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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秦娇-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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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所有的事情都只是窥得冰山一角。
很多她都不明白。
她这句话刚落下，秦珏却是一横眉毛，“侯爷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谁才是你的亲人？”
秦九半张着的嘴巴紧紧闭上，不知该跟他如何去计较这个问题。
秦珏瞧见她如此模样，轻轻地摇了一下手中的扇子。
“你说你不明白，那么我今天就跟你好好的说说。”
第154章 门楣（）
“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秦珏斜着眼睛瞧她，“你可还记得你姓什么？身上流着谁家的血脉？是谁家的儿女？”
绕来绕去，还是这个问题。
如果他问的是别的事情，秦九随意的胡诌一句，也可蒙混过关，可是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好解释。
她否认也不是不否认，也不是。
因为这具身体，还有这个灵魂，有血亲关系的人都是不同的。
这其中的关系又该怎样才能分辨的清楚？
秦九一直低垂着脑袋，一语不发。
既然无从辩解，那么就索性不说话好了。
秦珏倒是没有把她这模样放在心上，他刷的一下张开扇子，“远的不说，我之前曾听你问起过乔家的事情，想必你现在对于乔家的处境也是了解一些的。要知道在以前，乔家那也是名门望族。你可有想过为何如今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现在乔家也不过，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现在在朝为官入仕的，便只有乔闵志一人。
他一个人是撑不起那么大的家族。在乔家最辉煌的时刻，出侯入相的，足足有十来人。
如此，乔家的没落可窥见一斑。
“哥哥想说什么？”秦九抬眸看他，轻声问道。
“说的太多，也不指望，你能明白。”秦珏敲了敲扇子，“我和乔闵志现在也是差不多，同样的情况。但是你可知道为何我们两个人的境地天差地别？”
两个人都是挑梁子的人，都是家里面的长子，现在唯一一个可以振兴门楣的人。
但是乔闵志却是空有贤名，虽然大家提起来无一不称赞，可是有时要论起实权来，却还是没有秦珏手中的权力的。
“这……”秦九喃喃低语，她总觉得自己抓住了点什么，可是又不能确定秦珏虽要说的是不是这样。
“我和他处于同样的境地，可是会有今日的差别，在于乔闵志那个人坚持着所谓的君子风骨，从来不屑跟低头与我同流合污。而我惯会留须拍马，讨得圣上龙颜大悦，自然便可平步青云。”
“哥！”秦九霍然抬眸，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显然被吓得不轻。
只是相比起她的惊讶，秦珏却表现得淡定许多。他甚至连眉毛动都没动，自顾着往下说道：“皇上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如此一来，方可保我一世富贵，保我秦家屹立不倒，风雨不侵。”
“哥……”秦九的声音弱了下去。
她知道，秦珏和外祖父素来无仇无怨，这次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莫名其妙的两人就对上了。
秦九之前就一直在猜测着，肯定是圣上有令，所以秦珏才会有此动作，原来事情果真如此。
秦九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只是觉得难受。
可是秦珏却还没说完。
“所以你问我为什么要针对定北候，我也不知道，不是我要针对他。”秦珏竖起折扇，往上一指，“是有别人要针对他。你知道我是会见风使舵的人，风往哪边吹，我就往哪边倒，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的腰要是不跟着弯，我的头会断！”
说着后边便已经是杀气腾腾。声音拔高，宛若在耳边响起的那样秦九吓了一大跳，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秦九愣愣的站在原地，原本要说出的话，此时都已经忘记了。
她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君心难测，也不需要你我去置啄什么，不过你本来就没什么出息，这一次我也不指望你能够帮到我什么，只要你不给我添乱便成。”
秦珏冷眼瞧她，看见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却依旧是不为所动。
等了片刻之后，他又拉着秦九的手，将她带出了祠堂。
两人连拉带拽的，一路上的人都纷纷侧目，可是却没有人敢说什么，秦珏也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秦九此时心中哪里还敢有什么怨气？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她知道秦珏生气了。
两人又来到门口。
秦九有些不明所以，手腕被他捏的有些生疼，秦九不由得面露痛楚之色。
“哥……”带上了点撒娇的意思。
这一次秦九实在不知该如何平息他的怒火。撒娇，耍赖好像都行不通了。
“你看那里。”秦珏拿着折扇的手一指，秦九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正好看见了秦府那一块高悬的牌匾。
