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偃师-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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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沈初到来，阮孟之先是狠狠瞪了沈初一眼，然后柔声劝周衍：“师兄，既然公输长老避而不见，便勿要再次久留。公输长老向来果决，他决定的事绝无回转余地。”

　　　　“阮师弟，我意已决，勿要再劝。”周衍平淡回答。

　　　　“可长老居所处乃我仙宗风口，久跪恐对师兄的身体有损。”阮孟之关切道。

　　　　周衍未再言语。

　　　　阮孟之抬头扫了沈初一眼，以示：你就顾着看啊？

　　　　沈初亦对周衍此举心有疑惑，正要开口，公输奎的声音已然传出：“沫泱，速进来。”沈初只得先进去。

　　　　阮孟之当即哼了声，还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了句：“攀上高枝就忘了旧情，德性！”

　　　　“阮师弟！”周衍闻言沉声。

　　　　阮孟之愈加生气，但不敢发作，只好狠狠跺了跺脚。

　　　　沈初一入内对边公输奎道：“公输长老，周师兄在外……”

　　　　“他的事，汝勿要管！”公输奎打断了沈初，见沈初没有罢休的意思，便解释了一句，“椽望升眠椽这道坎确实难住了诸多天之骄子，可并不是跨不过的，需要自己悟，自己寻。周衍久寻不到，心生焦虑，吾自是清楚，他之根源吾更是清楚，且过往已有所点拨，无奈他未能吃透，反倒愈走愈远，吾着实无能为力。”

　　　　沈初闻言不禁好奇，楼迹也是，周衍也是，都是天之骄子的存在，却都难在了眠椽这道坎上，眠椽究竟是一道怎么样的坎？

　　　　“其实那不算是什么坎。”公输奎见沈初好奇，便解释了下，“只是一个要求：人甲合一，人与偃甲合二为一。升阶时有一处不合便是失败。至于如何合二为一，方法众多，正确的道却只有那么一条无法用词汇形容的道。”

　　　　人甲合一？无法用词汇形容的道？沈初愣了愣，人甲合一不难理解，机甲战士操控机甲的最高境界就是人机合一，偃甲应该也差不多，关键是无法形容的道？什么道？

　　　　“这条道悟不悟得到，凭悟性，凭运数，唯独不靠死功夫专研，更没有所谓的方式方法，和登临椽望阶的年限也无关系。像阮孟之，他已然摸到了门径，周衍就没有。至于汝……”公输奎顿了顿，皱眉思索了会，“像是摸到了，又不像是摸到了。”

　　　　“……”沈初默，这是什么意思？

　　　　公输奎看到了沈初的反应，丢出了一个偃甲牌：“拿着，这是今天的份，做不成明日再来，翻倍。”

　　　　沈初默默接过，这次的任务不再是材料采集，而是椽望阶开始全新的材料处理方式，以灵力处理材料，有切割、剥离、融合等方式。

　　　　沈初在之前已有所接触，发觉这种处理方式和未来世界机甲制造师的精神力处理差不多，区别是精神力只有一种，灵力有五种。五种灵力各有不同，可分开使用，可同时使用，效率来说单一灵力高，且提取的材料精密度高。

　　　　这样处理过的材料与之前初级阶段所使用的材料有天壤之别，这也是阻碍梓师前进的重要因素之一。

　　　　这种处理方式所处理的材料一般用于制作偃甲的精密部位零件，也可整具皆使用这样的方式，但那相当的耗费灵力，中级偃师皆不会采用。高级偃师也只会制作两到三具这样的偃甲。

　　　　沈初报于蓬莱仙宗的灵根是单水灵根，公输奎给的任务也是水灵相关的处理，但难度和数量上远高于一般标准。沈初在后期时差点支撑不下去，勉强完成后几乎是飘着脚走出坊室的。

　　　　公输奎见状“哼”了声：“明日不必再来了，五日后再说。”

　　　　沈初没有深想公输奎的意思，只点了头告辞便离去，直到后来公输奎一直维持五日才传唤他一次的规律，他才觉察到一丝怪异，这是后话。

　　　　走出公输奎居所时，周衍和阮孟之都已不在门口，取而代之的是钱昶。

　　　　钱昶出神的望着海面，神情失落，沈初从未见过钱昶如此，想要回避，留给钱昶调整情绪的空间，不想今日消耗实在是剧烈，方挪动脚步便踉跄了下。

　　　　钱昶立刻回神，飞速上前扶住沈初，关切问：“怎么了？”

