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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女配逆天系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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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清穿剧'matche6()
只要当垆的姑娘常在
美酒是永远喝不尽的
少年的寄身之所
何不选在这里呢
——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正月里,各家都囤积了吃不完的好东西,哪有人到雪城来喝酒,阿妈新酿的一坛青稞酒是为犒劳自家的男人,可是这日下午小酒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谁叫阿妈喜欢他喜欢得紧,把自用的美酒和珍馐都拿出来招待他。玛吉阿米没在家,阿爸去朋友家里耍牌了,只有阿妈和阿哥招呼他。
桌上的美馔一口都没有动,只有烫酒的铁壶里开水时常冒着热气,他似乎有意慢慢地喝,好像在等着什么人。这回,他胆大到一个随从都没带,一个下午嘀咕了不少好诗,可惜并没有人替他写下来,因为阿妈和阿哥都不识字。
天色全黑以后,玛吉阿米从布宫的小侧门悄悄溜出去,跑回山下的雪城。身上的衣服虽好看却不如阿妈的大棉袍御寒,随侍在主子身边到哪去都不需要走着,和主子同坐马车、同上火炕,也用不着穿得多敦实,只是,玛吉阿米过这个年都没回家,一直在伤心欲绝的仁珍翁姆身边陪伴开导,好不容易把宫里的事情料理完毕,才趁着主子心情好告了一日的假回家瞧瞧。
玛吉阿米刚走到胡同口就预感到家里有客人,正月里谁会来喝酒,她想,必定是亲戚朋友串门来了,或是隔壁的大婶熬不过冷清的年,又来家里哭诉她和亡夫的陈年往事。
她抱着快要冻僵的肩膀几步跑进巷子,想念亲人的急切心情让她忍不住在院子里就开始喊起来:“阿爸!阿妈!阿哥!我回来啦——”
话音还没落便看见阿妈高兴地掀开了大毡子门帘,门帘的缝隙里露出一位酒客的背影。华美的缎袍是为贫民百姓所罕见的,即使再有钱的少爷都未必舍得穿这样压金线走银线的衣服来喝酒,那一头细密的发辫总得用好几个人花上一整天的功夫才能编就,缠在发辫末端的珍珠,随便丢一颗都会把人心疼得整宿睡不着觉,可他却将它们穿成串系在每一根辫子上,一任它们相击相撞只为行动起来能发出好听的脆响。
玛吉阿米悄声地向阿妈对了个唇型:“又是他?”
阿妈微笑地点点头:“傻孩子,大冷的天怎么穿这么少,快进屋呀。”
玛吉阿米犹豫了一下,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仓央嘉措回过头,从上到下地打量着她,见她完全不是上次见面时那副臃肿破旧的模样,少女的风流体态尽展无余,只是她冻得脸蛋发红、身体瑟缩,猜不出她这是打哪儿回来。
“少爷,您来了。”玛吉阿米上前略微施礼,然后匆匆地躲进内屋去了。
阿妈随后跟进来,慈爱的眼角聚满欣慰地笑意:“我给你留了好吃的,你端到外面陪那位少爷一起吃吧,他一下午都没吃东西了,光喝酒可不行,你劝劝他吧。”
玛吉阿米说:“阿妈,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他什么都不吃,你就别瞎操心了。”
阿妈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不吃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玛吉阿米趴在阿妈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阿妈的脸色立时变了样。玛吉阿米说:“阿妈,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这可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我阿爸也不要让他知道,我阿哥也不要告诉他了,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阿妈颤抖的嘴唇有些发木发麻:“这……这……这……”
玛吉阿米捋了捋她的心口:“阿妈,我求求你,千万别把他想成一个坏人,他是个很可怜的人,就像祭祖大典上祭祀的公羊那么可怜,你能懂得吗?”
