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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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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愉妃因为这个而失宠,就算永琪得皇上喜爱,可是若没有母亲的辅助,将来又还有多远的路可以走?”

    撄。

    “这究竟是谁的计策!当真歹毒至极!”

    语琴霍地站起身来:“这计策根本是个连环套儿,一石数鸟,竟是要将这后宫里半数的人都给套进来!你、我、愉妃、纯贵妃……还有谁?她们还想叫谁从此再也近不了皇上身边儿去?”

    “这还是只是猜测的一个可能,姐姐倒不宜此时便沿着这个方向想得太远。姐姐且坐下,兴许我这个推测还是错的。姐姐再听我说说另一个推测。”

    婉兮将这些心里话说出来,心下反倒没有起初的绝望和灰心,这会子倒一点一点平复了下来。

    语琴这便也长吐一口气,坐下:“好,我冷静就是。否则头脑一乱,反倒正中了她们的圈套。你说就是,我听着。”

    婉兮静静垂首:“因为病气,我倒还想到一个人——怡嫔。偿”

    。

    “姐姐容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她虽然不是烟街柳巷的出身,但总归也是扬州瘦马,外加南府学戏,故此她身周围绕的一些,也与烟街柳巷有些相似了去……若我这病当真是那些地方才最常见的话,你说我若想到她去,有没有冤枉了她去?”

    “况且当时宫中不是也传说,纯贵妃就是过了怡嫔的病气去么?若是这样一个来路,前后倒也都能说得通了。”

    语琴便也清眸微眯:“你说的没错,她那样的来路,谁敢说她身子里没藏着什么腌臜的病气去?!况且你与她原本就曾在园子里结下过仇,她从当日宠冠后宫,落到今天的田地,她如何会不记恨于你?”

    婉兮静静坐着,高高扬起下颌来。

    “怡嫔也好,纯贵妃也罢;又或者是皇太后手下的人……总归不管是谁,这次既然如此算计我,那来日不管我用出什么手段去,便都不要怨我。”

    “来日之果,皆由今日之因。”

    。

    “看你如此,便知你心下安定了。那你可有主意了?”语琴定定凝视婉兮。

    婉兮点头:“虽然心如刀绞,但是好歹知道了是什么病,也知道了该怎么治。眼前当务之急,还是要设法挪到园子去,避开这后宫的眼目去。按着法子安心将养。”

    “至于那躲在幕后的人么,不急。等我好了回来,这宫里的日子还长,反正宫中寂寞,我便将这笔账与那人慢慢地算,好好儿地算。”

    “那眼前的难题,便又转回原处去……你我总归该如何瞒住外人的眼,稳妥地挪到园子里去呢?”语琴心下焦急,不由得一双眼盯住了婉兮的手。

    她已做好准备,若再无旁的法子,她便自己拼着上前去握住婉兮的手……将那病也过到自己身上,然后便以自己的病为由,设法一起挪去园子罢了。

    ………题外话………还有~~

    1

二卷161、决定() 
只是不能叫婉兮知道,否则婉兮一定不准。

    果然,婉兮盯着语琴的眼睛便一声清叱:“姐姐!断了你这个念想去!”

    语琴被识破,急得跺脚:“那除非你还能有法子!”

    婉兮轻轻垂首:“我有。”

    。

    “什么法子?”语琴忙问偿。

    婉兮伸手摸着炕几上的镂空雕花儿。那是缠枝莲,花叶相缠,长不到头的纹样。皇帝给她用了这样纹样的炕几,便是寓意他与她的情分便如这花样一般,缠缠绵绵,永无止尽。

    婉兮便笑了,心下得了勇气。

    “其实她们还不是想叫我死,若只是让我死,便直接趁着这回给两位阿哥种痘,直接将那痘痂放入我宫中,我便得了痘症,死了就完了。她们设计出这样难以启齿的病来,就是想叫我不敢对皇上说,便从此叫我与皇上生了嫌隙,生分了去。”

    “我本来倒也是这样想的……总归既怕将病气也过给皇上,二来也怕皇上烦心。可是现下想明白了她们的心思,我反倒不中她们的圈套了。”

    “所以,姐姐,我的法子就是,将这些事都与皇上直言不讳。叫皇上直接送我去园子,这本是最妥帖的。”

    “姐姐放心,总有一日她们必定后悔,后悔今日不是直接叫我去死。我若能活下来,我又如何能放过她们去?!”

