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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铁卫-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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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壮丁”来的新丁几乎没有一个是情愿的,只不过在官府的威慑下敢怒不敢言。陈雨在察看这些新丁的时候,明显地发觉不少人看着自己这个上官的眼神中夹杂着恐惧、厌恶甚至仇恨。
他自嘲地对张富贵说:“猴子,看来我在这些人眼中成了一名十恶不赦的狗官了。”
张富贵不解地问:“干吗不跟他们解释呢?明明来这里比在家中好,光靠饷银就能养活一家人,只要知道这些,他们绝不会记恨,相反还会感恩戴德。”
“先让他们恨着吧。”陈雨说,“穷困已经磨平了他们的棱角,面对勾人的差役,他们连质疑的勇气都没有,还有些人宁愿自戕也不敢反抗,需要一些愤怒刺激他们的血性。等到‘清勾’结束,能勾来的青壮都到齐,我再把底交给他们也不迟。”
第一百零五章 百尺崖和铁矿()
虽然用银子开路,而且得到了指挥佥事赵梓隆、文登知县吴明晋的支持,但是清勾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
一天,卫指挥使司的知事张实来交接新丁的时候反应了一个情况:清勾的时候勾错了外地的军户倒还没什么,可是涉及登州本地卫所,就有人不满了。
“昨天有个里正自作主张,为了贪图赏银,撇开我的同僚,私自勾了几个继丁送来,后来其家人告到了所属的百尺崖千户所,现在那边听说派了人阻拦我们进村子,村里还剩十几个军户,我们的同僚无法进村勾人了。”
陈雨得知后立刻对张富贵说:“猴子,叫上邓范,带些人过去会会兄弟卫所的人。”
邓范赶来后,提醒陈雨:“百户大人,百尺崖是守……守御千户所,咱们只是备御千户所,咱矮了一头,能够说话解决的,千万不……不要动手。”
他见识了这位上官怒怼别卫的指挥佥事、登州总兵,连辽东副将祖大弼也敢得罪,可谓能动手绝不瞎比比的典型,心里为陈雨捏了把汗。那些人固然不能得罪,可毕竟是外地的,只要当时平稳过去了,后来也不会有太大隐患,而本地的卫所如果闹的太僵,对谁都不是好事。
“知道了,我也不是见人就怼的暴脾气。”陈雨说,“只是守御千户所和备御千户所有何区别,都是千户所,怎么就低人一等了?”
邓范解释:“守御千户所以陆上为主,主要是面向内陆作战;备御千户所以海防为主,设立的目的就是备倭,双方的性质不一样。另外,守御千户所归山东都指挥使司衙门直管,咱们则归威海卫指挥使司管理。两边如果发生冲突,闹到上官那里去,吃亏的铁定是咱们。”
“原来百尺崖千户所还是直管,亲儿子啊,咱们是后娘养的。”陈雨这才知道山东的卫所之间还有高低之分,省管与市管的差距就很大了。他笑了笑,“我记得林阿福手下的工匠说过,百尺崖千户所有铁矿,我早就想摸摸他们的底了。现在因为勾丁的事情碰上了,就去会会他们。”
他抬脚想走,看到了透露这个消息的张实,想了想,问:“你是卫城的人吧?”
面对金主,张实态度很好,恭敬地回答:“陈百户,我是卫指挥使司衙门的知事,名叫张实。”
“原来是卫城的张大人……”
张实连忙说:“当不起一声大人,陈百户折煞我也。”
“呵呵,张知事,百尺崖阻挠我们清勾,这件事可是赵佥事非常重视的,现在我去跟他们交涉,你是卫指挥使司衙门的人,能不能陪咱们走一趟,给咱们撑撑腰?”
