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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宅-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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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二夫人瞧着小女儿,突然想起她和唐氏这半生在心里的争持,她的心火一下子灭了。

    苏家老夫人这般突然走了,苏家老大人只要走了,这个家就是长房的地方。

    苏家二老爷在外面购置院子的事情,苏家二夫人先前还有些生气,如今她细细想来,只怕是苏家二老爷早发现公婆的身体不如从前了。

    苏家六小姐有一些日子没有回来了,苏家二夫人伸手扶着女儿肩膀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她肩膀的骨头。

    她的心里酸了酸,她涩然的跟苏家六小姐说:“小六,你还是要哄着姑爷,我瞧着他的身子没有以前好。”

    苏家六小姐心里酸涩不已,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把日子过成这般的模样,她一直以为她会过得比姐妹们好。

    如今是婆婆那边安排人过来,她这边气不过,也想法子安排人过去。

    一来二去,除去正日子,她能和夫婿相处,别的日子,男人不在身边,他也不曾空过一日。

    苏家六小姐抬眼望一望苏家二夫人,她的眼里暗了暗,这样的事情,大约只有等到她有怀孕的时候,才能有希望歇一歇。

    然而苏家老夫人的事情,她也要守孝三月,就是这样的三月里,有心的话,只怕也能有好几个怀得上。

    她瞧向王家姑爷方向眼光明利许多,她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抢了先。

    苏家二老爷带着王家姑爷出了灵堂,在外面,他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

    过了一会后,他轻轻叹息着说:“如果你不能好好待我的女儿,你放她离了王家吧。”

    有林明婉再嫁的事情,苏家二老爷如今也不介意女儿一定要守得始终的事情。

    王家姑爷的脸色变了变,他嘴巴动了好几下之后,说:“我会好好待她,我一直都好好待她。”

    苏家二老爷叹息的瞧着他,说:“你是有这个心思,只怕你的父母没有这个心思。

    你如今身子给败成这般模样,你父母不心疼你,我瞧着都要多怜惜你三分。

    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可也要有好的身体,才能长久的孝顺下去。”

    王家姑爷瞧着苏家二老爷一眼,他很快的低头下来。

    苏家二老爷瞧着这样的姑爷,他有气也没有地方撒,只能瞧着他叹气。

    别人家亲生父母都不心疼儿子,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孙子,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盼着女儿能早早有喜。

    苏青葙轻握着苏青芷的手,低声说:“小六过得不好。”

    苏青芷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她过得不好,也不能回到娘家来乱冲人撒气。”

    苏青葙在一旁叹息着低声说:“我原本以为她会过得非常好,毕竟王家这位姑爷的性情温软,小六一向是习惯强势。”

