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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书里的人-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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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止这些吧！”说着话的付国生打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他在百度界面噼里叭啦地打了几个字后，就打开了一段视频，弄好后他把整个电脑屏幕歪到李肆的正对面。
李肆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响起，穿着和他一模一样衣服的男子被一个雍容华贵的公主戳着脊梁骨不打骂着，骂完不解气的女子更是出手暴打男子，机场的画面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视频里的杨梓怒骂小三的话不断重复着：
“你们这对狗男女，狗男女！”
“小三，臭小三，不要脸的臭小三！”
“李肆，你个王八犊子，你臭不要脸。”
“你们这对狗男女，狗男女！”
“小三，臭小三，不要脸的臭小三！”
“李肆，你个王八犊子，你臭不要脸。”
……
沉醉在记忆里的李肆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痴傻的智障般冷眼旁观着微博头条，付国生则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砰”的一声，打火机蓝黄相间的小火苗燃起，烟被点燃后，他将烟递在了李肆面前道：
“来一根吧！平时我不怎么抽的，但是人总有遇到不开心事的时候，这烟确实算忘忧草了！”
李肆用手碰了碰鼻头，接过了冒着缕缕轻雾的烟头，他刚准备叼在嘴里时，却突然扔到地上，用脚尖使劲得踩着，直到整个烟被踩的稀碎后，他麻木的面部表情突然有了一丝不令人察觉到血色，他眼角皱纹一抖，如雷电般迅速的他举起桌子上的笔记本，往地下猛得一摔，付国生吓得连退两小步。
笔记本两侧的音响仍在重复着杨梓尖锐的叫骂声，发狂的李肆抬起脚直接一个横踢，笔记本在光滑的地板上滑了两米多，碰到墙角后直接碎成了两半。
“喂，你干吗呢？”在门口看大戏的大头一见这情景，空手跑到李肆面前质问道，可是他英勇的站姿还没过多久，就察觉到前台小姐疯了一般地跑了出去，慌乱的他白眼看着李肆后，不甘得追出去，他边追边大声叫嚷着让自己的弟兄们去拦截。
付国生看着自己砸着稀巴烂的电脑，眉头一皱后很快就舒展了，他坦然自若的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太师椅，他悠闲地扶着两旁的把手，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砸这电脑是何意？”
“谁？谁发的！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要发这些东西，广而告之要干嘛！干嘛！”李肆吼着奔向墙角捡起碎成两半的电脑，开了窗户直接扔到了窗外。
“喂！”付国生情不自禁地低吼一声后，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电脑被扔了出去，就心急如焚噌地站了起来，他瞪着李肆那双已经空空如也的手，握起还未喝完水的茶杯，朝着李肆脚边扔去。
瓷器的茶杯落地的瞬间水花四溅，响起一连串落玉盘的脆响，四分五裂的瓷器块如垃圾一般散落在地。
温怒的付国生闭着眼睛看着夕阳里的李肆喊道：
“你砸了我的电脑，你还扔到楼底，你啥意思嘛！你是见不惯电脑还是见不惯我！”
做错事的李肆根本没有任何理亏的意思，他撕心裂肺地脱口而出：