阿妈想了想,点着头说:“我懂,我懂,我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是个特别可怜的孩子……”
玛吉阿米知道阿妈是心地纯善之人,一定不会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用世俗人的眼光对他过多地苛责,虽则,作为一位举世恭敬的活佛,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神祗,理论上不能有任何瑕疵,可是谁能想象得出作为一个活的祭祀该有多痛苦呢?活佛就是活人祭,而且是一辈子。
玛吉阿米想到了年夜里发生的那件事,又嘱咐阿妈道:“阿妈,他想喝酒就给他喝吧,他再也没有别的出口了。”
阿妈抹了抹眼角,“嗯”了一声,背过身去,开始为他熬浓茶。玛吉阿米使劲儿眨了眨酸酸的眼睛,回到屋里换衣服。
他又喝多了,没带随从的结果必然就是留宿在店家,也许仓央嘉措本就不想回去,看见玛吉阿米回来了,就更不想走。他对宫里那些上师的好言劝化全然无动于衷,却把为他守夜、为他端茶的小小恩情铭记在心里,因为他也是一个从娘胎里出来的有血有肉的人,从小到大却不曾感受过温情。
玛吉阿米用自己从宫里带出来的檀香熏了屋子,把枕被铺开,油灯里灌满了麻油,拿出一阕尚未做好的针线,然后出去等,等阿哥替仓央嘉措把外衣脱掉、扶他到火炕上、捂盖住被子,她才进来照看。
可能是因为酒喝得慢,也可能是他的酒量变大了,今日他并没有完全醉倒,躺在枕头上看着玛吉阿米在灯下做针线,他的眼睛一眨一眨却不说话,玛吉阿米也低着头做活一声不吭,直到深夜,他还是没睡着,玛吉阿米几次想劝他早点歇息,只怕一旦挑起话头,他就会问东问西,泄露藏王的秘密,所以她憋着,想必他并不会纡尊降贵先开口,他却真就先开了口。
他盯着玛吉阿米的脸,轻声问:“你的手都生茧了,会痛吗?”
玛吉阿米摇摇头:“是干粗活干的,不痛。”
他坐起来,隔着小炕桌拉过玛吉阿米的手,摸摸手指上的硬茧,低下头把柔软的嘴唇贴在那上面吻了一下。玛吉阿米手一抖,赶紧缩回去:“少爷,快睡吧,夜深了。”
他看着她,半晌没说话,玛吉阿米把针线放下,侧过脸去。
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吧。”
玛吉阿米点点头。
他又说:“你怎么不去向藏王告密呢?”
玛吉阿米暗自心忖,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仓央嘉措把炕桌推开,坐过来一些,扶着她的肩膀,问:“你叫什么名字?”
“玛吉阿米。”
“玛吉阿米……”仓央嘉措重复了一遍,搭在肩膀上的手渐渐移到她的脸颊上,托起她的下颏,盯着她的脸仔细地看着:“你长得很像我母亲,十岁的时候,我曾见过她一面,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我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我是她唯一的依靠,后来我又出家了,丢下她一个人,也不知道藏王把她藏在哪里,我很想她……”他说到这里,抱住玛吉阿米哭起来。
玛吉阿米直挺挺地坐在那里,这不是剧情里原有的,一定是自己纵容他喝酒,而且上次他来喝酒之后自己没有向藏王汇报,才使事情的发展出了叉子。
仓央嘉措双手捧起玛吉阿米的脸,哽咽着说:“你真的很像她。”
当然很像,因为他母亲那个角色也是安可演的,只是没想到仓央嘉措会把感情倾注在只露了一面的大配角身上,这又一次令安可感到剧情和现实开始混淆不清了,可是他的母亲已经在孤独中染病而死,不会出现在剧中了,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人,酒馆的姑娘玛吉阿米。
玛吉阿米解开他的手臂,说:“但我不是她。”
仓央嘉措不肯放开她,反而轻轻地把嘴唇贴在她的脸颊上。温存的体香包围了她的身体,令她几乎要融化。他的双唇已经碰到她的嘴唇,在鼻息和唇沿之间轻薄辗转,这般诱惑早已暗示她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竟然没有立刻拒绝他,直到一个唇吻发生在他们之间,她才忽然惊醒,将他炽热的身体推开:“莲座,请自重些!”
