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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性道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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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董老说武（）
董尚武收回探查盛青云的目光，盛青云也收了望气术，董尚武对盛青云在自己面前还能够做到不卑不亢还是挺看好的，所以脸色也稍微的温和了些：“别客气，都坐下说话！”
盛青云和张剑各自坐下，清秀女孩小琴送来茶水，摆上果品，就在董尚武身旁坐下，好奇的打量着盛青云，看得出女孩在董尚武这里颇得宠爱。
董尚武看着盛青云，眼里精光闪动：“你的事张剑已给我说了，年轻人仗义；铁鹰是近几年名头渐响的后辈，向来出手狠毒，心高气傲，张剑为他所伤却被你所救，他自然心气不平，要找你理论；你虽不是圈中之人，却习有圈中之术，故他以圈中规矩约斗也是合乎情理。只是不知你可做好准备，武者比斗，不是拳台运动比赛，动则轻则伤残，重则毙命。若是畏惧，老夫厚颜说和一下，摆上一桌，就以不为圈中人，不知礼数为名，跪求原谅，了结此事如何？”
听到这话，盛青云眼神微微一缩，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起东方若兰那句话：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修士敬天礼地跪父母，岂会为苟活而屈膝！
盛青云当即一抱拳，声音微冷：“感谢前辈好意，小子已有身死道消之觉悟，擂台争先，只问当与不当，生死无悔！”
董尚武并没有因盛青云口气冷而生气，反而微微点下头，武者修行，一往无前，不失锐气，岂可屈膝，一旦没了胸中这口气，武道之路就此断绝。所以对于盛青云的反应，董尚武还是心理赞赏的。
“既然你已心有准备，那老夫也就不多说，就给你说说这比武的章程。”董尚武正色道。
“请董老赐教！”盛青云诚恳的说道。
董尚武看了一眼张剑，回头对着盛青云开口道：“想必张剑已给你说过这擂台比斗是我辈武者解决矛盾的途径，只是这比武不似拳台运动，着护具，立规矩，只分输赢；武者擂台较技，胜者为王，举手无悔，当前不让，伤残难免，死亡常见；故与主流社会生活不符，只得暗下进行。”
董尚武说的这些，张剑确实给盛青云讲过，不过盛青云没有丝毫不耐，还是认真听董尚武讲：“这擂台比武其实也分两类，其一为决胜负，其二为分生死；主要是看双方的矛盾恩怨自行商定，可即便是最轻的决胜负，擂台上伤残也是难免，就是措手不及丢了性命也是常有；而分生死则是不死不休。以你与铁鹰的恩怨，决胜负的可能比较大，事先拟定胜负条款，败者遵守；但真上了擂台，切不可留手，你一个不忍留手，可能就伤了自己，无论什么时候，伤了对手都比伤了自己强，切记擂台争先，当仁不让！胜了什么都好说，败了无话说！”
董尚武一番话可谓良言，可谓血的教训，董尚武不知是说得兴起，还是有意提携后辈，只听他继续说：“不知你师承可有说过，比武较技有一句话叫‘拳怕少壮’，这句话有着两重含义，其一，年轻武者气血旺盛，力量凶猛，戾气张狂，容易伤人；其二，年轻人练武时短，拳法还未入化，劲易发难收，比武时控制不住劲道，做不到收放自如，与之比斗，最易受伤；所以擂台比武，决胜负，遇上年轻武者，没人敢轻易留手，因为留手，最容易伤到自己。张剑告诉我你实力高强，远胜张剑，亦胜铁鹰不少，可你在与铁鹰比斗的时候可不能自负而留手，在这样的比武中，没有几人有资格留手，自古以来，在擂台比武留手丢命的太多，留下太多血的教训，你得引以为戒！”
