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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地探陵-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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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幽摘下面具,道:“这突然而起的白雾,可能是我们进入阴人沟最大的障碍。其实一路走来,我都在计算着它出现的周期,为了印证,只怕我们要在这里待上几天了。”
我看着前面阴森恐怖的白雾,似乎随时都会有鬼兵从里面蹦出来一样,不由打了个冷战,道:“那我们要做些什么?”
杨幽一边将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道:“铁叔,你帮我将测量的仪器拿出来,黄尚,你负责将宿营的营帐搭好。”
看来杨幽早有打算,连测量的仪器都备好了,不过她到底要测量什么东西,我问了出来,她忙着布置,也没说清楚。
我们在林中一连待了三天,杨幽和铁叔两人在林中奔来跑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处于阴人沟外围的关系,这里竟然没什么动物,连蛇也没见到一条,不然光是对付这些,也够我头疼的。
到了第三日下午,杨幽和铁叔将手中和地上那些仪器收进帐篷内,杨幽道:“这谷中的白雾生起果然是有周期的,经过我计算,在一天中早晨最强,而这时林内什么动物都没有,或许那时候是最危险的,而到了下午才有所减弱,才能见到一些小兽出来觅食”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晚上进去?”我问道。
谁知杨幽摇了摇头,道:“晚上更加危险,这时的雾气也是最浓的。三天前的那只豹子,一定是不小心闯了进去,结果死得莫名其妙。”
我转头看了看阴人沟的入口,似乎正印证杨幽的推断,原本弥漫在谷口的白雾,随着夕阳西下,正一点点退去,露出了里面和外面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的茂密树林。
“就是现在!”杨幽将早收拾好的背包背上,道:“经过我的计算,三天中,白雾也在一天天的减弱,这个时候进去,我们生存的几率是相对高的。”
我望着阴人沟的方向,吞了口口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你计算错误呢?”
杨幽白了我一眼,道:“那我们就与那只豹子一样了。”说完戴起防毒面具,当先朝着阴人沟走去。
铁叔将背包背起,看了我一眼,道:“小姐八岁的时候,已经在学习高中的数学了。”说完还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我一怔,八岁的时候,我还和罗大疤他们在村里滚泥巴摸鱼玩呢,看来这杨幽不单是摸金高手,还是个学霸级的人物,在她那弹得的一手好钢琴之外,又一次震撼了我。
就在我愣神间,杨幽和铁叔已经走远了,我赶紧跟了上去。
走近阴人沟内没多久,灰蒙蒙的天忽然飘起了雨丝来,我们将旅行服的帽子戴上,虽然雨水不大,也不至打湿了头发。
杨幽一边走着,一边小心地看着她手中的那个罗盘,道:“龙出浅水,更何况是双龙之地,这蛊王的葬地,必定与水有关,只要我们找到溪流之类的水流,一定能找到它。”
我一愣,奇道:“这墓葬之地,不是讲究个干燥,不然埋在里面岂不是要发霉?”
杨幽答道:“你说的只是一些普通的山坟,坟墓与陵墓又有着差别,举个简单的例子,南方的山坟,都要讲究个背山面水,水生财,先人葬在那里,后人既有靠山,又能得财。”
“你是说那个蛊王的葬地,也讲究这个?”我跨过了一节烂木头,险些摔倒,站稳了道。
杨幽回头看了看我,道:“我刚才只是举个例子,但凡帝王之墓,都在藏风聚水的宝地,这蛊王虽不比中原古代的帝王,但在这苗疆之地,只怕也和一般的王侯差不多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在这时,走在前面的铁叔用探路棍一指前面,道:“那里好像是一片榕树林,比较干燥,我们往那边歇歇脚再走。”
自从我们进入阴人沟内,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看似没有任何不同的树林,精神压力极大,这下铁叔刚说个歇字,我发觉身上从头到脚,没有一个细胞不在抗议,当下急忙跟着铁叔走进了林中。
越走我心中越觉得惊奇,只见榕树林内,到处都是下垂的枝干,我曾经在报纸上见过南方某地,有棵榕树下垂的枝干众多,如进入了一片榕树林中,但最多也就一两亩地的范围。
眼前这棵榕树,我们走了许久,都看不见它的主枝干,只怕千百年来,这棵榕树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干扰下,诠释了什么叫作真正的独树成林。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杨幽从背包内将早就准备好的火把点上,将防毒面具摘了下来,道:“不能再往前走了,夜里情况不明,一路走来也不见什么危险的动物,在这里先留宿一晚再说。”
我见杨幽已经将防毒面具摘下,即是表示没什么危险了,也摘了下来,树林内的空气果然很清新,让我的精神也为之一振。找了个较为粗壮的榕树枝干,与铁叔捡了一些树枝,烧起了火来。
火光一亮起,似乎将围绕在四周的阴霾驱散了不少,我将背包放下,正要取出里面的食物,却忽的一愣。
火光摇曳,我看见身后的树干垂下的树须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大着胆子拨开一看,吓得我大叫一声,“噔噔噔”连退几步摔倒在地。
第七十五章 一具骸骨()
铁叔一把扶住我,走上前去,将那些树须挑了开去,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树须后面,竟然是一具骸骨,我在毫无心理准备下看个正着,这才被吓到。
杨幽拿着火把凑近看了一会,只见那骸骨身上的血肉早就腐烂光了,只剩下一身的衣物,也早烂成了破布,堪堪挂着,被杨幽的棍子挑了几挑,便掉了个精光。
“怎么?是你姑婆带来的人吗?”铁叔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杨幽皱着眉,道:“烂成这样,已经不能辨认了”正说话间,忽的眼睛一亮,用棍子在那具骸骨周围动了动,挑出了一个铜牌。
那个铜牌长满了铜锈,和那骸骨一样,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杨幽在一块石头上将上面的铜锈轻轻刮了刮,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符号,像字不是字,像图案又不像图案。
铁叔凑近看了看,道:“这个铜牌,难道”
杨幽微微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没想到那么多年前,他们已经动手了,只怕姑婆她”
我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心痒难挡,出声道:“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难道这具骸骨就是你说过失踪的族人?”