张实心想,这事我早就提醒过你,勾人勾到别的千户所,会有矛盾,你不听,现在有了纠纷想给我招惹麻烦,想得倒美。他作踌躇状:“百尺崖是山东都司直辖,不归威海卫管,我去只怕也不顶用……”
“十两银子。”陈雨伸手比划了一个十字,“怎么会让张知事白跑呢,车马费总该要给的。”
张实立刻改口:“……清勾乃威海卫近期头等大事,赵佥事交代我全力配合陈百户,这件事自然责无旁贷。百尺崖就算不归威海卫管,总还是卫所的人,天下卫所同气连枝,总不能坏了规矩,咱们这就走吧。”
陈雨点点头,然后对身后的军户们一挥手:“走,跟我去抢人。”
张富贵、邓范和一群军户,跟着他呼啦啦出了门,赶往冲突发生的地点。
文登县与荣成县交界处的崖西村,离百尺崖千户所很近。当陈雨等人赶到时,负责清勾的书吏和差人们早已和百尺崖千户所的人对峙半天了。
见援兵来了,为首的书吏带着里正如释重负,上前解释来龙去脉:“……咱们之前勾了几个军籍在他们千户所的余丁,结果捅了马蜂窝,百尺崖的副千户亲自带着一群人来阻挠,说咱们坏了规矩,不依不饶,除了让咱们把人退回来,还说不准咱们踏进村中一步!”
陈雨有些不解:“勾了他们的人,有不满可以理解,可是副千户亲自带人来封村,这就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听说这村里后山有铁矿,村里的青壮不管是不是军籍,都靠挖铁矿谋生。被咱们勾走的那人交代:村里还炼铁,打造铁器甚至刀剑偷偷卖出去,而且这一切都是百尺崖千户所撑腰,大头也被他们拿去了。”书吏压低声音说,“估计是怕咱们知道挖他们矿炼铁、私自买卖的行径,泄露出去对他们不利,所以做贼心虚……”
铁矿?炼铁?
陈雨的眼睛一亮,原来百尺崖拥有的铁矿就在这个崖西村后山?而且形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采矿冶炼产业链?
他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原本就觊觎这里的铁矿,现在居然还有一个采矿冶炼一条龙的产业链,简直是意外之喜。他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赶早不如赶巧,今天就要搂草打兔子,把清勾和铁矿的事一并做了。
他带着人走向村口。对面站着二十几个人,为首的武官打扮,正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我是威海卫备御后千户所百户陈雨,奉命清核军伍、勾补继丁,请问阁下是?”
武官哼了一声,轻蔑地回答:“本官百尺崖守御千户所副千户冯守义。清勾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早就是走过场而已,虽然本官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热衷此事,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这个村里有一半都是本所军籍,就算要勾丁补员,也是咱们千户所的事,轮不到你来挖墙脚。趁本官还没发火,赶紧带着你的人走,不要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
“是吗?”陈雨作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我们听卫指挥使司的人说,这里都是咱们千户所的人呢?要不这样吧,冯副千户你先让咱们进村去清核,要是核实之后确实不是咱们的人,我立马就走,如何?”。。
“不行,你们不能进去!”冯守义的脸色难看起来,“你一个小小的百户,闯到别的千户所肆意妄为,还有没有规矩了?”
第一百零六章 约架()
听了冯守义的话,陈雨把张实拉过来:“这是威海卫指挥使司的知事,专门负责此次清核,有他带着咱们进去,算不算守规矩?”
冯守义冷笑几声:“哼哼,威海卫指挥使司的人又如何,咱们百尺崖可是归山东都司衙门管,不归威海卫管!莫说一个小小的知事,就算是指挥使来了,说话也不管用。我说不能进,你们就不能进。”
陈雨拉下脸:“‘清勾’乃是关系到卫所存亡的大事,莫说你们归山东都司管,就算归五军都督府直辖,也是卫所的一份子,居然敢阻拦我们入村清核,这官司就算打到都司衙门去,我们也占理!我倒要看看,在朝廷制度面前,你一个副千户能有多大能耐,能逆流而行?”