看来董尚武真的是想提携一下盛青云，这番话真的如师门长辈般的谆谆教诲。
盛青云心生感激，当即诚心感谢，又听到董尚武说到拳法入化，心中感觉这说的与张剑说的化劲好像不是一回事，就悉心请教。
董尚武颔首一笑，娓娓道来：“武界有一句话叫‘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其实这句话总结了武者修行的两个方面，练武和练功；这练武指的就是练拳，练功说的就是炼劲；炼劲有明劲、暗劲、化劲、丹劲、以及只听过没见过的罡劲；练拳同样有层次境界，通常用三流拳师，二流拳师，一流拳师，超级拳师，顶级拳师，宗师，大宗师的说法；”
董尚武这一说，不但盛青云有兴趣，就是张剑也在认真倾听，估计以前他自己也不甚明了。
“三流拳师也可以称为套路拳师，临阵应敌只能以预设拳法套路迎敌，不能随机应变；世间武者最多莫过于此，这样的武者，平时练拳，都是练预设的应敌套路，要将这些套路练到身体成为本能，应敌的时候我们可以称之为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因预设编撰的应敌套路已经成为身体本能，故随敌人的攻击身体就会自然演变应对敌人的招式，然后就顺着招式演变成预设的应敌套路，自顾自的往下打，若被敌人逼住，又会顺着被逼住的招式打出另一套预设的套路；这样的武者需要师门同门大量的给他喂招，设想各种攻击，把学习的师门拳法拆分编撰为几套应敌套路，以及在各招式被破不同方向演变的套路；要成为三流拳师也不容易，不能把套路练到骨子里，成为身体本能是根本不能应敌的，那种耍套路还需要大脑作出反应的是不能战斗的，表演一下，如同舞蹈一样供人观赏一下还行，战斗套路成为身体本能后，一受外来刺激就会本能反应，这才可以实战。”
董尚武说得仔细，盛青云对三流拳师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对于现在武者的层次更加好奇，这不但要有功力的境界，还得有拳法的境界，听起董尚武讲解就更认真了，平时可不容易有这么一位武林名宿会为自己解惑……
一四四、比武开始（）
“二流拳师拳法已不被套路所限，临战应敌，随意拆分招式，但招还是招，式还是式，虽能用以御敌，却无灵性，死招；一流拳师招式活了，上下圆润，前后随心；超级拳师，拳已出神，能将拳法的神打出来，悟通拳理；顶级拳师，拳入化境，拳理融会贯通，一招一式不拘形式，以神驭拳，化腐朽为神奇；据说到了宗师境，练拳已经得意而忘形，随心所欲不越矩；大宗师境界却是不知为何，想想都为我等武者向往！”董尚武说到这也流露出神往之色。
盛青云、张剑，就连董尚武旁边坐着的女孩小琴也是一副向往之色：大宗师，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举手投足又是何等风采！古往今来，数千年历史，也不知道有过几位大宗师？
董尚武神情稍缓，看着张剑、盛青云，缓缓地说道：“刚才说的是拳法境界，但无论拳法练到哪个境界，宗师、大宗师我不知道，拳法就是练到化境，若是没劲也打不了人，所以练拳还需练功、炼劲，只有炼出了劲，拳才有威力，才能克敌制胜，否则也就是好看一点的花架子！如今的武者，没有听说有谁练出传说中的真气，大家所练，也就是以各家拳法里特有的桩功炼劲，炼肌肉筋骨之劲，炼血气骨髓之劲，炼脏腑活力之劲，炼周身整合精气之劲，罡劲如何炼老夫也不得而知；练拳可称为外功，炼劲即为内功，内外兼修方为武道！”
董尚武顿了一下，才开口继续道：“这是老夫多年习武的一点见闻和感悟，今日借此机会说与你们听听，以后的路须得你们自己走！”