    “你要告诉皇上?”语琴听罢,也是吃了一惊:“婉兮,你可要想好了!”

    。

    语琴的担心,婉兮心下明白。

    这病首先是难以启齿。若皇上自己也染上了还好说,若皇上自己半点事儿都没有,偏婉兮自己有,那便难以说得清楚了。到时候免不了被人猜疑,说她与旁的男子有染……那便是无可赎的大罪了。

    其次,这病虽说能治,却也难治。一旦不断反复,那皇上势必便不敢近婉兮的身儿了。后宫女子若无皇上的恩宠,只凭嘴上的恩爱又怎么能够呢?若明说了,说不定婉兮便也从此都难以侍寝了。

    若皇帝对婉兮的情分有半点的不牢靠,婉兮若与皇帝明言,便不啻于断送了自己去。

    “不瞒姐姐,我曾与皇上说过,不管到了哪一天,我的心眼儿都不瞒着皇上去。”

    “我对皇上说过,在这后宫里,我不管要防备谁,也都要信着皇上。”

    “我这些话不能白说了,这回便正是考验的时候儿。虽说这考验着实有些大了,不得不冒了极大的风险去,但是我也还是不想违背前言……与其藏着掖着,要费尽心机才能安全出宫去,我宁愿是一切都叫皇上清清楚楚的再离开。”

    。

    语琴轻叹一声:“说句心里话,若换了我是你,我总归是不敢的。”

    婉兮垂首,也是攥紧了手指:“姐姐,我也一样害怕。可是我左思右想,还是这样做才是对的。”

    “那些人这样设计,就是想叫我跟皇上从此生了嫌隙去,我便偏不要!我宁肯担了这风险,我也绝不叫她们得逞了去!”

    语琴凝注婉兮的眼睛,看见婉兮眼底那黑白分明、澄澈见底的坚定。

    语琴这才轻叹一声:“但愿你是对的。”

    ………题外话………还有~~那啥,四爷是天子哈,不是一天到晚在后宫腻着的。他前朝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前文跟大家说了,鄂尔泰身故,军机处面临人员,这可是干系朝堂稳定的大事。四爷没闲着哈。九儿要是动不动就把事儿都推给四爷去烦,那她就不是九儿了。

    1

二卷162、归人() 
婉兮这才松一口气:“姐姐说行,那我便更有底气了!我这便写一封书信,待会儿叫他们用硫黄熏去了病气,再送去给皇上。”

    兰佩带着宋嬷嬷和篆香回到了承恩公府,一路怀着心事,便直到了府门才回过神来。

    兰佩便只觉今儿的大门外有些格外多了的骡马。

    因是内眷,不能在大门外下车,不过是下了马车再换乘小轿,故此对大门外的熙攘也只约略看了一眼,并未太往心里放。总归傅家的爷们儿太多,九爷都排行第九了,前后那好几位爷,指不定是谁要出门,故此才集合了这么些脚力罢了撄。

    直到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兰佩这才惊住。

    院子里也是一样的热闹,多了好些行李不说,更是多了一个人。

    风骨俊秀,静气迎人。

    ——傅恒偿。

    。

    兰佩立在院门处便喘不上气来,抬手揉了好几下眼睛,生怕是自己看花了眼。

    怎么可能啊,九爷还在山西巡抚任上呢,怎么会忽然就回来了?

    朝廷对官员的限令那么严格,无旨又如何敢擅离职守?

    可是几番揉过眼睛,却都是看见了那个蓝衣英挺的身影,正抱着大阿哥福灵安在半空里打转……那不是九爷,还能是谁呢?

    兰佩便眼前一黑,只听得耳边篆香惊呼:“福晋!”

