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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女配逆天系统-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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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凰知道他的心思,却丝毫不在意,判府行人官在前面走,他用磨出一层硬茧的双膝在地上缓缓前行。他满心憧憬地想象着夫妻见面的情景:不知娘子看到我之后会不会哭……不,娘子不认得我,要哭也只能是我自己哭……所谓爱到深处了无怨,岑凰爱雉妖已经爱得忘记了自己,想他当年是多么爱漂亮的一个人,如今却变成了这般光景,想想就忍不住心酸难过。
七日后,岑凰以龟速膝行到皇都中天,这一路磨破了双膝的硬茧,露出了新鲜的血肉,这类囚徒在判府行人官的眼里并不算是最惨的,见得多了,心就硬了。
此时此刻,神后娘娘正在玉枕上辗转反侧,美味珍羞,食之无味,绫罗珠宝,暗淡无光,心中残缺的一隅总也无从追溯。云妖真的病了。听到二殿下岑凰已经在七宝天宫大殿外等待的消息后,云妖的心忽然间跳得很厉害,她命玉昆替她去前殿哨探一下,看看这个二殿下究竟是什么样的,都说他相貌出众、美冠三界,云妖不信世上还有比神皇岑凤更美丽的人。
和玉昆一同去的还有许多好奇的小宫娥,五百万年过去了,岑凰的美貌已经成了一个传说。当她们从攀天柱的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到用双膝行走的岑凰时,她们都不约而同地震惊了。
玉昆跑回神后殿,哭着跪在云妖面前,几乎说不出话来:“娘娘,娘娘!”
云妖笑问:“你这是怎么了?看见二殿下了么?哭个什么劲儿啊,傻丫头。”
玉昆哽咽地说:“娘娘不如自己去看,他,他……”
“怎么,很丑吗?”
玉昆用尽全力地摇头:“不不,他太美太美,美得无法形容,只是……他的腿,呜呜……”
云妖有点好奇了:“难道天界第一美男子是个残废吗?”
玉昆抹着眼泪说:“就算他是个残废,他仍然是第一美男子,等娘娘身上大好了,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云妖出神地说:“哦?世上居然有这样的奇男子……我真想现在就去看一看……”
五百万年后,岑凰膝行入皇都中天,再次轻而易举地夺下了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桂冠。因为岑凰虽然双脚残废,却不卑不亢,神色坦然,心中怀揣着见到雉妖的美好的憧憬,更使他看上去神采熠熠。他的美貌又一次在三界之中家喻户晓,更有甚是,从那以后双腿残疾的男性居然成为女子争相追求的佳偶。
岑凰跪在大殿上等候,与神皇一同出现的不是云妖,而是望眼欲穿的东山妖姬。岑凰环顾四周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云妖。东山妖姬此时已经忍不住心痛如绞,嗖地一下飞过来,双手摸着他的膝盖,眼泪盈框:“二殿下,你受苦了……”
她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忽然震袖一挥,将八德池中的一朵莲花拔下,变成一架莲花座椅,让岑凰坐。岑凰道:“多谢妖姬娘娘,不过,神皇陛下还没有赐我座,我怎敢坐。”