　　　　“无大碍，灵力耗费多了些。”沈初忙说，以免钱昶担忧，并闭口不问钱昶缘何出现在这里。

　　　　倒是钱昶主动给了解释：“我今日来送材料，有一物是公输长老曾留金相寻的，便亲自过来，顺便接你。”

　　　　即是亲自送来，钱昶必然是看到了周衍和阮孟之，或许还看到了某些不该看到的事。沈初心想，小心翼翼看了钱昶一眼。

　　　　钱昶察觉沈初的眼神，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我毕竟不是偃师，有些事我帮不了他。”说完钱昶猛吸了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神秘道，“走吧，回去了，这次你哥我有好东西带给你！”

第107章（）　
107

　　　　“他人呢？藏哪了？”

　　　　沈初一看钱昶带来的东西就拍了桌，各种春光灿烂的图册，活色生香的动作解析；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有这么当师父的吗？

　　　　姜若水十分好奇；站在沈初身后踮起脚偷看；运气好瞄到了一眼，立刻一脸惊悚；对着钱昶使劲使眼色；坦白为妙！

　　　　钱昶本就好奇离霄此番郑重其事让他带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要知道为了这东西，离霄一个半月都神神秘秘的，左选右选弄了好久，还大半夜的把他从床上挖起来；问一些玄之又玄的问题。

　　　　（╯‵□′）╯︵┻━┻他可是人，不是偃甲；不用睡觉；白天忙得要死，晚上也不得安生。

　　　　此刻见姜若水示意，钱昶新仇旧恨加一块；果断丢锅：“他没来；不敢来！”

　　　　“送了礼，送礼的人不来，像什么样？”沈初挑眉，动手翻材料箱。这次钱昶带来的材料箱十分不一般，他就不信离霄没藏。

　　　　钱昶赶紧拦住沈初，这次的材料箱确实不一般，但离霄确实没来：“确实没来，当哥的不骗你。”

　　　　“真的？”

　　　　“真的！”钱昶难得郑重其事的说。

　　　　“行！信你，这东西你带回去，不用包了，就这么露着。”沈初将离霄送来的东西往钱昶那边一推。

　　　　钱昶接过不小心瞄到了一眼，也跟着惊悚，敢拿这东西给我弟看？还是剥夺他的睡眠时间弄出来的东西，回去让我爹收拾你！

　　　　可怜的魔尊大大犹不知他已大难临头。

　　　　“行了，说正事！”姜若水适时开口，钱昶也立刻正了色，招呼沈初：“过来，坐！”还再次询问了姜若水，“此处安全吗？”

　　　　“安全。”姜若水正色回答，难得没有因为被质疑而抬杠。

　　　　沈初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忙道：“何事？”

　　　　“半年后，仙宗境内将有百年一遇的冰凌之象，届时仙宗最为神秘的禁地——幽凌幻境会重现。仙宗禁地只有掌门，三岛掌使副使行使，长老堂弟子和核心弟子方能进入，你已是核心弟子，届时必然可入内。你须得进其中找寻神兽翻羽的踪迹。”钱昶道。

　　　　“幽灵？”沈初脑海中浮现了以往阅读过的书籍中对幽灵的形容和模拟图像，未来世界对幽灵做过一系列的论断，较为主流的看法是由一种特殊粒子组成，存于多维空间。

　　　　在特定条件下确实可以形成幻境，但这样的幻境一般无法藏匿神兽翻羽之类的物体，除非神兽翻羽也是粒子体，不太可能吧！

　　　　沈初看了眼忍不住从储物袋内冒头的神兽青龙。

　　　　小青龙似乎有所感应，歪着头回了声“嘎”以示沈初的猜测正确。

　　　　姜若水见状忙解释：“非是灵异的灵，而是冰凌的凌，据百年前从幻境出来的人描述，幽凌幻境，幽和凌二字在某些时候要分开理解，某些时候要合起来理解。”

