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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神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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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江面,此为大凶。今年恰逢闰六月,亦是大凶。凶上加凶,这雨不但一时半会停不了,甚至会有日益增大之势。而今为建昭十六年,十六此数应寅,对蛇,属坎离,落东北水边,不出一月,赣水沿线恐有大难。”

    “什么大难?”平阳县主沉声追问。

    檀生面色沉稳,反问敬人道长,“道长本事硬,道长以为呢?”

    敬人道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合着,这小姑娘。。。是想踩着他上位啊!

    敬人道长瞳仁紧缩,这才明白这位漂亮的赵大姑娘可不是温婉的百合花,是那来势汹汹的美人蕉呀!

    不由心头万分悲怆。

    老子一个道观主持,毕生的愿望,就只是昧点道观香火钱而已!

    他就这么点奢望,竟然都还有人打他的主意!

    敬人道长悲愤地被激起了一朵小小的无名火,沉吟半晌后,压低声线,手一摆,道袍高扬,“赵大姑娘所言甚是有理,只是天象地势最不可说。亘古一来,河流并非沿同一航线穿行,山川并非沿同一方向生长,每颗草每棵树的生长方向都不可预料,这是人力所不逮者也。”

    敬人道长垂眼快速看了看这一屋子的女眷,有老牌勋贵出身的平阳县主,有势头正盛的官僚家眷,也有世代为官的世家宗族。。。江西顶尖的女眷都在这儿了!往后五年的长明灯香油钱都在这儿了!

    他可不能怂呀!

    敬人道长怂怂地想。

    “赵大姑娘所言一个月的时间。你可知,一滴水坚持一个月,能滴穿一粒石子。一片瓦被疾风吹挡一个月,能被拂去一层青石灰。一月,山川可剧变,长河可流转。你我无论再潜心修道,到底只是凡人一个。殊不知世间世事皆有定数亦有变数,今日姑娘如此擅下定论,实在莽撞。”敬人道长摇身一变,站到了制高点指责檀生。

    你,你,你就是你,你危言耸听!

    就是因为你莽撞预言,惹了天怒,这才给江西招来祸端的!

    赵老夫人脸色一变,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赵华容心头一喜,正欲埋头藏笑,却听檀生语声冷静却极有威严,陡然提高声调,诘问道,“原来敬人道长还知道自己是凡人一个?小女还以为道长已飞升上仙,把自己从凡人堆里划开了呢!”

    满室怔忪。

    檀生趁热打铁,“我知我是肉体凡胎,也知天命难违。可若因我一言而让赣水成百上千的百姓,从此无性命之虞。就算我赵檀生因此遭天谴,折元寿,我亦甘之如饴!”

    这比的,不就是谁更不要脸吗?

    檀生私以为,自个儿命都是捡回来的,脸皮这种东西,爱要不要了。

    “啪啪啪”三声。

    平阳县主眸中带赞赏,拍手称快。

    翁笺小姑娘眼神发绿,很是骇人。

    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

    敬人道长嘴巴微张,半晌没合上。

    他自诩已是不要脸的翘楚了,哪知山外有山,这小姑娘竟然可以如此义正言辞地瞎说八道!

第二十三章 博弈(下)() 
“黄口小儿,休得胡言乱语!”秦夫人十分愤怒,“这一个月后的事儿,咱们暂且不提。若你真有能耐,你且算一算,我何时生,何时死,何时逢喜,何时遇悲!”

    檀生挑唇一笑,反问秦夫人,“夫人可知在清虚观中请十年的长明灯是多少银子?”

    这个业务,秦夫人熟,张口就答,“一年三百两,十年当是三千两。”

    “十年长明灯是三千两银子,秦夫人让我算你一辈子,却想分毫不出吗?”檀生笑道。

    话赶话说到此,秦夫人骑虎难下,只能故作大气,“若说得准,便也给三千两银子!”

    赵老夫人背靠躺椅,眼中有激赏。一环扣一环,一句话接着一句话,赵檀生先是激将敬人道长,让其不由自主地搅入了今日这场是非中,然后一边步步紧逼敬人道长,一边算计秦夫人的反应,最后到底逼出了三千两这个数字!