“我看不惯你，不要质疑，就是你，你每天装作很镇静的样子，其实每一秒都在水深火热当中，怕开着呜啊呜汽车的警察抓你，怕被同行黑吃黑！”
“是啊！守着这么大块蛋糕，独吞怎么可能，总有人想和你分而食之。”付国生没有着急否定，反倒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可是平淡无奇的之后，他透着无形威慑力的语气继续补充道：
“所以？这就是你砸我电脑的理由！”
李肆见自己计谋得逞，他看着故作轻松的付国生，顿时有种想捧腹大笑的心情，电脑被砸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看来自己猜对了，这贴身的电脑里果然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猫腻，可是在哪里砸未经人允许砸别人电脑都是不合情理的，所以李肆忍着心里的兴奋之情，他孕量着悲凉的情绪，两行泪默默留了下来，李肆一脸悲怆地留着遗言：
“砸电脑怎么了？老付，付老大希望救了你一条命，用这么个电脑还，岂不是很便宜。”
说罢，李肆就脱下了外套，再次推开窗户，外面的风声呼呼地吹着，在高层的楼盘里，他把自己的另一只脚放在窗外，就和踩着如棉花糖一样的云朵，在空中肆意飞翔的李肆扶着铝制的窗框道：
“老大，以后就没肆儿这个人了，我也没办法追随你了，你要安好。”
付国生好像没有意实到事情会发展地这么快，呆愣的他反应了几秒后，破口大骂道：
“这点事你就弄的满城风雨，要死要活了！不就是和人分手闹了点不愉快嘛！不就是没被人打马赛克吗？至于吗？快给我滚下来。”
“不，我就不，死了一了百了，不是你被人肉，你当然不生气。”李肆看着脚下平地起的万丈高楼，光怪陆离地七彩灯光逐渐星星点点地点亮还未来到的长夜。
李肆看着和自己平齐的天空，无云的地方，已是深蓝，深蓝中透着淡淡地暮色。
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光秃秃荒芜的西山上，湛蓝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大块的白色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细细看下就会发现云絮在空中有飘动，就像置身于轻纱般的美梦似的。
付国生怕李肆一激动从顶层跳下去，一改之前刚烈的画风，他柔声细语开始安慰道：
“下来，你给我下来，好不好！一切事情都是有商量余地的。”
第296章 网络聊天（3）（）
第291章买毒吸毒（3）
“不，我就不，现在我走在大街上，就算是路人，也龇牙咧嘴地朝着我大骂渣男，人人一口唾沫就淹死我了，我也是人啊，是要脸的。”李肆看着脚下开始飘渺的雾气，絮絮叨叨不断说着。
“现在知道丢人了，你说说你，劈腿谁家姑娘不好，你非招惹姓杨的那家，你别矫情了，现在该庆幸你的头还在你脖子上吧！”付国生说完，就伸了一个懒腰，用座机拨了个后勤部电话，让清理地上的碎瓷器片。
见劝话没什么作用的付国生，他朝着要死要活的李肆深深鞠了一个躬，充满惋惜地调侃道：
“你慢慢跳，我先走了，跳完后，我明年会在这个时间准时给你上柱香，以表我们兄弟之情。”
说完付国生就转身朝着门的位置走去，李肆斗着胆子往下瞟了一眼，浑身打起了抖擞，见没人看自己演的戏了，他赶紧扶着窗框深呼吸地缓缓将自己裸露在寒风中的腿放了回来。
李肆就算真的要自杀，也不要从高楼大厦中跳下去，一旦下去不血肉模糊，脑浆四溅呀！他这么英姿飒爽，死相太丑岂不是对不起这副好皮囊，自恋的李肆呵呵得笑了两声，就小跑得追了出去。
没几步就追上没走多远的付国生，他抱着老付的胳膊，像小孩子问大人索取玩具般晃动着，他摆出了苦瓜脸哀求道：
“老付，老付，付老大！你可不能丢下我，连你都不管我，谁管我？”
“喂，喂，你撒开，你不是要跳楼吗？跳去吧！得罪了杨家人，你自杀还能自己选择个死法，你要是被抓了去，说不定就被丢出去喂狗了。”付国生不耐烦地说着。
“喂！你恐吓了我了吧！不帮就不帮，用得着这样奚落我！”李肆见哀求没用，索性就撒开手，边说话边转身打算离开。