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红漆都有一些剥落下来。
高高悬挂着，使人必须仰着脑袋才能够看清它上头的刻字。
秦九不明他这是何意，正想着要出声询问，秦珏便沉声道：“那是我们的门面，是我们的门楣。这一块牌匾，是我从父亲的手上接过来的。那时候他曾经跟我说……”
那时候秦珏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在他年少的时候，同样也只是一个贪玩的小孩，根本就没有什么忧患意识。
有一次犯了错之后，不仅不改正过来，反而是找到秦夫人，跟她撒娇，想要借此逃避责罚。
他父亲知道了之后便勃然大怒。不仅仅是加倍严厉的惩罚他，还足足训责了他一个早上。
那时候，秦珏委屈的不行，却是倔强的不肯道歉，也不肯认错。
父亲就带着他来到门口，指着那一块牌匾说：“你看，那是我们的门楣，将来我总有一天会长埋地下，等到那时候，这一块牌匾就得由你来撑起来。你必须得有出息，有出息知道吗？”
你的母亲和你的妹妹，得靠着你，去保护她们。
秦珏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等他再度睁开眼睛，眼眸已经归于平静。
他看着秦九，眸色沉沉，“我把你接回来，让你认祖归宗，你就该知道，你姓秦，是我们家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帮着别人，反过来指责我呢？”
秦九一愣，觉得鼻头有些发堵。
因为她听到后边居然觉得是酸涩的，声音居然带上了一些委屈的颤音。
但是，眼前的人很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拂袖转身就走回府里。
第155章 南巡（）
在对她发了好大一场脾气之后，秦珏反倒是再也不关着她。
秦九曾去找过他，彼时秦珏正在书房里面，一脸淡漠的挥笔写字，他对她说：“你总有一天要自己长大，自己想明白这些事情。毕竟我成天关着你，逼着你去想，让你反过来指责我，讨厌我，还不如把你放开，让你自己去想。我不会再管你了。”
秦九觉得心中发酸，可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次的事情一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可是现在秦珏对她所做的事情，让她已经开始隐隐的推翻了这种认知。
她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坚持都是错的。
这可真是一件要命的事。
这会让他摇摆不定，不过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秦九也不敢再烦着他，等问过话之后就退出他的书房。
这一次没有人会再关着她，但是秦九却是心情恹恹，做什么都提不起一丝兴趣来。
林书……
秦九暗念这个名字，觉得应该是林书找到了秦珏，否则的话，秦珏又怎会知道，在之前她跑出去了呢？
这话可算得上是新仇旧怨，一记上了。
秦九心中对他暗恨无比，总想着要找他好好的算账才行。
只是现在她还呆在家里一事无成。
而且现在他到底是不是凶手的事情还没有明朗，秦九一个人势单力薄，在此时也没有办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只能自己在这里生闷气罢了。
秦九整个人急剧的沉默下去，倒不是说她说话比平时变少了，而是整个人的气势都沉默下去了。
就好像是一朵原本是盛开着的蓬勃朝气的花朵，在一瞬间所有的花瓣都耷拉下来，低垂着脑袋，暮气沉沉的。
就好像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气，看上去整个人非常的沉默。
她的这一副转变，秦夫人自然是意识到了，她担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便三番四次的试着邀请她出去游玩。
只是秦九现在哪里有什么游玩的心思，便也笑着婉拒。
只是秦九如此的表现，也只会让秦夫人更加的心焦。
秦夫人总觉得肯定是他们兄妹两个又闹了什么矛盾，正想着要去找秦珏算账的时候，秦九便拉着她的袖子哀求她。
“母亲，这次不关哥哥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想得好好的思考一下，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秦九难得这么好声好气的给秦珏求情说话，秦夫人听了大感意外，却也没有说什么，只好无奈的叹气，答应了秦九的要求。
兄妹两个又再一次陷入了冷战，秦夫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身为局外人，看的却是心情焦躁无比。
况且这一次秦九可是主动要求她不要去找秦珏算账，秦夫人也就不知该如何开口向秦珏言明这件事。
以往的时候，只要秦夫人一句话，秦珏都是会听她的。
秦夫人想着，这件事情就算是秦九不让她去找秦珏，可是去旁敲侧击的试探，应该没什么要紧的，可是还没有等她有所动作，秦珏便找上她了。
但是这一次秦珏是过来请辞的。
秦珏之前根本就没有跟她打过招呼，直接就收拾行囊出现在秦夫人的面前，一副随时可以出发的模样。
“母亲，这一次在西南地界的交州闹了旱灾，有人上京了地方父母官的御状，皇上命我南巡去查探一下情况，孩儿此去，定是要花费不少的功夫，不能陪在母亲身边尽孝，实在是愧疚于心。”
秦珏对着她拜了拜，“在孩儿离家的这段日子，母亲在家中千万不要挂念，保重好身体，等孩儿归来。”
秦夫人一听哪里还能够坐得住，她直接刷的站了起来，身上的衣裙还带倒了桌上的杯盏，哗啦的一声全部都摔在地面。
一瞬间直接就四分五裂了。
