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生活-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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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发型，肯定是刚刚做过的。

　　　　女孩们的眼光是锐利，她们毕竟混迹国际化大都市多年，于是她们纷纷猜测，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地铁内？他是谁？他要去哪里？也许他去追他的灰姑娘，那么，那个被追的姑娘真是太幸福来……无聊的下半途中，类似某部经典言情剧情的脑补，实在是打发时光的大脑运动。

　　　　一个勇敢的女孩行动了，起身靠近车门口准备下车的样子，一个踉跄倒下。

　　　　秦奋伸手去扶，女孩衬衫领子适度敞开，露出惊人的腻白。

　　　　女孩红着脸，细声细语地说着谢谢，眸光点点炸开。

　　　　秦奋完全没有注意到。

　　　　到站了，女孩终于没有成功交换彼此联系方式，遗憾下车。

　　　　哐当哐当……地铁行进中，半个小时过程中，昏昏欲睡的王艳终于注意到秦奋。

　　　　她睡了十来分钟，醒过来后看到三个女孩以各式各样的方式正在向眼前屹立如一棵青松的男人各种套话。

　　　　王艳可不认识秦奋身上衣服的品牌，但是能感觉这是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这些女人怎么回事？王艳眼睛里很快流露出鄙夷，不就是一个男人，至于用这样低级的方式搭讪吗？

　　　　王艳不知道，女孩们并不认为自己低级。

　　　　失败了只是稍稍遗憾而已，并没什么损失，代价远比在办公室被色色老板多看几眼小得多，但是却可能引来一个优质男的注意，为什么不尝试？

　　　　低薪拥挤的都市，如果连机会也匮乏的话，那就真没有呆下去的意义了。

　　　　到站了，王艳站起身，从秦奋身边擦肩而过。

　　　　王艳并没有认出秦奋来，她对于秦奋并没有熟悉到看一个背影就认出的地步，更何况秦奋穿着是如此贴身上档次的衣服。

　　　　一个人套上不同的衣服，有时候就感觉是另外一个人。

　　　　当然，更重要的是王艳工作了一天，已经心力交瘁，就算旁边站着她的偶像黄小明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一直到第六个女孩莫名其妙来搭讪后，秦奋终于意识到出了问题。

　　　　他一身的名牌，径直从晚宴大厅跑出来，拥挤的人群中依然掩饰不了他王子的气息。

　　　　这太打眼了！

　　　　更重要的是，他穿着这一身回淳安府，并不合适。

　　　　晚上八点，秦奋出现在松jx站。

　　　　他在火车站内的佐丹奴火速买了一件夹克和一条牛仔裤，一共八百多。

　　　　在女营业员无比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秦奋换上了夹克，牛仔裤。

　　　　对着镜子，秦奋觉得舒坦许多，而不远处的女营业员以手抚面，一脸的无语。

　　　　出了店，秦奋找了一家快递，衣服精心折叠打包后按照林子茵嘉园小区的地址寄回。

　　　　做完这些，秦奋一脸轻松，转身泯然众人。

　　　　八点半，秦奋上了开往临安府的高铁。

　　　　晚上九点二十，秦奋出了临安府高铁站，拦下一辆的士飞奔淳安府。

　　　　淳安府县城离飞来峰有三十余里，秦奋可以一步回到飞来峰，但是从飞来峰到县城且麻烦。

　　　　飞来峰一天只有一艘游轮会经过，如果他回到飞来峰的话，只能划着小船去ca县城，这样一来，还不如他先乘高铁到临安府，再从临安府直接打的回淳安。

　　　　神通不是万能的，更何况秦奋的修炼只是刚刚起步。

　　　　十点半的时候，出租车下高速，驶入淳安府。

　　　　小城正是灯火阑珊，跟松江府的灯火辉映半边天不能比，宁静得像是卸去晚妆的女人。不知为何，秦奋眼眶微红，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县城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有家好像回不了（）　
说熟悉，是因为秦奋十一岁到十八岁的八年都是在这个县城度过的；

