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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天劫-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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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正僵持不下的时候,营地最大的一顶帐篷里,走出个人来。
他约莫二十五六,身材颀长、肩膀宽阔,没带冠冕,也穿着素色的箭袍,应该是准备休息了,所以散开衣袖,肩上搭着披风,一身衣物并不华丽,却也用料上乘、做工精美。
韩灵肃疑惑得看着他,总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他生得一双英挺的剑眉,丹凤眼却不显女态,反倒很有男子气概,鼻梁高挺,嘴唇微抿,自有一副不怒而威的气势,明明还很年轻,却有种高高在上的强势气息,叫人无法轻视。
见到他,那些身配长剑的男子连忙低头行礼,显得毕恭毕敬,髯须大汉忙上前拱手道:
“大人,这两人…”
男子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不必赘述,刚才的争执自己都听见了,他一直盯着韩灵肃,像要将她的脸看穿个洞似的,冷冷对花卜说道:
“你说她是你妹妹,可有证据?”
“这位大人,哪有自家兄妹出外游玩,还要带着证明的?”
花卜苦笑道,突然灵机一动,指着韩灵肃紧抱在怀里的羊皮卷:
“那个!我妹妹随身带着的,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经书…不瞒您说,咱们家几百年前也是修仙的家门,可惜后来人丁衰败,再没有生出具有灵根的孩子,所以便沦落为普通人家,那本书虽然没什么用处,可是我爹的心头好,所以才一直保存着!诸位若是不信,不妨看看,那上面是不是写着《九周天功》的字样!”
韩灵肃心中大叫不好,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自己,慌得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她说自己是猎户家的女儿,却又为何身怀经书,这根本说不通啊…
见她迟疑,髯须大汉似乎有了定论,便转头看着那为首的男子:“大人,属下看,就把这位姑娘交给她兄长带走吧,您露宿山林,安全为大啊…”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突然向花卜走了几步,咄咄逼人的问道。
九尾狐愣了下,连忙拱手行礼道:“小人名为花卜,我妹妹…”
“你姓花,她却姓韩,即便你说的天花乱坠,却为何亲生兄妹不同姓呢?”
他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突然拔出匕首,深深刺入九尾狐的心口,顶着他一路后退,直到将他扎在背后的树干上!
“说吧,我等你解释呢。”
男子狰狞冷笑着,轻声说道。
花卜一脸惊恐地看着他,突然腾起灰色的烟雾,那扎着匕首的身体,竟然变成了一截木桩,等烟雾散去再看时,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有妖怪!快护驾!护驾啊!”
一群男子顿时慌了神,纷纷长剑出鞘,将主人团团围住,如临大敌!
那男人却没有丝毫惊慌,他拔出匕首,收回藏在袖口的鞘中,转头看着疑惑莫名的韩灵肃,温柔的笑道:“一晃十年,你容颜不改,我却已经相逢不相识了…肃肃,你真的忘了我吗?”
熟悉的称呼,似曾相识的笑容。
韩灵肃僵住的脑袋渐渐开始运转,她慢慢瞪大眼睛,惊喜莫名的叫道:
“是你…?!晏钺!真的是你?!…”
“大胆!竟敢直呼陛下名讳,找死啊!”
髯须大汉刚要发作,却被皇帝的一个眼神止住,吓得脸色惨白,连忙退到一旁去了。
晏钺取下肩上的披风,将韩灵肃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弯下腰,轻易将她横抱起来,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她犹自沉浸在惊喜中,仔细端详着他的容貌:“乖乖…真的长大了!长成男子汉了!我都忘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拜托你别再用这种老人家的口气说话了,好吗?”
晏钺无奈的笑着,将她娇小的身子托在手臂中,往昔一幕幕涌上心头,让他情难自禁:“你离开雍都之后,竟然一点音讯都不传来,太绝情了…若不是下面州府有人禀报,我都不知道,这些年你都待在沃洲…为什么?你最厌恶的,不就是宗门子弟吗?”