可是此时秦夫人却一样都管不上，“珏儿，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南巡了？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你莫不是在骗我吧？”
秦夫人神情紧张，一双眼睛带上了一点担忧的神色，看上去又是雾蒙蒙的一片，似乎下一刻又会哭出来。
秦珏瞧见她如此模样，也只好低声的安抚几句。
可是这南巡，这肯定是要巡的，不管秦夫人再怎么挽留，怎么询问，秦珏都只说非走不可。
这些朝堂上的事情，秦夫人一惯都管不过来，便也只好哭几声，别的话也没有了。
只是等安抚好秦夫人的时候，秦珏却还是没有立即走掉，他就立在秦夫人的屋子里，长身玉立，看上去有些犹豫不决。
他似乎是想走，可是却是欲走又留。
秦夫人看见他如此，微微的思忖，便问道：“在等玖玖？”
秦珏一听，眉毛一挑，但是却不否认，也不承认。
他紧紧抿唇几下，跟秦夫人告辞之后，转身离去了。
也不知道秦珏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偏偏挑在了一大早的时候。
其实秦九还没有来秦夫人的房里，若是她早一点定然是能够赶得上，若是她晚一点肯定就是要错失了。
而秦九就错失了。
她来的不早也不晚，时间掐得和往常一样，只是当她来到这里的时候，秦珏已经走了。
秦夫人瞧见了她，就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秦九一听，秦珏居然要南巡一段日子，顿时大惊。
“母亲，哥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她急匆匆的问出这句话，还没有等秦夫人回答，转身就离开了秦夫人的房间。
也许现在还来得及赶上。
秦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着急，也许是害怕这种离别的滋味。
如果不能够当面跟他道别，也许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秦九睡觉也睡得不安心了。
同时她也觉得有些委屈起来，这次偏偏跟她生这么大的气，就连南巡这样大的事情，提都没跟她提一句。
要不是秦夫人告诉她，秦九肯定还是被蒙在鼓里。
秦九一路紧赶慢赶，等她赶到秦珏的院子，却发现院门早已经落了锁，张巍也没有在一旁守着，早就找不见人影了。
第156章 离家（）
空空荡荡的，就只有秦九一个人。
她站在原地似乎想笑，但是半晌却扯不出一抹笑容来。
她伸手抹了一把脸，觉得有些难受，心里面似乎是堵了一口气，可是却没有地方可让她可以宣泄出来。她
知道这一次秦珏是真的跟她生气了，却不想会是这么大的怒火。
南巡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只言半语，都没有跟她提起过。
心里面除了难受，堵得发慌，想要哭之外，还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她轻轻的抽动的鼻冀，有些赌气，正待转身要离开的时候。
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秦九的鼻子有些发痛，她惊呼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待她抬起头来看来人，眼睛霍然瞪大，整个人僵成了一块木头。
她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是否是真的。
这、这不是……
秦九喃喃道：“哥哥，不是说你已经走了？”
她来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还以为此时他早就上了马车，已经远赴他乡了。
秦九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目光带上了一点控诉的委屈，秦珏垂眸不语，片刻之后却是绕过她，往里头走去。
张巍早就给他开了锁，长腿一跨，人就在院子里面了。
秦九有些着急，她也提着裙摆跟着跳了进去。
“哥，哥。”
她跟在他身后一声接着一声的喊，可是终究腿没有人家的长。
秦珏很快就将她甩在身后。
秦九一时惊喜一时气愤。
喜的是他终究没有走，现在可算是回来能够见他一面。
气的是回来的时候，还是这个臭德行。总是动不动就对她摆冷脸，一句好听的话都不肯说。
只不过心里面再怎么怨他，秦九到底还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朝着房间里头探头探脑的，扬声问道：“哥哥，你刚才是不是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有走，对不对？其实说什么南巡不过是说出来吓唬我，让我伤心。”
就在秦九快要一脚踏进他的房间，秦珏的声音从里头响起。
“有东西落下了，我回来找找。”
伴随着他声音响起的是一些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动静上来看，他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秦九想了想，走了进去。
上一次她来到他房间里头还是晚上，彼时灯光幽暗，她不是很能瞧的清楚。
现在亮堂着，里头的情形一览无余。
“哥哥，你是不是真的要去南巡？”秦九轻手轻脚的来到他的身后，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之前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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