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冯守义有了一丝犹豫。
如果只是千户所之间的纠纷,他有这个底气对峙甚至驱逐对方,就算威海卫指挥使司也吓不倒他,毕竟百尺崖千户所不归对方管。可是这百户口口声声拿朝廷制度做挡箭牌,这就让他有些投鼠忌器了。虽然清勾制度名存实亡,可是毕竟没有废除,自己也是卫所的人,明面上还是要遵守、维护的。
见他犹豫,陈雨带头就往里走,口中还吆喝:“弟兄们,跟我进村,按照军籍黄册,挨家挨户搜查,凡是军籍,一律勾了带走!”
冯守义大怒,伸手去推陈雨,厉声说:“都说了这村的军籍是咱们千户所的,你胡乱勾补,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勾错了自然有上头来判定对错,到时候要惩治我也绝无二话,可是你此刻阻拦我,就是对抗朝廷的清勾,我才要问你一句,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陈雨拨开他的手,“你再推一下试试?”
冯守义被他左一句右一句的上纲上线惹得动了肝火,又不好直接反驳,恨恨地再推一把:“本官就推你怎么了?”
陈雨被他一推,夸张地往后一跃,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声呼叫:“居然敢对抗清勾,还当众行凶……哎呀,疼死我了。”
冯守义愣了一下,随手一推,有这么大力吗?
张富贵护主心切,立刻冲了上来,伸手就要拔刀,嘴里骂骂咧咧:“你奶奶的,敢动咱们百户大人,俺管你是是不是千户,信不信俺一刀剁了你的爪子?”
威海卫这边的军户们纷纷涌了上来,将冯守义等人团团围住,喝骂不止。冯守义的人明显少了许多,势单力薄,但在自己的地盘也不示弱,立马骂了回去。
邓范想要扶起倒在地上的陈雨,陈雨却摇摇头,低声说:“待会要是动手,不动兵刃。”
邓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点头。他明白陈雨的意思,卫所内部的争斗,如果动了兵刃,见了血甚至死了人,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而赤手空拳,再怎么打也在可控范围之内。
这时双方的嘴炮已经上升到了互相推搡,双方互不相让,挤成一团。忽然有人在混乱中踹了张富贵一脚,张富贵毛了,将刀拔出半截,想要砍人。
邓范及时赶到,拽住了张富贵的手,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张富贵脑子也灵活,立马将刀插回鞘中,大喝一声:“兄弟们,揍这群丫的!”
在张富贵、邓范两人的带领下,军户们放下了长矛,撸起袖子扑了上去。
冯守义也不傻,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对左右吩咐:“他们不动刀子,咱们也不动。”
崖西村的事情,终究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要是被上头知道了,从千户到自己都要吃挂落。所以这起冲突,控制在小范围内不闹大最好,真要斗殴死了人,追查起来,再顺藤摸瓜查出他们千户所私自炼铁打造铁器刀剑出售赚钱,事情就不是两个千户所冲突这么简单了。
百尺崖千户所在崖西村采矿炼铁的事情不是秘密,可是上头默许的是他们打造刀剑等兵器自用,而不是私自出售。历朝历代对兵器大规模流入民间都是禁止的,本朝也不例外,这样的违禁事情,没人知道还好,要是被上头知道了,肯定会追究责任。冯守义之所以态度强硬,倒不是担心被错勾了几个余丁,而是担心崖西村的秘密泄露。
两边的人都各怀心思,很有默契的放弃了械斗,改用拳头,以最原始的方式开始了互殴。
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又正值壮年,打起架来丝毫不含糊,拳拳到肉,砸的“噼啪”作响,闷哼不断,不时有人气力不支,被打倒在地。
威海卫这边的人毕竟多一些,几分钟后,逐渐占据上风。百尺崖千户所的人双拳难敌四手,接二连三被干趴下。冯守义虽然是在场官职最高的人,可是打起群架来,谁还管他官大,脸上、身上也是挨了几记老拳,背后被人踢了几脚,狼狈不堪。
随着百尺崖千户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眼看斗殴就要形成一面倒的趋势,终于有人被打红了眼,“锵”的一声拔出了刀,朝对面劈了过去。
“啊”的一声惨叫,张富贵捂着左手胳膊,退了几步,指间有鲜血留下。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双方不约而同停止了争斗。
冯守义还没想好怎么应对,陈雨已经扑了上来,抱住张富贵,大声喊:“猴子,你怎么了?”一边喊,一边眨眼使眼色。
张富贵会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陈雨顺手抹了一把血迹涂抹在他的胸口,然后回头怒目而视:“冯副千户,你为了阻拦我们清勾,居然行凶杀人,这笔账我们记下了。现有威海卫的张知事作证,等我层层禀报上去,你就等着倒霉吧!”