　　　　模棱两可的解释，沈初心道，倒和白日公输奎的措辞有些像，不会就是他描述的吧？

　　　　“切勿不信，这是公输长老的解释，他曾多次进入幻境，必不会错。”姜若水见沈初有所怀疑便道。

　　　　“……”沈初默，果然。

　　　　“留有怀疑是好事，以便进入后多加防范。此番幽凌幻境开启不仅有蓬莱仙宗的弟子入内，还有其余八州各门派优秀的偃师，人数众多防不胜防，鬼谷寐离届时也会亲临。”钱昶道。

　　　　姜若水“切”了声：“到哪里都有这坨屎。”脸上尽是鄙视。

　　　　“他能亲临说明幽凌幻境内有神兽的可能性更大，能如愿打他个措手不及，我们的胜算就高很多。”钱昶道。

　　　　沈初敏锐的发现了关键词：“措手不及？”

　　　　钱昶解释：“青州侯之事想必你已有所耳闻。”

　　　　沈初点头，离霄曾提及过：蓬莱仙宗控制了历代青州侯，手段层出不穷，侯府苦不堪言。历代青州侯皆密谋摆脱仙宗束缚，但仙宗势大，其门下偃师众多，不乏高阶偃师。青州侯府却因多年受制，别说是高阶偃师了，中阶也不过几人，想要撼动仙宗十分困难。

　　　　“青州侯早年便与尊上有来往，多年蛰伏已积累了一定实力，意欲趁此番幽凌幻境开启之契机，一举摆脱仙宗束缚，届时蓬莱仙宗将被内外夹击，你便趁机行事。”钱昶道。

　　　　“如何一举摆脱？”沈初对此尚有疑惑。

　　　　青州侯之所以难以摆脱蓬莱仙宗的束缚是因为仙宗拥有众多优秀的偃师，还有大能级偃师坐镇。而青州侯手下就算是中阶偃师也不过几个，如何撼动得了仙宗？

　　　　难道单凭离霄的力量？

　　　　不可能！沈初回想与离霄相处的这些年，他手里若真有足以撼动蓬莱仙宗的偃师数量，便不需要在天目堂这么多年，更无需精心谋划夺取偃甲青龙，直接重兵压阵即可。

　　　　“如何摆脱自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其中错综复杂，一时无法详细说明。左右离那日子还远，那家伙肯定得来几趟仙宗，到时候你逮着他问就是了。”钱昶回答。

　　　　沈初细想钱昶如此回答的原因，约莫是确实太过复杂，一时难以说清，便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钱昶也接着说：“尊上还说此番进幻境，你须得将神兽青龙一道带进去，神兽间互有感应，它可助你寻找神兽翻羽。另外切记，若发现鬼谷寐离也在现场，便将神兽青龙装入此物中，可隔绝青龙和其他神兽间的感应。”

　　　　钱昶说着拿出一物，小青龙一见就厌恶的甩尾巴：【不要，讨厌，不喜欢！】见沈初伸手去接，还用尾巴缠住沈初的手，不让他接。

　　　　沈初只好暂时让姜若水接过那物。

　　　　“还有一事，与禁地一事无关，而是与你的偃术有关，具体让若水和你说。”钱昶看了姜若水一眼。

　　　　姜若水清了清嗓子，并未立即说，而是敲了下沈初的后腰。

　　　　沈初立刻皱眉叫痛，与钱昶谈事太过投入，他都忘记之前在公输奎居所内过度消耗水灵一事，水灵应对肾脏，后腰处一敲，痛感顿时传递了出来。

　　　　“你还真把自己当单水灵根了，还敢耗成这样？万一灵力紊乱，谁救你？”姜若水沉脸。

　　　　沈初知错，低头任姜若水说。

　　　　姜若水遂指钱昶此番带来的材料箱：“那里头有训练五灵的各色材料，是你家那位让钱昶带来的，费了好大劲才瞒过仙宗的，往后从公输长老那边回来后，你须得花四天将剩余的四灵一一耗尽，然后用一天的时间调和五灵，具体方法都录入在这块偃甲牌内，头一回由我全程监督，以后就靠你自己。公输长老那边如何磨到五日的假就靠你自己了。”