盛青云和张剑抱拳感谢董尚武好意提携：“谢董老教诲！”
董尚武轻轻摆一下手：“不用谢，今日就这样吧！你们且回去，好生休息，明日我与你们一起赴会，与你们去做个证人，只希望你们能得胜归来！”
盛青云和张剑于是起身告辞，回到张剑早开好的房间，各自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张剑敲门叫出盛青云，一看盛青云就穿着一套宽松的休闲服，顿时一愣，随即问道：“你就这样去比武？”
盛青云不明所以，也愣了一下，开口道：“这样去比武不行吗？难道还有什么特别要求？”
张剑道：“特别要求倒没有，只是一般来说，大家对擂台比武都很重视，衣着也多为武士服，或者平时的练功服，要不就是对襟唐装这一类的传统服饰，以示尊重，你这样一身休闲装参加比武的倒是少见！”
盛青云这才注意到张剑穿的也是一套藏青色唐装，脚下一双千层底布鞋，整个人看去干净精神，透着一股利落劲。
盛青云有些讪讪然，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习俗，也没准备练功服，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张剑沉吟一下，开口道：“算啦，这也没有真的有特别规定，只不过是介乎约定俗成的一点习俗，现在也没时间给你去置备服装，以你的功力，对上铁鹰也没什么压力，不过是走个过场，了结这段恩怨，最主要的是结识一下各位前辈，开阔一点视野，以后行走俗世，有个照应！”
盛青云听了，觉得也对，就不去多想，跟着张剑来到董尚武房间门口。
门开了，董尚武和小琴走出来，两人都身着唐装，这一来四人就只有盛青云一个人穿着一套休闲服，虽董尚武、小琴都没说什么，但两人刚看见盛青云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还是让盛青云觉得自己有些不合时宜。
汽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在海边一个村子停住，下了车，几个人迎上来，互相拱了拱手，盛青云一行就随来人走到村子旁一块开阔地上。
一眼就看见场地中间搭建了一个大擂台，擂台并不高，仅一米左右的高度，只是面积不小，直径超过十五米的圆形擂台，原木搭建，每根原木都有一尺以上直径，铺的面板每块都有五寸厚，每根原木下面每隔一尺都打有撑子，密密麻麻如同篦子，这样的擂台，就是一辆载重五十吨的卡车在上面也不会压垮了。
擂台前面一排桌椅，坐有几人，见董尚武领着张剑，盛青云，小琴而来，当即站起来，互相一番见礼，这几位是铁鹰请来做见证以及来观礼的一些武者。
经一番介绍，盛青云知道来做这场比武了恩怨的见证的有洪拳宿老刘良玉，铁掌门宿老马敏波，以及张剑所请的咏春拳宿老董尚武三人，这三人在华南武者圈子里都是颇有名气的人物，炼劲入化，算是化劲层次的大高手，每人在自身修练的拳法上也同样不凡，拳法至少已到出神之境，董尚武则已是拳法入化的境界。
其余的也是一些武者圈子的后辈，有几位是刘玉良和马敏波的门人，这次是二老带来长见识的，还有几位是铁鹰交好的朋友，前来观礼站台的。一个个也是气宇轩扬的模样，只是盛青云对这些年轻武者没多大兴趣，与两位前来见证的武者宿老见礼后就默默的立于董尚武身侧，静候比武开始，浑然不将那些年轻武者的打量放在心上。
这武者擂台比武也没什么繁琐礼节，三位见证的证人稍事商议就推举一人将此次比武了恩怨的两人简单介绍一遍，对双方恩怨简单说明。
确如董尚武开始预料，这次比武，铁鹰提议只决胜负，不分生死，败者为胜者敬酒赔罪，并赔偿一百万，同时支付三位前来做公证的证人每人二十万公证费。此后双方不得以任何形式就此事寻仇！若有反悔，不遵约定，将由三位公证人联合追剿，并发武林公告，将之无信通告全武林。
