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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苏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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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掉手套,走出了帐篷,老王眼里流露出期待的眼神,我知道他期待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等待我宣布这女孩未见外伤、落水溺死之类的,派出所最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相比起凶杀案来,事情会少得多得多,最多做一下家属解释和善后工作,再麻烦的家属在科学面前也不得不接受现实,这样事情就可以了结了。
“苏法医,这么快,就好了?”老王见我没说话,就试探着打开话题,我知道此时他心里一定是七上八下的。
此时我的大脑正在飞速地运转,没有立即回答他。我正在想我的事儿,背后形成非正常体位尸斑,难道是死后在一个地方停留了几个小时,背后形成了尸斑之后,然后抛尸古井?昨晚六点吃的饭,一小时后在某地遇害,停尸一晚上,抛尸时间也就是刚刚在村民发现衣物漂浮物之前,否则这些尸斑都会因为体位的改变而褪去,也就是说抛尸的人有点铤而走险,再晚一步就有可能被目击,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有足够多的时间转移尸体,为什么要等到这个时候才抛尸呢?我思忖着这些时间问题,感觉到事情越想越蹊跷。
第三章 古井3()
不是我吓老王,等我脑子里转定之后,我就对老王说:“老王,是抛尸案,两件事,第一,我要马上解剖尸体,这二呢,马上叫刑警队那帮现场勘查的兄弟过来勘查现场。”
老王的表情明显产生了变化,但毕竟是办过大事的,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好的,我这马上去办,苏法医你早饭还没吃吧,你先去所里吃点,我们立马就陪你去法医研究所。”
我们的法医研究所建在郊外的一座名为野家坞的小山坡上,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几栋诗情画意的欧式乡间别墅,我的办公室就在a栋的二楼203房间。从我的办公室向外看去,山坡上绿树成荫,特别是春天的时候,满山遍野都是野花,视野远处便是城市湿地,那是我们城市的绿肺,优质的生态吸引着无数的候鸟,而靠近我窗口的近处却是围绕楼下的一大片盆花装饰的广场,至少可以停放几十辆汽车,据说当时设计的时候是考虑用来停靠直升机的。要是没有注意到进门右侧的那块刻着“法医研究所”的黝黑色花岗岩,谁都不会知道这貌似豪宅的世外桃源竟然是本市所有命案的重要战场。
“我们的研究所建得这么诗情画意的,谁这么有才啊?”我刚毕业到法医研究所上班的时候,问那个被安排带教我的慕容哥。
“老所长啊,还能是桃花岛的东邪黄药师?”慕容哥略显神秘地说。
“是哪个老所长呀?真是才华横溢。”我疑惑地看着他。
“还能是哪个?当然是你爸啊,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这回轮到慕容哥疑惑地看着我。
掐指算算研究所的建造时间,正好是爸爸当所长的时候,可是爸爸从来就不跟我谈他工作上的事情。
“去去去,小姑娘家别问这种东西。”每当我问他有关法医的事情,他总是很无趣地打发我。
“这种东西?你的工作就是这种东西?”我那时才上初一,特别淘气,故意气他。
“什么这种那种的,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的,也不应该知道,反正还是离远点,对你有好处。”也许他觉得女孩子就是应该和法医绝缘的,他从来就没有带我到过他单位,要是他知道我后来报考了法医系,他一定会被我气疯的。