　　　　说陌生，是因为秦奋对县城乃至他们秦家人迁入地秦家新村并没有多少归属感。

　　　　滴滴……就在这时，高中同学群忽然热闹起来。

　　　　秦奋打开一看，原来是黄老师发了一条微博。

　　　　秦奋还未打开，眼眶就有些红，他似乎猜到黄老师要说什么。

　　　　“同学们，我和你们的师母已经回到了淳安府，勿念。回来的原因，你们大概已经知道。说真的，我不怕死，但是我怕医院，怕手术不成功，怕手术后可能出现的排斥，更怕每天要吃大把大把的药，怕身上无数的针眼，老师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所以用这样的借口逃避。”

　　　　秦奋看完，抬起头，努力让眼眶中的眼泪不要掉下来。

　　　　是啊，我们每一个每天能吃能喝，能唱能跳，虽没有百米大房，但青春健康，不用整日躺在医院看着晃眼的惨白，接受一次又一次忽略你性别的各种检查，忍受着疾病的痛苦……这些的确可以击垮一个人的意志。

　　　　老师的微博下面马上有许多回复，大多是问老师现在在哪里的。

　　　　秦奋没有细看，在县城二中门口下了出租车，黄老师的第二条微博又发出来：“我现在跟你们师母住在秦家新村22栋102室，外面有院子，可以种种菜，出小区五六分钟就是耶溪，老师有空可以钓钓鱼……”

　　　　秦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黄老师真的想回来。

　　　　秦奋注意到黄老师第二条微博回复的同学少了，或许他们也都意识这点，又或许是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不愿意让老师再一条条翻看他们的回复。

　　　　老师与师母居然就住在秦家新村，这是秦奋没有想到的。看来，不管是接受不接受手术，黄老师都想好了要卖房还钱。

　　　　“你找谁？”二中守门的大爷声音从传达室传出，脸色带着几分警惕。

　　　　秦奋看到大爷手暗暗地在摸索什么，好似随时掏出一根烧火棍来。秦奋赶紧打了一个招呼，道：“没看什么。”说完转身就走。

　　　　秦奋走出了有两百多米，一家网吧门口，昏暗的灯光下几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在网吧门口踯躅。

　　　　“滚！”网吧老板从里面掀帘子转出来，手里的绳子一松，一条超萌可爱的哈巴狗窜出来，冲着少年们一阵狂吠。

　　　　少年们抹了把汗，尴尬地四散奔去。

　　　　老板口里嘟囔，道：“想害死人么。”

　　　　望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秦奋莞尔一笑。

　　　　这个老板他认识，曾经是在校外开台球室的，引来不少学生下课后到他那玩。后来家长有意见，学校的老师也反映，他的台球室就被封掉了。

　　　　据说老板还很不服气，凭自己的关系想重新开张，结果被他自家的亲戚轮番一阵教训，彻底老实了。

　　　　就这样一件事，可见二中这所县城唯一的省重点中学在本地人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

　　　　看起来，这老板还不死心，不过看离学校的距离，应该在合法范围，而且主动拒绝未成年人，看来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过去的错误。

　　　　秦奋看到奔逃的少年们的背影，就好象看到若干年前的自己。

　　　　秦奋笑了笑，忽然感觉到老板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哀怨。

　　　　你是成人啊？！

　　　　能不能进来玩一把成人才能玩的英雄联盟游戏啊？

　　　　秦奋没有管老板的眼神，大步从他身边迈过。

　　　　秦奋一个人走了十来分钟，路面上的人越来越少，偶尔有一辆的士飞驰而过。学校附近的建筑并没有太多变化，没有高铁也不通高速的淳安府发展相对滞后。然而正因为这样，秦奋心里没有太多的疏离感。

　　　　不过，虽然不陌生，但秦奋也不觉得亲近。

　　　　如果他从小在城里生长，这个时候应该漫步在小城最古老的小巷子，邀着儿时的伙伴，在外地人永远也找不到的最正宗最地道的夜宵摊划拳喝酒。

　　　　可惜了！

　　　　要知道淳安府是座千年古城，古城古巷都保留得相当完整，据爷爷说，名叫贺城的古城沿江两岸成片的徽派古宅，有状元台，新安会馆，有大牌坊，古色古香……而这些现在都静静地躺在千屿湖湖底。

