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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旮旯里的爱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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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加进一个五大三粗的假汉子,这么下去,不死也要脱层皮。干脆求饶算啦。可是,他转念一想,大不了受点皮肉之苦,男子汉大丈夫的脸面不能丢,就由她们整去吧!当然,他也在暗暗祈祷,希望参加开会的人快点来,更异想天开地祈祷着忠南队长能早点粉墨登场。
按照游戏惯例,在分工完毕之后,要问对方。对方如果求饶了,游戏就结束。如果对方不求饶,游戏就正式开始,问一句,往地上撞一下,直到把对方整到求饶为止。
“饶零罐儿,告饶不告饶!”求枝说。
饶零罐儿闭着眼睛,任他们五个折腾。随着“嘭”地一声,饶零罐儿的屁股被摔在地上,疼得他直喊“哎哟”。
“饶零罐儿,舔槽没舔槽!”顺香大婶问道。
又是“嘭”地一声,饶零罐儿的屁股又被摔在地上,疼得他又“哎哟”地叫起来。
“饶零罐儿,告饶不告饶!”在场的人都跟着节奏喊起来。
一时间,马桑树下更加地热闹起来。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整着饶零罐儿。而他,却自始至终没有求饶。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忠南队长才一瘸一拐地来到会场。
第三十八章()
看见忠南队长那狼狈的样子,大家不约而同地哄堂大笑起来。
有捂着肚子笑的,有拿拳头捶着自己胸口笑的,有仰面向天笑的;有笑得蹲下去的,有笑得眼泪掉下来的,有笑得双手撑着身边的人的,还有笑弯了腰的。笑得最欢的,要数生产队的那几十个正在玩耍的孩子了。
活该饶零罐儿倒霉。他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盼到忠南队长来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忠南队长竟是以那副狼狈的尊容闪亮出场,他的心冰凉、冰凉的,简直是凉透了。可他转念一想,无论忠南队长再狼狈,大家取乐的时间不会太长。当他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自由了,很快就要从痛苦中走出来时,他禁不住微微地笑了一下。
银玉几个女人只顾整饶零罐儿,忠南队长什么时候来的,她们全然不知,始初还以为大家是笑她们几个整饶零罐儿的,所以,并没有在意。后来求枝大婶发现大家是在笑忠南队长,她轻声地说:“蔫们(湘西方言,“你们”的意思)几个看哈子(湘西方言,“看一下”的意思),忠南哥的乃(湘西方言,这里是“那”的意思)副模样。”
她们听求枝大婶一说,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土台子。只见忠南队长右手撑着椅子背,左手捶着后背,左腿与右腿间的距离在两尺左右,闷热的天气和疼痛夹在一起,汗珠子像雨水一样地直往下掉。她们看见忠南队长那副样子,“女汉子”的豪情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忘情地“哈……哈哈”大笑起来。此刻,她们也忘记了还在修理饶零罐儿。刹那间,她们像得到什么命令似的,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掐着饶零罐儿的手,“嗵”地一声响,可怜的饶零罐儿从头到脚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饶零罐儿全身的那个疼痛,简直让他受不了。他本想乘这一瞬间爬起来,可是,全身实在是太痛了,爬了几下没有爬起来。他本想叫人帮一下忙,可看到别人笑得那么开心,而且场面的嘈杂声简直是惊天动地,喊谁谁都听不见。无可奈何之下,他想再次爬起来。谁曾想,银玉那几个女人,错把他当了凳子,竟然同时往下一蹬,五个女人的屁股,再次实实在在地压在他身上了。
这个场面大约持续了四、五分钟。之后,只见忠南队长大声地喊道:“安静!大家安静下来!”
