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的男道女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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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人说毛泽东只有一个；　虽然毛的前后左右全是伟人；但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　猎人强调说毛泽东是特立独行的。　这时洋子突然想起王小波的一篇文章就叫做”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不禁自个儿乐了起来。　　　洋子接着往下继续；　她说毛是个很矛盾的人也许他后来种种在文革中的丧心病狂是一种精神病患者的表现。　毛泽东身上的那种文人的温文尔雅和土匪流氓般的恶和绝是一种极少有的组合；　那也是为什么江青在经历了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之后仍然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老毛的怀抱。　猎人纠正洋子说不是匪气是霸气。　洋子附合到是霸气；　他有时是像个恶霸；但那种恶霸的气质却很招些女人；　尤其是神经兮兮的女人的喜欢；　比如江青。　　

　　猎人说；　当时的毛泽东才情横溢；　威力无比；　身边美女如云；　随便跺一跺脚半个中国都有感觉；　他几乎要什么有什么；　但他为什么冲破重重阻力选择了江青那说明他俩这辈子缘分厚重。　　　　　　　　

　　洋子在毛江结合这件事情上关心的是他们为何走到的一起；　她坚信是爱情；　是一种以情欲为基础的爱情。　洋子记得读过一篇关于江青在早年曾给刘海粟作人体模特的报道；　据说江青是那种面相普通而身体感觉极棒的女人………这一点并不难看出；　就是在她六十之际身条仍是如风中杨柳般无可挑剔。　她一定是先把伟大领袖在床上生擒了之后才一起帮老毛"；将革命进行到底"；的。　

　　猎人发现了洋子音调里的调侃提醒说；　拍毛泽东一定要怀着崇尚和尊敬的心态去做这件事。　

　　可洋子看法不一样，她觉得老毛只有在他站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那一刻值得尊敬；　而崇尚却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事情。　作为一个女人洋子在毛江婚姻一事中最感岔岔不平的是早在文革初期凭着毛的老谋深算他早就看到了江青在他身后的下场；可他为了个人的权益却仍然义无反顾地将江青当作一只过河的卒子果断地将其放在了他政治棋盘的最前沿；　为他冲锋；　为他垫底。　　从中洋子看到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的真理；　将军都是这样炼成的。　

　　猎人象教授似的不时举起OFF　TOPIC　的牌子将洋子从跑题的边缘拉回以满足他自己健谈的嗜好；那天猎人侃尽了兴；　侃到头昏眼花；　口干舌噪。　

　　第二天猎人余兴仍浓又来重述昨日话题；　他将他的坐骑找了个沿窗的地方停；　好让大家都见到他的那件宝物；　洋子虽然对车毫无兴趣但美丽总是不难理解的；　她一见那透着蓝光的冷物脑际就出现雄纠纠这个词；　无端地就感觉两腿间一热；　脸上飞红；　脑子里涌出一条广告词：　你给我温暖；　我还你滋润；　兰宝坚尼；　男人女人都宠你。　洋子想；　忘掉老毛吧，今天就谈谈他的坐骑，看看他是如何充分利用他这个高价值资源的。

