往下滑，险险捞住下坠的小兔，看着黑色的绒团在自己手里，吓得瑟瑟发抖，夜轩的目光苛责的看向狐猴。
狐猴尾巴没有精神的垂在地上，两只耳朵朝下搭着一耸一耸的，蹦到夜轩身边用头蹭他的腿。
见终于从狐猴爪子里夺回来，沈君跑过来，把兔子从夜轩手里接过来，转身走几步又拐回来，把地上可怜兮兮瞅着她的狐猴，也抱到怀里。
夜轩给族人讲，晚上都睡的灵活点，具体原因他没说，因为他不知道他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今晚异常沉闷，丛林里的蛙叫声很是响亮，呱噪的人睡不着觉。
下半夜开始起风，刚开始风吹动地上的枯木，卷起落叶。发出的声音在人接受的范围，慢慢风越刮越大。频频传来树木的断裂声，物体的碰撞声。
夜轩起来，站到洞口观望，外面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睛。茁壮的大树被吹的倾斜像一边，低到像是会随时断掉一样不堪重负。
耳边不间断的传来，树倒到地上枝叶同地面冲撞的摩擦声。随处可见人腰一样粗细的树，倒到地面上。
感觉到脸上的的凉意，夜轩伸手在脸上擦一下，眼睛透过细微的亮光仔细的看，没有下雨。
“怎么了？”听到声音，沈君和阿娃被吵醒，睁着惺忪的眼睛从洞里走出来。
“你们站在这里别动，我下去看看。”夜轩说完黑眸看着，被乌云遮盖住的月亮星星。
直挺这背脊，脚踩在台阶上一步步，沉稳的走下去。
斜飞来的水珠越来越密集，夜轩黑眸专注的看着前方，耳朵里隐约的传来水声。
联想到两天前看到上升的海平面，夜轩抽气。“出来，全部都出来。”随着他的喊声，族人陆续穿着衣服出来，有的眼睛看着他，手指还在系系带。
“现在你们，全都往山洞跑。”夜轩神情紧绷，语气低沉认真。
在里面听到风的呼啸声，他们没出来看，现在被首领紧急召集出来，听完他的话有孩子的，转身进去抱孩子，没孩子的直接迈开腿，往山洞里跑。
水扑天盖地的涌过来，地上的窝棚很多都被水冲垮了。没来的及爬上山洞的人，被卷进水流里，在里面扑腾伸手呼救。
夜轩没有防备，被一个浪头压进水底，仓促呼吸呛了几口水。扒上漂浮在水面上的木头。
缓一会潜到水里救人，水的流速很急稍不留神，就不知道被冲进哪个暗流里了。
沙瓦水性不好，不敢进去救人，和少数上来的人一起在洞口，帮忙拉被救上来的人。
推第四个上去的时候，桑塔明显感觉到自己力气用尽了，咬紧牙用肩膀把她顶上去后，整个人脱力被卷进水里。
第十六章地下洞穴（）
夜轩拖着人从远处游过来，见桑塔溺进水里，把手里的人推上台阶。他回身沉到水里找人，桑塔已经不知道被冲到哪里。
游了很久，才看到被树干挡住的桑塔，人已经失去意识。
用左臂揽他过来，右臂奋力划水逆流而上，划过去夜轩自己气喘吁吁。
“他昏迷了，拉上去急救。”从水里露出上半身，夜轩将桑塔递给沙瓦。现在水已经淹没了十二三个台阶。处于还在上升的趋势。
“首领，沈君去竹楼找兔子去了。”终于逮到机会的阿娃，赶紧跟夜轩说，她真怕沈君出现意外。
什么？夜轩怔住，眼睛看向只剩下楼顶，在水面的竹楼。
胸口真难受，明明浸在水里，他却如置身火焰一样炙热。摇摇欲坠的竹楼，绝对抵不住下一波巨浪来袭。
沈君以及在水里挣扎的族人，让他两难抉择。
“首领，救她。”一个女人艰难的把孩子从水里举起来，瘫软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活是死。
腿不知道碰到哪里，疼的厉害。连救数人的夜轩疲惫到极限，他朝着求救的女人游的艰难。
他不能放弃族人，不能舍弃那么多人的命，换沈君一个人的命。沈君没有呼救，说明她也是这样的想法。
在部落和个人之间，他们变的微不足道。沈君如果出问题，他可以陪她一起，到却不能陷他们两个人于不义。
腿上的疼痛在一寸一寸的蔓延，胸膛上冒出金红色的光芒，胸腔里压迫闷的厉害，夜轩手脚卷缩到一起。像婴儿在母腹里的状态。
啊啊～～夜轩像弓一样在水里弹开，脖子仰到最大限度嘶吼。
他发生什么了，沈君跪趴在竹竹楼顶上，担忧的朝夜轩的方向看。
夜轩自然的浮在水面上，腰以下都在水里。双腿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到一起，长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尾巴。
黑眸盯着下半身，鎏金色的光芒，在黑色的瞳仁上若隐若现。
“首领，”举着孩子的女人支撑不住，眼见绑在腰上的藤条马上要断掉，女人再次督促。
夜轩在水里游的极快，孩子抱到怀里，尾巴缠上五六个人带回去。