听见忠南队长的喊声,大人们很听话的停止了笑声。可是,那几十个孩子就是不给他面子,一边跑还一边念着顺口溜:掰子(湘西方言,“瘸子”的意思)掰,掰上街;打瓶酒,嗙(湘西方言,“嗅、气味”的意思)尿臭;称斤肉,光(湘西方言,“全部、皆是”的意思)骨头;买包面(湘西方言,“一包面条”的意思),光稻草;回到家,慢慢干(湘西方言,“吃”的意思)。
忠南队长本不想理会这些孩子。他心里明白得很,这群孩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捣蛋,一个比一个会捉弄人。但是,不理会硬是不行啊,他们的那吵闹声,简直能把房子闹跨。于是,他又使出惯用招数,大声地说:“完(湘西方言,“我”的意思)的小祖宗们,请安静!乃个(湘西方言,“哪个”的意思)不闹了,完就给乃个一个糖果。”
今天或许是流年不顺。这群孩子对他理都不理,仍然是“外甥打灯笼——照舅(照旧)”。他想:这招不灵了,得想新招。他想着、想着,去搬救兵。于是,他在副队长成龙耳朵边嘀咕了一会儿后,成龙立刻离开了会场。
不到一支烟的功夫,成龙背着大药箱,手里拿着给牛注射的注射器,大声地说:“蔫们乃个敢再闹,完就给不听话乃个的打针。”
这一招,果然起到了效果。孩子们立刻安静起来。
“还没正式开会之前,完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忠南队长挤了挤面部肌肉说。
常言说:跟到好人学好人,跟着狐狸学妖精。不是么?忠南队长在显贵身边呆的时间长了,他不仅仅是说话的水平越来越高,而且,做事能力和魄力也越来越像显贵了。尤其是,说话时的那神态、动作、姿势,都几乎是同一个版本。当然,这是他长期以来认真模仿,认真学习的结果。
“蔫(湘西方言,“你”的意思)港(湘西方言,“说,讲”的意思)哈,么得问题。”
“大家笑够了没?”忠南队长问。“看蔫们一个个的,就绛(湘西方言,“像,形同”的意思)七(湘西方言,“吃,喝”的意思)了笑婆娘的尿哒的。就乃们好笑的么(湘西土语,就那么值得好笑)?”
“不是完跟队长蔫作对哈,今格儿(湘西方言,“今天”的意思)完们还真不是笑蔫。”安二佬大声地说。
忠南队长满脸疑惑,问:“笑乃个?”
“完们笑银玉她们几个女滴下面的乃个(湘西方言,这里是“那个”的意思)。”安二佬说。
“是的哈,完们就是笑他,没笑蔫哈。”众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银玉——”忠南队长喊道。
“忠南哥,么得事?”银玉站起来问。
“蔫们几个女滴的下面是么得?”忠南队长问道。
忠南队长说完这句话,后悔死了。他恨自己话说得太快,想都没想就话赶话的说了出来。
“忠南哥,蔫是不是觉得完男人嘎(湘西方言,“丈夫,老公”的意思)没在屋,好欺负哈。”银玉没等忠南队长继续说下去,就接过话茬说。“老娘下面是么得,蔫不晓等(湘西方言,“晓得,知道”的意思)么?不晓等,回替(湘西方言,“去”的意思)看哈蔫婆娘下面的是么得。”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忠南队长被银玉说得不好意思,净白的脸上露出几块红云来。
“忠南哥啊,不是完港蔫哈,蔫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哈,乃们尽是注意女人下面的?”坐在土台子下面的青林说话了。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忠南哥,银玉她们几个女滴的下面是完。”饶零罐儿扯着嗓子喊道。
“完们只图高兴,把蔫搞忘记哒。对不起哈,饶零罐儿”求枝大婶几个站起来对饶零罐儿道歉说。
说完,几个“女汉子”一起动手,像老鹰拽小鸡似的,把饶零罐儿从地上拽了起来。
“队长,蔫现在晓等了吧。完们不是在笑蔫吧!借完一万个胆子,完们也不敢笑队长蔫哈。”安二佬辩白地说。
“就是蔫喜欢捣乱!”忠南队长瞪了瞪安二佬几眼后说。“弄滴完差点下不得台。”
“哎……哟……”、“哎……哟……”
本来不喜欢开会的饶零罐儿,此时,借题发挥起来。
“立云,蔫带饶零罐儿替卫生所看哈子。”
忠南队长没办法,只好让生产队会计带饶零罐儿上卫生所。
“唉……!今格儿完队上是流年不顺哈。”老实巴交的民湖感叹道。
“喂,大家都莫感叹哒!有么得事儿,开完会哒再说。”忠南队长停顿了一下道。“现在准备……”
“喂!忠南哥,蔫还是先坦白交待哈子。”银玉打断忠南队长的话问道。
“坦白交待么得?”