杨幽转头看了看我,道:“你还记得南越王墓里,那个叫白天的人吗?”
我一愣,杨幽怎么没头没脑的说起他,便点了点头,道:“当然,那小子扮猪吃老虎,厉害得紧,你怎么说起他了。”
杨幽道:“其实不从头说起,估计你也不会明白。多年以前,我们族人就找到了蛊王葬地的一些线索,并发起了寻墓的行动。当年带队的,就是我爷爷的亲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婆。”
“你姑婆?”我问道。
“是的,”杨幽道:“由于情况特殊,那时我姑婆还年轻,当年雇请了许多人,将一些最先进的设备送进山里,这些我在苗寨里已经跟你说过了。”
“没错,”我点了点头,道:“那个老疯子,也跟着进来了。但这与白天又有什么关系?”
杨幽又道:“你还记得那个假教授吗?当初他认出白天的时候,说过什么话?”
我努力回忆着,道:“他好像说过白天是什么,什么教的人。”
“门罗教!”这时一旁没有说话的铁叔忽然插口说道。
“没错,就是门罗教,哎,铁叔,你当时不在场,你是怎么知道的?哦,一定是杨幽告诉你的。”我说道。
杨幽将那铜牌挑了起来,放在火堆旁,道:“这个门罗教,乃是青花教相传至今的一个分支,与我们多次争夺古墓中的出土之物,我爷爷当年就推断,他们似乎也在寻找着青花教教宗的墓葬之地。”
我有些恍然,道:“所以你怀疑你姑婆当年进了阴人沟后,中了门罗教教徒的暗算才失踪?”
杨幽道:“这只是其中一个猜测,毕竟在这里见到门罗教的教徒是事实。要找到真正的原因,只怕只有继续往深处走,找到我姑,姑婆才能揭晓了。”
我听见她语气中有淡淡地忧伤,丧失亲人之痛,换谁的心都不好受。只怕找到的,未必是人,而是尸骸了,或者尸骸都不一定找得到。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又有谁能在这种地方生存那么久。
我们将露营用的帐篷支起来,由于怕食物的香气引来什么野兽,所以虽然点着了火堆,但也只能啃着干粮。到了夜里,天上下着的小雨慢慢变大,所幸这独树成林的榕树地势较高,而且挡住了大部分雨水,但仍是淅淅沥沥滴个不停。
我们三人轮流值夜,商议下决定由我先守上半夜,而铁叔接替我,最后差不多天亮之时再由杨幽来值守。由于前面还有多远要走还不确定,所以保存体力是最重要的。
商议完毕,杨幽和铁叔分别钻进帐篷内睡觉去了。我一个人拿着铁叔交给我的一根铁棍,坐在火堆前,透过冉冉的火光望着前方的树林。
按照常理来说,我身处的地方,是苗寨代代相传的地府入口,其实应该害怕的。但此时此刻,我心中竟然充斥着对未知的兴奋以及紧张。莫非我天生的就是个亡命徒?还是我血液中的刨地细胞在作祟?