　　猎人的生活方式基本上是性起而动，来去如风，行踪不定．一个搞文化，有银子的男人如果想这样子活不是一件难事．

　　这天，茶馆刚开门他就象一阵风似地挤了进来，照常点了一大堆东西包括也许最后有几样根本没碰便撤下的心，要了一壶寻常不太喝的，又浓又酽的五夷岩茶，铁罗汉，然后一边品尝，一边慢慢看着太阳从身后爬到头顶，一泻万里地将金光披在雪山和大海身上．洋子今天在外边办事要晚点才来，猎人并没因此而感到扫兴，他今天心情很好，因为他有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想与洋子聊聊，一个拍摄一部故事片的计划．他最近在网上看到一部原创小说是用海外人的口吻戏说毛泽东的．小说写得有点野，是一个旅加的名叫西岸木幻的作者写的，从名字上看可能是个精通汉语的日本人． 小说的文笔洗练，词藻华美流彩，其中的警言箴语和幽默交互相衬托如交响乐般跌宕起伏，相映成趣．这部小说给猎人留下强烈的印象，看完后几日不得入睡，思绪翻滚如沸腾的云水，而心中产生的那一拨一拨的冲动则象无涯海面骤起的狂风不知何时方得消停．早就想拍一部与众不同的毛泽东，不管猎人动机是什么，是行为性格象毛派也好，或在精神上与毛泽东不谋而合也好，总之猎人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对这个伟人那种浓厚的兴趣从何而来，他对毛有一种不可解释的，解不开的情结．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切入点进入这个伟人的生活但一直未找着直到从网上读到那篇＂故事新编毛泽东＂，此时他终于感觉到了脑子里的电光火石．说实话，猎人并不赞同小说里的某些观点和情节以及议论，他觉得里面有很多东西是对伟人的不恭但从整体上来说他又实在是喜欢那种不拘一格的形式和大胆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这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感觉．

　　昨天晚上猎人在网上给作者留言说：非常佩服，尽管有些观点不敢苟同但作品的风格清新，视角独特阅后令人激动．作者给他的回复是：谢谢夸奖，喜欢就好．无它，不过是胸臆之气不舒不快．

　　猎人：阅读过程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同时在经历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历程，比如说，在感受新样板戏的同时又分明在觉得是在品味旧戏里的唱词，在体会文革风暴的同时又感觉似乎在一些充满四旧和腐朽的过去里游荡．

　　作者：你的触觉很细．在毛泽东为什么喜欢＂打渔杀家＂和唱肖桂英又正巧是江青的看家本领这两点之间应该是有一条前世因缘之线的．难道这一父一女，一君一臣，一夫一妻之间不是一种无形的缘缘相生吗？

　　猎人：！！！！！！！！！！！！．

　　作者：再回首看，在江青成为一国之母以后她与她的臣子们之间弄出的那些戏不是仍旧回到母与子，君与臣上面了吗？这些杀富济贫，揭竿而起的革命样板戏里到处都有肖恩，肖桂英的影子．肖桂英在父亲受辱挨打后的那一段＂誓把那狗贼子破腹挖心＂一点也不比李铁梅的＂打不尽豺狼决不下战场＂逊色．

　　猎人：你说毛利用了江青把她当成了马前卒，是否也有可能反过来看呢，比如说，江青利用毛泽东的威望来攫取本来不属于她的东西．？

　　作者：错．江青的政治野心是毛一手调教出来的．男人手上一有权就在某种程度上显得伟大，再经历些风浪，然后又在风浪中掌稳了舵于是他的头上就会平添上一个神圣的光环，这个光环会使他魅力倍增而女人就会乖乖被擒，所以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性伟人一定是真的，因为那是性激素说出的事实．

　　猎人：奇谈怪论但有点意思．

　　作者：男人对女人的性激动是暂时的，也是可迅速改变的，尤其是当性激｜情遭遇权利激｜情时，那时性就会变得渺小和微不足道．儒家文化的精髓从来是以社稷苍天为重的．女人不算什么东东．

　　猎人：错．女人是个很重要的东东，她们能在需要时象烈火，象天然气般燃烧给你能量，而平时又如空气如水般地寻常看不见，而关键时刻便可以拯救人的生命．难道这还不算重要？

　　作者：嗯，挺中肯．

　　那晚猎人几乎没有睡觉，他在网上与一个陌生人聊了个海够并毫无忌讳地向一个陌生人承认了自己的性无能，宣称了自己与妻子之间经过各种心理治疗后仍不见效所得到的彻底失败感．他第一次扳着指头数数发现这种无性生活的状态已持续了五年．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与老婆会走到这一步．面对这一段日久天长却再无活力的感情夫妻俩就象面对一个即将溺水的亲生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孩子一点一点地下沉却毫无办法因为他们都没有学会游泳．

　　作者面对一个陌生人的欲哭无泪的绝望打出一行字：你太累了，休息吧，晚安．

　　猎人的白日梦被洋子的一声哈啰给唤醒．猎人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只是反复重复说他在网上看了一篇小说非常有意思，那个作者也非常有意思．他说他想跟作者探讨小说的影视改编权的问题并且很清楚地知道这只可以在海外操作．