“乃哈(湘西方言,“那里”的意思)。”银玉指了指忠南队长的腿说。
“哈……哈……哈……”忠南队长大笑道。“交待这个问题哈。好!我先交待后开会。”
忠南队长把自己摔倒的事,毫不保留地讲给了大家听。
“呵呵,原来是‘灶门前绊(湘西方言,“摔,跌”的意思)死笨婆娘’(湘西谚语)”
“大家安静下来!现在开始开会了。”忠南队长接着说。“今晚些儿(湘西方言,“今晚”的意思)为什么开歹个(湘西方言,“这个”的意思)会的,想必很多人都晓等哒。”
“巴掌大个生产队,完都晓等哒。”
“队长,蔫看说乃们干就可以了。完们听蔫。”
“就是哈。”
刚刚平静下来的会场,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今格儿队上的事,发生得多啦。蔫们乃么晓得是哪个事儿?”安二佬站起来说。“还是听队长把话港完嘛。”
“是的哈,安二佬第一次港滴绛人话。”世家站起来大声地说。
“乃们的,世家哥,蔫觉得完港的全是鸟语么?”
“完帮蔫忙呢,看蔫乃熊样,还鸟语都逮(湘西方言,这里是“用,拿,搬”的意思)上哒呢!”世家“啧啧”地对安二佬说。
“莫争哒。大家安静下来!等我港完哒,任凭大家港。”忠南队长拍拍手掌说。“今晚些格儿(湘西方言,“今晚”的意思)就是‘调查满姑家猪崽被打死案’。”
忠南队长接着提示大家说:“大家都想一哈子:今格儿有没有外人来过完们队里?据蔫们观察,感觉队上有哪些人不正常?”
他停了一会儿,接着说:“给大家半个小时的自由回忆时间,半个小时后再集中。”
第三十九章()
星星眨巴着眼睛,弯月悬挂在空中,它们散发出淡淡的光。像轻纱,亦像银丝,撒在山峰里,撒在河面上;撒在村庄里,撒在山路上。在这样的夜晚,朱家坪生产队的老少爷们儿、大姑娘小媳妇儿们都会聚在路边的那棵大如华盖的马桑树下,有时说说笑笑,拉拉贴己家常;有时百舌争锋,唇枪舌战。当然,那只是争论观点而已,谁也不会记仇,也懒得记仇。
可是,今晚却不同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在“满姑家猪崽被打死案”没有破案之前,谁都可能是凶手,谁都会被冤枉,被指证。无论指证谁,都会得罪对方。保持沉默,那是行不通的,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一时间,整个会场鸦雀无声,与两分钟前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然,对忠南队长来说,心里是矛盾的。
作为生产队的领头人,他需要这个场面,也很喜欢这个场面。只有这样的场面,他才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
然而,作为乡里乡亲,他的心里又有很多的不忍。大家都是一个生产队的人,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都是“早不看见晚看见”的邻里邻居。现在居然为了满姑家的一头小猪崽被打死,把大家搞得神经兮兮的,仿若如临大敌一般,心里感到非常地难过。尤其是,过一会儿,大家还要相互猜疑,相互冤屈对方,说不定还会整出自己难以掌控的局面。此时,他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为此,在短暂的半个小时里,他如坐针毯。几次撑着椅子站起来,准备宣布“不查了,散会!”。可是,大队支书兼大队长显贵临别时的话,像警钟,亦像命令,又让他不由自主地坐回原地。