东山妖姬看看岑凤,岑凤道:“凰弟,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但我也是不得已,当初如果不对你动此大刑,那些臣僚是断不肯答应的……”
岑凰打断他:“陛下多心了。臣弟苟延残喘地活到今日,只想再见她一面,不是为了到陛下面前给自己叫屈喊冤的。”
岑凤见他言辞冷峻,仿佛已对手足情义心灰意冷,五百万年过去了,一场激烈的战争过后,岑凤的心变得沧桑了许多,岑凰也变得成熟稳重了。
东山妖姬不懂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不过知道,他们说的都与她无关。
岑凤道:“你想见她当然可以,但是她病了,病了很长时间了,正在吃药,目前出不了寝宫,你要见她只能等她病好了,我再安排你们见面。现在有一桩婚事,你若答应下来,我立刻替你去操办,而且妖姬娘娘愿意拿出千年雪蛤油帮你把脚治好,这岂不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幸事。”
岑凰看看东山妖姬,东山妖姬眼中蓄泪,充满期许地看着他:“二殿下。”
岑凰道:“虽然贱内已经去世,可在小王心里她始终不可替代,岑凰真是不知好歹,这辈子竟都不想再娶了,辜负了妖姬娘娘的一番美意,还请见谅。”
东山妖姬用手帕捂住了嘴,啜泣不止:“二殿下,我思慕你很多年了……”
岑凰沉默着。见不到雉妖,心情十分低落。
岑凤猜到了这个结果,知道岑凰的脾气,只得安慰东山妖姬:“娘娘不要过于悲伤,娘娘的事包在我身上,总有一天,我会帮娘娘寻到一个如意郎君的。”
东山妖姬哭着摇头。或许她的意思是,除了岑凰再不会有人能打动她了。她哭了好半天,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抽搭着从袖中掏出一瓶雪蛤油:“二殿下,这是千年雪蛤油,此物的效用是活骨生筋,治你的伤残最有效了。”
岑凰摇摇头:“娘娘还是自己留着吧。岑凰无家,无妻,无儿,无女,什么形象都无所谓。”
东山妖姬捧着雪蛤油,不肯收回,又哭了起来。
岑凤道:“凰弟,你就收下吧,也好让妖姬娘娘心里舒服一点。”
岑凰道:“不可。娘娘的好意小王心领了,不过小王宁可用膝盖走路,这样就不会再惹起女子们的爱慕,小王一生情债累累,如今总算有所报应,不想再为风月之事付出更多代价,所以这样子恐怕是最好的,请娘娘务必体谅。”
东山妖姬点点头:“二殿下,请多保重。”说完,她便失望而去。
岑凤道:“凰弟,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岑凰道:“请皇兄重建我的故居,我想在里面坐禅,好早日去向父皇领罪。”
岑凤喉咙发酸发痛,不忍答应,却又不忍不答应,最后只能心痛地答应他:“……好。”
岑凰向他郑重叩别,缓慢地爬出金凤殿。岑凤很难过,多少次想叫住他,却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如果一直不肯放弃对他的那份眷恋,只能伤害他更深,如今,岑凤必须学会放手,让所爱之人做他想做的事,那才是对的。
在七宝天宫外三里的黄土道上,一架高*马车风尘仆仆地追来,岑凰回身,拍拍手掌上的尘土,逆着夕阳的方向望去,仔细端详端详,竟是一辆凤辇。
岑凰心中隐约有种预感,心跳起伏不定,跪坐在道中央,盯着飘扬的轻纱车帘,车中的人面目模糊,忽然一阵风掀起了纱帘,车中人面呼之欲出。
车架来到岑凰面前,缓缓停下,岑凰叩头:“小王叩见神后娘娘。”
云妖轻轻撩起纱帘,只看见一个跪地叩拜的脊梁骨和一头银发的后脑勺。
她道:“王爷行走不便,为何不乘车呢?”
岑凰趴在地上说:“罪人岑凰不敢乘车。”
她问:“哦?为何不敢?”