就在李肆转身的霎那间，付国生阴深深地说道：
“我没有骗你，昨晚游乐园里放烟花的小厮被放干血扔在了臭水沟里了。”
在一排整齐灯柱的照耀下，长长的走廊仿佛没有任何尽头，白色的光打在了李肆的脸上，他瞬间僵住了，缓缓回眸的他眉头一挑，颇为诧异地说道：
“你跟踪我？”
“什么什么跟踪啊！你每次都把跟踪的人甩的一干二净，还说跟踪，是保护我儿……女儿的人和你碰巧碰上了。”付国生差点把自己儿子的身份供出来，心里忐忑不安的他跺了两下脚转移了李肆的投射过来的目
光。
李肆狐疑地问道：
“你有女儿？”
“你忘了啊！我在监狱里的时候记得跟你说过的呀！”
付国生一提起女儿就异常的兴奋，他从小把女儿送出国留学，他含着泪说当年怕自己入狱仇人杀上门来，只好这样保全她，如今自己终于把牢坐穿了，就赶紧把女儿召回国见见。
杨树林是自己生意上来往不可缺少的合作伙伴，他一听说自己女儿回国，就让我们俩各自的闺女出去一起玩了，两个女孩子昨天不是在游乐园玩吗？两位都是大小姐性子，所以就引起点小争执打了起来，就因为这，那个放烟火的小厮成了这份争执的牺牲者。
付国生也顺道说清楚了，自己会知道李肆昨晚在游乐场的原因。
李肆眯着眼睛审视着眼前这个绑着丸子头的中年人，他长长的黑白配的头发经过这么一绑，显得精干利索了不少，也衬托的年轻了几岁。
不知情的李肆被付国生长篇大论的解释了一番，便明白了昨天那个高大的女生就是付国生的女儿，他呵呵地笑着。
被往事刺激的付国生不断叹着气，他摇头晃脑地在走廊里徘徊了几步后，就拉着李肆去了这栋大厦里，一个不起眼的私人酒房。
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后，一股浓郁的酒香扑来，淡黄色的水晶灯挂在屋顶照亮不到三十平米的区域，黯淡的灯光里空空荡荡，除了边边角角上有一连串两米多高的酒柜，琳琅满目的酒规规矩矩地摆放在木质酒柜里。
跟在付国生的李肆嗔目结舌地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酒瓶，他摸着冰凉的瓶身，看着各型各款的酒，红的白的啤的，小到二锅头，大到八二年拉菲，看着不是酒鬼的李肆频频咽着口水。
付国生习以为常地拿了几瓶啤酒递给了李肆，他平淡地说道：
“随便坐吧！”
李肆一听苦逼地捧着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眼里看着这空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酒就是酒，所有的家具都是放满酒的柜，压根没有什么沙发凳子这类能坐的物件。
付国生拿起瓶上了年头的威士忌，在抽屉里找到开瓶器后倚在墙角，开了瓶盖一脸满足地小抿了几口，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瓶口狂饮起来。
李肆见没摆架子的付老大坐在地上独自畅饮，才后知后觉明白这里是坐地上的，他弯下腰，坐在了付国生对面，将怀里的三四罐啤酒放在地上。
付国生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喝掉了一瓶，他突然站起来，把外套脱掉随便甩在地上后，又后脚踩前脚后跟，把两只皮鞋踩掉了，他顺手拿了瓶二锅头，就又坐在地上，仰头喝了起来，喝到一半时，他笑嘻嘻地把自己的袜子拽掉了。
他握着酒瓶嘻嘻哈哈笑着，明明爽朗的笑声却让听的人心里异常压抑，这时的李肆竟然发现付国生的脸颊上有两滴晶莹圆润的水珠。
当李肆用手指拉开了易拉罐，浅尝了两口时，付国生沙哑地叮咛道：
“酗酒不好！你是孩子，最多只能和啤酒。”
李肆听着像有无数沙子在嗓子眼摩擦的别扭声音，眉头皱起，看向了皱纹如同杂草在荒野般肆意生长的面部，他有那么一秒，有些心疼眼前这个中年男子。
连续灌了自己几瓶酒的付国生，他两脚不断向着李肆的方向蹭去，他伸出自己的酒瓶，与李肆的罐子碰了一杯道：
第297章 网络聊天 （4）（）
第292章买毒吸毒（4）
“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该入地狱吗？”