    家里的客人们多,有些人,苏青芷都不太认识,苏青葙比她稍稍好一些。

    大家在一处说话,苏青芷渐渐的明白了一些关系,来的客人们里面有庶姑姑们,她们一个个哭得眼睛满是红血丝。

    如今凑在一处说话,一个个感叹着嫡母的宽厚为人,一个个感叹再也遇见那样的好人。

    苏青芷去瞧过苏家老大人,见到嫡姑姑们在房里陪他说话,她没有进去,只在门外听了听。

    往事无比的好,只是那个人已经远去了。

    第二天的时候,有关苏家老夫人的后事安排下来了,只在家里停七天,然后送去苏家的祖地。

    苏家二老爷已经赶去安排,林家和唐家都派人帮着一起去帮衬。

    在这样的时候,苏青芷深深的明白,为何这个时代的人,家家户户都追求子孙兴旺。

    晚年时,苏家老大人放心面对苏家老夫人表达深藏在心里的情意。

    苏青芷怀疑过苏家老大人的用意,可是现在瞧着苏家老大人失伴的神色,她的心里隐约明白了一些事情。

    苏青芷再见到苏家三老爷的时候,先见到他跪在苏家老夫人前的苍老身影。

    苏家的人,近几年都少见到三房的人,只能听到一些平淡的消息。

第五百三十四章 守() 
苏家老大人见了苏家三老爷,父子两人关紧房门说了一会话,苏家三老爷出来的时候,他的眼圈越发的红肿。

    外面的人,瞧见苏家三老爷的神色,一面赞叹苏家老夫人的贤良,一面赞叹苏家三老爷这些庶子不忘恩。

    苏青芷听苏家八小姐在耳边提了提,她伸手轻捏她抱着小胖子的脸,小胖子咧嘴冲着她笑。

    如果不是这样的场合,苏青芷都会被小胖子模样逗得乐起来。

    苏家八小姐瞧着苏青芷的神色,她轻舒一口气说:“我抱他来让你心里面高兴,他父亲说,每一日,不管在外面如何的辛苦,回家只要见到他,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苏青芷低声劝苏家八小姐说:“孩子年纪太小了,你早些带他回去吧。他有这个孝心,他来这一趟,以祖母的为人,也不会舍得他在这样的天气再来。”

    苏家八小姐的眼圈红了,她红着眼睛跟苏青芷说:“我嫁了人之后,方能体会,祖母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可惜我孝顺她的日子太短。”

    苏青芷轻轻的点头,如苏家老夫人这样不曾算计过庶子庶女的当家主母,实在是太过稀少。

    她当年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善待庶子庶房孙辈的事情,只怕是苏家老大人的心里能猜到几分。

    苏青芷从前认为是苏家老夫人不喜苏家老大人,可是她却跟苏家老大人接连下生下儿女,在这般情形下,苏家老夫人至少是不厌恶苏家老大人。

    第三天的时候,苏青芷也只有夜里回去,白天她就赶了过来,她瞧见兄弟们一个个眼下都有些发青起来。

    苏家老大人的神色比先前好太多,他总算出面愿意跟上门来客人们应付几句话。

    第四天的时候,苏青芷听说苏家三小姐其实在出嫁之前就没有了,是苏家四小姐替嫁出去。

    苏家八小姐把这事说给她听的时候,她哭着说:“三伯三伯母好恨的心思,如何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四姐当年年纪小啊。”

    许多的事情,或许直到现在说得明白过来,为何三房不再与别房来往,那桩事情,只怕三房里的人,多少都是知情人。

    苏青芷不曾见过苏家三夫人,只听说她这些年的身子一直不太好。

    至于三房的兄弟们来过,他们显得有些象是做客一样的拘谨。

    苏家八小姐悄悄问苏青芷说:“小九,当年祖父跟着一块出去了一趟,你说祖父会不会早知情?”

    苏青芷也是如此的认为,苏家老大人对苏家三老爷一家人不再上门的事情,他从来不曾有多的表示,只怕是心里极有数的人。

    第五天的时候,苏家二老爷带着族人赶了过来,苏丰道出面安置族人休息,他顺带认识了族人。

    天气寒冷,近年来,苏家还是伸手拉过族人一把,虽说出力不多,至少还是尽了心意。

    苏家二老爷走那么一趟,族里的老人还是记得苏家老夫人的好,也拉扯着家里儿孙们出力做事。

    天冷,又要挑选吉时,苏家二老爷很是费了心思,他回来的时候,累得脚都不象沾地走一样飘着走。

    第六天的时候,明氏在苏青芷出门的时候,特意跟她说得明白,她会亲自照顾林静琅。

    苏青芷很是感动的瞧着她,说:“大嫂,辛苦你了。”

    明氏瞧着她轻轻叹一声说:“别太伤心,你祖母就这般去了,她是有福气的老人。”