　　　　秦奋脸上泛起苦笑，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回到了户籍、身份证上标明的家乡，他没有地方去。

　　　　秦家新村是秦家人现在聚集的地方。

　　　　当年是一排排整齐的七层高的楼房还在，但是楼间种植的观赏性树苗已经被秦家老人们换上的果树苗，绿盈盈的草皮更是翻掉直接做了菜地，然而有限的土地完全不能让老辈庄稼人施展拳脚。这些年，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离开秦家新村外出求学、打工，秦家新村的人气越来越衰落。

　　　　秦奋读大学的时候每年都会回秦家新村，工作了却没有回过一次，固然是因为他在松江府混得不如意，也是因为他回去见不着几个儿时的同伴。

　　　　年纪并不算太大的堂叔秦伯庸经常跟秦奋唠叨的一句话就是：没了祠堂！没了祠堂！

　　　　在堂叔这样的老人看来，不管是旧村还是新村，楼房再整齐如果没有祠堂，这一大家子同姓人就少了凝聚在一起的精气神。

　　　　堂叔经常唠叨的第二句话就是：你爷爷在的时候……

　　　　虽然秦奋对爷爷很崇拜，但有时候听得多了也受不了。不过，秦奋也没办法说什么，搬下山的秦家人精气神的确跟在飞来峰的时候不同。

　　　　山民的日子不好过，上山砍柴，下湖捞鱼，再种几亩薄地几分菜地日子勉强过得去，家里缺劳动力的彼此要帮衬才能过得下去。然而正因为这样，山上一村子的人和和美美，小家过成一大家。

　　　　下山不一样，没地方种地就得找别的营生。能读书的使劲读书，到更大的城市去讨生活，像秦奋这种的。不能读书的就学手艺，开车、木匠瓦匠搞装修，年轻的棒小伙子们近的就在县城，远的跑到临安府甚至南下南粤府。

　　　　七八百秦家青壮年们，站在原来祠堂内乌泱泱的一片，撒到各大城市里连影子都看不到。

第一百七十章　理想在夜色中燃放（）　
老人们各种不习惯，这才把花草地改成菜地，不远处的耶溪两旁也赶着一年旱涝两个季节的间隙种上一些易种易收的瓜果。

　　　　可是，等到年轻一代结婚生子，娃娃们一送回来，老人们不得不放弃菜地，忙着含饴弄孙。

　　　　堂叔秦伯庸不服这口气，嚷嚷着要集资建祠堂。秦奋常听堂叔唠叨，但建祠堂这事他就真不知道怎么接茬。

　　　　建祠堂是好事，明白自己老祖宗是怎么来的，一代代在飞来峰扎根，后来因为建水库下山，扎根淳安新城东南郊的……这些历史一代代人口里不停念着，心里不停想着，这一家子姓秦的人就不会散了。

　　　　这是大好事，但是秦奋囊中羞涩啊，而作为前族长嫡孙的他，建祠堂必须要做出表率来，试问他怎么敢轻易回秦家新村？

　　　　现在不同了，秦奋手中有钱来，这秦家新村倒也回得。这样一想，秦奋又是激动又是有几分心酸。如果不是意外得了门神传承，他哪里会有后面那些境遇变化，又哪来的底气？

　　　　不知不觉中，秦奋的脚步加快。

　　　　这个时间点回去，堂叔他们多少会有些惊讶，不过秦奋完全可以解释得清楚。尊师重教那是秦家人的传统，只要把黄老师的事一说，堂叔他们一定能够理解，而且有他们在时不时还可以照应下黄老师家里。

　　　　很快，秦奋跑了起来。

　　　　冷清的长街，秦奋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出城，东南郊方向就是秦家新村，秦奋翻上一段坡路，就看到灯火寥寥的秦家新村。

　　　　晚上十一点，松江府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出席松江电视台庆功宴的各企业大佬们已经离开。在庆功宴里，他们都称不上“南波湾”，于是迫不及待地回到他们的小圈子。