    她的身子软软倒下去,却在撞在地上之前,先落入了一副怀抱。

    耳边是那温柔清雅的呼唤:“兰佩!”

    。

    半个时辰后,醒来的兰佩还拥着被子,忍不住地落泪。

    她还没有适应过来,当真是九爷回来了。

    阖府上下也都忍不住笑,都知道九福晋这是欢喜的,倒不担心了去。

    终究是年少夫妻,这一分别就是几年,也难为九福晋欢喜成了这样儿。

    大家伙儿便也都告退,将傅恒推进兰佩的房里陪着兰佩。

    芸香先时还是有些不舍得的,带着福灵安陪着在兰佩的正房里坐了好一会子,最后实在有些挂不住了,这才告退出去。

    傅恒坐在榻边,心下也自是有些歉意,这便柔声劝慰:“别哭了。也是我回来得有些突然,没来得及叫你们准备,你这才惊着了。”

    兰佩便又是忍不住抽泣起来:“九爷这说的是什么话?妾身哪里是惊着了?九爷说得倒好像是妾身不愿意九爷回来似的!”

    如今的兰佩已是十七岁了,再不似刚嫁进来的时候儿那么年纪小,那么有些硬邦邦的不解情意。如今她使出小性儿来,明面上是嗔怪,实则却是撒娇,十分娇媚可人。

    傅恒便不由得愣了愣。

    ——兰佩的模样,叫他又忍不住想起了九儿。

    九儿娇嗔起来,也是这般的模样儿。

    傅恒便不由得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去。窗是圆窗,宛若壁上嵌月,心怀圆满。可是他凭窗回想到的,却是自己在山西任上,乍然听说九儿在宫内已得进封。

    消息从京师传到山西,尚有几日的延宕。待得他听说的时候儿,九儿已成了魏贵人。

    他那晚大醉一场,头一回破了在山西任上滴酒不沾的戒。

    那晚他屏退人,独自在书房里舞剑。左手持杯,右手御剑,一步一笑,一声一泪。

    ………题外话………还有~~

    1

二卷163、痴心() 
醉倒在地的那一刻,他用剑尖支地,抬头看见粉墙上,自己那歪斜孤单的身影。

    他便向自己的身影举杯,用力大笑。

    他说恭喜,他说早知道九儿会有这样一天。他说九儿当了这些年的官女子,已是委屈了九儿;九儿就应该当高高在上的主子,就应该拥尽皇上的三千宠爱!

    可是他却又在影子之外,止不住地落泪撄。

    他心里还是在控制不住地嘶吼:九儿,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皇上给你的宠爱,我一样可以给你。

    皇上给不了你的自由,我却可以给你。

    皇上不可能你,遣散三宫六院;可是我却敢你写下休书偿!

    皇上后宫里不能只有你一个人,我却可以将我整个后宅都只给你一个人。

    可是那一刻他纵然再醉,心下却也是明白,一切的关窍于他爱不爱九儿,甚至都于皇上爱不爱九儿;一切的钥匙,都只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里。

    她愿意向谁敞开她的心,她愿意为谁扛起那些委屈……她愿意为谁而笑,为谁而哭,从来都只有她自己才能决定啊!

    他强迫不了她,甚至连皇上都强迫不了她,一切的一切,唯有她自己的心甘情愿!

    他心字成灰,甩手扔开宝剑,身影在粉墙上如同落叶一般滑下,可是在现实中却是噗通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摔得好重,他却不知道了疼。

    那晚他就这样,在十二月的寒冬天气里,独自躺在地上醉卧整宵。

    那夜,落雪。雪片子从关外朔方而来,呼啸如猛兽。

    他那一晚睡在地上,又冷,又疼。

    为谁风雪立中宵?

    。

    “九爷?”

    傅恒在窗前站立太久,仿佛已经忘了正置身在兰佩房中。兰佩不由得止了泪,自己下地穿鞋,走上前来扶住傅恒的手臂:“九爷在想什么?”