    苏青芷认同她的意思,今天晚上要守夜,她是不能再回到林家来。

    苏青芷进苏家院子门,入目就是白纱,不过也只挂今明两日。

    她行进灵堂先是跪拜之后,她起身跪在苏青葙的身边,她的头趴下来,听着专人念着送行的曲、

    调子悲哀,念的人,很是用心。

    这一日,上下午都有堂会,苏青芷这些外嫁的女子,比儿孙媳妇瞧着还是要轻松一会,唐氏妯娌几乎是不曾落空过跪拜堂会。

    赵氏这个孙媳妇自然事事都要去亲力亲为,几天下来,她成了风雪中娇弱的花。

    苏青芷瞧着这样的赵氏,想着苏青葙那时的娇弱模样,她越发觉得平日里还是要多动一动。

    这天夜里,儿孙们齐在灵堂里,听了半宿的哀调,又跟着大哭了好几次之后,互相劝着去休息一会。

    第七天的早上,天还不曾亮透起来,苏家正院子门打开,孝子们齐跪在两侧,一时之间哭声哀哀不能休。

    苏家二老爷兄弟和苏丰道兄弟要送苏家老夫人回归祖地,苏家的女人们则是要送出城外。

    等到男人们跟着马车走远之后,苏家的女人互相搀扶着上了路边久候的马车。

    唐氏瞧着马车里的三个女儿说:“过了年后,你们有空的时候,多去舅家陪一陪外祖父外祖母。”

    苏青葙姐妹应承下来,这个新年,她们这样身份的人,是不方便四处走动。

    她们回到苏家,院子里再没有人来人往的气象,满院子的白纱,瞧着有一种格外凄凉的情景。

    下人们已经开始收拾起白纱,唐氏伸手取下女儿们对上的白纱,她低声说:“你祖母活着的时候,她一直说,她欢喜见到你们的笑脸。”

    苏青葙姐妹还是留了下来,直到中午过后,姐妹两人才出了苏家的门。

    她们出门之后,姐妹两人回头望了望,两人都有一种别有滋味在心间。

    在院子门口,姐妹两人挥手告别,她们不曾相约新年。在这个新年里,她们是要做静心守孝的人。

    苏青芷回到林家之后,她让院子里管事知会了家中的长辈,再去把林静琅接了回来。

    小小的孩子,她瞧见苏青芷的时候,那眼里竟然露出委屈的神色。

    苏青芷轻叹一声,把她抱在怀里,跟她说:“琅儿啊,母亲去送别你老外祖母。”

    小人儿是不懂大人的心思,她的手紧握住苏青芷的衣襟不松手。

    苏青芷一脸怜惜神色的亲了亲她的小脸,换来她挨着过来亲了亲她。

    奶母在一旁提醒苏青芷,又到林静琅用餐的时候,可是林静琅不松手,苏青芷的心里微微软和下来,让人送来她的餐食,她一口一口的喂养着孩子。

第五百三十五章 解释() 
苏青芷在家里歇了一晚之后,第二天,她还是去苏家。

    赵氏传信过来,家里的客人已经定下来,趁着雪路还能行走,他们要赶着离开。

    苏青芷到苏家的时候,瞧见院子门外装束整齐的马车,她行到唐氏的身边行礼之后,在她的示意下,她赶紧挨近赵氏的身边。

    赵氏的身边围着几个年轻妇人,大家说着话,苏青芷瞧明白那是嫡庶姑姑们家中人。

    苏青芷过来之后,她们拉着她的手,又是感叹一番话语。

    苏青芷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亲友间传扬优秀的孩子,她有瞠目结舌之后,红着脸分辩道:“各位姐姐和嫂嫂太过夸奖我了,我不足之处太多,如今还要跟着家中的嫂嫂们多学习。”

    苏青芷说的是心里话,她越是接触到赵氏和明氏这些人,她越是能够认识到自己的浅薄之处。

    苏青葙是非常爱护弟妹们,以至于这么多年下来,苏青芷对自家姐姐的优秀视为理所当然。

    赵氏听着苏青芷的话,她越发觉得这个小姑子实在是实心眼的人,别人只是这样说一说应酬话,这个心眼实的人,都能当成实在话听入耳朵。

    苏家的客人们走了之后,赵氏悄悄跟苏青芷说:“我让人送信给姐姐,跟她说不必回来。”