　　　　在那里他们才是“大哥大”、“大姐大”，可以收获满满的羡慕，而不是他们羡慕黄颖脖子下那挂吓死人的祖玛钻石项链。

　　　　中场才出现的跳钢管舞的女郎，只有极少数有收获，大多数照例得到几张红票子打道回府。

　　　　电视台的菜鸟新人们，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夜注定难忘。有的人仅仅是激动，而有的人则会辗转难眠，就此下个影响人生后半段的决定也说不定。

　　　　黄颖对秦奋的中途离场不爽，不过想到回去可以见到帅得不像人的锋哥，她很快又开心起来。熟知心理学，诸多学位压身的知识女性，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这来自非洲王者雇佣兵的魅力。

　　　　新宜老总戴宗跟方怡薇几乎是最后一拨走的，两个人手挽着手，在众人面前甜蜜的样子一直保持到最后。

　　　　戴宗一上车，立刻就松开了方怡薇的手。

　　　　方怡薇心中惊惧，整个身子倾过去，不断地向男人发出强烈的暗示：今天晚上，爷想玩什么都可以。

　　　　戴宗没有管方怡薇，任她挂在他身上，做各种撩拨。

　　　　车滑入车流当中，灵快犹如飞驰。

　　　　到了目的地，方怡薇想缠着男人，却被男人推开，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早点休息。”

　　　　车重新启动，方怡薇坐在后座上，低着头忍着，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王艳在看书。

　　　　她出了地铁又坐了二十分钟的公交车，然后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她的住所。

　　　　十多平方的地下室，住了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是侃大姐。

　　　　侃大姐身份证的年龄是三十多岁，但看起来有五十上下，黑黑壮壮的，眼睛小，鼻子隆，喜欢咧嘴笑，看起来很是可喜。

　　　　侃大姐在松江影视基地混群演，好的时候能混上个特演。

　　　　侃大姐特能侃，王艳来的第一天就拉着她聊了一宿。

　　　　王艳觉得侃大街的经历也算是传奇，二十八岁时离婚。

　　　　男人没有，孩子也没有，侃大姐就觉得做女人做得最失败了，准备就搁家里旁边那条河投河算了。没想到，侃大姐投河的时候看到别人扔的一张明星画报。

　　　　画报的女人那个漂亮啊，跟仙女一样。就那一下，侃大姐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

　　　　女人活到这个地步才算是真正活了一回，侃大姐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只身来到松江府，一头就扎到松江影视城里不出来了。

　　　　王艳回来见侃大姐没回来，估计又在影视基地那里忙了。趁着这话痨不在的时候，王艳看书。

　　　　王艳是专科毕业，到松江府打工赚钱的同时，她还想着读个本科。读完本科，如果发展好，再读个mba。

　　　　晚上十一点多了，侃大姐还没回来。王艳实在是太困了，爬到自己床上，戴着耳机听英语。听了没几分钟，王艳就睡着了。

　　　　“砰！”门被猛的推开。

　　　　“侃大姐！”王艳坐起来大声道。

　　　　“走！姐请你吃夜宵去！”侃大姐大声叫着，手里甩着红票子啊。

　　　　“不啊！”

　　　　“未来的王牌售楼小姐！姐现在就得跟你搞好关系啊！”侃大姐咋咋呼呼地说道。

　　　　王艳没好气地说道：“未来的一线大明星，那我是不是也得提前跟你搞好关系，到时候求你在我手里买幢大别墅啊。”

　　　　“这话说的要得，不过了……”侃大姐板起脸道，“我是未来的表演艺术家，不是什么大明星。”

　　　　“一样一样。”王艳从床上跳下来，瞌睡瞬间没了。

　　　　夜宵摊摊主是一对夫妇，来自庐州，四五十岁了，儿子在松江读大学，两个人一商量就来松江。原本想着就在儿子大学附近开个夜宵摊，结果转了几天，租金、水电根本承受不了，所以到这五环跟六环的地方营生。

　　　　“来两斤庐州小龙虾。”侃大姐兴奋地大叫。

　　　　“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