仓央嘉措哀怨的眼神令人不忍相看,玛吉阿米慌慌张张下地穿鞋。
仓央嘉措连忙拉住她的衣袖:“你别走,我不那样了。”
玛吉阿米略微施礼:“民女去给‘莲座’倒一碗醒酒茶来,请‘莲座’少候片刻。”
仓央嘉措慢慢地松开手,当玛吉阿米走到门口时,他在炕上说:“姑娘,请恕我酒后无德。”
玛吉阿米没有转头:“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仓央嘉措一脸不解。
安可知道后来拉桑汗向朝廷告发仓央嘉措行为不检以至于他在押解京师的途中莫名病逝,这一切的根源都是红颜祸水,而他又情不自禁,虽然他天生就是一个情种,但是安可至少不想因为自己使他身败名裂。
第80章 '清穿剧'matche7()
默思上师的尊面
怎么也没能出现
没想那姑娘的脸蛋儿
却栩栩地浮现在眼前
——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仓央嘉措还是第一次在白天里清楚地看见拉萨城的细节,这座属于他的城市有着这许多层次,就在雪城的边界有一条冗长的街道,那里面有着全城里最红火的皮肉生意,他从玛吉阿米家的酒馆出来时,不小心误打误撞地走进了这条街道,艳俗而好客的姑娘们把招摇过市的甜言蜜语说给每一位由此经行的男子听。
而由此经行的男子们除了仓央嘉措以外无一不是来此寻欢作乐的嫖/客,他们或被一个女人吸引到黑洞洞的小屋里再也不出来或被几个女人包围起来像被秃鹫抢夺的猎物一般东拉西扯,仓央嘉措则是通过这些才判断出这条街所做的是什么生意,回想起昨晚在酒馆里对玛吉阿米做出的那一系列行为,他深深地感到无地自容。
回到布达拉宫之后,刚脱下俗衣换上僧袍,便听说仁珍翁姆已在日光殿中等候多时,仓央嘉措迟疑了一下,速速来到日光殿中。
仁珍翁姆是只身来的,听说藏王特地为她安排了一个藏蒙兼通的随侍,从来却不曾见过,这可就麻烦了,仓央嘉措的身边临时也找不到一个蒙语好的喇嘛,仁珍翁姆向左右望了望,仓央嘉措领会她的意思,便将随侍的僧众都屏退了,可现在日光殿里只剩下他们俩,这下更是无法交流了。
仁珍翁姆看着他,多日来的阴郁总算宽解了一点,他那微微蹙着的眉、欲言又止的唇、无所适从的手、焦急担忧的眼,让她感觉到他还是很在意她的。仁珍翁姆从袖口中掏出一条刺绣的手帕,双手呈递上去,低眉对他说:“莲座,请开示。”
仓央嘉措虽然听不懂她的话却明白她的意思,他接过手帕,展开来看看,上面绣着一句藏文的偈子:明日或来世,哪一个先到,我们从不知道。
这是仁珍翁姆入宫以来的悟境,她感受到了人世的无常,深信了因果轮回的理论。
仓央嘉措微笑着点头,将手帕平放到桌子上,拿起毛笔,在手帕旁边即兴地用藏文写了一首小诗:对于生死和无常,若不早早思考,就算有天大的聪明,也只是个傻子。
写完,他吹干了墨迹,亲手把手帕交给她。仁珍翁姆喜悦地接过手帕,纵然看不懂上面的字,却感到十二分地满足,她把手帕叠起小心翼翼地揣进袖口,然后依照礼仪叩拜完毕,兴冲冲地回去了。
仓央嘉措坐在殿基宝座上一手拄着下巴,欣慰而又不舍地望着她的背影。
晚上,玛吉阿米趁着月色回到宫中,仁珍翁姆便将这首小诗拿出来让她翻译。
明心随着念诵就随口翻译了出来:“对于生死和无常,若不早早思考,就算有天大的聪明,也只是个傻子。”念完,她又看见自己亲手在手帕上刺绣的藏文,脸颊忽然感到*辣的。
仁珍翁姆还在品味仓央嘉措的这首小诗,她走到窗边,慢慢地吟哦了两遍,忽然拍着手说:“莲座果然是莲座!莲座的这首诗要比那首偈子透彻得多,呵呵。”
明心伸出带着硬茧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首小诗,情不自禁地说:“他的字,真洒脱……”
仁珍翁姆回过头来,说:“我只觉得它像一串一串的花纹,姐姐喜欢?那就送你吧。”
明心立刻把手帕交给了仁珍翁姆:“奴婢怎敢,格格仔细收着。”
仁珍翁姆道:“姐姐,我明日还想去跟莲座请教佛法,你再帮我想一首偈子好不好?”