就这样,半个小时的自由回忆,他像煎熬了几千年。
夏夜,风儿和月光是人们期盼的。今晚,清风阵阵,给人们带来爽身的凉意;月光如水,在空中划出一个几何图形。月光下,清风里,树儿舞弄着长长的衣裙,投下斑驳的画面,或大或小,或方或圆,或密或稀。
“完想蔫们还没回忆起来吧?加时半小时。”眼见时间就要到了,忠南队长不忍心看见相互撕咬的局面发生。
说真心话,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像这样鸦雀无声的场面,他受不了,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开始的那点权利欲望已经跑得无影无踪。然而,打破这鸦雀无声的场面,无外乎看到的是相互猜忌,相互指控,相互冤枉。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场面鸦雀无声好一些。
“忠南哥,蔫是不是不想处理歹个事儿哈?”满姑有点不耐烦了,催道。
“歹不是在让大家想吗?蔫催个么得不催。”忠南队长有点生气地道。
“忠南哥,为人嘎(湘西方言,“人家”)一个没断奶的小猪崽,把完们全生产队各家各户的人都喊来,蔫不觉得有些太过分了么?”求枝大婶终于忍不住了。
“是哈,太不应该哒。”一群妇女附和着。“蔫就不怕港出替哒,让人嘎笑掉大牙么。”
“完们觉得乃些(湘西方言,“那些”的意思)女的港得好。歹们搞下替,完生产队要玩垮哒。”寿生与几个年龄人也跟着起哄道。
“不是蔫们的猪崽,蔫们当然不疼哈。”满姑倍感委屈地说。“换做是蔫们家的,跟完是不是一样。”
“完只听到港‘鸡无绳索,狗无栏关’,没听到港猪的。”银玉接话说。
“是哈!这个会开得没得一点儿意思。”
银玉和求枝大婶的一句话,把社员心中的愤怒点燃了。顿时,大家唧唧喳喳,闹了起来。
“安静!大家安静”
忠南队长立即维持秩序,怕搞出什么乱子来,难以收拾局面。
“忠南哥,真的怪不得乃些姑娘嘎(湘西方言,“女人,妇女”的意思,“有时也是对老婆的称谓。”)们反对哈。”民家对着忠南队长说。“按说,她家的猪被乃个打死了,追查原因是应该的,可不能把全生产队的人跟着受株连哈。蔫歹们逮(湘西方言,这里是“做”的意思),纯粹是讨好一个人,寒了大家的心。”
忠南队长其实早就想散会了,只是没有找到合情合理的理由。现在大家这么一闹,他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于是,他带着挑惹性地口气说:“大家都想起些么得(湘西方言,“什么”的意思)没?”
“完(湘西方言,“我”的意思)真是没想起么得可疑的。完清早就到骒马苞一边放牛,一边砍柴火(湘西方言,“砍柴”的意思),中午才回来,下午一直在睡觉。直到满姑的骂声把完吵醒哒,完才起来。”国生说。“完真的不知道,蔫(湘西方言,“你”的意思)就饶饶完吧。”
“国生港(湘西方言,“讲,说”的意思)的没得半句假话。我可以作证。”
好聪明的石前啊,他把和国生一起打柴、一起回家的经过重说了一遍。这样不仅是为国生作了证,国生得记他的好,而且,把自己洗脱得干干净净。
忠南队长是一个多么聪明的角儿啊,他一眼就看穿了石前的心思。可是,石前说的话却无懈可击啊,再说,忠南队长早就想结束这尴尬的会议,自然放他过关了。
他正准备借此发挥,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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