盛青云在见到铁鹰的时候开启望气术查探了一下铁鹰气息，见他头顶有血光气息，想来手上不乏人命，只是如同张剑一般，这铁鹰有人命在身，却无多少怨气纠缠，这是死者虽死于铁鹰之手，却无怨，自认当死；张剑的血气光芒远胜铁鹰，可反倒有一身堂皇正气护身，有怨气也被正气磨灭，这铁鹰身上无有正气，可同样没有多少怨气缠身，这就是只能是他所杀之人认命。
既然铁鹰身上没有过多怨气纠缠，盛青云也就没有借此除去他的想法，所以对比武只决胜负，不分生死也就答应了。
双方签署了免责声明，比武过程中出现伤残、死亡的免责声明。随着铁掌门宿老马敏波一声宣布比武开始，盛青云和铁鹰已站在擂台上……
一四五、轻松取胜（）
擂台上，盛青云与铁鹰隔着七八米相对而立，盛青云一身休闲服，脚上也是一双休闲皮鞋，这身衣服是欧阳晓梅张罗的，虽不是以前那种地摊货，可也不是什么名牌，就是做工好一些的一般服装，一身上下比刚到筑城的时候那一身不过两百倒是强出许多，至少这一身也还是花了近千，可现在在这个场合怎么看都有些格格不入，再加上他那随意的站姿，实在让铁鹰感觉有些牙痒痒的。
盛青云对面的铁鹰则大为不同，一身青色劲装，做工考究，腰上扎一条巴掌宽的熟牛皮腰带，手腕上也带着一副铆着铜铆钉的熟牛皮护腕，裤脚用带子扎紧，一双千层底布鞋纤尘不染，看去就是一副干净利落的模样，卖相比盛青云好多了。
擂台边上除去那几位见证和观礼的武者，没有普通人，就是当地的村民也没有前来围观，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清场的工作。
对于擂台上的两位，台前观战的，包括做见证的三位武林宿老都对盛青云观感不好，是在是他模样太过随意了，对这神圣的比武，看不出有一点尊重的态度，对他们这些武者来说也是一种不敬，除去张剑和董尚武，包括小琴都有让铁鹰好好教训教训这家伙的念头。
铁鹰双目如电，紧盯着盛青云，双脚分开，一虚一实，身子下坐，双手做鹰爪，护在身前。
盛青云不为所动，一双脚微微分开，不丁不八，左手负于背后，右手伸出对着铁鹰虚招，一脸似笑非笑，十足一副讨打模样。
盛青云这副模样落在铁鹰眼里，实在让他气愤，这分明没将他看在眼里嘛！台下的观众看见了则各有心思，有人认为盛青云这家伙目中无人，狂傲无边；有人认为盛青云这是故意激怒对手，想让对手怒火中烧失了冷静，他好抓住破绽克敌制胜；有人认为盛青云这纯属找死……
不管铁鹰和观众如何看待，如何想，盛青云以自己修士的灵觉没有在铁鹰身上感觉到半分危险，以铁鹰的实力威胁不到自己分毫，对着铁鹰，他脑袋里满脑子的不是怎么打败铁鹰，反而是想着自己要不要将自己改动的五禽戏拿出来试试，可是一想自己私下演练的时候造成的破坏，虎、熊、猿、鹤、鹿，无论那一形，若不用五行真气催动，没多大伤害力，估计挡不住铁鹰的鹰爪，一看铁鹰那双手，肯定下过苦工，手上力道不小，而且铁鹰练功已炼劲转暗，还是暗劲老牌高手，以暗劲的爆发力加上鹰爪功的力道，轻易还真抵挡不住。可要是五行真气催动自己演变的五形拳，就只怕一出手收束不住就把铁鹰给死了，盛青云有些纠结，好不容易自己借五禽戏演化出一套拳法，却不能找个人尽兴试试招，有些败兴，最后只得用自己能够熟练掌握力道的三丰太极陪铁鹰玩玩，就是三丰太极也只能用一点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法门，那些刚猛的用劲法门留着吧，哎！怎么比个武就这么难呢？都不能尽兴！
盛青云自怨自艾，铁鹰那边看盛青云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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