“意欲取之必先予之,你不是很明白这个道理吗?”
被丢在身后的侍卫们各个瞠目结舌,韩灵肃只觉得好笑,被他抱着回到营帐中,温暖的火盆让她切实感觉到了安全,轻轻松了口气。
晏钺小心翼翼的将她安置在熊皮褥子上,半跪在她面前,爱怜的整理她凌乱的鬓发:
“刚才是怎么回事?身在沃洲的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如此狼狈,被一只妖怪追赶呢?”
第166章 人皇的心酸事()
他看着她的表情异常温柔,说到“妖怪”的时候,眉宇间却腾起杀气。
韩灵肃忍不住笑了,握住他的手,还像从前那样,习惯性将手放在他掌中取暖:“高高在上的人皇陛下,你有万里江山统御,就不必为修仙界的腌臜事操心啦!我很好,即便今天没有遇到你,我也不会有事,那家伙的主人不希望我死,所以他只是瞎咋呼而已!”
半真半假的说辞,只是希望他能够放心。
晏钺将信将疑,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只觉得冰肌玉骨,十分动心:“这些年,你都如何生活了…?”
他是想问她是否结了仙侣,可韩灵肃并未意会,还当只是问候而已:
“宗门中的生活,肯定没你有趣。我每天就是打坐修行,再帮师父师兄们跑跑腿而已…若不是冥灵门掌门办什么升阶大典,我也不会离开不德法门。你呢?十年时间,对于俗世而言,应该是颇为漫长的。”
“我…”
晏钺犹豫了下:“继位之后百废待新、诸事繁杂,时间一晃也就过去了。只是这一次…我离开雍都,本来是准备前往沃洲,拜谒明真天师,正是听说四宗掌门齐聚洞真墟,才中途掉头,准备去往往仰溪。”
“要见掌门?为什么?”
韩灵肃稍稍吃惊,瞪大眼睛看着他。
晏钺看上去愈发为难,眼神闪烁,似乎有些不敢看她:“四年前…为了延续皇室香火,朝臣们为我张罗了婚事…那个,皇后诞下三子,两个都夭折了,剩下这个幺儿,今夏也染病,拖到现在。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我实在不想为了生孩子,再娶嫔妃,所以倘若这个孩子能够保住…”
“这么重要的事情?!”
韩灵肃差点跳起来,想到自己没穿衣服,这才勉强坐定了:“是要不德法门的丹药吗?!傻瓜!你早早修书给我,或者叫沃洲知府带句话,想要什么药,我都能找到啊!我的师父管理着丹炉洞,那一位虽然是宗门中人,可非常宅心仁厚,不会不帮忙的!那可是要救孩子的药啊!…”
有多少年,没人敢再自己面前如此大呼小叫,更直言“傻瓜”。
晏钺觉得心中温暖,十年来无论寒暑,他都要端着无坚不摧的威严,独自硬撑,即便是被称作皇后的女人,见到他也只是怯懦恭敬,他没有诉苦的地方,也不敢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但她不一样。
他突然俯下身,将头枕在她的腿上,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肢。
话说一半便被打断了,韩灵肃愣了下,但很快就感觉到了他的疲惫,便轻轻摩挲着他的臂膀,柔声道: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明明是个孩子而已,却要独自负担那么大的家业…真是辛苦你了…”
“我不能说啊。”
晏钺将脸埋在她怀里,闷声闷气地说道:“我不能说出口,一旦说了,就连自己都撑不下去,又如何统御他人?就算失去了孩子,都不能落泪,还要担忧那可怜的皇后,会不会被压垮,朝臣们没有一点安慰,只是催着我再立嫔妃,好多生皇子…我的孩子是什么?就那么不珍贵,只要够多,随便死几个都没关系吗?…”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韩灵肃安静听着,这十年来宫廷倾轧、政治斗争、党群攻伐…大小琐事,所有让他心中烦闷的,都想在她面前一吐为快。
“十年再见,我本来想让你看我男子汉的一面,却不小心,又成了当年哭哭啼啼的三皇子。”
晏钺直起身,眼圈有些红,苦笑着抬头看她。
韩灵肃摇摇头,关切的握着他的手:“当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先皇驾崩,你成功继位,我便以为自己还清了人情,便拿着玉牌大摇大摆离了雍都…可后来很多次,都是打着你的招牌,才侥幸成事,论起来,你对我的恩情还也还不清的…你需要不德法门的什么药,还得亲自去见掌门?”