邓范指挥几个军户过来,装模作样抬着张富贵,然后跟在陈雨身后原路返回。
看着对方忽然撤了,冯守义顿时懵逼了,发了半天愣之后,他回头暴跳如雷地问:“刚才是谁动了刀子?你是猪吗?”
第一百零七章 你的极限在哪里()
第二天,威海卫指挥使司。
“百尺崖千户所阻拦你们清勾,还行凶伤人,伤者重伤,奄奄一息?”听了陈雨的述说,赵梓隆狐疑地问。
“正是。”陈雨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我勾错了人,自然有卫司、都司来裁定,岂能由百尺崖千户所干涉?这往轻了说是山头主义,往重了说是破坏朝廷法度,一定不能姑息。”
县官不如现管,一手炮制了这件事之后,他之所以没有去找指挥使谭一伦,而是找指挥佥事赵梓隆,正是看中赵梓隆对清勾之事的重视。唯有上官重视,这件事才能按照自己计划的轨迹发展,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赵梓隆沉吟半响,开口道:“兹事体大,不能听你一面之辞,本官去你千户所看看伤员再说。”
陈雨一愣:“这个不必了吧,怎么能劳动佥事大人你的大驾?”
“无妨,事不宜迟,现在就走。”赵梓隆站了起来,“你带路,咱们走吧。”
一行人到达千户所后,陈雨恭敬地说:“伤员在自己家中养伤,不能起身相迎,还请佥事大人移步前去。军户困苦,家中破旧,只有委屈大人了。”
“不急,本官想先看看你练兵的情况。”赵梓隆不动声色地说。
陈雨本就担心张富贵的“伤势”被识破——胳膊上伤了道口子,无论如何谈不上奄奄一息——听赵梓隆想看练兵,反倒松了一口气,正好还给了自己弥补的时间。
他伸手示意:“请佥事大人随我来。”等赵梓隆走到前面后,他回头对一个军户低声说,“去告诉猴子,佥事大人等会去看他,让他装像一点。”
在演武场,正好老兵们给新丁进行适应性训练。一部分新丁在棍棒的监视下,顶着烈日站军姿,一动都不能动,稍微一摇晃就要吃棍子;另一部分新丁握着木头枪尖的长矛,对着一排排的人形木靶进行刺杀训练。
赵梓隆饶有兴致地问:“别人练兵都是练阵法,你这练兵的法子却是什么门道?”
陈雨解释:“站着不准动,起码一个时辰,这是培养新丁的纪律性和忍耐力;反复练习刺杀动作,是为了适应咱们的战术——目前咱们以长矛阵配合火铳为主,不需要花哨的把式,一招鲜就足够了。至于那些华而不实的阵法,在实战中完全无用,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那上面。”
赵梓隆点点头:“虽然简单,但是实用,也难怪您能横扫登州境内的盐枭,还能在平叛中立下功劳。再带我去看看制造火铳的作坊吧。”
来到扩建后的火铳作坊,工匠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工作,铁炉的风箱拉得呼呼响,有人捶打铁片,有人打制枪机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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