明心道:“悟境的提升是需要时间的,格格去得太勤了莲座会怀疑的,一旦出了破绽,再用这个法子恐怕就不灵了。”
仁珍翁姆道:“姐姐此言差矣,姐姐难道忘了,他是听不懂我说话的,所以就不会当面考我,我只需将姐姐的偈子亲手呈递给他,他哪里会猜到底下的这些隐情呢?”
明心道:“话虽如此,但是就像格格刚才说的,莲座的这首诗已经是极致的圆满了,再也找不出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这可怎么办?我一时还想不出什么别的偈子来。”
仁珍翁姆撒娇道:“嗳呀,姐姐,你就帮我这一次吧,你随便想一句就可以,然后把它写在纸上,我来绣,还不行吗?”
明心无奈之下又展开手帕,看着其上的句子,静静地思忖了半晌,抄起毛笔,在纸上写道:我们一生的所作所为,造就了我们死时的景况,每件事,绝对是每件事,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仁珍翁姆甚至都不问问她写得是什么意思,忙找出针线连夜地把它绣在手帕上。后半夜,她累得睡过去了,明心起来,把她扶到炕上,继续帮她把最后的一句绣完。第二天清晨,仁珍翁姆从被窝里腾地卯起来,看着亮晃晃的窗户,懊恼地喊道:“这下可糟了!我没有赶在莲座做早课之前把手帕绣完!”
明心从外间的小榻上披着衣服赶忙到里面来看,见她翻穿着夹棉袄,扑到桌子上。明心笑她那慌神似的样子,将绣好的手帕取来给她:“呶,你看看,这不是都绣好了吗。”
仁珍翁姆愣了一下,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双手捧起了手帕,连同明心的手一起也捧起来:“姐姐!你真好!什么都别说了,快帮我梳头,早饭不吃了,我要先去日光殿!”
明心赶紧帮她打洗脸水、梳头、化妆,一直伺候她走出这个门,然后独自坐在小榻上,想象着她与仓央嘉措见面的情景,一阵空虚袭上心来。
可是明心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仁珍翁姆在日光殿外正巧遇到了德吉梅朵。昨夜进贡的小雪獒上吐下泻,僧众们束手无策,连夜派人把消息送进王府报与公主得知,德吉梅朵天方破晓便从王府出发,赶到布达拉宫中已是天光大亮。
冤家路窄,德吉梅朵和仁珍翁姆之间的敌意从第一次见面就很明显地表现出来了,两个女孩儿都是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而德吉梅朵虽比仁珍翁姆小两岁却是东道主,压根儿没把个势单力孤的蒙古格格放在眼里。
她们谁也不甘示弱,谁也不给谁让路,并肩走进日光殿中,同时求见法王莲座。幸好日光殿的门很宽,两边的僧侍们分头进去禀报。
仓央嘉措听到这样的禀报后感到情况不妙,仁珍翁姆可能又要挨欺负了,所以他令僧侍先将仁珍翁姆请进去。德吉梅朵公主听见法王莲座所下的命令后,气得简直要挠人。
此刻,仁珍翁姆单纯的想法甚至有点可笑,她认为自己在莲座的心里比德吉梅朵更重要。德吉梅公主朵恨得咬牙切齿却又舍不得离去,直把刻骨铭心的羞辱全部记在仁珍翁姆的头上。仁珍翁姆自豪地走进日光殿,见仓央嘉措端坐在殿基宝座上,她按照昨天的程序,把绣有藏文偈子的手帕双手呈上,仓央嘉措的神情却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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