岑凰道:“牛马皆是前世未修出三界的圣人,这一世为人做牛做马只为使修行功德圆满,罪人若乘车就是罪上加罪,来世别想得人身了。”
云妖笑起来:“呵呵……王爷真会说笑话!难道千岁来世还想得个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人身吗?呵呵呵,请千岁平身说话吧。”
她的笑声虽和雉妖不同,但是说话的口吻却和雉妖如出一辙。岑凰心里异常兴奋,一颗火热的心脏几乎要冲出这个胸膛,可是他知道,她的外貌不再是雉妖,而是三界最美的魔女云妖,他想看到的不是她端庄的五官,而是透过那一双清澈的眼底搜寻到一丝久违的夫妻之情。
岑凰慢慢抬起头,一双沧桑的眼眸注视着云妖的面容,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他预料错了,这一刻,她竟然哭了。
那一世我在水晶棺里等了你五百万年,我的执着,曾感天,曾动地,终于,春花开了,你出现了,想不到最后换来的却是这一世的遗憾,最熟悉的爱人却变成了皇嫂与小叔的关系。
云妖哭了,她哭的不是前世的悲情往事,她哭的是一个双腿残废的美男子为忠于亡妻而拒绝医治双腿这件事。的确,就算他跪着走路,照样都是天下最潇洒最美丽的男子,没有人觉得他有残缺,也没有人觉得他卑贱。
最重要的是,这一瞬云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勇敢而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全部热情都将倾注在这个残废的小叔子身上,只和他见了一面,一面足以私定终身。
云妖掩饰着内心的波澜,略略地下头:“王爷,你这样走太慢了,请上车吧。”
岑凰道:“不必了,娘娘先行一步吧。”
云妖道:“快上来吧,你的膝盖都磨破了,虽然叔嫂同车多有不妥,但你身为王家千岁,一路被路人耻笑,是给皇室抹黑呀。”
岑凰想了想:“还是娘娘考虑得周到,多谢。”
云妖命侍女把岑凰扶上马车,在马车里,二人对面而坐,一路无话,趁对方不注意时互相瞄几眼,心跳难止,此情此景恍如隔世。云妖自然是想不起具体的事情,可是岑凰记得,当年洞房花烛之夜,他们在新房里也是这样成的鸳鸯。
第128章 '东方玄幻剧'matche28()
马车越接近岑凰的旧宅,云妖心中的疑问就越发清晰,终于,马车在一处断壁残垣前停下来,岑凰恭恭敬敬地对云妖说:“娘娘,小王的家到了,多谢娘娘借车,就此别过。”
云妖透过轻纱车帘向外面望,岑凰欲下车,侍女们七手八脚殷勤上前搀扶,这时,云妖道:“等等。”
岑凰回头看着她,这一眼,他觉得她的眼神是那么熟悉,因为一个人的灵魂是完全可以透过眼神看到的。岑凰看到的是雉妖,是当年那个深爱着自己的雉妖。
云妖道:“二殿下,我可否参观一下你的旧宅?”
所谓“旧宅”其实只是一些半人多高的破土墙和歪扭七八的木头架子,他并不是嫌这栋旧宅太寒酸见不得人,而是觉得这样面目全非的旧宅让人看了心里难受。可是云妖坚定的眼神和口气似乎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岑凰微微点头:“好吧,请。”
高贵美丽的神后下了凤辇,站在一片废墟中间,愣住了。她心里残缺的东西如果不是这片瓦砾,那会是什么呢?而这片瓦砾对她而言究竟代表什么?她顺着一根极为细弱的记忆的游丝追寻下去,断断续续的片段就像远古的图腾,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解释它们的意义。岑凰知道她此刻在努力地回想,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她会想起什么。
“娘娘,小王的寒舍年久失修,不堪入目,还请娘娘早些回宫。”
云妖道:“等一下,这是卧室吗?怎么会没有床呢?”
岑凰淡淡一笑,解释道:“这里原本有一张床的,后来将它改建成了地铺。”
云妖站在土墙前面迟迟不肯离去,又问:“你所钟爱的雉妖妹妹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岑凰很想告诉她,就是和你一样的人,可是他不能那么说,他含糊其辞地回答道:“是个很会持家的女人。”
云妖道:“我很奇怪,一个‘很会持家的女人’会让自己的相公睡地铺吗?还有,那里是不是厨房,为何没有锅台?雉妖不会做饭吗?一个像样的家,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就是床和锅,你们的日子过得这么将就,这算得上是恩爱夫妻吗?你究竟怀念她什么呢?”