老王驱车把我送回法医研究所,我办公室都没去转一下,就直奔解剖室而去,边走边打电话把情况向慕容哥作了汇报,慕容哥现在是我们法医现场勘查室主任,他正在外地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他听了我的汇报后笑呵呵地说:“小苏,开张大吉呀,你第一次独立看案子,就看出了道道,这个案子看得不错,你全权负责就可以了,另外,找几个小的一起帮忙,你自己安排吧。”
慕容哥向来很信任我,我们已经形成了那种所谓团队默契了,我刚切断电话,他又回过电来:“不过,小苏,水中尸体的尸斑你可是要担心点,复杂多变,很难把握,不能全信哦。”
我“喔喔喔”了几声,然后切断了电话。这个我当然知道,水中尸体因为会随着水流改变体位,所以形成的尸斑往往具有不确定性,甚至根本就不形成尸斑,在分析这样的现场数据时,就应该只把它当做一个参考依据,而不是诊断性依据。可是这古井不一样,可以说是水面纹丝不动,与地面没什么两样,完全具备形成尸斑的条件,这异常体位的尸斑我相信能够说明尸体是刚刚抛下去的。
解剖室里,新来的法医凌菲她们几个已经把尸体放在解剖台上,准备就绪。尸体清洗干净后,还是可以发现手腕部有一些皮下出血,颜色新鲜暗红,明显就是有受过外力,说明莉莉的手腕生前被强力扭过,我的大脑里立刻呈现出一幕莉莉遭到暴力时在挣扎反抗的画面,有了这一点损伤,我就更加增强了信心,一定是个案件,先杀人,再抛尸井中。
等我快速地浏览了一下尸体,再次将背部翻过来观察时,发现此时尸斑已经消失殆尽,我暗暗庆幸自己第一时间捞起了尸体,否则这目前最重要的证据就会被疏漏,想到这,我冒出了一身冷汗。
我迅速地检查了口腔、颈部一些容易导致窒息的部位,可是没有发现损伤,这时我又有点担心起来,从目前情况来看,这女孩虽然遭受过外力扭打,但遭受外力致死的可能性却已经基本排除,会是什么死因呢?我心里有一丝小小的紧张,为了能拿到确定的依据,只有解剖进去再说,如果解剖的结果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那剩下的只有靠毒物化验这最后一关了,会不会是中毒呢?反正溺水死亡已经在我抛尸论中被否决。
“损伤、窒息、中毒”三大死因可以堪称是法医的“三板斧”,要是一具尸体排除了以上三大死因,那么对于法医来说,这具尸体基本就是疑难尸体,要明确死因的话,需要收集的数据和分析的问题就更多了,反正莉莉的尸体已经有点让我头疼了,真是出师不利,第一次独立看案子就遭到棒喝。目前的尸斑支持抛尸,但却找不到明显的死因,三板斧已经早早用掉了两板。
几个法医分工明确,开始解剖,刀剪齐飞,一会儿就暴露出了重要的脏器,脏器没有发现任何损伤,颈部的肌肉也是丝毫无损,我开始有点紧张起来,事情至此,外力致死已经真正被排除。我倒不是害怕刚才跟老王说过是抛尸案的事,我怕的是明明有重要迹象表明是个案子,最后却弄成个死因不明,哪怕是抓到了嫌疑人,也没有办法定罪。现在手腕部的损伤和异常体位的尸斑分明就是提示是杀人案件,如果找不到死因级别的重要依据,那我的这块工作将陷入被动之中。
最后一线希望放在了气管和肺部,如果确实是抛尸于井中的,气管里面应该是没有溺水时才可能吸进的水,以及强烈呼吸时形成的泡沫,而肺部应该是不含溺液,重量也不会因此而大幅增加。
可是当我用洁净的剪刀剪开气管时,我怔住了,气管里有大量的泡沫和液体,肺脏超过正常重量的两倍还要多。
“是溺死?”凌菲她们在那里窃窃私语道,我理解他们的惊诧,如果是溺死,一般来说,那就不支持死后抛尸了,从来没有溺水后捞起来又抛尸于水中的,那么我之前按照尸斑架构的抛尸假设就会被彻底推翻。
“还有胃呢?”凌菲应声就把胃递了过来,我一把抓过已经用止血钳封闭两端的胃,小心地剪开来,里面竟然满满的都是液体,液体里竟然也有大量的泡沫,我闻了闻,出乎意料有点草莓香味,可是胃里除了液体,并没有食物,兰花说的晚饭到哪里去了呢?这草莓味又从何而来?难道这液体是草莓味的什么东西?我对胃里的泡沫产生了怀疑,如果在井里溺死,井水那么洁净,按道理胃里的液体是清澈没有泡沫的,那么这泡沫从何而来?更不可能有草莓味,这么说胃里吃进了草莓味的东西?这泡沫又是这草莓味的东西所产生的吗?
