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重生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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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看着胤礽一颗一颗的将棋子放回去，然后道：“再来一盘？”见儿子点了头，然后便又开始下起来，边下边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康熙并不觉得自己的儿子们都是庸才，不过如何利用又不能过度，这个尺寸他一直在试探。

　　　　“保成，朕知你不看好和亲之事，不过蒙古是我们满人之本，决不可舍弃。”康熙对胤礽很满意，也知道他有很多想法，这是常理，他年轻之时想法更多，可是身在这个位子上并非有想法就能实现。胤礽连连插手几个孙女外嫁之事，康熙就已经明白他的用意，之所以不去敲打，不过因为孙女们确实堪怜，可是此风绝不可长。

　　　　康熙看着胤礽坐在那里盯着棋盘捏着棋子在深思，这动作跟自己如出一辙，是了，他想起来太子的许多动作都跟他一样，许是因为耳濡目染的原因，如今太孙跟太子从前的记忆，他甚至有些弄混，不管是启蒙，还是处事，或是生活，他们祖孙三人有很多相似之处，可却有不同经历，自己自幼丧母失父，皇后亦是早逝，太孙比起他们父子确实更为机灵，更为大胆，行为处事更是自如，许是有父母教导，祖父疼爱之顾。

　　　　“保成十岁之时才能堪堪输朕八目，弘晔六岁之时便只输朕七目，如今棋艺更是跟你旗鼓相当，保成以为如何？”身为皇帝康熙能够尽情宠爱的子嗣有限，从前是太子跟其他儿子，如今是太子跟太孙之间，他都格外谨慎的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因此总在不经意之间问询胤礽。

　　　　胤礽讲棋子按在棋盘上，挑眉道：“如此甚好，若他不如儿子，儿子才要忧心。儿子亦是父亲。”

　　　　生在帝王之家，康熙虽然很清楚皇家无情，可每次跟儿子孙子相处，又难免心生奢望，当然太子太孙确实更得他心。对于胤礽的回答，既在康熙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禀皇上，八贝勒求见。”康熙进来很喜欢拿着折子跟太子将朝政，便是下棋聊天之中也带着重重引导，他要的太子是要一直凌驾在众皇子之上的，不管是哪个方面。其他儿子堪用，太子就要更强，当然胤礽也没有让他失望。因此便越来越多的要太子陪伴身边，便是召见其他皇子也不例外。

　　　　胤禩进来求见康熙还是为了户部还银一事，康熙有旨可酌情量减一些欠银，可是这个度如何把握，他一直有些拿捏不准，欠银官员人数众多，胤禛又毫不留情，故上他门求情之人便是越来越多。他既不能违背康熙旨意，又不能全部得罪，因此只能多进宫问问。

　　　　虽毓庆宫早在初时便还清欠银，可并非毫无牵扯，太子侧妃曹氏一族便是欠银大户，另外大阿哥一系也不是好啃的骨头，另外还有康熙心腹，皇子母族，事情着实难办。

　　　　“曹李两家之事，朕心中已有断定，不日便会降旨，其他你跟老四商量的来办，户部存银乃是国之根本，决不能有所姑息，该怎么么办，就怎么办吧！朕允你跟老四可严惩以警众人。”曹李两家亏空大都因接驾引起的，康熙对此深知肚明，若让他们立马还清欠银，根本不现实，可完全不还，就此免除，也绝不可能。

　　　　胤禩也明白自己进宫未必就能得了准话，不过在康熙面前表示自己的为难之后，得了一顿训斥，便告退了。康熙这才问起胤礽改如何处理曹李两家亏空之事，特别是曹家，乃是欠银第一大户。

　　　　“去年江南亏空钱粮四十三万两，虽地方又不肖之管，可……两淮盐税欠银一百五十余万两，曹家仅是欠银就高达三百余万两，朕一提及还银，曹寅便首先响应，筹银五十万两送至御前，甚至并未提及减免一事，只求多多宽限些日子，曹家亏空缘由乃因朕，朕心有愧。但如今户部存银甚至不足千万，光是曹李两家欠银就达户部半数之多，此例不可开。”康熙叹口气，对胤礽道。