岑凰的回答是,我怀念她每日盼我归家,怀念她日夜忙乎针黹,怀念她亲手铺平的被褥,怀念她亲手熏好的香衣,怀念她的娇嗔和媚眼,怀念她亲手为我擦背,怀念她用筷子夹给我吃菜,怀念她从柜子中取出少量碎银嘱咐我不准去风月场上鬼混,怀念她每天晚上默默替我打理云鞋上的灰尘,怀念她偷偷为我物色下一任贤妻……可是岑凰只是笑了笑,对云妖道:“娘娘为何对小王的家事这么感兴趣。”
云妖语塞,看了看他:“我只是……随便问问。”
岑凰心里在想,原来岑凤什么都没有告诉她,也好,与其让她难以抉择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岑凤一定有办法封锁住她的记忆。想到这里,他伏地叩首,大声道:“小王恭送神后娘娘!”
云妖拿他没办法,不好再说什么了,不情愿地上了凤辇。
岑凰跪在黄土飞尘的大街中央,用袖子拭了拭眼角,他本以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会理智地看待这份缘浅的夫妻之情。可是,他还是趴在地上心痛地哭起来:“娘子,娘子……”
后宫女眷出宫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身为六宫之主私自出宫更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所以,云妖临走前命玉昆顶替她躺在床上装睡,恰恰在这个时候,岑凤来到神后殿看望云妖,却惊愕地发现是玉昆。
玉昆惊跳而起,自知犯了死罪,哭得五花六道:“陛下饶命!是娘娘命奴婢这么做的,奴婢冤枉……”
岑凤气愤至极,又怕走漏风声,立刻屏退左右侍臣,大步走进来,撩起袍子坐在床边:“哼!说,你们娘娘去哪儿了?”
玉昆犹豫一下,权衡利弊,只能如实禀告:“娘娘去宫外了。”
“哼!她不是病了么!去宫外做什么!?”
玉昆抖唇而答:“娘娘去宫外见一个人,至于是什么人,奴婢真的不知……”
岑凤盛怒下一脚踹在玉昆身上,把她踩在脚下:“你真真是活腻了!说吧,你想要什么死法?”
玉昆连忙改口,哭道:“求陛下饶命!娘娘出宫是去见二殿下岑凰了!”
岑凤的指关节发出几声脆响,他想了一下,道:“好,我暂且留你一命,你要继续装病,云妖回来之后,你不要说我来过,你把她和岑凰私会的时间和地点都悄悄报于我知,等我拿到他们通奸的证据,再处置你和你的主子也不为迟!”
玉昆得了大赦,鸡捣碎米一般地磕头谢恩。这时,岑凤猛地扭住她的下巴,端详一眼,一只手将她提拉到床上,一痛尽情地翻云覆雨,之后便拂衣而去。
君王的心思任谁也猜测不到,外表强大的神皇有着一颗不可告人的虚弱的内心。他的震怒不是对着岑凰而是对着云妖,他担心的永远都是岑凰和雉妖夫妻相认,而非皇嫂和小叔私会通奸。他一再邀云妖同寝并非真实的意图。
这种强烈的控制欲并非一朝一夕,在岑凤的心里从来都是理所应当,也许当父皇对他说出“你可以任意处置他”这句话的时候,岑凤就把岑凰看作是他的所有物,同这个帝国一样,统统都是他的。
当年,东皇太一创立天界秩序,太始神皇定下朝政法典,都不约而同地考虑到集权的弊端,因为神皇这种体制势必逐渐聚拢朝政大权,所以才设下“元老大会”这个议事机构,不论大事小事,神皇都不能独自决断,必须经过元老大会的统一商议,使集权尽可能分散,但是这种体制也有缺陷,就是效率太低,办事拖沓,有时一桩小小的事情可能要开几天几夜的会才达成一致。好比说,简化一下早朝的繁缛礼节,变三叩九拜为一叩三拜,这样既可以节省时间也可以节约体力,这本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但是一些高龄老臣由于思想陈腐、墨守成规,就会坚决不同意这种简化,高龄老臣拖着一把快要零碎的老骨头坚持三叩九拜,人们看了感动归感动,但问题是,等他们叩完了拜完了,日头都升到脑瓜顶了,早朝也该散了。此类事情不胜枚举。与魔界一战后,天界的这些元老重臣几乎都死绝了,“元老大会”名存实亡,是个空荡荡的议事厅,大权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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