　　　　沈初闻言微愕了下，今日公输奎正好给了五天的假，是巧合？还是故意？

　　　　“怎么？做不到？”姜若水挑眉看，眼中尽是做不到这些宝贝材料就不给你了。

　　　　沈初忙暂时放下之前的猜测回答：“自然做得到。”

　　　　“那便好，这会就去坊室吧。”姜若水说着就带沈初去了坊室，单一灵力消耗过甚这种事不宜拖延，否则会对身体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沈初亦知道这点，也不敢耽搁立刻跟着离开。在坊室内消耗了四日的灵力，又调和了一日，过程虽痛苦，但完成之后却感觉到体内灵力的积累比之前更多，运行也愈加顺畅迅速。

　　　　姜若水也适时解释：“此法是最凶险的修炼方式，效果却是最好，置之死地而后生，慢慢领悟吧！”

　　　　如此不断修炼研习的日子过得很快，一晃便到了半年后，这期间公输奎依旧时不时传唤沈初，间隔的时间基本是五日到八日不等，偶有间隔四日，但传唤时并未要求他处理材料，而是一些系统设计方面的探讨，至于四日以内传唤则从未发生过。

　　　　沈初吃不准公输奎是否真的发现了他灵根的问题，也曾非常隐晦的试探过，但被公输奎一贯的模棱两可的说辞挡了回去，这让沈初的心有些不太平静，被此事揪着。

　　　　更让他不平静的还有一事。

　　　　半年里，离霄那家伙居然一、次、都没来！

　　　　这是什么意思？有这么当师父的吗？把徒弟一个人丢在这便放养，都不知道回来看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初面沉如水，一副随时就会爆发的模样。

　　　　姜若水已经三番四次炸毛，要求离霄自己过来处理这件事，如果再不过来，他就不收留沈初，把他扫地出门，任仙宗那些觊觎沈初美色的家伙把他捡回去。

　　　　然而……半年都没猜透徒儿心思的，没有完美安抚好徒儿的魔尊大大，实在是不、敢、来面对徒儿。

　　　　/（tot）/~~徒儿到了叛逆期了，为师精挑细选的礼物一次次都被退了回来，为师好怕徒儿不要为师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沈初还遇上了个故人。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那一日离禁地开启之日不远，仙宗也要开始接待从其他州前来的偃师，公输奎将无暇顾及沈初，便趁着还有空特意将其招去了居所，丢了块偃甲牌给沈初：“拿着，过几日幽凌幻境便会开始，这是吾前几回入内时的感悟，汝可研读体会。”

　　　　沈初并未立刻接过，他清楚这是绝好的东西，尤其对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有巨大的帮助，但越是如此，他越是小心，这东西给得太蹊跷了，想必整个仙宗除却他就无人能得到了。

　　　　“怎么？不想预先熟知？吾知仙宗内流传有一句话，说是头一回进幽凌幻境的体悟是最大的，后几回就会大打折扣。吾可告诉汝，那些话不能信。里头的一切皆是幻境，运数好的确有所感，寻得了升眠椽的道。但那是极少数，多数人都非但未从其中悟到什么，反而被其所误。吾观汝之运数不太好，汝还是看一看为妙。”

　　　　“……”他的运数不好？运数不好能入您老人家的青眼？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沈初心道。

　　　　公输奎不耐烦了：“到底看不看？不看吾可收回了。”说着就要撤回手。

　　　　沈初这才伸手，说到这地步了，不接反而令人生疑。

　　　　公输奎哼了声，挥手让沈初走了：“吾之好心竟被汝当成驴肝肺，快走快走，看着心烦！最近不用来了。”

　　　　沈初已然习惯公输奎这种故作恶人的口吻，忙行礼告辞。

　　　　方出公输奎居所，便见仙宗东南方防护偃甲缓缓敞开，一些巨大的飞行偃甲自敞口处进入，徐徐降落于三岛环抱的海面上。

　　　　蓬莱仙宗共计三处入口，一处是设于仙灵岛的船坞码头，供偃甲船停靠，仙宗大部分弟子和往来仙宗的商客皆通过此处进入，钱昶来仙宗便是停靠此处。第二处设于琅嬛岛上方，是一架空平台，供各色飞行偃甲入内，仙宗颇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