    傅恒这才回神,轻叹一声转回头来:“没事。”抬眼对上兰佩的眼:“你可好了?”

    兰佩红了脸垂下头来:“我已没事了,叫九爷见笑。”

    傅恒这便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态度温柔,却分明还隔着疏离。

    兰佩心下便又是难过。试问这天下的年少夫妻,如此分别数年,重得聚首之时,难道不该是亲亲热热么?

    兰佩努力按捺下自己的心绪,只走到内间,打开衣柜,拿出傅恒的故衣来帮傅恒换上。

    重着旧时衣,那衣裳上还带着从前的气息,这才拂去征尘,是这个人正正经经回到家来了。

    兰佩又叫碧海和蓝桥沏茶、张罗饭菜。

    两人这才坐下来叙话。

    兰佩便问:“不知九爷怎地忽然回来了?”

    傅恒道:“是忽然接到旨意,叫我轻装简从回京,不必声张。不过我却也修了家书回来,算算日子,三日前应当已经到了。怎么,你却没接到么?”

    兰佩一怔,忙站起来。叫蓝桥到门房去问,可有信件回来。

    蓝桥忙不迭地去了,兰襟红了脸向傅恒福身:“……这几日来,妾身有些事在忙碌,故此疏漏了。”

    傅恒点头:“我方才回来,你便没在府中。篆香也没在。问了芸香和府中人,却没有一个说上来你做什么去了。后来还是到了正院,是四嫂房里的妈妈才说你跟四嫂递牌子进宫了。”

    傅恒眼中不由得浮起一层清冷来:“你进宫便进宫,又何苦要瞒着家里人?”

    ………题外话………还有。

    1

二卷164、不顾() 
只要提到“进宫”二字,傅恒便不能不想到九儿。自上回的那件事儿之后,他心下便极为讨厌自己的后宅生事,怕是又伤及九儿。

    他眼中的冷意是下意识浮现,却也更叫兰佩心下一寒。

    兰佩垂首,忍不住苦笑一声。

    是啊,在九爷的心里,令嫔主子果然是更要紧的撄。

    兰佩便坐下来,垂下头去:“九爷请安心就是:我这回进宫,绝不是为难令嫔主子去。”

    。

    听兰佩提到“令嫔”二字,傅恒心下便又是一疼,不由得站起身来。

    “你缘何特地与我解释这个?偿”

    兰佩心下委屈,也忍不住霍地仰头望住他:“九爷担心的,不就是这个么?那我便叫九爷安心:我这回冒着风险带人进宫,反倒是去帮令嫔主子去了!”

    傅恒便眯起眼来,向前一步,一把捉住兰佩的手臂。

    “她出了什么事?又为何,要请你帮忙?”

    。

    兰佩今儿先进宫担了那个风险,回来又没来由地撞见九爷回来,这一回大惊大喜之下,情绪已是控制不住。

    她便委屈地落下泪来,将婉兮的事与傅恒说了。

    傅恒闻言大惊,又急忙将宋嬷嬷叫进房来,一个字一个字细问。

    宋嬷嬷与傅恒本也有母子一样的情分,对傅恒自然是不瞒着,一五一十都说了。便连婉兮当时是什么神色,说的什么话,也都没落。

    傅恒听后,惊得站住半晌,心神俱震。

    嘱咐了宋嬷嬷守口如瓶,他扭身就往外走。

    兰佩急了喊:“九爷!天色已晚,九爷这又往哪里去?”

    傅恒一声不吭,迈步疾走。身影极快便融入夜色,任凭兰佩怎么看,都看不见了。

    一次回头都不曾。

    。

    侧福晋芸香院子里,傅儒知家的这么晚了也还没走,陪着自己闺女一处坐着。

    今儿九爷回来,却进了兰佩的屋子,傅儒知家的知道自己闺女今晚上必定不好受,这便一直陪着。

    一会子丫头小翠儿撩帘子进来,眉开眼笑道:“侧福晋可安心了,方才奴才瞧见九爷头也不回地走了。一直出大门儿去了。看样子,九爷今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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