阿娃正在救治桑塔，眼尾扫过一道金光，她抬头一看，是一条类似于蛇尾的东西，把人从下面甩上来。
奇怪的是洞口的人，仍旧在那里接人，并没有被眼前的奇怪景象吓到。
沙瓦见到首领那条闪着金光的尾巴，也只是惊讶了一下，夜轩在他们眼里是和他们不同的，是可以解决任何事情的万能战士。
所以也只是惊讶了一下，没有害怕什么的。
沈君盯着，朝她游过来的夜轩，在水里速度快的像闪电一样，转瞬已经到她面前。
“跳过来，我接住你。”夜轩张开双臂，看着沈君道。
沈君点头，从竹楼顶上挪过去，手里还拿着兔子，刚想扑过去下一波巨浪来袭。
竹楼不堪重负坍塌，她被压到竹楼下面，隐约感觉到有东西缠上她的腰，同她一起被大水冲走。
从脚开始夜轩用蛇尾把她整个人缠住，手臂搂住沈君的头，压在他的胸膛上。
随着激流他们被卷入地下洞穴，下面分流很多。在连续撞到石壁上后，夜轩拽着沈君爬到岩石上。
夜轩发现他的夜视能力变强了，即使是暗淡无光黑漆漆的洞穴，他也能看的很清楚。
低头看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来了。腿上被刮的伤口已经愈合，肩膀撞上石壁的红痕，已经消退不见。
耳朵伏到沈君胸口上听着，跳的很慢频率几秒一下，抬起上半身手掌覆到她额头上，很烫看来是发烧了！
洞穴里空气潮湿阴冷，夜轩坐到沈君后面，把她整个人包在怀里，不让她身体接触冰冷的地面。
黑眸打量四周，水到这里流的已经很缓了，洞顶常年滴水，在顶端形成竹笋状的钟乳石。
水里的石头奇形怪状千姿百态，半掩在水里。水珠滴到岩石上的叮咚声，在空旷的洞穴里回响，久久不散。
沈君醒来，眼前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背部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暖，“我昏迷多久了！”她问。
“不清楚。”这里不能清楚知道外面的变化，所以对时间没有概念。
“我们在哪里？”耳边能听到流水的徐徐声，沈君不确定的问。
“在洞穴里，我们被卷进暗流了。”夜轩搀着沈君肩膀，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现在怎么办？”听到回答沈君没感到惊讶，在这里似乎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走出去。”夜轩先从岩石上跳进水里，站稳后对着沈君伸手，“下来。”
沈君眼眸睁到最大，结果还是一丁点都看不清。在她迟疑的时候，手臂被手掌包围，才压下像打鼓一样的心脏。腿小心的探下去，踩到石头上。
“跟着我。”夜轩说，手从沈君手臂挪到她手上，把她的手攥到手里。
“嗯。”沈君点头，虽然知道他看不到。“你确定方向对吗？”
“上面地势很险要，顺着水流走下去会好一些。”夜轩边走边回答她的疑问，“这里的钟乳石很漂亮。”
“什么？”沈君被水声惊扰，没听清夜轩说什么。
“我说我们很快能出去。”夜轩隐藏刚才说的话，手伸到石壁上掰掉一枚钟乳石。
哦！沈君对夜轩的话没有疑议，另一只手也搭到他的手臂上。
他们走了很长时间，才看到远处的亮光。
握夜轩的手臂激动的加大力度，“你看你看前面有光。”
“看到了。”夜轩回头看着沈君，唇角扬仰起笑。
看清楚夜轩黑眸里的戏谑，沈君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搭在他手臂上的手也垂下来。
“你手里是什么？”有光线了，沈君看到夜轩手里闪着光的东西。
“不知道，在洞穴里随便摸的。”夜轩把手里的钟乳石，递给沈君。
“这是钟乳石。”沈君接过来拿在手里，看着漂亮的钟乳石，微弱的光线都掩盖不住它的绚丽，
走出去沈君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下面是一个很大的湖泊。而他们站的地方，是水流下去的出口。在水流和湖泊之间形成一个瀑布。
不能下去！夜轩凝眸，“上来我背你。”
什么？“你在说笑吗？”背她？沈君抬头看上面的断壁，一个人爬上去也很难吧！
手伸到石壁上摸摸，在上面敲击几下，声音清脆没有腐蚀的现象。应该可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上来我背你上去。”
沈君也估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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