    正好,是她和赵华容打赌的这个数!

    这算的哪里是命呀!

    算的分明是人的心理和情绪!

    赵老夫人陡生出十二分兴致,她倒要看看檀生如何收场!

    檀生环视四周,最后将眼神定格在敬人道长脸上,檀生笑了一笑,敬人道长心头暗道一声不好,果不其然,这小姑娘锲而不舍地又把主战场拉回了他身上!

    “秦夫人说灵验了才算数,这灵验不灵验都是后几十年的事情了,今日咱们便提一提能当场核对的。。。何不让敬人道长随意挑选一位刚入门的小道士,由我来算一算他的过往,将来的事咱们等不及,过去的事,我算得灵与不灵,一眼便知。”檀生温声占据主动。

    清虚观刚入门的小道士。。。

    敬人道长想了想,这不是堂而皇之地给他作弊的空间吗!

    这位赵姑娘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让他来选自己家的人算命…那这准和不准,还不是一张嘴在他身上吗!

    厢房外来来往往的居士越发多了,敬人道长心转百回,抬头一笑,看起来很是磊落,“厢房狭窄,贫道不谙世事,多有委屈。还请诸位夫人、姑娘移步大殿可好?”

    好!

    你上赶着来丢人,那咱就多给你找点观众来看!

    敬人道长被激起的那小朵委屈的浪花,被风一荡,喜滋滋地变成了滔天巨浪。

    檀生站回到老夫人身后,赵老夫人看檀生一眼,率先起身,笑了笑,“客随主便,咱们换个地方论道也好。”

    她一向敢赌,这辈子没有什么输不起,所以才没有什么赢不到。

    赵老夫人都不怕丢自家的人,煽风点火的、看戏听音的、专心花痴的,当然亦步亦趋步步紧跟。一众人走在游廊中,檀生默默走在后列,敬人道长与之并肩,正欲开口寒暄,却听小姑娘语声轻柔。

    “道长,您安置在山下的三位如夫人,近日可好?”

    敬人道长脚下兀地一趔趄,满目惊诧!

    “噢,许是有孕了吧?清虚观最近的生意很好,道长的香油钱赚了个盆满钵满,别说一个两个孩儿,就是五个十个孩儿,道长也不是养不起。”檀生眼神落在廊间的青竹叶上,一派漫不经心。

    敬人道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口舌发软!

    这件事…他明明瞒得很好啊!

    就连道观中的居士都没有人知道!

    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甭说清虚观的生意还做不做得下去,他会不会被络绎不绝的奶奶夫人们的眼泪淹没都未可知啊!

    敬人道长赶忙抬头,见那几位夫人们离得很远,不觉松了口长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到一半,又被檀生一句话吊到了天上。

    “若我等下输了,我就会很难过。若我很难过,我就会张口胡说。我若说出个什么来,啧…”檀生略带惋惜地摇摇头,“道长可就可怜咯。”

    赤裸裸的威胁!

    敬人道长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

    檀生持重娴静,一歪头,眉梢间却莫名带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冲敬人道长莞尔一笑,“我若赢了,于道长您的名声自是有影响的。可道长,您一定要好好掂量掂量,哪一种毁名声的方式更严重。两相其害取其轻,我赵檀生明人不说暗话,得了好处必定会卖乖,到时候我与道长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您想一想,若我们互相成就,这江西的神棍圈里,还有谁能出其右?”

    若他们互相成就,还有谁能出其右。。。

    嘿!威胁人还押起韵来了!

    敬人道长沉默不语。

    如果这位赵姑娘赢了,至多…至多他不能自称江西第一方士。。。

    如果这位赵姑娘输了,他的外室和私生子尽数曝光,那他连这身道袍都要脱下来!