    苏青芷理解的点了点头,苏青葙在粱家要管着家事,的确不如她自由自在。

    赵氏和苏青芷再去见过苏家老大人,他老人家端坐在房里,正瞧着下人们清点苏家老夫人的物件。

    苏青芷偏开头去,这种人走茶凉的情景,她不想看。

    赵氏上前恭敬的请示苏家老大人还有何安排,苏家老大人冷淡的抬眼望一望她说:“我这边没有什么需要,你让人好好照顾你们的父亲吧。”

    赵氏瞧着苏家老大人神色,只能温顺的应承下来。

    苏家老夫人去了,家里忙里忙外,苏镇磊和唐氏还是不曾有机会面见过一次。

    当然是唐氏是有心回避苏镇磊在的场合,在人前,不管如何,苏镇磊还是端着长子的架式。

    然而私下里,他的脾气越发难以捉摸,他接连好几天训斥身边服侍的小厮,在送走苏家老夫人回到苏家,他直接要求唐氏出面给他安排合适的人。

    唐氏听见来人传话,她以身子不舒服为理由,要求缓上几天再安排。

    当然她让人把事情说给苏丰道知道,由他去问寻问苏镇磊对小厮的要求。

    苏青芷见过唐氏,她直言跟她说:“芷儿,姑爷回来之后,你再随他回一趟娘家吧。这一阵子,无事,你不用回娘家。”

    苏青芷瞧着唐氏的神色,她的心里面有担心,可是同样她知道担心也没有用,有些事情,她注定只能做旁观人。

    苏青芷从唐氏那里出来之后,她瞧着赵氏轻轻摇头。

    苏青芷回到林家之后,她觉得很是累,只不过想着白日里事情多,她还是打起精神。

    她让管事妇人进来回话,问了问近来由园的事务。

    她又听常福常安提了提林家的事情,听说了大家都非常关注苏家的这一场事情。

    苏青芷涩然的笑了,有关苏家的事情,大约不会这么快就安平下来。

    苏家老大人如今完全是放开去的态度,再加上苏镇磊的事情,只会小波折不断。

    苏青芷把林静琅抱在房里,母女两人翻着书本看,林静琅喜欢看花,苏青芷顺带了解植物的物种。

    有些花特别的好看,苏青芷会传常福过来说一说话,跟她说,记得下一次,给林静琅的衣裳上面绣上这样美丽的花。

    常福瞧着苏青芷的神色,她低声说:“少奶奶,我的手慢,我给小姐做夏天的衣裳花样,如何?”

    苏青芷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的心里也是这样的打算,苏家老夫人刚去,她的心里总是有一股郁闷散发不出去。

    林静琅明显是乐意有苏青芷陪同的时光,她很是欢笑的窝在苏青芷的怀里,时不时用小手指点书册上的花,然后抬头瞧一下苏青芷的神色。

    苏青芷只觉得小小的孩子好聪明,这才是多大的人儿,就懂得抬眼瞧人神色。

    由园里,外面雪花再大,也挡不了室里的温暖。

    林望从的房里面,他有些担心的跟明氏,说:“我派人去接舒弟,我听人说,路上有雪崩的情况。”

    明氏的脸微微变色,林望从赶紧开口安抚说:“舒弟一向是有福气的人,如今小弟妹那里还是不能让她知道外面的消息。”

    明氏轻轻的点头,她瞧得明白,苏青芷面上瞧着无事,只怕心里还是伤怀苏家老夫人的离去。

    明氏轻声说:“这两天,我会让小王氏过去陪一陪她,她们两人年纪相近,也能说得来。”

    林望从不太管家里的事情,他一向相信明氏的安排,在这样的时候,他的心思全用在外面的大小事。

    林望从严厉跟五房的晚辈下令说:“近来外面雪大,路上不平,你们无事不可出门。谁要背着家里人轻易行事,另怪我用家法处置。”

    五房的人,自然明白林望从的行事,一个个赶紧的抢着应承下来,就差轮流许下不出门的诺言。

    苏青芷在家里缓上几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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