我一下子蒙了,不会吧,但这是事实,严重溺水的迹象明明白白摆在我的面前,严重地违背了我的预判。溺水?抛尸?我的大脑里就像刚才在井中晃荡的自己身体。
最后要真正确定下来,就要看气管里是否有异物吸入了,如果有异物吸入,那就是溺水的最重要依据了。我仔细地在气管里搜索着,看是否有异物吸附,不仅可以确定死因,而且可以帮助我判断溺水的环境,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一小段蓝色的布料纤维样的东西,这口古井已经废弃多年,而且我刚才下井时也发现,古井异常干净,这蓝色的纤维非常的有价值,很有可能来源于别处,不过这也得在现场细细打捞后方能做出判断。现在问题是不管井中有没有类似的纤维,都可以明确莉莉溺水时确实有吸入,既然生前有吸入,那就是说莉莉确实是溺死的,既然是溺死,那就几乎排除了抛尸,因为溺死后再抛尸在水中这样的推断本身就是一种矛盾,所以就凭这一点足以否定我抛尸的预判。要是任凭这个矛盾存在,我连自己都难以说服,更何况是那些平时一直对技术工作抱有疑义的侦查员。
我陷入了两难之中,溺水死亡是肯定的,但却形成了体位相反的尸斑。如果就尸斑而论,明显就是有一个抛尸的过程。如果仅仅是溺水,最后找不到推入水的依据,调查的结果就有可能是会走向失足落水,那就是纯属意外,案件性质就会可能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从哪里突破呢?我掂了掂手中的数据,莉莉是赤足的,井中是否可以打捞起鞋子成为了关键,再者就是如果井里是否可以找到气管里遗留的蓝色纤维,也是个说法。
我手套都没脱下来,就急急地把遇到的为难告诉了老王,并且一再强调必须把水井抽干,打捞一切可能发现的物品。
老王一边掏手机一边说:“好的好的,我立刻转告重案组。”
解剖结束后,我回到了办公室,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咖啡浓郁的香味清洗着我的嗅觉,疲惫的身躯顿时精神起来,我翻开了《法医病理学》尸斑那一章,不知不觉竟然打起了盹。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猛然惊醒了过来,咖啡杯已经不再冒气,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我在睡梦中得到了一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假设,一定是潜意识在发挥了作用,常常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过后的某个时候会突然豁然开朗。新的假设是,我相信是溺死,但更加坚信溺死的地点不是在井里,是其它一个地方,女孩溺死后,尸体一直停留在第一现场过夜,最后在凌晨时被转移到古井里,伪装成落井溺亡。
我看了一下手机,是正在现场勘查的顾晓打过来的:“苏三,绝对惊爆!你猜我们把水井抽干之后发现了什么?”
“鞋子?找到了?”我急切地问道。
“什么鞋子呀,这算什么事儿,我告诉你,井里面发现一堆白骨!”