　　　　胤礽也只康熙为难，也知道曹家确实是受了些委屈，于是道：“曹家亏空居多，虽在情理之中，但过于奢靡，儿子不止一次听过曹氏说在家中的生活，经比儿子也不差多少。曹氏不过是侧妃，但嫁妆加起来也并不比太子妃浅薄多少。曹寅是忠臣能吏，但治家不严，曹家之事决不可过于妥协。但也不能过于严苛。若不然先还三成，其余让他们逐年补上，另外儿子对其暗自贴补一番，阿玛以为如何。”

　　　　“三成……”三成也有一百多万两，如今已经还了五十万两，剩下五六十万两曹家能拿的出来么？曹氏嫁银之事，康熙也有耳闻，但是曹氏是儿子的侧福晋，这些银钱到底是进了毓庆宫，康熙也不想去追究人家嫁妆之事。

　　　　“待曹寅回京叙职之时，朕在与之商讨吧！”曹家乃欠银第一大户，绝不能免，康熙心中一叹，压下愧意道。

　　　　胤礽对曹家并没打算赶尽杀绝，曹家对他诸多支持。曹氏虽是侧福晋，也不过有名无实。回到毓庆宫，便让芸珊从私库拿了二十万两的银票，准备让曹氏以她的名义送去曹家，曹氏看胤礽这么替曹家着想，感激不已，刚要张嘴，胤礽便离开了。曹氏看着隐忍的背影咬破了嘴唇。

　　　　“大姐儿在宫中本就举步维艰，却……”李氏收到女儿送出来的银票，一下子红了眼，她的陪嫁银子也不过二十余万两，一下子就送出来二十万两，这以后……

　　　　曹寅皱着眉头，道：“这难道是太子的意思？”

　　　　“回老爷的话，这些银票并非大小姐所出，乃是太子让其转交的。是太子私库的银子。”安嬷嬷见状，连忙道，虽然这并非主子让她说的，可是她也知道这事瞒不住，主子对太子有怨，自然心生不满，但她绝不能让太子放开曹家，否则到时候绝对会是灭顶之灾。

　　　　曹寅闻言眼中一亮，惊喜道：“真是太子私库所出？”

　　　　安嬷嬷点点头，然后咬咬牙猛地跪在地上，道：“大小姐自进宫之后便不甚得宠，太子重太子妃，对其他女人都极为寡淡，每月二十日都是宿在太子妃房中，只要在毓庆宫定然会陪太子妃用晚膳，才去旁处，却只是完事便走，毓庆宫中主子不少，但规矩极为严苛，寻常之人便是连毓庆宫门都不得轻易进出，大小姐心中及其苦闷，便是膝下抱养了二格格，太子对二格格却更不看重。”

　　　　“这么会这样？”李氏惊恐的睁大眼睛，自己的大姐儿生的那么美，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太子怎会不喜？太子妃便是美貌出众，如今也不过快三旬的妇人，便是保养的再好，怎能与之相比？她苦命的姐儿啊！这要怎么办啊？

　　　　曹寅皱着眉头在屋里走了走，然后细细问过安嬷嬷之后，便道：“太子妃乃是正妻，便是圣上想来也并非全然不知，圣上既不多言，你回宫便让侧福晋严守本分，决不可有任何不满。”太子重嫡妻，自己便是使法子也无从下手，索绰络一族更是无大错，族中更是小心谨慎，曹家不占理，皇上想来宁愿看到太子如此，也不愿意看到太子宠妾灭妻，才不去插手的。太子妃已育有二子一女，如今还怀着第四胎，地位已然稳固，便是以后都不能轻易撼动，曹寅不得不对安嬷嬷多加叮嘱，决不能让女儿任性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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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的女儿……”李氏自是没有曹寅想的明白，可曹寅素来是个主意大的，一旦决定的事情甚少有改变的，听他这么一说李氏便知道他不会在女儿不受宠的事情里出头了，身为女子，她自然明白不受宠的侧室定然不会有好日子，自家后院那些女人可不都是被自己捏的跟面团似的，哪怕在刚烈的性子，如今还不是照样对自己俯首称臣，小心服侍，一想到女儿不受宠，李氏顿觉心都凉了。