直到夜深人静,我才有时间将一路以来发生的事窜在一起来想,似乎有意无意间,我算是被卷入了杨幽的盗墓旅程中了。我又想起家中的父母还有二叔,二叔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诫过我,千万不能与倒斗、淘沙的打交道,可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我想躲也躲不过。
雨水依旧从树上不断地滴下,不知是不是我眼花,前方的黑暗中,似乎有了点迷蒙,还有着一个小黑点,在雾气中一弹一跳。
我一惊,原本上涌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噌”的站了起来,望着远处的黑暗,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我不敢有丝毫地大意,又大着胆子举起火把往那个方向照了照,发现除了静得可怕的黑暗之外,就是我身后面树枝在烈火下“噼啪”烧得断裂的声音。
“你干什么?”忽的铁叔在我后面低声喊了句。
我转身一看,原来铁叔已经从帐篷内走了出来,可能是见我站在那里,所以才出声发问,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习惯的原因,我发现他的手是放在腰上的,似乎随时准备拔枪就射。
“没什么,我刚才坐得久了,可能一时眼花,看见前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还好没有。”我举着火把走了回来。
铁叔上下打量我一眼,才道:“你去睡吧,换我守夜。”
我钻进了帐篷内,经过刚才一惊,原本的睡意竟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帐篷内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最终缓缓睡去。
我说过我的睡眠很浅,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细细的“沙沙”声给吵醒了。其实那声音很小,就好像用手轻轻地摸着衣服一样。可是就是这样普通的声音,竟然让我心中一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一个人的第六感,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却是翻身起来,揭开帐篷的帘子走了出去。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看见火堆的火因为没有新的柴火加进去,已经燃得快要熄灭了,小黑睡倒在帐篷前面。按之前的安排,这时候应该由杨幽值夜才对,我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了她,不过奇怪的是,她背对着帐篷的方向站立,身子左右轻轻地摇晃着,似乎看着树林的方向在轻轻地发抖。
莫非她发现了什么?我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道:“杨老师,你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谁知我的话刚一出口,她浑身竟然一个颤抖,慢慢地坐倒下去。
我一惊,急忙想跑过去查看,谁知道刚跑了两步,我的身子一窒,却吓得动也不敢再动半步。
就在杨幽倒下的一米开外,我看见一条手臂粗的红蛇,顶着乌黑的鸡冠一般的肉冠,正人立着吐信看着我。一双阴寒的小眼珠就像有魔力一般,只是被它盯着,我浑身就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额头冷汗直冒。
那一瞬间我发觉面对的不是蛇,而是一个异常凶狠的人,只要我轻轻一动,它便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打死也不相信一条蛇竟能给我这样的感觉。
就在我彷徨无措的时候,我听见后面传来了一声枪响。
第七十六章 陷入蝎阵()
铁叔不知道什么醒来,在我后面开枪了。巨大的枪声在清晨的寂静中就如空中的闷雷一样,炸得耳朵嗡嗡一响。
我看见眼前那条奇怪的红色黑影一闪,也不知道中没中枪,在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能是钻进了地上几寸厚的榕树枯叶中溜走了。
那怪蛇一去,我顿时全身一松,手脚也恢复了力气。铁叔的动作比我更快,他跑到杨幽身边,将她扶到火堆旁坐下,又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放在杨幽鼻子前,让她闻了一闻。
杨幽此时浑身被汗水湿透,就如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被那瓷瓶内巨臭一熏,幽幽醒了过来。
“杨老师,你没事吧?”我一边往火堆丢着干柴,一边问道。
此时的杨幽脸色青白,如大病初愈一般,身上还有着微微的颤抖,抬头看了是我们,似乎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才坐了起来,道:“我没事了,刚才”
“我看见那条怪蛇了,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怎么,怎么一被它的小眼睛盯着,浑身就动不了了?”我道。
杨幽接过铁叔递过去的热水慢慢喝着,脸色好了许多,但声音微弱,道:“我也不知道,值夜之时一开始还好好的,等我发觉不对转身的时候,那怪蛇已经到了我身后,我被它看着,就如堕入冰窖一般全身冰冷,动也不动了,还好你们出来了,不然”
这林中的安静果然没那么简单,有那么古怪的蛇在这里,保不定还有其他什么。我心中一阵后怕,如果刚才不是铁叔出来,恐怕我也着了它的道,也不知道铁叔那一枪打中它没有。
我又一想,要是铁叔的枪打中它,它还能跑得那么快,那这是什么样的生物?只怕已经不是蛇,而是蛇精了。
“这里不安全,我们要快点走才行。”铁叔沉着脸说完,转身便收拾了起来。我也跑过去帮忙,趁着杨幽休息的时间,将所有东西都装进了背包里。
铁叔不愧是铁汉,他将杨幽的背包也揽在了身上,走在前面开路,而我则是扶着杨幽,就这般急匆匆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走了两三个小时,杨幽才道:“黄尚,我没事了,可以自己走。”
我依言放开她,道:“我们都离开那片榕树林那么远了,应该安全了吧?”
谁知杨幽摇了摇头,道:“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隐约觉得有什么跟在我们后面,希望不是那怪蛇。”
我一惊,转头看了看身后,却发现除了树还是树,什么也没有,口中道:“你是说那蛇还能追踪我们,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还是不是蛇了。”
杨幽脸色凝重,道:“那蛇的外像怪异,我好像曾在哪里见过关于它的描述,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这个时候,跑在我们前边的小黑,忽然停下不走了,“汪汪”吠叫得厉害。我们都是一愣,莫非这前边有什么大型的野兽,不然小黑也不会给出这样的反应。
在前边开路的铁叔手一翻,速度快极,将身上的配枪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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