    两相其害取其轻。。。

    敬人道长默了一默,转过身去,招了招手,低声吩咐了一个小道士,再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低声快速道,“孤儿,父死母逃,今年十四岁,到清虚观两年了,因少时磕了头,有点少根筋,至今都背不到经书…”

    “道长果然慈悲心肠。那三千两银子,小女一分也不要,尽数捐给清虚观。”檀生笑得十分真诚。

    敬人道长皮笑肉不笑,快步向前走。

    大殿之中,长明灯数千支,明暗交替之下,很是庄严肃穆。

    敬人道长招来一人,檀生不过眼风一瞥,张口便道,“建昭二年生人,其父早亡,其母不知去向,宗族无人,便于建昭十四年春自投敬人道长门下。观其脸方额扁,憨厚有余,机敏不足,人中短薄,少时必定困苦,或在七岁左右头磕大石,遇血光之灾。今朝,投于清虚观门下,夙夜苦读,却到底不得其法…”檀生朱唇薄张,轻声问,“小师父,我可有说错?”

    那小道士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眼神极为景仰,“没…没说错…”

    檀生再笑,语声很温和,“小师傅少时寂寥困顿,却发迹于中年,受福于晚年。若持本心,小师傅必定有大出息。”

    檀生语气放得很温柔,那小道士顿时双眼悬泪,泫然欲滴。

    檀生笑了笑,转过身,语气瞬时回归清淡,言简意赅地挑衅,“秦夫人,这三千两银子,您觉得花得值吗?”

    秦夫人脸色涨红,敬人道长见檀生递出话头,故作风轻云淡再递梯子,“赵姑娘算的是我清虚观道人的卦,当然是清虚观出这笔银子,与秦夫人无碍。”敬人道长扬声高唤,“归一!数银两来!”

    檀生抬手阻止,“这三千两银子就当是小女为万千江西百姓祈福点的长明灯吧,小女,一分不要!”

    敬人道长没出钱开心了,檀生挣了名头开心了,平阳县主看了场好戏也十分开心。

    唯二不开心的便是一天之内丢了一支价值连城的玉如意的赵华容,和为维护偶像却平白无故遭人怼了又怼的秦夫人。

    檀生遥遥颔首,向敬人道长示意致谢。

    敬人道长避之不及,赶紧转头。

    一根绳的蚂蚱…

    鬼才跟这姑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呀!

第二十四章 雨夜(上)() 
本已渐小下去的雨,过了晌午,雨势却又大了起来。

    一个上午太刺激了,秦夫人连午膳都没留下吃,扯着自个儿头疼,没过多停留,当即离山返城。

    敬人道长害怕若他继续留在此处,恐怕还会被这位赵姑娘强制当台阶,连声告了不是,借口观中尚有诸事未理,忍痛放弃了这个骗香油钱的好时机,也借口地遁。

    张夫人倒是没走,看了这场大戏后莫名对檀生多有敬畏,连带着也不敢同赵老夫人一决雌雄。

    赵老夫人总算如愿担当起首席向导的职责,同平阳县主一边闲逛,一边不深不浅地交流感情,虽然翁家老宅在江西,可平阳县主却是实打实的镇国公府嫡长女,是土生土长的定京人,对江西不甚熟悉。

    “。。。县主若是想观花赏鸟,照锦山是个好去处;若是想打银买金,南昌城头那家兴和记的样式时兴,用料扎实…”老夫人看清虚观砖瓦上积水成沟,叹了一声,“如今说这些个趣事,都没甚意思…无论旁人信与不信,老身是信阿俏所言。若那赣水当真起了怪,苦的还不是沿线的百姓。”

    “檀生乳名唤作阿俏?”平阳县主是真喜欢檀生,当即改了口,“阿俏说赣水沿线将有大难,我自也是信的。雨水这么大,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儿。你我倒是信阿俏预言,可到底在朝为官的是男人,只要布政使不信,女眷说破了嘴皮子也只能落个牝鸡司晨的名声…”

    平阳县主身份贵重,她是敢给三品大员甩脸子,可不代表她能做朝廷的主。

    如今,檀生急吼吼地将赣水将决堤的预言放出来,给自己搭架子事小;渠县与安义县那么多的百姓,那么多条命,檀生总终究做不到无动于衷。

    可,就算有人听,又有谁会信?