　　　　曹寅没有理会李氏的哀嚎，只回身去了母亲住处，与她详谈。

　　　　“按照圣上的意思做吧！我这里还有三十万两的私房，都给了你，你再凑凑，这三分之一必得赶紧遵照圣意赶紧还了，剩下的，以后我们再想办法，圣上并非无情之人……”孙氏一听到东宫送来银子，就知道这欠银是必要还的，若是一下子全部拿出来曹家办不到，可先还三四成，曹家想来还是能凑出来的，如今如今又有太子爷送的二十万两，虽艰难些，可也不至于完全过不下去。再说曹家还银尽心，圣上那里想来也是记在心里的。

　　　　至于孙女，孙氏可不相信太子对太子妃所谓的情谊，男人便是没有不想偷腥的，太子妃虽不小了，可也正是美艳的时候，又有太孙在，太子必然会更为宠爱，太子能坐上太子之位，当初除了形势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是中宫嫡出，嫡出是他的筹码，只要他想要那个位子，便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蠢事。孙氏想到这里，闭上眼睛道：“太子是国之储君，圣上爱之宠之，又有太孙易得圣意，大妞妞的事情不可操之过急，以后日子还长呢！只让她好生服侍太子太子妃便是了。”

　　　　“母亲说的是，儿子也是这么想的。”曹寅点点头，这些年除了太子爷跟太孙，皇上也就对蓝齐儿格格还有几个年纪小的阿哥更好些，皇上的心思众朝臣也都明白，他是见过太孙的，不仅是长孙，更是嫡出，聪慧伶俐非常人所能比，其他阿哥家里的竟不能与之相比，想当初年幼时，大阿哥三阿哥其实论才智能力也都不比太子差多少，可太孙，却是皇孙辈最为出众的。这些年因受圣上暗示，曹家对毓庆宫也是诸多靠拢，曹寅虽然有些失望与女儿不得宠，但也不至于因此对太子心生隔阂，反而太子如此自律，让他心中的决定更甚。

　　　　曹家卖了不少家产，然后还了三成欠银，又上了折子请罪，最后求康熙宽限一段时日，以后逐年慢慢偿还。康熙接到折子跟银票，自是对曹家诸多愧疚，便当朝应允，甚至将南巡时曹家督建的行宫让曹寅处理。太子门人经商有道，又未做出贪污行贿压榨百姓的恶事，这些年孝敬自己的银子也不是少数，自己的私库也并非羞涩，得知还银挖空了孙氏的私房，便又拿了十万两私下派人送于孙氏，并赐下一对玉如意。

　　　　“曹家有二女，如今也到了年岁，既然你宫里那个不安分，朕便不愿你委屈自个儿，再选一个进来伺候……”康熙对曹家很是信任，但得力于胤礽跟德赫从未在康熙面前说过曹氏好话，加上曹氏偶尔不规矩的事情被传到康熙耳中，对曹家这个女儿，康熙的印象并不好，既不愿委屈儿子，也不想寒了心腹的忠心，便有了这个想法。

　　　　胤礽回道：“曹大人不过二女，都给了儿子，也不太好看，而且听闻曹家二姑娘性子很是爽利，又不是能吃亏的性子，儿子不大喜欢闹腾的。依儿子看，如今太夫人年纪大了，曹大人幼子自出生身子就不好，至今连大名都不敢取，只囫囵取了个珍儿的小名，曹顒更是成婚三载，亦未有所出。曹家子嗣凋零，乃头等大事，汗阿玛便让太医常去看看，便是了。”

　　　　“合着你编排这么一大段，是看不上人家姑娘。”康熙瞪了胤礽一眼，看他脸上的笑意，自是笑着摇摇头，对儿子的偏好他自是觉得有几分了解的，曹家二女虽颜色好，但文采一般，又有些张扬，想来确实不是儿子喜欢的，他不过一说而已，既是不愿意他也好勉强，便将此事放下了，曹家到底远比不上自己的儿子，且确实不会教导女儿，上次曹氏为争宠让二格格病了的事情康熙也是知道的，不过后来太子妃处理得当，太医又去的及时，保成更是为此敲打了她一番，康熙便不想多说什么。但是三日后康熙还是派了太医去曹家女眷诊脉。