“合天升玄丹。”
晏钺微蹙眉头,看她露出惊讶的表情:“没错,我也知道很难讨到…那是不德法门传说级别的丹药,据说就连历代掌门都舍不得服用,又如何会交给一介俗人。所以朝臣们才劝我,与其纡尊降贵去求人,还不如多娶嫔妃,多生孩子…”
“什么混账话?!”
韩灵肃冷笑了下:“别说是皇子,就是路上阿猫阿狗,只要是条性命,就不能随便放弃!你身边都是些什么玩意,是不是该清理清理了?”
这一刻,她流露出熟悉的冷酷与刻薄,晏钺反倒更加喜欢,叹息般笑道:“我会到洞真墟去,拜谒明真天师,为慕儿求药的,至于能不能求到,得看那孩子的造化了…”
“我一定会帮你的!”
韩灵肃咬着指尖,脑袋里飞快盘算,怎么能弄到这不德法门的极品秘药。依照她对蒋不一的了解,轻松从她手里拿到药,那几乎不可能,所以只能想些巧取豪夺的办法…
“什么人?!站住!…呃!”
账外突然传来侍卫们的呼喝声,夹杂着痛呼惨叫,还不等有人来通报,就见营帐“呼啦”一声掀翻半边,有个人气势汹汹的站在外面!
晏钺连忙起身,将韩灵肃掩在身后,独自面对那身高与自己不相上下的男子。
他身穿天绫青丝法袍,头戴金冠,袍角衣袂翩翩而动,十分仙气;虽然面色苍白,可丝毫不减容颜俊美,这样的姿色,即便是宫廷中都难得一见,可那剑眉星目中透出的凛凛杀气,却让人无论如何生不出亲近之心…
“劫掠宗门弟子,你活腻了吗?”
他冷冷说道。
那声音也是如同冰块般,听者浑身起栗,晏钺稍作思量,就想起这位俊美无比的冥灵门法师是谁了,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敌意,让他不愿相认,冷哼一声道:
“冒犯皇驾,你活腻了吗?!”
“师兄?!”
韩灵肃从晏钺背后探出头,惊呼出声。
见她赤身裸体,身上只裹着男人的披风,宋夣脑袋里一根弦瞬间绷断了。
他冰冷的杀气突然爆发开来,那些站在他身后、手持利刃的侍卫们,像是受惊的兔子般连连后退,只见他宽大的袖口中迸出无数银色丝线,冲着雍都人皇扑面而去!
“住手!”韩灵肃尖声叫道,却已来不及阻止。
晏钺虽然不晓得那些银线是什么,可也本能察觉到,一定不会是看上去那般柔软无害,于是闪身条案前,抓起案上佩剑,“哗啦”一声抽剑在手,挥向袭来的银丝!
人皇的佩剑名为“鸾鸣”,乃是五百年前一位仙人打造的,用了玉笥山的万年寒铁,铁芯藏着凤凰翎羽,削铁如泥不说,还可以驱邪避凶,挥舞起来,划破空气发出凤凰鸣叫之声,故名为“鸾鸣”。
晏钺挥剑而下,傀儡师的银丝闻声而断!