    斥资固堤,到底不是一句空话!

    钱粮、人手、地方调动配合,哪一项不是牵一发动全身?

    檀生一口小丫头片子,就算她口灿莲花,口若悬河,口吐白沫…

    也无法左右官场的决定。

    所以国师才是大忽悠,忽悠人的个中翘楚。

    檀生到底人微言轻。

    老夫人“唉”了声,不多做言语,悲天悯人道,“我已让人备下粟粮和疫药,男人不信玄黄之道,我老婆子信。若当真出事,这些东西总还能应付几日。不求救苍生攒阴德,只求不亏我老婆子的良心。”

    平阳县主不由对赵老夫人刮目相看,继而对赵家有所改观。

    之前嫌恶赵显夫妇苛待子侄,可如今一看赵老夫人明明很是慈祥善良,檀生也聪明灵慧,另三位姑娘虽看不出秉性来,可这样的家教教出来的,应当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呵呵哒。

    平阳县主真是无法透过现象看本质呢。

    像赵家这样一步跨越了几个阶层,突然发迹的人家,是最会装相的。

    装乖,装善,装可怜,什么都能装,只要你敢点,我们就敢演。

    反正没啥心理负担,也没啥宗族骨气。

    底子都还没立稳,要啥面子啊。

    檀生默然跟在二人身后,听赵老夫人三两句话便同平阳县主渐渐热络,不由扭头看了看房檐,却见对面厢房廊间中似有男人的浅青、藏蓝直缀来回走动。

    檀生眉头一皱,翁笺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有用武之地了,赶忙凑上前来,一开口就把自家哥哥们全给卖了,“…大哥和表哥都来了,诶,就是之前在船上,阿俏你见过的两个男子。”

    不知道为啥…

    翁笺小姑娘对她很是喜爱…

    檀生一扭头就见到小姑娘贴过来的一张讨喜的圆圆的脸,如果她身后有尾巴。。。估计那尾巴已经摇圆了吧。。。

    檀生笑道,“两位公子也来道观上香?”

    翁笺瘪嘴一嗤,“谁知道他们两个发什么疯,一大早上非得跟来,也不嫌丢人——哪个男人会来道观祈福呀!”

    翁笺小姑娘明丽,檀生喜欢明丽干净的女娃娃。

    檀生不由也笑起来,“他们许是馋道观的素斋了呢!”

    一行人本应用过午膳就撤退,奈何雨势越来越大,山中塌方实在危险。平阳县主、赵老夫人与没啥存在感但也要象征性尊重一下意见的张夫人合计一番,决定在观中暂避一晚,待第二日雨势小些后再走。

    清虚观顿时忙得人仰马翻。

    观中虽有供给给香客的上好厢房,可平阳县主起意留宿这样的规模倒还是第一次。敬人道长脚趾头都抓紧了,既要时刻提防檀生突然发难,又要处处料理妥当,愁得都没法下山去享受享受小十七的温柔乡了。

    赵家女眷安顿在了清风院,张夫人孑然一人只好委屈暂居别院,平阳县主一行人住在了离清风院一墙之隔的照花厅,那墙低矮,丛丛灌木紧贴墙根,徒增野趣。

    天黑下来,雨蒙蒙的,道观打更声四起,鼻尖嗅得熟悉的檀木香,檀生恍如隔世。

    隔壁厢房的赵华容和赵华芝为了个茶杯又吵起来,女孩子尖利的声音闹得人脑门心疼,檀生撑了伞,谁也没叫上,只想出门去静一静。

    哪知刚一拐过游廊,就见了个身量颀长,面白如玉的公子侧身立在廊间。

    檀生吓了个大跳,“哎哟”一声,那公子扭过头来,檀生眯眼瞅了瞅,觉得有点眼熟,再想一想,这多半是翁笺口中的表兄——翁笺的大哥,檀生记得那张脸,她是和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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