　　洋子今天看上去神采飞扬，她亲手给猎人做了一泡新下来的龙井茶加上鲜栀子花．洋子今天用的是最近刚刚养好的绿泥云壶．洋子说，新茶，鲜花可以清心，明目，开窍，喝了立马见效．果不然，两口下去，猎人顿觉心生清香，五官芬芳缭绕，全身筋脉疏通．他想，奇了，这真是尤物啊！猎人又细看张着兰花指翻飞翩扦在做茶的洋子，越看越觉得她象一个神秘兮兮，无所不能的巫婆．洋子今天穿了一身与猎人的想像很靠近的衣服：黑色的丝绒长裙，后臀处垂着几根又肥又重的飘带，头上的巫婆式的荷叶帽与脖子上的雪白珍珠项链形成强烈的戏剧性反差．洋子的这身打扮与她上下翻飞的兰花指和栀子花的香一起定格在了猎人的长期记忆里．她的这个形象在猎人脑子里与中世纪那穿着袒胸露怀丝绸服饰的罗马贵妇人重叠，与江青一身漆黑在她丈夫的葬礼上的样子重叠．突然猎人想起那篇小说中杜撰了一段江青与毛泽东的前尘往事，作者把江青的前世描绘成一位古楼兰国女王，而前世的毛则是女王的贴身武士保镖．后来在刺客入宫刺杀女王之际，那位武士保镖用自己的胸膛截住了刺客刺向女王的利刃把自己年轻的生命献给了女王．

　　于是猎人问洋子，你相信毛江有一段前世情缘吗？

　　洋子说，听上去不离谱．他俩后来能之所以能结下那段惊天动地的婚缘也可能是前世的缘分没有得到很好的诠释和演绎．看来老毛是回头讨债来了，不然的话凭着老毛的机灵和老谋深算他能不知道江青在他身后的结局吗？但是他并没有阻止她反而鼓励江青象一只过了河的卒子勇往直前．

　　猎人说，你好像挺为江青鸣不平的．洋子回道，不是鸣不平，是为她可惜．不然的话估计江青还有机会干一些自己喜欢又能干好的事．可惜了！在家从父，婚后从夫，儒家文化害死人了，特别是害女人．

　　猎人说他很认真地考虑过与作者联系谈改编权的问题，他自认为这篇戏说能改成一个很幽默，很中国，认真探讨爱情本质以及爱情与权利之间关系的本子．　江青和她的贴身丫鬟，加上几个与江青走得很近的文艺俊男在老毛那如来佛般的巨手做成的舞台上跳人生的舞蹈却怎么也跳不出老毛的手心．洋子认真地说，一不小心，怕真弄出个现代版本的＂西厢记＂来了．

　　猎人似乎对老毛有一种无法言述的敬畏感，又欣赏，又崇拜，又畏惧．他重复强调说，拍毛泽东一定要怀着一种尊敬和尊重的心态来做，不能靠哗众取宠或为讨好西方媒体而一味贬低自己的领袖．

　　洋子开玩笑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把老毛塑造成一个偶尔吃点辣椒，喝点小米粥，至多来盘红烧肉的人之神．接着洋子直言对于老毛，除了那一声在天安门上的＂中国人们从此站起来了＂值得歌颂和敬重外想不出任何其他的点点滴滴需要去敬重他．反之，她觉得老毛造的孽实在是多过他建的功．猎人不赞同却一时也想不出可以反驳的事实凭据，于是他只好喝茶，品花，心中琢磨着与作者见面的事并侧目凝视洋子直觉得此话好耳熟啊！
第八章　猎人之午夜梦回．
猎人的生活中好象什么都不缺．他有一个与他非常贴心的儿子，为病逝的前妻所生；他有足够的家产能使自己过质量上乘的生活，同时他也具有将一众女人吸在自己周围的魅力因而他的小日子应该是过得有滋有味的．但是猎人唯一的问题是出在他那颗心上，那颗心的惰性太大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就象植物人一样在昏睡，死不了却没活力，它需要运动．不光是心的惰性，而且他在最近的几年里还成了一个ED（性无能）患者．其实与妻子的性生活早已处于半停滞状态，在ED前他就需要靠想像如花花公子之类的杂志或一些成｜人片里的场景来帮助他完成＂缴公粮＂的任务．