这一问，李肆与付国生的眼睛交汇了，一老一少，他们吐着酒气，互相看着对方，付国生嘴角一咧，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得学我，学我这样苟延残喘着，你的事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你看看我，在看看这里这里……这栋大楼里的所有人！”
说到最后的付国生哽咽地不能说了下去，他又喝了几口手里的酒，那混沌的液体顺着他的脖子流在了毛衣里，他摸着已经喝光的瓶子意味深长地说：
“我一个人，就我这么一个人要养活手底下那么多人，钱啊，我缺钱啊！不瞒你说，我们干着高风险的勾当，做着违法的事，确确实实可以一本万利！”
“可是在这一本万利的过程当中，我冒着最大的风险，却挣得最少的钱，你知道你知道我们的实质是干什么吗？”
“跑运输的，我们需要养着一堆随时可以拉货的人，从而保证运毒万无一失，富啊富啊，你说富了什么人呢！”
“付了杨树林这样的人，他悠悠闲闲什么事都不干，只是卖了点消息，却拿的最多的份额，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付国生已经开始红着眼圈去嘶吼，情绪失控的他咆哮地一脚将酒瓶踢飞，他在牢里蹲了十八多年啊！进去的时候自己是一个年轻气壮的小伙子，而出来的时候，却已双鬓已白，在人生最美好的阶段，自己失去了所有。
他曾经的兄弟让自己去顶罪，而兄弟却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风光无限的他频频出现在媒体面前，他生活在光明当中，可怜的自己却只能像是一只老鼠一样在黑暗中苟活，在泥泞般的潮湿中翻滚。
这些事情他想全部通通忘掉，可是一睁眼，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想沉睡过去的大脑，付国生歪着脑袋冷笑着，他搂着李肆的肩膀，痴痴的问道：
“你付出了所有，而只得到回报的十分之一，你甘心吗？坐等渔翁之利的人，是不是应该死掉，放在绞肉机里，被绞得和饺子馅儿一样，碎碎的，小小的。”
四周立马寒气逼人，本就阴暗的酒房瞬间起风了，风的凉意不断的吹动着纱幔，也让李肆打着冷颤，他吞吞吐吐的问道：
“老大，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他你认识，你们也肯定见过面，他姓杨。”付国生似乎平复了心情，淡淡的说着。
李肆左手拿着酒瓶，掩护着右手从裤兜里偷偷拿出手机，按了红色的圆圈键，打开了录音系统。
“杨树林，杨树林不是你的上级吗？”李肆明知故问道。
付国生又拿着开瓶器开了瓶威士忌，他仰着头咕噜咕噜喝着，带着醉意鄙夷地说着：
“呸！他不是，我手里的运货路线是完美的，是整个京都里最完善的一条，他是不敢杀我，而不是不想杀我！”
“农夫与蛇的故事听说过吧！我用我的将近20年的青春，给他换来了荣华富贵，他潇洒多姿，羡煞旁人，而我却空有这么一个皮包公司。”
付国生洋洋洒洒说了与杨树林的很多过往，当年他与郑同杨树林三人叱咤江湖，他激情四射的说着抢劫贩毒，为占地盘抢路线打群架，用大砍刀肉搏的事迹。
他哭泣的说着怎么替杨树林上位，又怎么说着为他顶替罪名入狱18年。
付国生一瓶一瓶的用酒灌着自己，麻痹的任何一根清醒的大脑神经，最后酒精让他彻底迷失了，他蜷缩着四肢，用干涸的嘴唇梦呓般的不断重复着：
“我不配做个父亲？”
“不配啊！”
“不配？”
“我不配做个父亲！”
“云生，我没有做好一个父亲！”
“没有！”
……
酒房的信息量太大，李肆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原来自己一家的悲剧确确实实是因为杨树林一人的私欲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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