　　　　曹家乃欠银第一大户，如今也没有推脱还银之事，胤禛胤禩等人追还库银的事情如今也算上了正轨，胤禛严肃认真不留情面，胤禩温和宽仁不做强求，胤誐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他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又因为了女儿动心眼办差不利诸多原因，被康熙训斥了好几回，也知道求情无用，干脆也扮起黑脸去钮祜禄家狠闹了几回，将钮祜禄家里的钱银要了大半还了回去，康熙还来不及夸奖，结果胤誐就自觉自己的差事办完了，便请旨要带是妻子儿女出京游玩，倒是令康熙对这个儿子爱也不是很也不是，只让太子妃传话给十福晋，让弘暄到了年纪就送进宫，省的好好地孩子被他老子带坏了。

　　　　“阿楚珲对老十还真是……”阿楚珲是老十的伴读，两人关系好，阿楚珲是芸珊养大，虽有几分机警跟务实，但又被海格灌了一脑子的忠君信念，早些年就一直劝着胤誐做个逍遥皇子，早先芸珊曾说的那套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的言论也被他灌输给了胤誐，齐佳氏也不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手段也不差。早在知道原本九福晋一开始是康熙给胤誐准备的，就愈发低调乖巧起来，加之芸珊提点，把一腔心思全用在胤誐跟儿女身上，相比总是热闹的九阿哥府，胤誐很是得意自己当初早早求了太子妃的事情，夫妻俩倒是愈发和睦了，两人逍遥的小日子惹得胤礽也有几分嫉妒。

　　　　“胤誐是个聪明人。”芸珊笑道：“旁人也干不出直接去人家库房搬银子的举动，把母家得罪的这么狠的皇子，便是出身再高，也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如今钮祜禄家的欠银还的差不多了，胤誐这么乱闹，以后只要钮祜禄家不做太过的事情，也不会有太大的牵连。”

　　　　“老十确实聪明，早先还问我以后能想办法让玉录玳嫁回钮祜禄家的可能性，说可以打小就收拾以后的女婿。”胤礽不在意的笑笑，不管是前世今生，即便不跟老八老九混在一起，老十都有保全自己的能力，否则当初怎么只有老八老九被老四收拾得那么狠？当然钮祜禄家也不全是笨人，自是有看得明白领情的人。

　　　　“胤誐心里有人选了？”虽然芸珊不赞同血缘过近结亲的事情，可康熙就娶了好几个表妹，因此有些话确实不敢开口的。只是到底自己报过的孩子，胤誐夫妇对自己也是格外尊敬，芸珊觉得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胤礽自是明白芸珊的忧心，直接道：“钮祜禄一族虽因遏必隆一脉显赫不少，但亦有不少族人，胤誐看上的几个也差不多过了三四代，应该没什么影响，胤誐心中并不是很想把玉录玳嫁的太好，怕是留京的事以后惹了纷争。”

　　　　遏必隆一系其实也并非嫡系，他本是额亦都第十六子。额亦都是大清开国第一功臣，十三岁时父母遭人杀害，最终报仇之后逃往姑姑家直至成人，便因欣赏努尔哈赤的雄心壮志，一生护卫左右，折冲御侮，成为努尔哈赤最为得力的部将。满族人当初不重嫡出庶出，遏必隆虽是最出息的儿子，亦是幼子，但却并非嫡出，并非额亦都最疼爱的儿子。相反额亦都最疼爱的则是自己的第二任福晋所出的十五子索浑，额亦都少年时父母遇害之后杀了仇人，逃往姑姑家避难，得到姑父姑姑还有表兄一家的疼爱，第一任福晋去世之后，他便求娶的姑父妹妹的女儿，两人虽差了些岁数，但额亦都对她还是有自幼的情谊，加上姑姑姑父表哥的原因，对其格外疼宠。虽然而后遏必隆越发出息，额亦都自是对爱子也是越发保护，胤誐所看上的便是索浑的几个跟玉录玳年纪相差不多的嫡曾孙。索浑当初得了额亦都近乎一大半的家产家将还有额亦都所有的私产。索浑从太宗战伐有功，授世管牛录额真，也曾累迁至议政大臣。不过到底比不上遏必隆，最终还是因为遏必隆势大蛰伏下来而已，但说实在，索浑一系才是钮祜禄氏的本支。遏必隆二女，一女皇后，一女是贵妃，又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