第167章 监听与泄密()
宋夣发现韩灵肃不见了,其实事出偶然。
洞真墟深藏岩洞之中,不见天日,用不了日晷计时,因而建造了一套极为精密的水钟,即漏刻,就在刃影瀑上游,那里有个略低于平面,高悬于瀑布之上的水流开阔处,地下水从岩缝中涌出,在这里汇聚为池,名曰“涝池”,乃是刃影瀑的源头。
水钟就建在涝池边,用黄铜镀金制成,高约丈许,水流过漏斗,均衡滴在刻箭上,以此计时。
每逢正点,水钟的机关自动发作,安置在顶端的号角嗡鸣,洞真墟的人们就知道时辰变换了。
因为只是计时的装置,又远离主坛,所以涝池周边没设岗哨,也鲜有人踪,所以此处是宋夣最喜欢的地方,他总是在黄昏后到这里打坐,一来清静,二来刃影瀑就在脚下,水声滔天,反倒更利于沉静心绪。
冥灵门历代掌门都有冷酷无情的评语,这跟宗门的修炼方法有关。
上清内法据传乃是上古神树冥灵精魂所创,现在主坛内还供奉着神树之木,既然是木头创立的心法,自然要求人无欲无求、无情无爱,沉静心思、安定气息才可以精进,所以在轩辕齐接掌之前,尽管门内弟子可以婚配,有所大成者还是拒绝接近女色,因此很多人将前任掌门宋濂青死在钵池峰的悲剧,归结为他亲近女色的结果…
只有宋夣知道,他父亲所谓的亲近女色,不过是要延续香火,生下他们兄弟而已。
他从未爱过谁,包括他们的母亲,包括他们…
原本他以为这很正常,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全盘接受了父亲的教诲,因此与弟弟分道扬镳,不再亲近,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清心寡欲乃是修道之人的必须,那些徜徉在男欢女爱中的人,总是让他嗤之以鼻,他心中没有恨,也没有爱,甚至对自己都不甚关注,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了,他活成了师弟们惧怕的首徒,活成了别人口中“雷打不动的冰山”…
玄博天师最中意他这一点,曾几何时,他们配合无间,是最为默契的师徒。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
宋夣站在涝池边,尽管几步之遥便是瀑布,脚下依旧流水缓慢、如同明镜,水面上倒映着他的身影,尽管这身影被朢虚大陆的仙俗女子追逐,却唯独那一人,从不把他放在心上,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甚至将他忘得干干净净,成为他劫数的一部分。
仙天劫之前,他受制于自身的灵魂,一边无法控制的亲近她,一边却在谴责自己、惩罚自己,现如今,纥骨鸠之魂双噬相融,倒是解开了他身上层层的束缚,他开始不再因为内心的痴爱羞愧,也不再认为,无欲无求才是人类正常的情绪…
可她还是不属于他。
宋夣低下头,看着白玉般的掌心,又将手紧紧攥成拳头。
突然,他似乎察觉了什么异动,往后退了半步,宽大的袖子轻轻挥动,瞬间布下了隐身的结界。
几乎与此同时,涝池边凭空腾起一阵银色的烟雾,迅速消退,显出两个人影。
“咳!几步路而已,弄这玄虚干什么?!”
身穿紫纱法袍的陆子充厌恶的拍打衣襟,皱着眉头抱怨道:“这些妖精的骨灰最腌臜,以后还是换个方法…你怎么了?!”
他应该是仓促间被带到这里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同伴的状况。
就见那锦衣华服的俊美少年脸色惨白,捂着胸口,黑红的鲜血从指间流出,染红了衣襟。
宋夣藏在结界中冷眼旁观,他认得这不德法门的法师,是韩灵肃一向珍重的若耶派师弟,但那受伤的孩子却面生得很,而且他身上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很是古怪。
“我现在不能变化,只能将你带离人群…”
花卜苦笑着,甩了甩手上的血:“倒霉!遇见硬茬子,二话不说就捅人刀子,差点就交代了!”
“你不是跟师姐一起出去的吗?!她人呢?!”
陆子充焦躁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差点将身材纤细的九尾狐提离地面。
听他提到韩灵肃,宋夣的全部神经也都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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