第四章 古井4()
顾晓的电话出乎我的意料,我暗暗地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向我发起挑战,我必须接受挑战,没有任何退路,我跑到楼下,找了一辆吉普车,发动了马达,朝现场疾驰而去。
命运总是那么无常,爸爸是在十年前一次赶往命案现场的路上翻车的,昏迷了几个月才醒过来,后来就成了重度失忆症患者,长期住在康复疗养院,因为妈妈那时已经和爸爸离了婚,按照协议我本来是跟爸爸的,爸爸出事后我就搬到了妈妈家,妈妈很是反感如今我又固执地接了爸爸的班,经常叮嘱我开车一定要小心。
小时候爸爸禁止我问起他的工作,这越发激起了我的兴趣,他以为我只知道他是个警察,而不知道他是个法医,而我却从他的一些获奖证书上早已知道他是个法医,而且还是个名法医。
他自己的工作是那么的令人胆战心惊,可是当我只是看看动漫《名侦探柯南》的时候,他都会有意见:“小孩子还是少接触这些杀人案件,不利于身心健康。”爸爸总是这样说,但他并不会强行关闭电视机。
“这只是些娱乐片,又不是你自己每天面对的那些惨不忍睹的东西,看看又会怎样?”妈妈总是会不屑地说,然后他们也许就会无边无际地大吵起来,我站在一边无所适从。
“我就是喜欢,我喜欢的是柯南,又不是杀人。”我针锋相对地争辩着,然后说出了我的真心话,“其实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柯南,可你从来不给我讲你的故事。”
爸爸对我总是很严厉,可是当我提到把他当成了偶像,刻板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一些满足。
我经常在爸爸出门之后偷偷翻看他的公文包,希望发现里面的秘密,可是每次我都失望了,爸爸从来不带回来妈妈说的那些惨不忍睹的东西。
高三的那年,爸爸出了事,我毅然在高考志愿里全部填上了法医系,并且勾上不服从调剂。
吉普车的动力真的很够劲,夕阳还未西下,我就赶到了古井边,顾晓他们正在作最后的打捞,白骨已经七零八落地堆在帐篷里。
其实对于我来说,这堆白骨虽然增加了很多麻烦,但对于整个案件的分析却是有极大的帮助,多个数据并行交叉进行分析,总是会好过单个数据,要是有幸可以并案,那便是最好的事了,犯罪分子就会暴露更多的行为。
我极快地展开了工作,这些白骨就像是积木,在我的手中翻转着,除了观察白骨化程度,最重要的是观察是否有骨折,哪怕是一点骨质擦痕,也是外力作用的重要依据,死者在生前有没有受过外伤,就只能靠这堆白骨了。有时候,骨质上一点小小的异常就可以大致认定案件的性质。
因为尸体还没有完全白骨化,骨骼上附着了一些软组织,所以躯干部分几乎都连在了一起,稍微一翻动,脊椎骨就像串珠断线似得噼里啪啦往下掉,所幸棉袄和毛衣还套在上面,不然打捞的时候早就乱成一团了。我仔细地除去粘满腐泥的衣服,衣服口袋里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于是就放在了一边。
白骨们一会儿就被我拼凑成了人形,好家伙,一块不缺。我站起身来,打开录音笔,口中默默地念道:“女孩,十岁左右,身高一米四,生前半年左右做过开颅手术,可能存在术后智力下降,其余骨骼未见损伤,死亡时间大约是一年半,目前死因不明。”
老王钻了进来,满脸是汗:“苏法医,看来今天是中奖了,一井双尸。”
今儿一整天我都打不上趣儿,没心情接一些碎嘴皮子:“老王,重案组来了吗?叫他们赶紧去查一下村里一年半前有没有十岁一米四的女孩失踪,对了,失踪前半年做过开颅手术,按照这个术式,十有**会有智力下降。”
老王诧异地看着我,可能是我报给他的数据过于精准,令他有点吃惊。可是重案的人喜欢这个,他们希望你的数据越详实越准确越好,这样子他们去调查就会更有方向性。看看老王都汗滴禾下土了,我补充了一句:“数据后面都要加上左右、也许、大概、可能,别把我坑了就行,重案那批人懂的。”老王没顾得上擦把汗,就又转身走了。
老王走后,我开始绕着白骨打转转,满脑子都是疑问。我习惯于在尸体四周转悠,暗合慕容哥“杀人现场以尸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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