　　他的现任妻子何如品貌端庄，人也算能干，她几乎没有缺点但她却从来未能在猎人的心里激起过情感的波涛．他们的结合一半是政治婚姻，一半是顺理成章因为他俩从小青梅竹马，两家之间知根知底．在这桩般配的婚姻里却从来没有过那种不安的激动人心，这是这桩婚事的唯一缺陷．何如也努力过，她甚至为了爱情而牺牲了传种接代的大事但却收效甚微．本来他俩从一开始就被外界和双方家里看成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可年轻时的猎人却不觉得是这样，于是他力排众议地娶了他的第一任妻子，柳黎，一位话剧演员为妻．可好景不长，柳黎命薄，在生完孩子后便因病仙逝．何如从小就情系猎人在猎人娶柳黎之日悲痛得伤心欲绝，而在柳黎病逝后她一如既往地追求着自己的初恋情人和理想，猎人确实是被感动了，于是他俩在绕了一大圈后终成眷属．但爱情光有感动是不够的，爱情基本上是一个动物属性很强的东东．

　　今天，猎人又在喝了一些进补的高汤之后流鼻血了．他的妻子为他确实是操了无数的心，对此他感到愧疚却又无法感激．那天，就在猎人偶尔迈进＂树静于风＂茶馆视线与洋子相交的片刻，他的心一阵悸动几乎使他喘不过气．他知道要有麻烦了，但至少是一种激动人心的麻烦．

　　自第一次见到洋子他就经常会在梦里梦见她，猎人认为这不太正常，但同时他又暗暗地很享受这种感觉．昨晚，他做了一个很真实的，也很长的梦．这个梦真实到令他害怕．一般在现实中对于他人长相怎么样，当事人总是记不起细节的．他梦见了一个极端近距离的洋子．他发现在洋子左耳的耳陲上有一个极细小的粉色的痦子（后来第二天再见洋子时便证实了他梦的真实性，因为这是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不知为何，洋子在梦里穿着一袭粉紫色的和服．他俩面对面地坐着，近到如同情人准备亲吻之际那样的距离．他们在讨论关于第三者的问题．

　　猎人：第三者算什么，第四者，第五者都层出不穷．现在好象有一个趋势那就是没有外人插足的婚姻成为不存在的婚姻了．当然，我们不讨论那种与柴米油盐有关的事．

　　洋子很恬静地微笑着，听猎人发表演说．

　　猎人慷慨激昂地继续：如果一个第三者是以一种革命的姿态来对一个不合理的世界进行次序上的颠覆，那么这个第三者就是一个伟大的革命家；而这个被从一桩没有爱情的婚姻里解救出来的人则应该感激这个破坏者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很多时候命运是不公正的，好女人没有好男人配，因为象样点的男人都被那种本身不怎么样却懂得运用手腕的女人抢走了，剩下的，你不要他们，他们也不敢来碰你．那么，该怎么办？只有革命，拿起革命的锄头，挖命运的墙角．

　　洋子平静地说：聪明的女人一般都不会去演这个角色，因为她们知道她们将面临什么样的挑战．干这事，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黑暗的，结果是不可预知的．弄不好墙角上的砖头还会将这个革命者砸得头破血流，而城墙还完好无损．讲完，洋子如唱歌剧似地大笑了起来，直笑到花枝乱颤．

　　这时，猎人被一个巨响的春雷所惊醒．瓢泼大雨如炮弹一样地砸向了那巨大的落地窗．他睁着眼在床上回味这那逼真无比的梦境，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茶馆，将在梦中对洋子说的话又当面对她重复了一遍，想看看她怎么说．谁知洋子象一个先知先觉的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